錢育在醫院門口踫見淺誠時,立刻愣住,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著︰「你過來」
淺誠看見他,也是一愣,著急的說︰「淺釋出事了。」說完就帶著自己的妻子往里面走,錢育眉頭一皺,趕緊跟上。
在手術門口的長椅上,看見離落時,錢育著實舒了一口氣,但是淺誠卻直直站在離落和焱安南面前說著什麼,然後他就看見淺誠突然悲痛了起來。
他走過去,就听見淺誠有些暴躁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好不容易平復心情的離落看見淺誠那一刻,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淚水通過皮膚滑在嘴唇上,痛的她只能更狠的哭泣。她轉頭,卻看見錢育,她忽然站了起來,撞進他的懷抱,叫道︰「爸爸」
錢育為之一振,立刻反應過來抱著她,說︰「爸爸在這兒,爸爸在這兒。」
淺誠攬著自己哭泣不成樣的妻子,坐在長椅上,默不作聲。錢育推開離落,說︰「怎麼帶口罩了?給我看看。」
離落搖搖頭,不給他看,然後轉身重新坐在焱安南的旁邊。錢育走近,挨著離落坐下,卻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醫生推著淺釋出來,五個人立即站了起來,直到進了病房,錢育和淺誠站在門外听著醫生的報告。
離落對著那個哭得傷心不已的女人說︰「阿姨,對不起,對不起」
「離落,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李美熙對于離落的稱呼並沒有在意。
然而離落卻低著頭,什麼都不說。
「離落,你告訴我啊,到底怎麼了!?我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是你哥哥啊,是你哥哥啊」李美熙抓著離落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著。
焱安南上前想要撥開,可是卻突然被李美熙推到在沙發上,她說︰「就算你不認他,就算你們一家都不想和淺家有關系,但他和你也是同學關系啊!?」
門外的淺誠听見里面的爭吵,示意錢育先听著,自己打開門走進去,卻看見自己的妻子正暴怒著抓著離落的肩膀,趕緊上前,分開兩人,然後將李美熙抱在懷里,安慰著勸導著。
焱安南走過去,攬著同樣淚流不止的離落。
醫生臨走之前,錢育從自己的錢包里拿出全部紅票子放在醫生的手里,說︰「醫生,你一定要收下,我這不是在賄賂,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幫我們保密這件事。你知道,這件事可大可小。」
那醫生思及了一會,還是接受了。
醫生走了之後,錢育還是站在原地,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也想不到淺釋這個孩子是因為吸毒
他打開房門,走進去,看見里面兩對擁抱的男女,實在沒有心情去管其中還有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他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突然開口道︰「離落,跟我說實話,淺釋是不是染上了毒癮!?」
李美熙一听,渾身僵硬,完全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已經略顯疲憊的淺誠。
而離落腦子一片混亂,听見毒癮,她就想起季雅吸毒之後的反應還有淺釋渾身抽搐的狀態,她害怕,于是害怕的躲在焱安南的懷里瑟瑟發抖。
錢育也發現離落的反應,也不再問,但是眼神卻看向焱安南,而後者卻躲著他的視線,瞬間,他有些特別不明白這些孩子到底在干些什麼,又或者是想干什麼。他也來了氣,站起身,伸手就將焱安南懷里的離落拉到自己的面前,嚴厲的問道︰「離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淺釋怎麼會變成這樣!?」
眼淚像是鹽水一樣浸泡著她的傷口,痛的不能說話,不能呼吸,可是啊,她的眼淚,就是制止不住
離落一瞬間,倒了下去,要不是錢育抓住她的兩只手臂,否則就真的那樣砸到地上了。焱安南沖了出去,叫來了護士和醫生。
錢育和焱安南又一次坐在手術病房的長椅上。
焱安南說︰「叔叔,你別怪離落」
錢育嘆息,他豈能還能怪她閉口不言,當護士揭開那口罩時,他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幾個耳光,那嘴唇哪能還叫做嘴唇?簡直沒有一塊是好的。後來他被醫生罵了一頓,說本來就有傷,還讓她這麼激動,讓淚水浸泡著傷口。
他愧疚,悔恨,卻一切都無法挽回。
離落被推入病房之後,被告知她是因為過度精神緊張和嘴唇的疼痛導致突然性的暈倒,而且最近時間不能吃東西,要靠打營養液。也不要說話,和揭開口罩。
錢育一一應承,然後回到病房,看著那個叫做焱安南的小伙子,正握著離落的手,輕輕的搓揉著。
他退出病房,走到淺釋的病房。正坐沙發上發呆的淺誠見錢育來,趕緊問道︰「離落怎麼樣?」
錢育搖搖頭,挨著淺誠坐下,說︰「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相信我的兒子會沾染這玩意。」
「我打個電話給錢閣,讓他幫忙查查看。」
淺誠點頭,用手捂著自己的太陽穴,而坐在旁邊未說話的李美熙,也伸出手幫著自己的丈夫揉著,雖然她已經滿臉的滄桑和淚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