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最美的時候就是下雪的時候。可是現在卻連一丁點的雪花片子都沒有,她覺得好失望。她覺得季雅那種人怎麼可以原諒,可是她就是原諒了,因為焱安南說季雅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
于是她就那麼不小心听到了所有關于那個叫做季雅的女生的痛苦。在那樣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里,母憑子貴,季雅必定是母親中的眼中釘。
離落想象不出季正偉那麼一副紳士成熟魅力的男人,怎麼可以同時坐擁兩個女人,而且還會有著這樣的封建思想?
若不是焱安南在季正偉走了之後,焦急的走出了病房要打電話時被她抓到,或許季雅在她心里永遠都是那副傲慢不可一世的驕傲女。
她告訴自己,何必呢,這又何必呢
都是傷痕,滿身都是傷痕,人人都有,何必要去揪著別人的錯誤不放呢?
于是,她明白了,也放下了。
下午,季正偉的秘書就帶著文件來到醫院,說是先簽個事前保證書,以保證正式簽約之日的順利進行和防止他本人的食言。
本來一開始淺誠是真的打算不接受這個項目的,但是他的兒子卻突然說道︰「爸,事情就這樣算了吧,季雅也收到懲罰了,我也沒有怎麼樣。事情就這麼結束吧。」
于是淺誠告訴了淺釋今天早上季正偉來的事情,淺釋听完之後,表情淡淡,說︰「既然他願意給,干嘛不收?收著吧,我知道那個項目對我們家公司有益。」
淺誠好似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淺釋卻轉了頭,留了一個後腦勺給他。
他將兩份簽好的保證書一份遞給于秘書之後,被告知,今天下午季雅就要進去了,問他們願不願意看看去?
淺誠一愣,立即沉了臉,于秘書解釋道︰「淺先生,請您別誤會,季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你們能明白他的心意。」
送走了于秘書,淺誠一臉的平靜。他站在門外,拿著保證書,走進了病房,坐在沙發上,對著錢育說︰「季正偉那家伙果然是老手。」
于是淺誠小聲的將對話的所有說出,錢育一听就知道季正偉的意思了,他說︰「他想讓我們別鬧大?」
「很顯然的。」
錢育沒接話,因為他不知道此刻的淺誠是怎麼想的,是想就真的這麼算了,還是另外
躺在病床上的淺釋吃著李美熙遞過來的稀粥,忍住想要嘔吐的沖動,拼命的咽下去,這讓站在一旁的離落實在不忍心看,準備想要出去透氣的時,淺釋卻拉住她的手腕。李美熙見他這樣,只好將碗遞給離落,說︰「離落,你來幫我喂吧,我去洗個水果。」
離落疑惑的接過,喂著淺釋,但是他卻一副不想吃的模樣,眉頭都皺在一起,他的眼神輕輕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小聲的說︰「你說的對,所以我跟我爸說了也不想追究了。」
離落的手一頓,她從來想過淺釋會放過季雅,但是淺釋就是放過了,離落空中寫道︰「等你好了,我想去看看她,你呢?」
「一起吧。」他用手推開遞過來的一勺粥,說︰「拿走,我真的吃不下。」
離落一手端著碗,一手寫道︰「難道你想每天和我一樣只能打營養液?」
最終淺釋還是嘗試著吃掉了那碗稀粥。
焱安南是下午回到焱家老宅的,因為當他看見季正偉早上突然而來,他就知道事情不對。果然他猜的沒錯,是他爺爺搞的鬼。
面前的焱老爺子面色鐵青,用力的跺著手上的拐杖,說︰「焱安南,你不得了了!?你就為了那些個外人,這麼跟你爺爺說話的嗎!?你還記不記得你姓焱的啊!?你還記得不得你叫焱安南啊!?」
「爺爺,你這樣做,只會是對淺家不公平。」
焱老爺子一下子扔掉了手里的拐杖,啪嗒一聲,拐杖就這麼斷裂了,老爺子說︰「公平!?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公平!」
「爺爺,你這是在包庇他!」
「焱安南,你好樣的啊,你還敢頂嘴啊!?老王,將我房間里的那條鞭子拿過來!?」
「老爺,小少爺」
焱老爺子見管家不動,氣的直直發抖說︰「好好好,你不去是吧?我自個兒去!」
王管家一邊勸著焱老爺子一邊跟著老爺子去了樓上。
而正好這時,焱老太太正笑嘻嘻從大門里走了進來,突然之間看見自個兒的孫子,樂直直往焱安南那邊沖過去,一邊抱著自個兒好久未見面的孫子,一邊關心的問道︰「哦呦,我家的小南瓜,怎麼瘦了啊?」
「女乃女乃」焱安南拉下模著他臉頰的手,無奈的說道。
忽然,樓上就傳來焱老爺子的吼聲,焱老太太看去,居然看見焱老爺子手里拿著鞭子站在二樓瞪著焱安南,雖然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但是好不容易見到的孫兒豈是說打就打的?
焱老太太板著臉,一步一步的走向二樓說︰「你想干什麼!?想打我孫兒!?」
在焱家,眾人都知道,都是女眷比較厲害,男人在家就必須听妻子,所以焱老爺子看見自己的妻子,氣焰一下子就下去了,趕緊藏住鞭子,馬上堆起笑容否認著。
焱安南看見這幅情景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爸媽也是這樣,更別說他爺爺女乃女乃了。要說來,爺爺女乃女乃是二十歲時就生了他爸媽,而他爸媽卻在三十九歲生了他。
他看見樓上二位的糾纏,自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著,只是他腦子都在想著爺爺幫助季正偉的事。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爺爺會告訴季正偉,其實他是既想要季正偉知道,又不想要季正偉知道。
怎麼來說,他其實還是挺擔心季雅的,但是事實都已經這樣了,他想這下子季雅已經完全都什麼沒有了,若是她出來了,想必也回不去季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