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 那熟悉的笑

作者 ︰ 王家三姐

高二分文理班,我鬼使神差的報了理科,林七巧以為我有毛病,對著我嗤之以鼻。後來她隨著我的目光盯著從教室門口過的成名,突然間恍然大悟似的,朝著我一臉陰笑,笑過後她又不忘打擊我︰「小樣,你也不看看你是哪個世界的人,你整個就一非洲第三世界國家,還想擠進人家發達國家的行列啊,你就做白日夢吧」。

林七巧說的很對,到了理科班,我不但沒能和成名分在一個班,我還因為化學和物理老是考不到兩位數,而被老師勒令︰「你給我滾到文科班去」。

成名和楊子都在理科一班,他們已經和好如初了,又整天形影不離,而我被流放到了文科11班,全年級最差的班級,其實對于這個我倒不是很在意,最讓我頭痛的是,文11班在4樓,而成名在一樓,這樣我很難見到成名。

有時候一下了課,我就急沖沖的往樓下跑,希望可以遇見下了課的成名,但是那小子溜得還挺快的,等我趕到樓下時,早已經是人去樓空。

有一次我的政治老師叫了句下課,我發瘋似的就往樓下跑,為此老師罰我站,罰不讓我吃飯,理由是︰「你整天就知道吃,我人還沒出教室呢,你就先跑的沒個人影,光吃不長肉,佔著茅坑不拉屎,這麼大個人了你也不害臊」。

我站在樓道里被訓斥的體無完膚,只知道低著個頭盯著鞋子看,我好慶幸,還好現在不和成名在一個樓層,不然讓他看見我這個丑樣,我就丟大發了。

我思前想後,最後才想到了一個見成名的好辦法,每次課間的時候,我都沖到一樓去上廁所,很讓我高興的是,成名的教室就在廁所旁邊。

有好幾次我踫到也上廁所的成名,我好想對著他說︰「嗨,你也上廁所的啊」。可是等我抬起頭的時候,他就沒了個人影,害我愣了好長一段時間。

林七巧還是我的同桌,有一天她很無聊的跟蹤我,然後看著我傻傻的盯著教室里的成名,林七巧居然第一次很同情的對我說︰「你何必呢?明知道沒有結果的事情」。

我轉過身,沒有理林七巧,心里不知不覺的涌過心酸的苦水,因為我看見錢好多來看成名了,錢好多說他在幫他媽媽打理服裝店,他說他以後會開個服裝公司,他開心的絮絮叨叨的對著成名和楊子這麼說。

我剛從廁所出來,看見錢好多很是激動,我準備上前和他來個擁抱,然後沖他胸部來一拳,就像以前他和我斗嘴那樣,可是錢好多不經意間看見了我,他說了句︰「咦,這個女孩好像也是我們班的吧,楊子,似乎她還是你表妹?成名,我記得之前她好像還給你寫過情書來著」說完錢好多還大笑了兩聲。

我嚇得腿打哆嗦,為什麼他們都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好像整個世界都和我生分了,我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那晚上我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成名對著我笑,他說他喜歡我,他說他真的喜歡我,說完他就來拉我的手,可是中間好像有什麼障礙物似的,無論他怎麼拉,我們都沒有辦法雙手握在一起。

醒來的時候,我一身冷汗,看著艷陽高照,覺得很是滑稽。

高二成名搬到了學校里住,有一次我听到他對楊子說︰「這樣方便學習,也方便我們見面」。

他們真的是整天廝混在一起,形影不離,我感覺很累,累的踹不過氣來。

我覺得是時候向成名攤牌了,再這麼藏著掖著有什麼用呢,我覺得我要問清楚他,他到底還恨不恨我,他到底還喜歡不喜歡我。

那是一個雨後的晚上,四季桂的花落了一地,我約了成名在樹下相見。

「你是不是還恨我?恨我害了你爸爸」?我單刀直入。

「你說什麼?那本來就是他的不對,干你何事」?成名一臉疑問。

「那麼你還喜歡我嗎」?我聶魯著說。

那一張臉又開始笑,我似乎曾經也見過這樣一張笑臉,這樣一張帶著諷刺帶著輕蔑帶著好像說「喂,姑娘,你怎麼這麼不自量力呢」。

我的心開始疼痛,整個人好像墜入了萬丈深淵,跌得粉身碎骨。

「別笑了好不好,你別笑了,再笑我就不會喜歡你了」我沖口而出。

可是對面那張臉還是那樣的笑,那樣不可一世的笑,那樣不在乎的笑,似乎在說︰「你喜歡不喜歡和我有什麼干系」?

看來成名還是恨我,還是恨我害了他的爸爸,我對著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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