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 媚眼間的吻

作者 ︰ 王家三姐

我那天回宿舍的時候自然是衣衫不整,林七巧是個夜貓子,她喜歡和她那在另外一所學校讀高中的男朋友煲電話粥,我回來的時候她剛放下電話,其他人都睡了,看見我的狼狽樣,林七巧就喜歡充分發揮她的想象力,她確定我是被人家怎麼著了。

林七巧是個大嘴巴,她恨不得要讓全世界知道葉純有天晚上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她天天盯著我問︰「葉純你告訴我,那天你怎麼了」?

我被她問的不耐煩了,我很沖的說︰「你想我怎麼了我就怎麼了」,反正她要的也就是這個答案。

林七巧沒有同情我,我也不需要她的同情,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林七巧居然到處造謠說葉純某天晚上被一伙男孩子怎麼著了。

我總感覺到處有雙眼楮盯著我,盯的我難受,雖然說別人沒有把我怎麼著,但是被林七巧那麼一說,連我自己都糊涂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被人家怎麼著了還是沒有被人家怎麼著。

心里很是郁悶,本來我想找林七巧算賬,至少也要撕爛她的嘴巴,誰讓她那麼無事生非呢。但是後來看見坐在我旁邊的林七巧我卻提不起勁,更別說去撕她的嘴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只是覺得什麼東西都沒有意思。

一天我在路上踫到了楊子,她先是愣了一下,後來竟然帶著一臉的愧疚離開了,我轉過頭才又看見站在我旁邊的成名,他只是低著頭,我走一步,他也走一步,我快走他也快走,我慢下來他也跟著慢下來,我有點奇怪,他之前都是不理我的,莫非也是听信了那些閑言碎語。

最後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問︰「成名,你到底要干嘛」?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成名很小心翼翼的說。

他這麼一說,我才覺得自己餓了,才發現自己幾天都吃不下什麼東西,但是現在突然卻覺得好有食欲,或者是因為臉前站的是成名的緣故,所以把自己說再也不喜歡成名的誓言忘得一干二淨。

我點了點頭,朝著食堂走去,沒想到成名拉了我往校外走,他居然也不怕,要知道我們可是在學校呢,我甩了幾下,沒甩開,也就隨著他。

成名帶我到一家小吃店前停了下來,那里的東西真是便宜,菜單上的菜都是只要幾塊錢,最便宜的酸辣土豆絲居然只要二塊。

我可能是比較餓了,上了一個菜就猛吃,可能吃的太急了,居然把我給噎到了,後來猛的咳嗽,咳著咳著居然流出了眼淚,店里正在放張信哲的那首《愛如潮水》,

不問你為何流眼淚

不在乎你心里還有誰

請讓我給你安慰

不論結局是喜是悲

走過千山萬水

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那麼美

既然愛了就不後悔

再多的苦我也願意背

我的愛如潮水愛如潮水將我向你推

緊緊跟隨……

難怪這家店生意這麼好,居然還這麼有情調,還會放情歌,我抬起潮濕的眼楮看著成名。

一看嚇了我一跳,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很專注的看著我,眼楮里噙滿了淚水,我知道成名一定以為我也被別人怎麼樣了唄,他以為我這麼故作輕松是做戲給他看,他是個有良心的人,他很難過。

「那晚我拉著楊子跑回學校後,我其實有回去的,但是沒有看到你」他的聲音很低很低。

「對不起……」

听到成名給我說對不起,我突然之間很沒有食欲,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好難過好難過,我到底是怎麼了,一下子感覺腦袋很空,腦子短路了,也好像記不清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店里的老板很忙,桌子上端上的土豆絲已經被我吃的見了盤底,其他的菜還沒有上來,可我已經飽了。

「我要回去」我對成名說。

「你才吃那麼一點,再多吃些啊,還有好多菜沒有上呢」成名好氣的和我說。

難道這是成名對我所做的補償方式,我有點難過,難道說我葉純的身體就值這麼幾個菜錢,我越想越生氣。

「他媽的,我說我要回去,你沒听見麼」我居然對成名發火了。

我氣沖沖的走出小店,成名付了錢後,追上我,站在我旁邊,大氣也不敢出,他覺得對不起我。

接下來好多天,成名都跟著我,我掃地,他就幫我擦黑板,我和林七巧要去倒垃圾,他就一把扯過林七巧的那邊,他想和我一起去,林七巧自然是願意的,她本來就討厭干這些她認為是下作人才會干的活。

有時候成名就遠遠的跟在我身後,他到底是個善良的人呢。

我很少和他說話,實在憋不住了我才問他︰「你怎麼不陪楊子」?

「我們分手了」成名很平靜的告訴我。

我知道一定是因為我的緣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解釋,因為有時候我自己都很模糊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是在黑暗中還能很清晰的記得大個和大俠那兩個家伙的臉。

以前周末的時候,成名很少在學校,但是現在他連周末都陪我,讓我感覺比起對楊子,他還是比較重視我。

星期天總是讓人有倦意,都早上9點了,我們宿舍的人都沒有動靜,外面下著雨,我清晰的听見雨打在地面 里啪啦的聲音,我假裝著睡覺,閉上眼楮,卻是沒有半點睡意的。

除了雨聲,我居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葉純,葉純」的叫。

原來是成名在窗子外叫我,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可是雨太大了,他的褲腳都被濺起的水弄濕了,濺起的污水打的褲子上,滿是斑斑點點。

我離開宿舍的時候,我听到林七巧罵我︰「你們就看吧,遲早是要分的,一只破鞋始終是破鞋」,呵,原來她們都在裝睡呢,這下倒是全都清醒了。

只是林七巧真的太沒有良心了,居然能罵出這樣的話,她實在是沒有良心,我在心里罵她。

我和成名在雨中走著,我們還是沒怎麼說話,或許我們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沉默。

在校園里走了一個來回又一個來回,突然感覺學校居然這麼小,都沒有去處,成名可能也感覺到了這點。

「要不要去學校外面走走」成名問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腳已經朝著校外去了,在大門口,我們踫到了楊子,她提著幾個隻果和雪梨,看到我們楊子先是一愣,後來她什麼也沒說就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

我看的出來,成名還是很在乎楊子的,剛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眼楮都出賣了他,他眼楮里滿是對楊子的關懷和愛。

世界真是奇怪,以前是楊子和他共處一把傘,現在突然卻換成了我,以後不知道會是誰。

我突然之間很想淋雨,我走出傘,站在雨中,成名拉我,我又跑到外面,最後成名也把傘丟開了。

我們倆像兩個瘋子,雨水順著我的臉流了下來,我總感覺眼角濕濕的,也分不出是淚水還是雨水。

我的頭發不長,只是剛好齊肩,現在它們都貼在我的頭上,劉海服帖的粘著我的眼楮。

秋天的雨還是有點涼的,但是卻讓我感覺很干淨很干淨,我不明白秋天為什麼還會下這麼大的雨,是不是就想淋濕我和成名呢。

成名的衣服很快也都濕透了,他沒有和我說話,他只是昂著臉和我一樣,讓雨水濕潤我們的靈魂,或許我們都太干燥了。

後來成名居然大膽的走到我旁邊,撥順我眼上的劉海,他開始吻我的那顆痣。他真大膽,他居然敢在校門口這麼做,這不愧是成名。

雨還是在下,我們倆已經分不清眼里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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