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 強扭的瓜不甜

作者 ︰ 王家三姐

我沒想到佳人會過來找我。

那天成名剛好沒陪我,我吃過晚飯,坐在教室里發呆,林七巧踫了踫我說︰「喂,有人找你」,林七巧總叫我‘喂’好像我沒有名字似的。

上學這麼久,還從來沒有人特意來看過我呢,我爸爸媽媽連報名都不願意陪我來,我正納悶呢,誰會這麼好心來看我葉純。

我往門口望去,看見了佳人,大秋天的,她居然要風度不要溫度,穿著一件無袖短裙,吸引了好些男孩子的注意,裙子是那種棉質的,上面有好多花,我都叫不出來名字,她沒有化妝,臉色

看著有點倦意,也是,這麼小就出來混,難怪沒有好日子過的。

我和佳人走到四季桂下面,一地的花,白白的,我好心思的把玩著落地的花,我不知道佳人找我什麼事,我不想開口,我要讓她先說。

「你和成名最近走的很近?」她終于開了尊口。

原來是為了成名的事啊,她這麼關心成名,莫非和成名真的做了什麼苟且之事,我有點不高興。

「成名是個好男人」佳人見我不說話,她又補充著說。

廢話,不是好男人,我干嗎喜歡他呢,我心里嘀咕。

「你穿這麼少,不冷」我故意轉開話題。

「有什麼冷不冷的呢,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怎麼穿還不是要讓男人高興,我這樣他們喜歡」佳人這麼說的時候,眼楮看著地面,她手上也拿捏著花瓣。

我突然之間很同情她,雖然她長的比我美,但不見得她比我開心,落入紅塵之中的又有幾個是高興的呢,人前風光賣笑,背地里還不是自己含淚。

自然而然的我就想到了葉甜,她和我阿姨姨夫都到了外地,過年都不見他們回來,村里人說我姨夫把家里的田地都賣了呢,大概是要和我們村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們都說葉甜是做那種事情的

,這在我們那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我直到工作了後才又見到過葉甜,當然那是後話,以後再提。

漸漸的大家仿佛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的了,仿佛那倒成了一種正經的行當,村里人都喜歡三兩個聚在一起聊東家的姑娘做了第三者賺了大錢,西家的姑娘也不甘落後在人盡可夫後也賺的盆滿

缽滿。

哎,這世道真正是笑貧不笑chang啊,我有什麼好說的呢。

只是葉美不喜歡听別人講這些是非,因為她自己就是別人的第三者,只是她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跟了我姐夫啊偉雖然生了個小倩,但是連個名分都沒有,後來也才發現我姐夫竟然是個有婦

之夫,也沒什麼錢,他只想要個兒子,可是葉美肚皮不爭氣,偏偏生了個女娃。

本來還盼望著生個兒子好讓我姐夫和那邊斷了聯系,可是萬萬沒想到葉美生的竟是女兒,葉美本來還想再生,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肚子一直都鼓不起來,後來她好像是認命了,也不再掙扎,

以前還會和我姐夫吵兩句,後來也就不吵了,心甘情願的做起了第三者,我知道她怕啊偉連最基本的生活費都不給她了。

哎也實在是可悲。

「你想什麼」?佳人見我發呆,所以問我。

我對她笑笑,反正總不能告訴她,我看不起她們這種女人吧。

「成名說要替你報仇,你可知道」?佳人繼續說,聲音有點害怕。

我一驚,報仇,報什麼仇呢,我瞪大眼楮望著佳人。

「大俠和大個的事情,我听說了」這麼說的時候佳人看了我一眼,好像很同情我似的。

「成名報什麼仇呢,報了難道我就能完璧歸趙了麼」我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語氣有點沖。

「大俠和大個會經常去我那里,成名說要我幫他灌醉他們,我知道成名一定是想弄死他們,他心太好了,他覺得對不起你」……

我沒有說話,我只是撕扯著手里的花瓣,一朵又一朵,被我蹂躪的沒了形。

「你要幫幫他,不能把他毀了,他媽媽就指望他了,他是個好人,從來不踫我,其實我倒是不介意的,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關系呢,可是他從來不踫我,或許嫌棄我髒吧,只是他不是那樣

的人,他總是勸我讓我離開那里,不要做那種事情了」。

听佳人這麼說,我有點小開心,我知道成名是個好人。

只是我不知道佳人要我怎麼幫成名呢,我不懂,我又能幫他什麼呢?

「你讓我怎麼幫他」?我望著佳人。

「你就告訴成名,那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大俠和大個沒有把你怎麼樣,你只要這麼說成名就不會報仇了」原來佳人是來教我說謊。

佳人突然拉著我的手,她的眼楮里好像還有淚水。

我也不想成名出事,我也喜歡他,我自然是會幫他的。

只是我知道,只要我一和成名說那天晚上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麼成名自然就會又回到楊子身邊,他或許還會恨我,比以前更恨。

只要他平安就好,恨恨也無妨,我就是這麼想的。

那天下了晚自習,我主動到成名的教室門口等他,我還主動牽了他的手,楊子從我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感覺到他們倆都不快樂。

走到操場上的時候,我還拉著成名的手,我的手心里都是汗,但是我卻感覺有點冷,成名以為我病了,他月兌下他的校服批在我的身上,我坐在看台上,也不說話,只是暗暗的落淚。

每每想開口,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我只好安慰自己,明天吧,明天再告訴他。

成名捧起我的臉,給我擦眼淚,然後又吻我那顆痣。

真是好人啊,要換做是別的男人可能看都不想看我,他居然還願意吻我,真真是好人。

第二天成名說有禮物送我,我覺得我一定要告訴他了,不然他真的替我去報仇了可怎麼辦呢,他從小賣鋪里出來,手里捧著一瓶花露水,是很香很香的那種,很貴,我一直都不舍得買。

成名說等他有錢了,他就給我買香水,給我買香奈兒,買蘭蔻,夏爾美,他說要多少有多少。

我笑,笑出了眼淚,我還在想著他以前給我說的那首《後桌的你》,我不要香水,我並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當然如果成名嫌棄我身上的味道,我也願意噴香水,把自己噴的香香的,把自

己也噴成一瓶香水。

男人都相信女人身上有一種體香,他們都好蠢,熟不知那都是香水給噴出來的。

我身上就沒有體香,我只有一股狐臭味,老天,哎。

我抓著花露水,我覺得我必須要說出來了,不然明日復明日,我就再也不會說了,我就再也沒有勇氣說了,那麼我就會害了成名。

我心跳的很快,但是沒辦法,我既然決定了要救他,我就必須要說。

「那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之所以騙你,是因為我想和你好,你上當了,傻瓜」我閉上眼楮,說的很快,像說快板似的,因為我擔心一說慢了,我就說不下去了。

說完我就跑了,我不想看到成名怨懟的眼神,我害怕,所以我跑開了,跑到操場的一個角落,嗚嗚的哭起來。

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強求不來,不是嗎,或許我本來就不該喜歡成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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