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整個城市都還是一片安靜。像是被濃霧包裹一般,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所有的樓宇在這一刻都像是冰雕一般,只可以看清隱約的輪廓,確實沒有白天那股喧囂的感覺。從城市上空看來,各種顏色的燈幾乎佔據了所有的視線。
市中心一家金店的二樓。
齊可兒的母親齊雨花的心跳突然變得強烈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快要到手的金龜婿還是別的什麼,總之那種一場的興奮使得她現在極為的不自然。
就像是黃昏的消失一般。
「你說什麼?你女兒懷上了我兒子的孩子?」陸仁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了過來,帶著回聲,就像是一個演奏聲樂的樂器一般帶著平仄的擴音感。
「老陸啊,那還有假,剛剛我才帶著可兒去的醫院,檢查結果還在我的包里呢……」齊雨花話音未落便將自己保存的極為完好的包包從後身拽了出來,像是取稀世珍寶一般的將一份醫院開具的B超單子拿了出來,放在了茶幾上。
「阿姨,不可能的,我沒有……」一直站在父親身後的陸冰生看到齊雨花拿出來的「證據」,連忙想要辯解。
「冰生,你先不要說話。齊雨花,我知道你一直很看好我家冰生,冰生也確實喜歡可兒,可是這事情確實是不可能的。」
「那有什麼不可能的,這可是可兒親口跟我說的,這孩子確實是你家冰生的,不會錯的。」
「不會錯,呵呵,你要說別的事情我不敢確定,可是這孩子的事情上,我卻是可以絕對的肯定。」陸仁極為淡定的說道,甚至聲音里還帶著意思戲謔和痛心。
看到陸仁如此肯定的樣子,齊雨花剎那間有著意思恐慌,心里忽然閃過齊可兒今天的不正常來——一直保持著微笑。只不過,她選擇忽略,她要的,可不是女兒的微笑,而是眼前這家金店老板和他的兒子能帶給自己生活上的改善和面子上的無限榮耀。
「老陸啊,呵呵,現在的孩子可不是我們那時候啦,兩個人在一起可不見得會有什麼不敢做的,呵呵,再說……」齊雨花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兩只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沒有再說了,齊雨花,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家女兒懷上的,肯定不是我家冰生的,你可以回去了。」陸仁說完,竟是起身回房去了,只剩下齊雨花僵在臉上的殘笑還有一臉尷尬的陸冰生。
自始至終,陸冰生都是不敢有太多的話語,不僅僅是因為父親不允許,還因為自己內心深處也是有著些許的唏噓,畢竟,當初……
「阿姨,您別生氣,爸爸就是這樣的,再說,那孩子確實不是我的,也不可能是。」陸冰生看著父親的房門關上了,連忙說道。
「好啊,你們父子倆合起火來欺負人是不是,你們要是這樣子的話,明天我就去法院告你們,我要讓你們……」
「阿姨,我小時候那里得過病,不能生的。」就在齊雨花即將爆發那原本被她掩藏起來的潑婦本性的時候,陸冰生低低的聲音傳到了耳邊,齊雨花瞬間僵住,胸腔里的血液像是被瞬間冷凍,直直的站在那里,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