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郊外的荒墳地里。
一朵朵黑雲籠罩在天上,將大地遮得半點月光都投不下來,一只只漆黑的烏鴉蹲坐在墳地邊上枯死的樹上,「哇哇」地發出淒涼的叫聲,等著樹下即將出現的食物。
「啊!」一聲慘叫從墳地內傳了出來,可惜,由于現在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荒墳地這種地方周邊半個人都沒有,發出慘叫的凶橫男人不管再怎麼慘叫,都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一進入墓地,周宏等人隱藏的殺戮之心就顯現出來了,凶橫男人企圖反抗,但是他年事已高,根本不是周宏的對手,五個回合都沒撐到就被周宏踢得吐血。
「周宏,宰了他嗎?」約翰擰住凶橫男人的手臂,把他按在地上問道,凶橫男人試圖掙扎,但他的力氣在約翰面前只能像一個嬰兒般地無力。
「嗯,宰了,這個人不是克萊爾的父親,克萊爾父親在她幾歲的時候就死了,他只是那個浪婊子新找的而已,可以毫無顧慮地殺掉。小心著點就是了,別弄得到處是血。」周宏冷冷地白了凶橫男人一眼,示意約翰動手。
「好。」一聲答應之後,一條粗壯得仿佛樹干的手臂死死地鎖住了凶橫男人的脖子,開始急速收縮。「唔唔」凶橫男人試圖作著徒勞的掙扎,但一點用也沒有,他變成了紅臉的關公,出氣多進氣少,一股股鮮血從他的口鼻處流了出來。
他的掙扎變得越來越弱,一分鐘後,他一點都不動了,但為了讓這個家伙徹底死透,周宏還是讓約翰把他多勒了三分鐘,確認他真的沒氣了,那具還是溫熱的尸體才被約翰放開,像一坨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
「呵呵,人渣,終于下地獄了吧?」周宏狠狠地踢了一腳尸體,確認他不動了,便把視線轉向了一邊的正在一座孤墳旁拿著鏟子不停地開挖,揮汗如雨的王文和李展。「你們倆,挖好了沒有,別開棺材,留出足夠的地方就行了,免得聞尸臭。」他問道。
「好了,早就看見棺材板了,這下面位置很大,放兩個應該夠了。周公子,你宰了一個對吧?待會兒我們就把他拖進去埋了。」李展回答道,淡定地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看著眾人謀殺,挖墳的場景,後世的周宏不禁覺得頭皮發麻,他知道前世的自己是個變態,但沒想到前世的自己是個如此的變態,更沒想到跟著前世的自己一起混的人也是變態,挖墳就像挖蚯蚓一樣淡定。不過,這也不奇怪,自己這一行人一路上不知道踫上了多少不能用常理解釋的妖魔鬼怪,連真正的會動的骷髏棒子鬼怪都見過,挖個墳什麼的當然只是小意思了。
「嗯,那男的宰了,那女的馬上就宰。」周宏冷冷地回答道,朝著腦門上被趙飛頂著一把左輪手槍,五花大綁地跪在地上的老妓女走去。
老妓女就像是一只被捕獲的野獸,給麻繩捆著動彈不得,只能作著無力的抽搐,發出「嗚嗚」地聲音——因為她嘴里塞著一團爛布,兩邊的臉都腫了起來——是給克萊爾發泄打的,看到這一幕後世的周宏才知道,不光是前世的自己變態,前世的克萊爾竟然也有這麼變態的歷史。她剛剛把自己做奴隸的那些年的苦日子中擠壓的傷心,仇恨還有恐懼全部都發泄到了老妓女的身上,又哭又罵地抽自己親娘的耳光,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拳打腳踢,老妓女的眼楮都被打成熊貓眼了。
當然,這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誰叫那是個吃人的年代,無論東方西方都有這麼一群吃人的家長。這種豬狗不如的母親,後世的周宏看到都巴不得宰了她。
打了許久之後,她打累了,便在趙飛旁邊靠著一棵枯死的樹坐了下來,把腦袋埋在大腿之間發出小貓一樣的「嗚嗚」地哽咽,兩只眼楮已經哭成了水蜜桃,眼淚幾乎都流干了。
看了她一眼,周宏無奈地搖了搖頭,眼里閃現出了更多的怒意。他蹲下來,把老妓女嘴里的爛布拔了出來。「對不起了,岳母大人,中國有句話,叫陽光右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誰叫你今天這麼犯賤呢?要是你今天不來找克萊爾的麻煩,我估計,我們也不會變仇家,不是嗎?」周宏冷冷地說道,左手放右額頭,右手放左下巴那樣抓住了老妓女的腦袋。
「先生,求求你了,別殺我,求你了……我,我錯了,我向上帝保證,我錯了,我以前真是個魔鬼,魔鬼!」老妓女哭著說著最後的遺言,企圖博取周宏的同情「我那時候也是被財迷了心竅……嗚嗚,外面好多人來討債……我不賣她,誰也活不了……求你繞我一條命吧,你殺了我你也一樣會下……我愛她,她是我女兒,我那樣做真不是……」她剛想利用廢話拖延時間,周宏就一拳砸在她的嘴上,幾顆碎牙頓時飛了出去。
「閉嘴,婊子!」周宏罵道「殺你?你以為我想嗎?殺你這母豬還髒了我的手……哼哼,少在這兒花言巧語了,愛她?我呸,你要真愛她你就不會把她賣出去,讓她受盡折磨了!」周宏指了指克萊爾說道,她現在嗓子都哭啞了,幾乎發不出聲音了。
「還有,你看過她的背嗎?上面很多道傷,你知道,上面多少條,是你留下來的!你配做娘嗎,現在克萊爾連太硬床都睡不了,一睡背就疼,你知道這是誰留的?你,你留的,你這畜生!」周宏惡狠狠地罵道,把爛布團塞了回去,剝奪了老妓女繼續廢話的權利。「抱歉,岳母大人,我今天不孝了,我現在就送您,下地獄!」
他把手縮緊了,看著哽咽著作著輕微掙扎的老妓女,沒有起任何同情心,準備一招致命,擰斷她的脖子。
「等等!咳咳……」正當周宏準備動手的時候,旁邊的克萊爾的哭泣停止了,干咳了一聲說道。
「怎麼了?」
「你……別殺她……讓開,我,我來!」克萊爾勉勉強強掙扎起身體,朝著老妓女走來。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她想要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
「好吧,但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她是……」周宏有些猶豫了,有點擔憂地問道。
「你別管,讓開!賤貨,去死!」克萊爾擦了擦盡是淚痕的臉,抬起腳對著老妓女的臉就是一下。「踫!」瞬間,她的臉上又多了一個鞋印。「你這賤貨,賤貨,去死,去死!」她開始瘋狂地踢踹起來,把老妓女踢得頭破血流,卻依然只能「嗚嗚」地徒勞地掙扎著。
一番踢踹之後,老妓女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臉上和頭發上都沾滿了污泥,鼻子嘴巴眼眶都出血了,但克萊爾似乎還沒發泄夠,她改用拳頭了,更加瘋狂地發泄她經歷過的那些屈辱的歷史。「去死,去死,死!」拳頭雨點般地砸在老妓女的身上,由于克萊爾可不像周宏那樣能一拳就把人打暈打死,這反倒增加了老妓女的痛苦,疼得她仿佛一只青蛙一樣縮在地上。
「賤貨,賤貨,你知不知道,被鞭子打有多疼,很疼,疼死了!賤貨,臭婊子,一到夏天我就疼得睡不著,沒人抱著我就做惡夢!死,死,死!」她就這麼不停地踢著,打著,渾身上下不停地發抖,無論是前世的還是後世的周宏看著都是一片揪心的感覺。
這個時候,那一邊,趙飛和李展約翰等人已經把凶橫男人的尸體拖到那座挖開的墳墓里去了,李展向這邊揮手喊道︰「喂,周公子,好了沒有,那個婊子還沒宰掉嗎,我們這邊已經把那個壯的給埋了!」
「快了……克萊爾,我們……」周宏回應道。
「不用說,我知道,拉她過去,拉她過去!」克萊爾一邊發抖,一邊用帶著顫音的聲音說道。
听到這話,周宏立馬捏住老妓女的脖子,粗壯有力的手臂直接像拎一只貓似的把她拉了起來。「岳母大人,不好意思,讓您受苦了,是不是覺得還是擰一下來得痛快?」周宏冷冰冰地笑著,把老妓女朝著那邊拖拽過去,但這個家伙似乎還不肯屈從,徒勞地扭著身體,作著無謂的掙扎。
「老實點,別想條蛆似的亂扭!」跟在後頭的趙飛一腳揣在了她的上,踹得她頓時一陣疼,軟了下去,被周宏拖拽過去。
地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泥濘印子。
很快,老妓女已經到了那個趙飛和李展挖出來的坑前,坑里放著口古樸的棺材,隔著蓋子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腐爛的尸臭,凶橫男人的尸體已經躺在棺材上了,緊閉著眼楮,看樣子早斷氣了。
「跳下去,婊子!」克萊爾罵道,一腳把老妓女從坑邊上踹了下去。「踫」老妓女失去了平衡,摔在棺材板上,把額頭都摔破了,殷紅色的鮮血流了出來,滴在已經微微腐爛的棺材上。
她抽搐著,顧不上疼痛了,掙扎著跪著,轉了過來,發出「嗚嗚」地聲音,企圖向眾人求饒,但是,再多的求饒也是沒用的,坑周圍,所有人都是以一種看著一條狗似的眼神看著她,告訴她她已時日無多。
「你這個可惡的畜生,你差點毀了我!不,你已經毀了我,你毀了我!」克萊爾干嚎著,把一堆爛泥踢到了老妓女的臉上。
「你就該去死,去死!看清楚了嗎,這里就是你的墳墓,你和那個你喜歡的混蛋一起去死好了!」克萊爾怒吼著,把手伸向了趙飛「槍給我!」
「什麼?周公子,她說什麼?」無奈,趙飛听不懂英文,只得向周宏問道。
「她要你給她槍。」周宏道,冷冷地看了老妓女一眼,大致意思是,你該完蛋了。
「哦,小心點,別走火了。」趙飛把槍遞了出去,宣告著老妓女即將要跨入鬼門關的大門了。
克萊爾接過槍,渾身顫抖著,慢慢地把手抬了起來,槍握在她的手里顯得極度不穩,黑洞洞的槍口不停地發顫,在不到2米的距離內對準了老妓女的腦袋,嚇得她褲腿一熱,尿了褲子。
克萊爾看了她幾眼,顫抖的手指模上了冰冷的扳機,渾身發著抖,似乎還在猶豫著什麼,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老妓女,渾身上下發著抖,顯示出她復雜的心情。半分鐘後,她終于哽咽著,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句話︰
「下地獄吧,媽媽。」她閉上了眼楮,扳機被扣下去了。
「踫!」
血和腦漿頓時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