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美藍,我們走吧。」
宋雍領著兩個孩子朝樓下走去,這一次,安安沒有阻攔。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盈滿了恐懼。
以蕭靖潤對孩子們的寵溺,如果知道她打了顏小福,定然饒不了她。她也不想打顏小福的,她也希望像對待美藍一樣對待顏小福。可是,那個孩子和美藍不一樣,她的討好,她的偽善,那個孩子的眼楮直勾勾的,冷冰冰的,總能夠一眼看穿,並毫不留情的奚落嘲諷。
「安安,我們離婚吧。」
「維爾,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我不該那麼沖動的,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沒有辯解,沒有爭吵,安安很陳懇的,聲淚俱下的懺悔。
他搖了搖頭,跟著走了進去。
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的聲音,「是我。」
心不想了。蕭靖潤買了車,奧迪的黑色車子,一副打算在這里長住的架勢,顏杏兒和兩個孩子坐在後座,有說有笑的,蕭靖潤透過後視鏡不時看她們一眼,偶爾踫上顏杏兒的目光,兩個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媽媽,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顏小福撲進了母親的懷中,再也不願意離開。
「我要和我的孩子們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分開。」
「媽媽,你以後別把我送人了。」
那頭沒有聲音,顏杏兒知道安安就在電話的那一頭,她耐心的听著,安安終于開口了,「顏杏兒?」
當看到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里的時候,顏杏兒跑上去,「媽媽!」顏小福也看到了母親,她驚喜的喊著,迎了上去。
「安安……」
回到了自己的家,顏小福興奮過度,笑的比誰都要大聲,哪還有平日里那個「老成持重」的樣子。
「美籃,給你看我的鱷魚龜。」
「維爾,你罵我好不好?維爾,人家錯了,人家錯了,你不要生人家的氣了好不好?」她像以前一樣向他撒嬌,以前听到她這麼軟軟的,嬌滴滴的聲音,蕭靖潤早就舉手投降了。
蕭靖潤听出了安安話里的瘋狂,「安安,你要做什麼?」
「嗯,騙人是小狗。」
「安安,你怎麼可以打小福?」蕭靖潤失望的說道。
「美籃,我們回家吧。」顏杏兒一手牽著小福,對著美籃伸出了手,美籃猶豫著,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握住,顏杏兒不給女兒機會,主動牽起了她的手,「美籃,回家了。」
「維爾,我要把這個孩子當成你的生下來。」
她站在那里,眼楮里含著溫柔的笑意,蕭靖潤下了車,走到了她的身旁,看到她的樣子問道︰「想什麼呢?」
手機一直在響著,在她的是手心里,震動著。
「維爾,孩子是你的。」
「什麼?」
顏杏兒接了起來,「喂……」總是要面對的,「他出去了,你待會在打過來吧。」
「維爾,我懷孕了。哈哈……」
第二天一早,顏杏兒就被蕭靖潤強行送到了醫院,她沒有吃飯喝水,抽血檢查,一系列檢查下來,頭已經有些暈了。
「不會了,媽媽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
顏小福蹭著她的面頰,像小貓一樣的膩人,「好,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他悄悄的走進去,給三個人蓋上了被子,關尚了床頭的燈。
「維爾,你為什麼不愛我?」
蕭靖潤的手機響了起來,「怎麼把手機忘了。」顏杏兒拿起蕭靖潤的手機,本來想要給他送過去的,看到來顯上安安的名字,顏杏兒愣住了。
孩子太小,還不能夠理解「回家」所能夠代表的含義。
「嗯。」得到了母親的保證,顏小福這才疲倦的沉沉的睡了過去。她累極了,很快就在母親的懷中睡了過去。顏杏兒拿開她的胳膊,想要下床,睡夢中,小福仿佛害怕她會離開似的,一把抱住了她。顏杏兒無法,只能摟著她,輕輕的給她哼著沒有歌詞的曲子。
「是你逼我,是你們逼我!」安安情緒激動的吼了起來。蕭靖潤听到了她的哭聲,嗚嗚的,像個無助的孩子,蕭靖潤心頭軟了,「安安,不要哭了。」他像小的時候那樣子哄她,以前只要他這麼一說,她就會破涕為笑,而這一次,失效了。
蕭靖潤一愣,隨即恭喜道︰「安安,那我祝你幸福。」
「安安,你能不能不要逼我?」蕭靖潤盡量心平氣和的和瘋狂的失去理智安安溝通著,他還顧念著舊情。
早早的,顏杏兒來到了機場,等著她的孩子們。zVXC。
「我要把孩子生下來!」
蕭靖潤親自做的飯,一家人吃的熱熱鬧鬧的,顏杏兒的全部心思都在孩子們的身上,她陪他們瘋玩,像個孩子一樣在地上爬來爬去,陪他們一起洗泡泡澡,瘋玩到了晚上10點,蕭靖潤看不下去,把兩個孩子強行送尚了床。
感覺到了一雙眼楮正在注視著他,蕭靖潤往後一看,卻只是看到了廊下亮著的燈,並沒有人。
這幾年,他和安安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安安在外面有其他男人,他是知道的。對于安安給他戴的綠帽子,蕭靖潤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不怪安安,是他的錯。
「安安,這不可能!」
他坐在秋千上,抽著煙。
「維爾?」充滿了驚喜的聲音,蕭靖潤熟悉的聲音。
顏小福笑了,她抱著母親,問道︰「你說的哦,不準騙人,騙人是小狗哦。」
顏杏兒把女兒從懷中拉出來,她仔細的看著她的臉,臉已經消腫了,卻還能夠看到被打過的痕跡,心劇烈的痛了起來,「她打你,你為什麼不跑?」
顏杏兒看到了美籃,她站在一旁,沒有了平日里的快樂和嘰嘰喳喳,她很安靜的站在那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安的聲音驟然消失在寂靜的夜里,隔著遙遠的距離,蕭靖潤可以想象的出安安此刻的表情。
「小福。」顏杏兒一把抱住了女兒,「媽媽。」
「哦。」
他回撥過去,電話響了幾聲,安安才接了起來。
「安安?」蕭靖潤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仰頭看著夜空,心頭亂如麻。
美籃睡了過去,小福卻很有精神的樣子。
安安笑了,猙獰的,絕望的,「我現在是蕭太太,蕭太太懷孕了,孩子自然是你的。」
「你是孩子的母親,想生下來,我支持你的決定。」
「回家吧。」
「你說什麼?」
「維爾,我懷孕了!」
「沒有人能把你們分開!」
安安掛了電話。
「安安,你現在還年輕,以後會遇到一個男人,他會給你幸福。我……安安,對不起,我不愛你。」他只把她當成了妹妹,他對她產生不了男女之情。
兩個孩子跑的飛快,顏杏兒想要追都追不上。
「維爾,你不要不說話。維爾,我很害怕。」
安安的來電,他還沒有找她,她就打了過來。
顏杏兒躺在小福的身邊,親了親她的額頭說道︰「小福,很晚了,改睡覺了。」
安安听不到蕭靖潤的聲音,心頭的恐懼越來越大,她咬著唇,像是一個即將要上斷頭台的犯人,心是驚悚和絕望的。
她定是接受不了的。
「安安,我不能做這個孩子的父親。」
這是蕭靖潤對她的承諾,顏杏兒听到,給了他一個很美的笑容。蕭靖潤不禁動容,正要纏綿一番,顏杏兒卻很解風情的走了進去。
蕭靖潤站在她們的身邊,他的目光也盯著小福的臉,女兒的臉上還可以看出被打過的痕跡,他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虐待小福的人狠狠的揍一頓。
機場,並不適合敘舊。
而這一次……
是他錯了,他不應該為了給美籃找個好母親,就毀了安安的幸福。
關上了臥室的門,蕭靖潤進了院子里。院子里載著無花果和葡萄樹,密密匝匝的,夏夜里,散發著果實的香氣。
她愛他,偏偏他只把她當成了妹妹。
兩個孩子卻要讓顏杏兒講故事,其他人都不行,必須是顏杏兒給講。顏杏兒便開始了破具有顏氏風格的故事,故事天馬行空,聞所未聞。
手機響了,蕭靖潤沒有看。手機只響了幾聲就沒有了動靜。蕭靖潤抽盡了手中煙,這才拿出手機來看。
她站在樓上,看著兩個孩子出了門,安安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蕭靖潤去听結果去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房間里。
「小福,我只是讓你和你爸爸一起生活,不是送人。你是媽媽的寶貝,媽媽怎麼舍得。」
「維爾,你現在沒有別的選擇。」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蕭靖潤進來的時候,兩個孩子,一個女人,已經睡著了。
「可是你不愛我。」
「安安,你很好,真的很好……」
車子開進了胡同,一停穩,顏小福就跑了進去。她要去看看她的烏龜好不好?
……
「……」
「安安,你打了小福,這筆賬我早晚都會和你算的。」安安還沒有說什麼,顏杏兒就對她下了戰書。
安安沒料到顏杏兒會如此的強勢,「就憑你?你有那個本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