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開山收徒
在清河縣的東邊,有一座大山,這山高聳入雲,常年積雪,以至于普通人若不知道其中的道路,根本無法攀登此山。
如果這是一座普通的大山,人們也就敬而遠之了,畢竟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攀登一座不知道有什麼,卻危險異常的高山。
可是,此山之上卻是有一個門派,這個門派在清河縣,甚至北國都享有盛名,因為,它是一個在人們眼中仙人們開創的門派。
在這神秘的高山上的青山派,門下弟子近萬人,在北國也算的上是一個大門派了。
這天,青山上更是熱鬧非常,只見一個個穿著簡單,個個與普通人也無差別的人們往來穿梭,雖說穿著沒什麼與眾不同,但是卻一個個神采飛揚,更有可以踩著一把劍飛在空中之人,往往這些人與地上那些忙來忙去的人們穿著有著明顯的區分,站在劍上飛在空中,對著下面的人們進行著指揮。
這些人都是青山派的弟子,地上的那些忙忙碌碌的人群,多是一些外門弟子與少數修為底下沒有能力獨自御器飛行的內門弟子。
不得不說,站得高,果然望的遠。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乍一看也得有個幾百號,在這幾個人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從高空看去,這一群群人明顯的被分為了幾個區域,每個區域之間都不沖突,各自干著自己的事情。
如果用地上人群的劃分來和天上飛著的人對照的話,可以輕易的看出,天上的每一個人,都負責一個區域。
「你,對,就是你,你去把…………」其中一個負責人對著自己負責區域內的一個弟子分配著任務。
不知是工作有些枯燥,還是這人過于傲慢,語氣中的那種驕橫顯露無遺;而被呼來喝去的那個弟子卻是神情恭恭敬敬,絲毫不敢怠慢。
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無論是呼喝的人,還是被呼喝的人,都早已經習以為常,已經在意識中形成,這樣才是正確的說話方式。
上下等級無比鮮明,之間好似絲毫沒有緩沖一般。
話說華岳派平時雖上山求師的人們也不少,但是卻是不如現在這般一樣,山上密密麻麻的人們好似給這座銀裝素裹的高山披上了一層斑駁的衣裳。
造成這般現象卻是不因為別的,只因青山派今日要開山收徒,這樣的消息對外傳開,更是沒有絲毫限制收徒的要求,任何十五歲以下的男孩女孩都可以來參加,另外其中家人更有一位可以陪同一起。
如此消息卻是比過年之類的更讓人激動,要知道,一旦能被青山派收取,哪怕只是一個外門弟子,在里面學習幾年之後,都會在青山派勢力範圍內安排一個管事的職位,這樣的機會對于這些平民百姓,甚至是一些貧窮的家庭來說,比之讓自己的孩子一下飛上枝頭變鳳凰也毫不為過。
更不說這次似乎條件很是寬松,更是允許家里可以有一人同行,要知道可以去參觀一下華岳派,對這些人來說可是天大的榮譽,這里面不乏一些大人物,有錢人。
因為青山派收徒從來都不看家庭背景,之前收徒比較嚴格,像現在這樣的開山收徒可謂是第一次。
之前都是派門內一些弟子出山歷練之余帶一些資質較好的孩童回來當弟子,他們自有一套如何判斷資質好壞的方法,這些卻不是那些凡人可以知道的。
在這龐大的登山隊伍中,有一老一少兩個穿著普通的人。
「老爸,這山真高,真是氣派啊。」年輕的小孩抬頭看著屹立在眼前的高山,不由自主的道。語氣中滿是驚嘆。
「呵呵,風兒,這青山派可是有名的大門派呢,你要給老爸爭口氣,哪怕是外門弟子也行,也讓老爸我在那些街坊四鄰中揚眉吐氣一回…………」一個看似有五旬左右的男人低頭看著剛剛說話的兒子道,其實這人才剛剛三十出頭,但是卻是被生活所累,身上滿是歲月的蹉跎,哪里去找這個年齡本應有的朝氣?
「嗯,父親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父親,葉風的鼻子有些酸澀。
他記得在他小的時候,父親的形象一直都是很開朗樂觀,好似天塌下來也不會擔心;可是隨著他慢慢的長大,家庭的負擔慢慢加重,讓曾經那樣一個富有活力的漢子卻是變成了現在這個,臉上皺紋縱橫,身子也有些佝僂。
自己也僅僅才有九歲,但是站在原來這個身形魁梧的父親由于自己的到來,使得本不富裕的家里現在更是貧窮如洗,但凡有一些好吃的,那都是自己的盤中餐,自己的父親和家中的母親卻是看也不看一眼,更不用說夾上一口放在他們的碗里了。
想到家中的母親,葉風卻是眼楮控制不住的開始有些發紅。
他可是听過一些叔叔阿姨們評論自己的父母,在當年他們剛剛結為連理的時候,那可是羨煞了多少旁人,雖說不是男才女貌,但是說是天作之合卻是絲毫不為過。
在當年,父親那魁梧的身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家的黃花閨女,再加上父親一手的雕刻技術,更是險些讓那些前來說媒的人們把門框擠掉;而自己的母親,那也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家中更是富足,上來提親的人們更是絡繹不絕。
可是好似天定一般,家庭貧困的父親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與母親結識,而這個貧窮,但卻為人磊落的魁梧漢子,在母親的眼中更是比之那些大門戶的紈褲們來得不知好了多少倍。兩人接觸下,慢慢的產生了感情,但是母親的家中卻是極力反對此事,母親為了和父親在一起,不知鬧了多少次,更是最後以死相逼,才換來了和父親的結好。但是母親的家中卻是從那以後絲毫都不管他們二人,讓他們自生自滅。
盡管如此,兩人的日子雖說是貧苦一些,可是卻是恩恩愛愛,家庭和睦,家中時常傳來父親豪爽的笑聲和母親溫柔的細語。
心里各有所思的父子二人,懷著自己心里無限的遐想,跟隨著這猶如一條長龍般的登山隊伍緩緩向上攀登。
平時,青山派都會開啟護山大陣,這護山大陣也不知是青山派哪位先祖留下的,此陣法詭異莫測。
對于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來說,此陣只起到一個「幻」字作用,當他們來到山下的時候,看到的其實是一座是是非非的青山,並非虛假,但也不是真實的。他們踏上登山道路的時候,此陣自動就會開啟,在每一個登山者眼前都會呈現出不同的道路,景色。
最終這些普通人不是受此陣法的作用繞著山轉悠,就是按照嚴重呈現出來的道路慢慢向上攀爬,但是一路都異常平坦安全,好似並非是上高山,而是走在一處緩坡似的。
無論是何種情況,這些人最終都會安然的來到山腳下,有的幸運的可以回到山上不遠的地方,可是不幸運的人,也許就會來到山峰的對面,離回家的道路可謂是山高路遠。
雖然沒有登上山峰,可是自己能夠平平安安的,並非像他們出發之前所想會受到他們口中仙人的刁難甚至是出手阻攔,最後更嚴重的,可能此去一去不回。這些人對于華岳派的尊敬更是從內心中上升了無數個高度。畢竟人家是仙人啊,自己雖無惡意,可是打擾了人家,如果這些仙人們出手教訓一番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事實就是如此,既是是淳樸如普通百姓一般的人,都心里有桿稱,這些成天在世俗間模爬滾打的人們比誰都清楚,有些時候,有實力才有道理,實力就是權利,就是金錢,美女,榮華富貴,甚至留名後世也都絕非不可能之事。
正是因為這種心態,讓他們對于青山派的這些仙人們的所作所為更是尊敬。而往往一些執著的要拜師,而沒有機緣的人們,執著的走下去的結果並非是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是昏迷在山上,等醒來的時候卻是被送到附近的村中。
這更讓人們對于仙人們的尊敬達到的巔峰。
在那高高的山峰之上,一群圍著一個發光的大鏡子坐成一圈的黑衣人群,雖說是鏡子,但是卻在全角度的展現著畫面的物體,這群人約有三四十號人,每個人都精神奕奕,眼楮明亮,再加上那種好似在歲月中留下的孤傲的氣質,倒有一些仙人風采。
眾人從飄在他們中間,周身散發著淡淡的乳白色的柔光的鏡子中看著登山人群發生的種種行為,每到看到好笑的事情,不由得都嗤笑出聲,更有幾人不顧剛才的形象捧月復坐在地上大笑不已,這些仙人們一時場面有些混亂。
一個站在地上,穿著和周圍人們有著明顯的不同,雖然也是一身黑衣,但是從肩膀向下,一路延伸到長袍低端處,有著兩條金線,說是金線,卻只是因為看起來像金子一般的黃色,到底是什麼物質卻是不甚明顯。
這兩條金線如果仔細觀看,好似活物一般緩緩流淌,又好似是如脈搏一般靜靜的跳動,每一次跳動,都會散發出淡淡的金芒。
「安靜,身為修行者如此失態,成何體統。」說話這人正式那個穿著與周圍不甚相同的那個中年人,這人相貌並非十分出眾,但是他的兩道劍眉卻是最為吸引人的地方,兩道眉毛好似寶劍一般斜斜的飛向兩鬢,再加上眉毛下那兩顆如同黑寶石一般奪目的眼楮,給人的感覺自由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此人話語一處,周圍盡管還是有些人在強忍著笑意,已經臉都憋得通紅,可是卻是再沒有一絲笑聲傳出。
此人對著空中的巨大鏡子打出了一道手印,那鏡子在此手印打出之後體形急劇收縮,片刻之間就收縮到了只有手掌大小,向著那人緩緩飛去,「嗖」一下鑽入那人的衣袖中消失不見了。
「這登山考驗就到此為止吧,這本也非是什麼考驗,只是初步看看他們的資質與毅力,各位師佷,你們下山一趟,打開通山大路,讓其中與我本宗無緣的人們回家去吧。」這中年男子收回鏡子之後也不見其衣袖中像是藏有東西的樣子,對著周圍從地上站起的弟子吩咐道,之後也不待眾人回話,好似腳底升雲,騰空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