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修煉者
「各位師弟,既然師叔吩咐了,我們就開始辦事吧。」一個長相英俊,唯獨身上那種陰柔的氣質與他相貌格格不入的青年對著其他人道。
「好吧,那我們就分頭行事,每人負責一個區域去傳話吧?」站在剛才那個大師兄對面的一個矮個的胖子緩緩道。
此人其貌不揚,更是體態臃腫,若是把此人放在人堆里,絕對不會發現他與凡人有何不同之處,但是這人此時說話的神情卻是眼高于天,似乎連剛才那個大師兄都不放在眼里。
這樣的舉動非但沒有惹得其他人的反感,觀之其他人的神情,卻都是表現得有些諂媚,就連大師兄都在溫和的微笑,好似是在贊同那個胖子的話一般,只是其周身的寒氣卻是更勝幾分,被他收斂在自己身體近處,卻是沒有發散出來,倒也沒有引得其他人的注意。
而站在他對面的胖子看見大師兄那溫和的微笑,好似氣焰更甚幾分,當即揮手道,「那就分開行動吧,我負責南面,你們自己分配吧。」
說完也不等他人的回復,化作一道流光緩緩的向著南面飛去。
「哼,這孫胖子還真是會挑地方,南面那是護山大陣的關鍵所在,常年開放,根本就不可能有凡人從那里上山。」看著孫胖子飛走了,其中一個長著一雙三角眼的男子憤憤道。
「就是的,也太目中無人了,大師兄還在這里,哪里輪的到他發號施令?」
人們現在絲毫沒有剛才的諂媚之色,一個個七嘴八舌的開始為他們的大師兄開始打抱不平。
而那個相貌清秀的大師兄此時仍然面帶微笑道,「此話也不能這樣說,孫師弟或許是領著風師叔的命令來分配任務的吧。」
說完這話,他轉眼看向眾人,人們听到「風師叔」三個字的時候卻都是一愣,隨後立馬又換上了一副諂媚的嘴臉,好像他們這樣的舉動會被那風師叔看到一般。
「哼,一群牆頭草,這孫胖子不就是憑著是風師叔當年留下的一個孽種,以這種身份來狐假虎威,絲毫沒有把我這個大師兄放在眼力……」看到人們的神情,這大師兄眼中微微露出了一些鄙夷,但是卻又馬上收了回去。
自始至終,此人臉上那和煦的笑容一直沒有收起。
「一年後的師門同級比試,哼哼,孫胖子,到了那時我看你還拿什麼來狂妄,那時掌門師伯都會親臨現場,怕風師叔也無法偏袒你了吧,哼哼,這個仇,我吳起記下了,咱們慢慢算……」大師兄在心里暗暗想道,身體周圍的寒意更甚幾分,甚至連那一直都未變過的微笑此時都有一些陰沉。
「好了,各位師弟就按照風師叔的意思分頭通知那些上山測試的凡人吧。」大師兄吳起緩緩的對著眾人說道,但並沒有離開此地,而是盤腿坐下,手中捏決,口中喃喃的快速粘著一些法咒。
「好了,我在此地等候各位,這個擴音符咒各位師弟沒人帶走一個,到時應該可以起到一些作用。」捏好符咒的吳起,睜開眼楮看向周圍的師弟,頓時眼中精光一閃,手中散發出陣陣淡青色光芒,這光芒最後緩緩離開他的手心,分作道道流光鑽進眾人身體內消失不見。
這些人看見這些青光向著自己裝來,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而是一個個的臉上露出了感謝的神色,顯然他們大師兄給出的這個靈決對他們幫助甚大,可以省去他們許多麻煩。
見著光芒沒入眾人身體,吳起緩緩站起,對著眾人溫和道,「那麼眾位師弟,我就在如常的在這里等候各位的消息了,最後一總匯報給我師傅,讓他老人家請掌門師伯和各位師叔來主持收徒儀式吧。」
「好,大師兄你就等我們消息吧。」
「多謝大師兄了。」
「………………」
眾人剛才利用短暫的時間,用自身靈力包裹住那道靈決以至于它不會馬上潰散。
畢竟吳起只是打上了一個簡單的擴音靈決,而並非夾雜了多少靈力,畢竟如果同時要在三四十人身上同時打上完整的靈決,哪怕是最最簡單的靈決,所需要的靈力也是非常龐大的。
給自身印上靈決和給他人加持靈決並非是同樣的,給自身施展靈決,由于靈決作用于自身,和自身靈力形成循環,所需要的靈力卻是不大。
而給他人加持靈決,卻是需要發動自身的靈力去催動靈決,以至于靈決沒入他人身體發揮作用,這個過程中卻是靈力只出不進,所消耗的靈力與之前的一種非可同日而語。
「那我們就趕快出發吧,不要讓大師兄久等了。」一個長得賊眉鼠眼人做出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對著眾人說道,而那對如同米粒一般的小眼楮卻是瞄向吳起。看到吳起並沒有不悅的神情,面上更是有些得意。
在他看來,自己的這個馬屁拍的正是時候,肯定會給吳起留下一個好印象,雖說孫胖子的師傅,或者說是父親,那個風師叔很是厲害,但是相比這個大師兄的師傅,卻是還是差了一些。
這倒不是因為風師叔的修為不夠,其實兩人修為不相上下,而是因為這個大師兄的師傅,李師叔被人們傳言是下一代的掌門接班人,而他們當著孫師弟的面卻是不敢反駁的原因卻是因為這風師叔為人極為護短,而那個李師叔卻是因為之前擔任門內弟子懲戒的工作,為人比較自制,對于他的唯一一個徒弟吳起,雖說心里也是十分滿意,卻是不會像他風師弟一般那麼護短。
吳起面無變化的保持著一慣的微笑,對著眾人禮貌道,「那就麻煩各位師弟了,還請各位師弟馬上上路,早些完成任務,我好回去交差,咱們青山派可是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大家也想早些看看我們這些未來的師弟妹們都是什麼樣的吧?」
不得不說,吳起此時身上就像是有著一輪驕陽一般,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播撒著溫暖,讓人會不禁想要親近此人。
「好,大師兄盡管放心,就等我們的消息吧。」那個賊眉鼠眼的師弟奉承道。
「是啊,大師兄,我們這就出發。」其他眾人雖說對于這個年紀偏大,卻是輩分最低的師弟舉動十分不感冒,卻是沒有當著他們大師兄的面發作,而是一個個對著吳起拱手道。
說著,眾人好似真的有什麼急事一般,一個個不是架起雲彩,就是腳踩飛劍,頓時天空上五光十色,各種飛行寶器更是千奇百怪,形態各異。
此地的異狀引得那些上山的凡人們對于青山派更是崇敬萬分,而那些前來拜師的孩子們,也被這些能夠踩著各式各樣的東西飛在天空的仙人們引起了對于修真的強烈憧憬,而葉風卻也是這其中之一,此時他看著遠處天空中的一個個人形黑點,眼中的狂熱絲毫沒有掩飾,甚至連身體都有一些激動的顫抖。
而這些青山派中輩分不高,修為一般的師兄們,卻是不知當初正是他們促使的葉風這個修真奇葩對于修真有著無限的熱衷與超乎常人想像的堅持。
群山繚繞,高處白雲當衣,好似披了一件薄薄的紗衣,看上去更顯神秘。當空烈日高照,散發的無盡光輝也無法穿透這些雲彩,好似被無情的拒之門外。
而這僅僅是靠近山頂那一個小小的突起之處的景觀,再往下,哪怕是相離很近的地方,都被這高高懸掛的烈日照的縴毫畢現;從遠處看去,那處于山中與山頂的一帶,好似一條分水嶺一般,把一座巍峨大山分成了兩半,好似兩個世界一般。
這也是青山派所處之地的——青山山的特殊景觀,被人們稱為「一線山」,一線山只是青山山的別名,經常有一些巨賈申豪們來此觀賞,人人都對這神奇的景觀嘖嘖稱奇,當然,他們是無法上山去親自探查一下這神奇景觀是為何故,但是僅僅在山腳下看到這種奇觀也是讓人心中生畏,對于此山的霸主「青山派」心中更是敬畏萬分,這明明就是一座專門給神仙般人居住之地啊,普通人又哪有此自個居住此山?
此時,山上的那一片片混亂的黑點,好似螞蟻一般在移動著,而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好像是有人操控一般,慢慢的從散亂,開始逐漸的變得有序起來,原本密密麻麻到處可見的黑點,沒用多久,已經分成數股,井然有序的向著那被人們成為一線山的那「一線」移動而去,但是終點卻並非是那山頂神奇所在,也僅僅止步于一線罷了。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山腳下已經沒有人群,最後一波的登山隊伍已經全部上山,最慢的也已經到達山腰之處,相信用不了多久,都會匯聚到那明媚的最高處,一線。
隨著人群的慢慢增多,青山派收徒的地方更是嘈雜異常,雖說人們對著青山派,山中神仙有著非一般的敬畏,可是,再大的敬畏在沒有親眼所見,親身所感之時,比較起來心中的那份好奇,都是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大家請安靜。」一道響亮的聲音劃過空間一般,壓蓋住了近萬人的聲音,在這時刻,顯得十分突兀。
人們听到這聲音,都下意識的閉起了嘴巴,但是一個個的眼楮四處張望,都在尋找著這一聲無異于驚天吼聲的來源,神情更是敬畏的緊,雖說他們看不到發出聲音的人,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們對這聲音的主人的敬畏之心。
聲音的來源處,似乎對人們的反應頗感滿意,不由得音量放低了許多,就連語氣也都柔和了不少,變得有些出塵。
「大家不要喧嘩,此處乃是青山派所處山崎,到達山頂的人們請多等候一會兒,等到全部人馬都到齊之後,我們青山派自會派下門下弟子對候選人進行測驗,以選出其中與我派有緣之人。」
人們听到此話,心中似有所動似的又忍不住的要出口說話,可是想到剛才隨著第一聲大吼傳到人們心中那種淡淡的威壓,又一個個的使勁抿上了嘴,生怕再發出一聲引得剛才那人不滿,再對自己降下自己無法承受的怒火,如果再牽連到了自己的親人,尤其是這次準備拜入山門的孩子,那更是無法彌補的損失了。
也不知剛才那人是否對眾人現在的舉動感到滿意還是如何,輕微的發出了一聲讓人難以察覺的輕笑,不過其中更是包含了一絲輕蔑,當然,這輕微的聲音下面的眾人是無法察覺到的,之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再也沒有任何音訊,猶如來時那般突兀,又徹底的消失了。
直至此時,那近萬的人群中更是沒有一人發覺出了聲音的來源,更不要說看到說話的人了。
在遙遠的天邊,那里雲霧繚繞,猶如下了大霧一般讓人無法看清,然而在這片模糊的景象中,閃現出了幾道色彩斑斕的光點,這些光點猶如放大一般緩緩的從開始的虛幻變得凝視,再從米粒大小變得猶如豌豆一般,最後,幾道光束一閃而過,在蔚藍的天空和這迷霧一般的空氣中穿過,好似這粘稠的空氣都被沖開了一條道路,變得清晰了幾分。
這是引導完各方登山隊伍之後的眾位之前與吳起分開的青山派弟子,正準備匯合一處向主峰的吳起報告任務進展。他們可沒有那麼大的靈識,又沒有遠程通訊手段,這種手段並非是不存在,但是其價格高昂,只有在門派中少數大弟子的身上才偶有見過,而他們這些並不出眾的弟子卻是沒有這種待遇了。
其實只要其中一人去通訊即可,但是剛才的那道吼聲分明就是他們的大師兄吳起發出,之中的得意之色那些凡人听不出來,而他們這些成天都婬浸在拍馬這一條浩大的學問中,其中的得色卻是一清二楚。
而在這個上好的拍馬時機,他們又怎麼可能讓別人專美于前,自然是力爭要自己孤身前往,也許大師兄一高興,會賞賜給自己一些好處也說不定。
話說吳起給他們的,比如之前的那種靈符,卻也並非是他們得不到,而是資質有限,修煉起來倍是艱辛;當然如果吳起心情一好,賞賜下的東西自然不是擴音符這種檔次可以比擬的了。
之前的三四十人,也不知他們用了什麼手段,現在趕路的卻是不到七八人了。這之間的事情或許之後他們知道,不過從某些人臉上那種肉疼的表情上,似乎也可以猜到一二了。
這些許事情不再多說,之間的過程虛以委蛇,不足道哉。
大概一刻鐘左右,在一道極為刺眼的光團後跟著七八個微弱的光團,吳起帶著眾人猶如高傲的雄鷹在俯瞰自己的領地一般,聲勢浩大的向著人海最前方的一處高台上飛掠而去。
他們一個個表情嚴肅而莊重,但是隨著下方爆發出來一陣陣的羨慕的贊美聲此起彼伏,好像再得道的聖人也會禁不住得意,而他們,更是臉上隱約表現出了狂傲的神態,好似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天下,唯我獨尊一般。
「刷刷刷……」幾人以吳起為首穩穩的落在石台上,剛站定,站在前方,一身黑衣的吳起右手向前一揮。
「收徒測試開始。」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猶如一把把戰鼓敲在眾人的心頭,「咚咚咚……」人們這時就跟有過商量一般,如果他們現在還有閑心彼此交談,會驚訝的發現,每個人的心跳都早已經超過平時許多,猶如要跳出來一樣。
此時還有誰會去理會這人的聲音為何這麼大卻沒有看到他有絲毫吃力的表現呢?那都算什麼啊,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能否通過考試,通過了,他們認為自然會有如此成就,就算更大的成就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