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宛正看著荔枝給荷香上藥,外屋小丫鬟的黃泥爐上的草藥氣息透著洞開的窗直往屋里飄,使得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藥味。
微一抬頭,便看到安媽媽急急往回趕的身影,不由一愣,輕聲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她的話聲才落,安媽媽已然到了門邊,一迭聲的道︰「女乃女乃,院里守門的婆子悉數換了,老奴說是出去給荷香抓藥,也被攔了回來。」
「怎麼會這樣?」風清宛還未出言,一側的荔枝不由眉頭一急,看了風清宛道︰「女乃女乃,這怎麼行,荷香姐姐的藥斷不得。」
風清宛看了眼床榻上雙目緊閉的荷香,眉宇間掠過一抹寒意。霍然自椅子里站了起來,抬腳便往外走。
「女乃女乃……」安媽媽連忙跟上。
風清宛沒言語,由著安媽媽跟著。
果然,才走至二門處,便被一個臉生的婆子給擋住了。
「大少女乃女乃您請留步,」婆子顴骨高高,一看就是個難說話的主,對著風清宛皮笑肉不笑的道︰「女乃女乃這是要出去?」
風清宛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婆子,依稀記得好似跟白總管有點什麼關系。她原先只當是崔氏冷靜下來後,打算先將她困起來,再做打算。現今一看,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你是哪個院里的?」
「回女乃女乃的話,奴婢原是在松鶴堂漿洗房當職的。」
裴史氏的人!?
風清宛微微一怔,照理說裴史氏是不可能替崔氏出頭的,而崔氏也斷不可能將自己的這等丑事宣揚了出去。還是說,裴史氏知道了什麼?
「知道了。」風清宛點了點頭,抬腳便往外走。
「大少女乃女乃!」婆子連忙上前,擋在了風清宛跟前,賠了笑臉道︰「大少女乃女乃,老太太屋里失了東西,正在查找,還請大少女乃女乃體諒奴婢一個,不要讓奴婢為難。」
「老太太失了東西?」風清宛眉宇含笑的看了婆子。
婆子忙不迭的點頭。
「失了東西便來封我的院子?」風清宛臉上的笑陡然一收,眉眼霍然一挑,歷聲道︰「難不成說,是我這院子里的做出來的不成?」
「大少女乃女乃您這話說得……」婆子撇了臉,雖則很是不屑風清宛的聲歷內荏,但必竟只是個下人,面子上還是要做到,賠了笑道︰「大少女乃女乃,不僅是您這,二老爺三老爺府里的小姐,少爺的院子也都封了,正挨著個的一間一間搜呢!」
是不是真的裴史氏失了東西,又是不是真像婆子說的那樣正挨個的搜,風清宛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現在被囚禁起來,而囚禁她,看來並不是崔氏的主意。能調得動松鶴堂的人,除非是大老爺裴濟出面。
照眼下這情形看來,便是裴濟動手了!
風清宛斂了眉頭,不管是誰的意思,這都是對她不利的局面,她一旦真的被斷了和外面的聯系,只怕凶多吉少,她就算是知曉這滿府子人再多的齷齪事,又能如何?消息遞不出去,她就掌握不了主動權!
這般想著,風清宛斂了心緒,對婆子冷聲道︰「你的意思是,這府里不僅是丫鬟奴才,便是各房各院的主子也不能隨意出入了?」
「正是這個理!」
「啪」的一聲,風清宛抬手便給了婆子一個響亮的耳光。
婆子先是被打得一愣,再下一刻,便滿臉漲紅,又羞又惱的看了風清宛,恨聲道︰「大少女乃女乃,奴婢只不過是奉命行事,您心里有氣找主子們去說去,何必糟踐奴才們。老奴在這府里當了幾十年差,還沒听說個有哪個主子不分青紅皂白便動手打人的!果真是出身不一樣,這人就不一樣!」
風清宛由著婆子絮絮叨叨的說,待得她說完了,她方冷冷一笑,睨了婆子道︰「我到是想去找你嘴里的主子們說個理去,可你這條惡狗擋了門,到是讓我怎麼去?」
「大少女乃女乃……」
「你也別覺得委屈,我打你自有我打你的道理。」風清宛抬手一指婆子身後不遠處的紫竹林,冷聲道︰「你既是說滿府的院子都被封了,怎的四小姐卻帶了丫鬟在那紫竹林里撲蝶玩?」
婆子霍然回頭,果見身後幾丈外的紫竹林里,二房嫡出的四小姐,裴文華正帶了幾個小丫鬟拿了長長的竹竿在撲蝶!一時間只覺得被風清宛打過的那半邊臉痛得越發的歷害。
「那處的院子又不是老奴看的,老奴如何知曉四小姐是怎麼走出來的!」
風清宛處是猜到,既然無緣無故封了她的院子,便不會將一個無用的人派來,眼下這婆子不僅是凶悍了得,便是嘴巴上也是個利害的!她要是稍微軟一點,只怕便會被她拿捏得說不出話!
「哼!」她冷嗤一聲,看了婆子道︰「你只管認你的理,我卻也只管認我的理去。沒理由旁的院子小姐少爺的來去自由,偏偏我被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