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俊明的身影站在樓梯口,俊朗有型的五官上冷得沒有一點溫度,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
他怎麼還在家里?以前每個周末的白天他不是都出去的嗎?他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他發覺到什麼了嗎?難道他昨天沒出去?不會的!他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出門前的那套衣服不是嗎?他若是昨晚沒出去,怎麼會不換衣服呢?一定是我多慮了!
我好半晌才克制住內心的波濤洶涌,淡淡地笑了笑,開口道︰「你還沒出門啊?」
歐沐臣沒有開口,雙眸陰鷙地緊睇著我,他的眸子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下意識地避開歐沐臣的眼眸,將視線落在自己腳上,看著腳下的階梯一步一步地踩了上來。
四周很安靜,除了精巧的棉質拖鞋輕踩原木階梯的細微腳步聲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雖然低著頭,但能清晰地感覺到歐沐臣冰冷的目光緊鎖著在我的身上,再加上這份不尋常的安靜,所以幾米的樓梯,上得有些壓抑。
快到樓梯口時,我暗暗呼出一口氣。到現在為止歐沐臣什麼反應也沒有,看來的確是我神經過敏了。這麼一想,我加快步伐,蹬蹬地踩了幾個階梯來到樓梯口。
就在跟歐沐臣擦肩而過時,一股猛烈的煙草氣味瞬間鑽入我的鼻腔,我反感地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往邊上退了幾步,拉開跟歐沐臣之間的距離後,繼續往前走。
不料,一直杵著未動的歐沐臣猛然大步逼近我,一只手陡然抓住我的手腕,朗明的臉盤上布上一層冷霜︰「是誰?」冰如冷凌的兩個字從他薄唇里迸出,慍意明顯。
我撇了撇嘴,疑惑道︰「什麼?」
歐沐臣的臉色變得陰郁沉暗,漆黑的眸子緊睇著我,他的瞳孔劇然緊縮,再次問道︰「他是誰?」
我甩開歐沐臣的手,沒好氣叫道︰「你到底在問誰啊?」
歐沐臣再次抓住我的手,這一次是緊攥住的,我一甩,根本掙不月兌,他鉗得那麼緊,我好像能听到骨骼在他的手心被一寸寸捏碎的聲響。
「昨晚跟你在一起的,是誰?」歐沐臣的語氣極冷,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那雙晶亮的黑眸里燃著火光,氣勢洶洶的模樣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我心里疙瘩一聲響,整個人猶如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地杵在那,黑框鏡片後的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歐沐臣昨晚會在家。
俊逸的五官顯得有些倦意,被我熨得筆挺的西裝此時也有了不少的褶皺,若是在家,怎麼會是這番樣子?
容不得我多想,歐沐臣已經狠狠地一拽,我整個人被他拽得身不由已地跌入他的懷中,我用尚自由的一只手使了全力地隔著他,竭力保持那一分一毫的距離,他卻用更大的力氣拽住我,將我鉗制得再不能動。
我的身子被歐沐臣控制得不能動分毫,我不想這麼貼近他,但,他根本不容我的反抗
「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那個男人?嗯?!」歐沐臣眼底的怒火越燃越旺,嗓音冷的令人發指。
隨即手腕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我深皺眉頭,任是沒有將疼痛喊出聲。歐沐臣發起神經來向來狠戾,我要是再不開口,這只手估計要廢了。
我無畏的迎向歐沐臣漆黑燃著火光的瞳眸,挑起右眉,一臉訕笑道︰「歐沐臣,昨晚我睡在哪里,跟誰在一起,那都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又有什麼權利知道?」
話音剛落,歐沐臣的瞳孔愈發緊縮,接著冰冷的話語自他薄唇中傾瀉出︰「歐太太,你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我冷笑道︰「我看忘記的那個人是你吧?歐沐臣,你似乎是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的契約寫的是,‘一年之內,雙方互不干涉!’從我們定下協議那天起,我就沒有干涉過你糜爛的生活,所以你此刻的質問未免有些可笑!」
歐沐臣深黝的瞳眸冷睇著我,我也瞪著歐沐臣,我們兩個就這麼互視著對方,沉默了很久,誰也沒有開口。
最後,我實在是忍受不了手腕上的疼痛先開口了︰「歐沐臣,你放開我!我困了,要回房間睡覺了。」
話落,歐沐臣骨節分明的大手更加用力地緊握起,指節泛白,似乎要把我的手掐斷不可。
我緊咬住牙,才制止住即將溢出吼的痛叫聲,然而我心中的怒火被點燃,熊熊烈火正在燃燒並一發不可收拾,我終于爆發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緊緊地將雙手緊握成拳︰「如果你想听昨晚的事情,那好,我告訴你。我昨晚是跟他在一起。你听明白了沒有?歐沐臣,听明白的話就快點放開我!」最後一句,我幾乎是爆吼出來的。
歐沐臣的五官泛著森冷的寒意,他鐵青著一張俊顏,臉上的肌肉在憤怒地顫抖著,陰鷙冷佞的目光緊緊盯著我,半晌後,只听得他暴跳地吼道︰「是哪個男人讓你不顧歐家聲譽,徹夜不歸,廝混纏綿的?是誰?」
陰冷的語氣中攜著驚濤駭浪,除了森冷之外便是恐怖。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歐沐臣,我被他的暴怒怔了一下。但我隨即又覺得好笑,因為從不知道風流在外,一身桃花的歐沐臣會這麼在乎歐家的聲譽。
我不去看歐沐臣恐怖的神情,輕描淡寫道︰「不關你的事。」
「你有本事再說一次!」額角青筋爆出,他從牙縫里擠出這麼一句。
我不怕死地重復道︰「不管你的事!」
歐沐臣突然大聲冷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可怕的瘋狂。隨後,我听到了他由心底爆發出來的至冷至嘲的聲音︰「當初你嫁到我們歐家,不就是想做歐太太嗎?才短短幾個月,你變得倒真是很快!女人,果然都是很低賤的東西!」
歐沐臣不理會我的言語,在他話音落下的剎那,他帶著狠堵住我的唇,他的唇重重地碾過我的唇畔,粗暴地吮吸著我緊閉的唇上的芬芳。
那不是吻,而是一種惡狠狠的咬噬,力氣大得似乎要將我胸腔的全部空去擠壓出去,在歐沐臣越來越激烈的粗魯中,我驚恐,我慌亂,我掙扎,我逃避。
然而,我的掙扎讓歐沐臣變得更加狠厲,我的逃避讓歐沐臣變得更加瘋狂。
歐沐臣啃咬著我的唇瓣,毫不留情地用舌頭推敲著我封閉的牙齒。
「張開!」他沉聲命令道,語氣中不帶一丁點的溫度,有的只是暴躁悶沉。
我緊閉著牙齒左右搖晃著腦袋,想甩掉唇上的蹂躪,歐沐臣似有覺察般地用健壯的胳膊緊抵住我的後腦勺,讓我只能以與他對視的角度看著他。
在歐沐臣幽暗迷離的眼底,我看到了自己的臉色非常難看!
歐沐臣鉗制住我的手已開始不再僅僅滿足于鉗制,驟然,我的身子凌空而起,唇瓣一空時,歐沐臣已經把我攬腰抱起,徑自,大步走向臥室。
我有一種很壞很壞的感覺!
「歐沐臣,你干什麼?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奮力地捶打歐沐臣,聲音幾近嘶吼。
歐沐臣任我在他身上拳打、腳踢、啃咬,任我將他的手臂咬出血,他也沒有放我下來,他一腳踹開房門,隨即,他把我重重地扔到大床上。
身子重重地摔到床上,讓我疼得不由皺起眉頭,腦袋一陣眩暈,我還來不及有任何的閃避,歐沐臣就已經壓上我的身體,雙手用力一撕,我身上的衣服,就像秋天的殘葉般支離破碎,墜落在地。
當我意識到已經發生了什麼,以及即將要發生什麼時,我整個人都要奔潰了!
不!不要!我不要我的清白毀在歐沐臣的手上!
我驚恐地扭動著身體,不讓歐沐臣繼續親近,紅著眼,沙啞著嗓子哀求著︰「不!不要!歐沐臣,我求你,求你放了我!」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苦苦地哀求一個男人,然而歐沐臣卻無動于衷,繼續手上的動作。
當歐沐臣的手開始去撕我的文胸時,我用力推開歐沐臣的手,卻被歐沐臣用一只手鉗制住我的兩只手,固于頭頂,他的唇再次狠狠地吻向我。
我反咬住唇,咬得那麼緊,我的唇上迅速地有血滲出來。歐沐臣空出的那只手立刻用力一掐我的下頜,疼痛讓我不得不松開緊咬的唇。
「歐沐臣,我求你,放了我,我不要!不要!」
老天啊?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停止這種傷害啊?我所有的思緒接近奔潰!
第一次發現,無論再怎麼堅強,鎮靜,在此時,都化為無力的軟弱。
兩滴晶瑩的液體從我的眼眶溢出,流淌過我冰冷的臉頰,滾進我烏黑的發絲中。
「歐沐臣,你這是!別讓我恨你!」我發狠地說出這一句。眸底,是堅毅的絕決。
我帶著絕望看著歐沐臣。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個不幸的夜晚,那般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