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筆錄 第24章 一隊人馬

作者 ︰ 燭陽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肩負如此重大的責任,我本不是能抗的下責任的人,但這一次,我必須要抗下,這關乎兩個人的生死,關乎我這輩子能否活得安生。

洞穴雖然很深,但能活動的空間並不大,我像個蜥蜴一樣往上爬,雖然看不到任何光芒,但我知道每爬一步,就離外面近一步,就多了一份希望,我從來沒感受到這樣艱難,卻又這樣具有動力。

終于,我模模糊糊的抓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瓦礫,廢墟,抬頭一看,模糊的眼楮里倒映著點點繁星,雖然只有井蓋般大小,可我知道已經回來了,嘶啞著嗓子喊道︰「救人!」

這句話剛出口,我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啞到什麼程度,像兩塊木板在摩擦一樣,聲音又特別小,我怕他們听不見,躺下來用力朝上面喊。

「救人!救人!」

也不知道喊了多長時間,我嗓子比火燎還難受,估計已經喊破了,忍不住咳嗽一聲,肺部劇烈的抽痛,像是能咳出來一樣,這一聲咳嗽,卻比我喊救人的聲音還要大。

終于,洞口出現了一張臉,緊接著強烈的亮光照過來,晃得我眼楮刺痛,微微的眯著。

「操,快救人!」上面傳出非常大的聲音,我本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可听到聲音的剎那,我差點窒息,竟沒有任何能力做反抗,那不是胖子的聲音!

雖然,我已經幾近昏迷,眼楮,耳朵,鼻子等各種感官遲鈍到了一定程度,但還是听得出來胖子的聲音,他很特別,語氣里就帶著一股痞子氣,尤其是語調,忽高忽低的,特別搞笑,但這聲音明顯不是。

緊接著,我就看到有人下洞,很熟練的踩著洞穴邊緣的踏腳處,看來已經勘探過這里,我甚至有裝死的念頭,但一想到張星和那個陌生人還在里面,就知道麻煩越來越大了。

如今我動一根手指頭都跟爬上洞一樣艱難,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是敵是友?

「還沒死。」

我在模模糊糊,將要昏迷的時候,他已經下來,照著我的臉,突然對上面喊道,緊接著上面傳來胖子的聲音︰「幾個?」

「就一個。」他又道。

胖子還在。

上面沉默了很長時間,那個人就把我拖起來,然後拿著什麼東西綁在我的腰上,由于我整個身子被凍得沒有知覺,並不知道是什麼,但應該是繩子,他在我身上綁好之後,就喊了一聲拉。

緊接著,我被慢慢拉上洞。

這洞口不夠兩個人措開,那人就走一步,把我拉一步,同時擺弄著我身體的姿勢不至于撞在牆壁上,不過還好,總算得救了,我腦袋越來越混沌,又困又累,像再不睡覺就死了一樣,可我得堅持,最起碼堅持到把張星的消息告訴他們。

「這小子滿身是水,里面到底有什麼?」等我被拽上來,就听見旁邊有人對我說道,而且我模模糊糊的看到有好幾個光源,但視線太模糊了,跟重度近視一樣,十米內人畜不分,我努力睜著眼楮,尋找胖子的影子,同時一邊喊︰「胖子。」

「張星呢?」胖子的聲音響起,原來他就在我身邊,可我已經看不見了,就道︰「底下還有兩個,救……上來。」我話都說不連貫,聲音肯定也小的出奇,我自己都能听出來,但我實在喊不出太大的聲音,很明確的感受到,我隨時隨地都能昏迷過去。

一團黑影罩在我前面。

我不知道這是誰,但只能重復這句話,以帶出最大的消息,也不知重復了多久,我眼前徹底黑下去了,也沒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剛睜開眼就感受到了刺眼的陽光,由于我的意識還在當時的場景中,這一睜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星,忍不住叫了起來︰「胖子!」

我想的是張星,叫的卻是胖子,當一個人受困,你想的是他,但需要的卻是能救助的人,于是就會出現心口不一的情況,很多人都有這個體會。

我叫了一聲,也順勢翻了起來,頓時,全身上下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我原本還不清醒的神經剎那間清醒了,倒吸一口冷氣。

低頭一看,我的手腳都包著繃帶,躺在一個充氣墊子上,衣服都不翼而飛了,完全是個**,而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小帳篷。

這帳篷不大,也就夠兩個人擠一擠的,一坐起來就能踫到頭,還好除了手腳,我其他地方並沒有外傷。

空氣也格外的暖和,讓人窒息,我知道我已經出來了,但不知道別人怎麼樣,正當我要出去的時候,就看見胖子掀開帳篷,蹲在外面對我道︰「小哥,你還挺能干的嘛。」他說著扔過來一個面包,一瓶礦泉水,這時我才感受到自己到底有多餓,拿過來就啃,一邊問道︰「張星和那個人咋樣了?」

「比你好多了。」胖子起身,掀開我的帳篷,一邊道︰「你體力透支,睡了一天半了,他們都挺好。」

帳篷一點點被掀開,我就看見,周圍有十多個人在忙碌著。

這里還是楊家古宅的廢墟上,一直大白狗伸著舌頭跑過來,估模著想搶我的面包,胖子一見罵了聲滾一邊去,同時一條腿踢過去,那大白狗剎那間停下來了,呲牙咧嘴,看起來十分凶悍。

這是偷啃了胖子食物的那條大白狗,胖子一見它就抽著臉,那狗卻毫不示弱,眼神跟狼一樣,特別具有野性,和一般的狗有很大的區別。它看著胖子,來回踱步,走到我旁邊,眼楮就從胖子轉移到了我身上。

「你個狗日的。」胖子大罵。

「操,我衣服呢!」我到現在才注意到有這麼多人,這是誰給我衣服扒的,有必要嗎,還好我是個男的,否則還不知道會遭到什麼待遇呢。

我話剛說完,就有一堆衣服扔在我身上,我順著方向看過去,見到一個一身迷彩服,帶著個帽子的人笑眯眯的走過來,那只狗立刻撲了上去,看來這就是他的主人。

也是我和張星救出來的人。

「多虧了你啊。」他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春風和煦的笑著。

我沒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他,因為我完全整理不出來思路,這些人是來干什麼的,他們的出現根本不在我的意料之內。

「小哥,你這是在等人臨幸嗎?」胖子壞笑著看著我,我就差把衣服撇過去了,可好歹是自己的,就慢慢穿起來。

這里沒有女人,我也不在乎,沒有遮遮掩掩,這些都是我的衣服,被人洗出來了,雖然破破爛爛,但好歹還能用,我剛穿上大褲衩子,就听見隊伍里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緊接著所有人都回頭來了,認識的不認識的,還有一個捂著臉尖叫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樣子,甚至連身材都看不真切,她穿的同樣是一身迷彩服。

這讓我有點懵,臉像被燒了一樣燙,一腳踹向胖子,被他躲了過去,我就一邊提褲子一邊罵他︰「你他媽不告訴我一聲!」

我穿完褲子才松了一口氣,好歹遮羞了,這時候張星也走了過來,一臉婬笑的看著我,這倆活寶從來就沒有過正經的時候。

「你們誰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沒工夫跟他們打哈哈,以無比鄭重的語氣說道,這種語氣我在學校里練過不知道多少次,早就爛熟于心,現在用起來肯定氣勢磅礡,震懾人心。

「咳咳。」誰知道這招根本不管用,當場我和張星救下來的那人就笑場了,直到現在我才深刻的體會到,我不是在學校了,不是在教那些一句話就能唬住的學生了。

「我是小蠍子。」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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