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雞肉味嘎 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走一個！」爺倆喝的相當歡。
沒多會，一名女子端著一個赤色方形漆盒走了過來，「林老爺，第二盒鳳酥三香來了，請慢用。」說著女子將三層食盒依次擺放在桌子上，便欠身離開了。
「還有女服務員吶？」林希又飲了一杯。
「這酒樓這麼大，一個小二怎麼夠？小二一般招呼客人，很少送菜。快來嘗嘗這第二盒的鳳肉如何。」林知書自己也動起了筷子。
林希的目光已經被吸引了，只見第一盤食盒里面，一只鳳頭立在正中，周圍擺放著一圈如針絲的鳳肉，肉質晶瑩剔透，猶若水晶一般。
「這道菜叫鳳吟雨。這鳳頭是只雛鳳，一般作為裝飾，沒人吃。但這鳳肉可就鮮美了，你沾著醬碟試試。」林知書介紹起來。
林希夾了一筷子鳳肉，「這刀工真好，絲兒切得可真細。」說著沾了沾配送的醬碟，然後一口就吃了進去。
「恩？是生的？」林希一吃進嘴里，就覺得這鳳肉並不是煮熟的，不過卻一點腥味都沒有，在最外層的醬汁味道散去後，就是一股濃郁的清香味在口中蔓延開來。
「不錯，生魚片你總吃過吧？這就是生鳳絲。若不沾醬，味道便是清香怡人，十分的爽口。」林知書說著自己也夾了一筷子，慢慢品味起來。
「好吃，這醬碟也配得好。」林希又看向了第二盤，立刻眼楮一亮。
與其說這是一盤菜，倒不如說這是一幅畫，在薄薄的芡汁上飄著一艘艘小帆船，好似在水中漂泊一般，上方還高掛著一輪金烏。
「這是什麼做的？」林希愣是沒看出來。
林知書用筷子指了指那金烏，說道︰「這太陽是鳳凰蛋加一點鳳凰血攪拌後清蒸而成，至于這帆船嘛，船體是用鳳舌做成，上面的裝飾則是一些青菜，不吃也罷。你嘗看看味道如何。」
「鳳凰蛋加鳳凰血！吃了會不會流鼻血？哈哈……」說著林希已經夾了一點起來，只覺得一入口中，立刻就化了，就跟喝水一樣，他連嚼都還沒開始嚼。
他再一嘗那鳳舌，只覺得十分有嚼勁，與剛才那入口即化的口感完全不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好一條柔韌的鳳舌，好一條**的鳳舌！」說罷又夾了一塊放進了口中。
「哈哈……你再嘗嘗這最後一盤。」林知書用筷子指了指最後一個食盒。
這最後一個食盒里面，用蔬菜拼成了一只飛舞的彩鳳，只不過那翅膀卻是由雛鳳的翅尖拼成。林希一瞧這盤菜，就知道這道菜是一個冷盤，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冷盤不最先上。
他夾起一塊鳳翅來，這鳳翅只有中指大小，一聞，果然也是鹵的。不經問道︰「這應該是鳳翅吧？怎麼這麼小呢？難道也和那個鳳頭一樣，都是雛鳳嗎？」
林只書點頭道︰「沒錯，你翅尖就是雛鳳身上的。你看這第一盒的最後一盤是龍爪，第二盒的最後一盤則是鳳翼。這就叫龍飛鳳舞。」
林希一口咬了下去，不經感嘆，尼瑪這才是正宗的鹵雞翅啊！
「不錯不錯！雞肉味，嘎 脆！」林希又咬了一口。
「雞肉味？不能吧？嘎 脆就不能了啊？難道廚房弄錯了？」林知書說著就去夾了一塊。
林希一瞧林知書誤會了自己的話，立刻解釋道︰「我是亂說的，就是一比喻。我是學的貝爺，這貝爺啊……說了你反正也不認識，就是一特牛的人，什麼都吃。」
林知書嘗過之後也點點頭，說道︰「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是雞肉味，那不能！」
林希趕緊岔開了話題︰「爺爺，你之前說頭三盒是龍鳳，可這龍和鳳都已經上了。那這第三盒是什麼？」林希說著端起酒杯又跟林知書走了一個。
「是什麼，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林知書說著用眼神指了指林希背後。
果然剛才的女子又端著一個食盒輕步走了過來，「林老爺，第三盒龍鳳呈祥來了，請慢用。」說完便將三層食盒打開，又收走了已經吃完的空食盒。
「這第一盤是酸辣龍筋，第二盤是爆炒鳳肝。第三盤則是龍須燴鳳尾。這三道菜下酒最合適了。」林知書說完就夾起一塊龍筋吃了下去。
這三盒九道菜，可讓林希大開了眼界。「爺爺，就這九道菜，在人間哪怕是皇帝都吃不到吧。沒想到在地府能吃到龍筋鳳肉，這也太享受了點吧。」林希又塞了一塊龍筋到嘴里。
「這你就覺得享受了？這家酒樓在北村是老字號，可鬼城的老字號更多，宴席的規格也更高。在這兒咱們只能吃吃低級的龍鳳，在鬼城的大酒樓里，吃的可都是高級貨。而天庭里吃的什麼那簡直想都不敢想了。」林知書說著也露出了一絲羨慕。
「神仙般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神仙般的生活啊。不知道羅老頭在上邊兒都樂成什麼樣兒了。肯定是好吃好喝外加仙女姐姐陪伴，尼瑪我都不好意思往後邊想了。」林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顯然他的思想邪惡了。
「羅老頭？什麼羅老頭？你還有在天庭的朋友？」林知書心中一動。
林希笑著擺了擺手，跟林知書說了說羅不住的事。
「原來如此，要是爺爺在生的時候也多做好事，說不定這會兒也在天庭享福呢。」林知書似乎有些懊悔。
「可爺爺你這輩子也沒做壞事啊。」
「雖然壞事沒做，但好事也沒有啊。現在想想，可真該多做好事。下輩子我得多多行善才行。」說著林知書卻又搖了搖頭，「唉也不行。」
林希一听，忙問道︰「怎麼不行了？多做善事好啊，死了上天庭享福，怎麼不行了？」
林知書喝了口酒，才說道︰「這會咱們是知道行善積德能去天庭享福，可投胎的時候你得喝孟婆湯呢，那玩意兒喝了什麼記憶都沒了。等投胎出生了，哪里又還記得只要多行善就可以上天庭享福呢？」
「這倒也是。唉……現在的社會風氣也讓人不敢多做善事。雖說如果因行善使自己受到了一些傷害甚至死亡，但死後天庭地府依然會有所獎勵。可這卻讓旁人心寒，認為做了好事沒好報，也就不敢去做好事了。」林希想到現在的社會也不經感嘆到。
「是啊，古時候有佛道兩門勸人向善，世間更有道德約束。為人禮儀正，子女親孝行。可現在的社會都成什麼樣兒了。」林知書在人間活了這麼大歲數，自然對人情冷暖體會頗深。
林希也有點郁悶，端起酒杯來說道︰「來，咱們爺倆喝酒。」說著兩人又走了一個。「這人間現在是一切向錢看，有錢就是爹。為了錢什麼事兒都能做，哪里管是不是傷天害理呢。都認為自己賺多了錢，才能多多享受。似乎只有錢才最重要，至于內在的精神甚至良心道德，都可拋棄。在錢面前，良心道德一文不值。這就是人間現在的邏輯。不過現在人間也跟咱們沒關系了，多想無意。咱們喝酒。」
林知書點了點頭，「是啊，不去想那些不高興的事兒了。今天咱們爺倆喝個痛快。」說著跟林希走了一個。
林希也趕緊話題一轉，聊起了小時候的事來。老人總是愛回憶以前的日子，這會听林希說起他小時候和自己生活的事，也來了興趣，便把剛才的抑郁都拋在了腦後。
兩人聊得開心，不時發出陣陣笑聲，頻頻踫杯飲酒。
這時三個女子一人端著一個食盒便走了過來。「林老爺，這山海九珍來了，桌上的剩菜是不是替你們收了？」為首的女子脆聲說到。
「收吧。」林知書點了點頭。
「等等！我把這點吃完先。」說著林希就是一陣風卷殘雲，將食盒中的剩菜全都一掃而光。
看得林知書和那三名女子都忍不住想笑。
「林少爺喜歡吃，以後常來就是了。」為首的女子笑著說到。
「常來倒是可以常來，就是這龍肉卻不常常吃得起哦。」林希舌忝了舌忝嘴巴。
「林少爺在官府做事，怎麼會吃不起呢。」女子說著便將桌上的食盒重在了一起交給了身後的人，然後將其他的食盒展開擺放在了桌上。「林老爺、林少爺你們慢用，最後兩盒一會就到。恩……還需要酒嗎？」
林知書提起自己的酒壺掂量了一下，點頭道︰「再來兩壺。不，再來四壺，今天我要和我的好孫兒喝了夠。」
林希見爺爺高興，便一揮手，故作豪爽的說道︰「索性來八壺！喝就喝個高興。」
林知書卻搖了搖頭，說道︰「你明天還要上班，可別以為這酒就不醉人，喝得多了照樣醉。」
林希一听就焉了，「額……那還是來四壺吧，工作重要，工作重要。」
那女子婉然一笑，回道︰「好 ，四壺酒，立馬就來。」說著便和其他兩名女子退下了。
林知書又給林希介紹了一番這後三盒的山海九珍。里面有山魈，龍龜，猙虎，魚鮫等等山上跑的，海里游的一共九道菜，所以被稱為山海九珍。
這些東西，林希只在傳說中看見過，根本沒想到居然全部真的都存在于世上。不過對此他還是有疑問的，既然這些東西這麼多，怎麼在人間就一點沒發現過呢，例如龍，在古代還說有過記載，但到了現在卻沒再出現過了，這是為什麼？
于是林希向林知書請教了一番。
林知書喝了口酒，說道︰「這些東西，其實一直都存在，至于為什麼看不見，那是因為它們的行蹤十分隱秘，並且都生活在人跡所不能達到的地方。古時候人少，它們活動的範圍也大，現在人多了，自然活動範圍也小了。並且一旦修煉出靈識，就會去到另一個世界了。」
「另一個世界？什麼世界？」林希追問到。
「你以為天庭真正就在天上嗎？那為什麼飛機看不到呢？而地府就真的在地底嗎？所謂的天庭地府其實並不是在人間的天上和地下，而都是在另一個世界。就像這三個食盒，中間的是人界，上邊的是天界，下邊的是地界。人只生活在人間，他上不去天，也入不了地。可人一旦修成仙了，那麼元神就月兌離了**，所謂清者上浮，自然他們就去了上邊的天界。而人要是死了，那我們這些至陰的濁魂就得入地。如果重新投胎，那麼你就繼續轉世為人去到人界生活，不然就只能留在地府。所以人神鬼都有自己生活的地方，互相一般都不干擾。」林知書一邊說，也一邊努力的在回想這些知識。
「這倒很合理。」林希顯然也贊同林知書的說法。
「我再來告訴你為什麼龍啊鳳啊這些靈物會越來越少。我打個比方吧，在上古時代的時候，在人間有一百龍。這一百條龍都在修煉，想要飛升到天界去。然後過了幾百年，有十條龍成功飛升到了天界，那麼人間就只有九十條龍了。而這十條飛升到天界的龍，就會在天界繁殖，它們的後代一出生就會生活在天界，免去了數百年修行之苦。而剩余的九十條龍可能之後又飛升了許多去天界，也有因為各種原因死去的。然後一直到現在，你覺得這些龍還會剩下多少在人間呢？」林知書說完便小飲了一口酒，等著林希慢慢消化他這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