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覺得自己的腦袋里的腦漿像是不受控制的晃來晃去,動一下脖子都頭疼得讓她咧嘴!
耳邊傳來有人低語的聲音。
「這丫頭年歲也大些了,怕是不好教。」女人的聲音有點陰陽怪氣的,慢慢的拖著長音。
樂國公主見百合郡主說不下去,只好自己接過話來,「大夫說,老爺好像是中了毒。」
不用再深想,花無缺也知道自己是著了誰的道!
正在詢問下人的時候,一名家丁跑了進來,氣喘地遞上一封信,「少……少將軍,有人……有人讓孩童送……送來一封信!」
男人持著一個燭台走過來,燭光照亮了這一男一女的臉。
若不是現在一切事態過于蹊蹺,赫連鷹一定被母親這句話逗笑!
「爹他怎麼了?」赫連鷹看向兩位庶母。
難不成娘親那邊出了事?赫連鷹的臉黑沉一片,將信團成紙團緊握在掌心。
「夫人!」眾人驚呼!
中毒!赫連鷹的黑眸中染上風暴!是誰想毒害父親!
「鷹兒,你破門而入、急驚風似的沖進來,就是為了找花兒?」甄氏滿臉的不贊同,「雖然郡主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說了,但你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
赫連鷹思量了片刻,對站在一旁的管家忠伯道︰「忠伯,大夫可開了解毒的方子?」
赫連鷹只得讓忠伯把下人們都召集起來,特別是侍候赫連雄飲食起居的幾個下人,仔細的詢問!
「孫姑娘……孫姑娘和我在賀香樓坐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她說還有事要先行離開,我留也留不住,只得讓她走了。」紫華郡主嚅嚅地道,「花兒姐姐是提前半個多時辰左右離開的,告訴我的婢女說去找你。我……我盡力了。」zVXC。
赫連鷹走到床旁,看到父親臉色紫紅,氣息沉重。
什麼?竟然沒有解藥?
赫連鷹搶過那封信打開,上面寫著幾個字︰速去見夫人。
孫玉蓉,你真是夠狠毒!
「花兒呢?」她不是跟郡主在一起?
咦?花無缺撐坐起身子,她認識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不就她與錢墨璇相遇那天在酒樓踫到的男人嗎?當時這個男人和孫玉蓉在一起!
「哎喲,我的四爺,您說得跟切蘿卜似的簡單,若是個楨潔烈女什麼的,還不傷了我的客人、砸了我們的招牌?」女人仿佛听到男人說了句很可笑的話,並不賣他的面子!
光線那一端站著兩個人,因為有東西擋著看不太清楚模樣,听聲音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少將軍,以我之見,已經是這種時候了,還是速請夫人回來的好。」樂國公主沉著地道,「夫人離開前從未發生過這種事,現在不過離開數日,老爺就被人下了毒,可見單指望下人留心注意是不成的!」傳陽氣低。
女人見花無缺不哭不鬧,連點兒懼色也沒有的模樣,不禁覺得有趣,卻也搖搖頭,「這樣可不好,若是她怕了、哭了,我們還能省些事,看這倔模樣,怕是要多費些工夫了。」
「五十兩?這麼一個馬上就能接客替你賺錢的女人,跟你要一百兩已經是很少了吧?」男人有些急了。
赫連鷹和那史拓只得先回將軍府!
「什麼?你爹他……」甄氏臉色瞬間蒼白,身形晃了晃,多虧郡主和婢女在身後扶住了她。站穩身子後,甄氏喘了幾口氣輕聲道,「不是那個老東西耍什麼花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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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鷹和那史拓沒能找到孫大夫解開催眠術,因為他們來到孫家藥鋪的時候也是關著門,敲了數聲無人應門。
「五十兩,一文錢也不能多了!」女人扔出一句愛行不行、不行拉倒的話。
「大夫來看過了,說……說……」百合郡主說不下去又哭了起來。
紫華郡主更是嚇得不知所措。
「怎麼會這樣?大夫可來過了?」赫連鷹的臉上浮上焦急。
女人冷笑了一聲,「呵呵,四爺,要是這樣的話,這丫頭您白送我,我都是不要的!」
花無缺放下手,看看那張被白粉和腮紅涂得有些嚇人的女人的老臉,又看看旁邊像得了病癆似的男人。
赫連鷹的心底一驚,鷹眸瞪向紫華郡主,把郡主嚇得咻的一下躲到甄氏另一側!
原來甄氏腿一軟、眼一翻暈了過去!
昔日溫柔婉約的孫玉蓉形象在他心底徹底瓦解!如果說她做了那麼多陷害他的事後,赫連鷹還可以抱著是因為她妒嫉而為的一念之差,但現在連他的家人和花兒也不放過,赫連鷹覺得自己小看孫玉蓉的蛇蠍心腸了
希望花兒和父親不要出事!
院子里站著將軍府跟過來的下人和劉嫂,正房的門也馬上被打開,甄氏與郡主站在門口,一臉吃驚的看著赫連鷹!
而隨後那史拓翻入後院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孫大夫,兩個人覺得奇怪,莫非是孫氏父女提前知道了這個計劃?但知道的人只有他們三個人,連配合計劃的郡主也不清楚內幕!
「你是說,你爹中毒與玉蓉有關?」甄氏大驚,「不可能!玉蓉她……孫大夫呢?孫大夫去哪兒了?」
「娘,爹中了毒,現無藥可解,您速回將軍府吧!」赫連鷹想到來此的真正目的。
找他?去哪找他?
兩個人談好價錢,女人讓人去取銀子,然後扭著身子走過來。
紫華郡主躲到了甄氏身後,她對赫連鷹的恐懼還無法排除。
「匿名人?」甄氏撫著胸口擰緊眉,「我這里好好的,只有郡主過來……」——
抿抿嘴唇,花無缺不說話,只是瞪著兩個人。
「看身段兒還不錯,剛才看那張臉還算有點姿色,就不知道性子如何了?」女人哼笑地道。
可在往回趕的路上,正巧踫上了將軍府的家丁,家丁說赫連雄突然暈厥!
一進父母住著的臥室,就看到樂國公主和百合郡主跪在赫連雄床旁哭得傷心。
到了「金屋」,赫連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一腳踹開門,嚇了里面的人一跳!
「郡主,花兒不是和您在一起嗎?她怎麼沒過來?孫玉蓉呢?」赫連鷹沉聲問紫華郡主。
「可是……」甄氏擔心地望著兒子。
「夫人、少將軍!」崔福抹著汗跑了進來,「夫人、少將軍,孫家藥鋪的孫姑娘請人送來消息,孫大夫昨晚患疾突然暴斃了!」
「哪里用得上媽媽你教,讓男人上過幾次就行了!」男人的笑聲滿是猥瑣與婬意。
不好的預感在赫連鷹的心底升起,他們好像中了某人的圈套!
為了想騙她回去,而故意讓兒子來說謊!
赫連忠皺眉搖頭,「大夫說不知道是哪種毒,所以也不知道開哪幾味藥解毒。」
赫連鷹嘆口氣,對母親道︰「娘,您還是速回將軍府照顧爹,其他的事由我來處理!」
花無缺漸漸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趴在又髒又臭、又冰涼的地面上,周圍黑漆漆的,只有幾處縫隙里透進光線來。
孫玉蓉在約定的時辰到了酒樓,坐了一個多時辰離開……那個時候自己應該已經離開了孫家藥鋪,回到將軍府詢問下人父親近幾日飲食起居有什麼變化和不當的時候!
嘩啦!鏈子與門板踫撞的聲音響起,光線大把的灑進來,刺痛了花無缺的眼楮,她抬起手擋在眼前。
「說什麼?」赫連鷹追問道。
「那你想怎麼樣?」男人有些懊惱地問。
「夫人離開後,老爺也不準我們過來服侍,听早上侍候老爺更衣洗漱的下人說,老爺吃過早飯後突然胸口悶痛,就暈厥過去了!」百合郡主擦著眼淚道。
再往屋里看了看,沒有其他人了,赫連鷹的眉頭緊鎖。
「忠伯,你繼續問他們!我去接娘親!」赫連鷹囑咐完管家,風一樣沖了出去。
「孫、玉、蓉!」赫連鷹咬緊牙關,從牙縫里蹦出這三個字!
另一邊,又讓那史拓去找寧都城最好的大夫,如果不是十分必要,他不想驚動皇上調用太醫!
「不是,公主和郡主都很擔心,請大夫過來看了之後,說不知道中的什麼毒。」赫連鷹解釋道,「方才我又收到匿名人送來的信,讓我速來您這里。」
紫華郡主瑟縮了一下,小聲地道︰「花兒……花兒姐姐去找你了啊!」怎麼倒問起她來!
「四爺真會說笑,我買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才給十幾二十兩就頂天了,那一夜開苞費就賺了不知道幾倍!這丫頭看著十七八歲,誰知道還是不是個雛!」女人不客氣地道,「五十兩還是我賣四爺您面子!要是別人,三十兩我都嫌多!」
赫連鷹和那史拓覺得不對勁兒,策馬準備去賀香樓看個究竟!
「娘!」赫連鷹奔上前,打量著安然無恙的母親,再看向旁邊的紫華郡主,「郡主。」
「鷹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甄氏也感覺出了不對勁!
「算了算了!五十兩就五十兩!」被稱為四爺的男人惱恨地道,「早知道就值這幾個錢,不如我先享受一下好了!」
「少將軍!」見赫連鷹進屋,兩位側室同時站了起來,「老爺他……」
破釜沉舟嗎?赫連鷹冷笑了一聲,他只有奉陪了!
今天三更,還有一更稍後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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