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答應嗎?」都用離家出走威脅她了,能不答嗎?別說只是听音樂,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為了閨女,她也萬死不辭。
「媽咪,我真愛死你了。」漫漫撲進安含飴的懷里,捧起她的臉,重重的啵了一下,然後興奮的朝自己房間跑去,關門時還不忘提醒。「明晚七點,不許遲到。」
遲到是她媽咪一貫的優良作風。
安含飴臉上的笑容一垮,瞧著手中的鍍金入場券,思索著要如何邀請黎宇煌。
不是為難她嗎?怎麼開得了口。
這種事不應該是由男人邀請女人嗎?怎麼到她這里就反過來了呢?這還得托她家女圭女圭的福,將她這個媽咪推向第一戰線了。
書房,黎宇煌站在落地窗前,月光散落在他身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悠遠的目光望著遠處的夜景。
他今天又贏了一場,當他毫發無損的出現在董事會,且是選在股東們,在黎震樺的慫恿下剛剛簽署了股票轉讓協議,他出現了,也成功的拿回了恆遠所以股票,再也不必將辛苦賺來的錢和別人分了。
在黎震樺那震驚,不甘,狠戾的表情下將所有跟恆遠沒有關系的人趕出了恆遠,坐上總裁的位子。
然後恆遠又是一陣動蕩,所有人恢復原職,一個下午的時間都在不停的忙碌,安含飴也回到了他的身邊,繼續做他的助理,想到那個小女人,黎宇煌勾起嘴角,漠然的臉變得柔和,少了那份冷冽。
分開才一個小時,他突然好想听听她的聲音,轉身拿起桌上的手機,還沒拔號,手機恰好在這時響了起來。
見來電顯示,黎宇煌薄薄的嘴角勾起,接了起來。「才分開一個小時就想我了?」
安含飴一愣,才響一下他就接了起來,第一反應。「打錯了。」
耳邊傳來嘟嘟的聲音,黎宇煌臉一黑,好心情被破壞,恨不得砸了手機。
黎宇煌準備立刻拔回時,手機又響起,黎宇煌立刻接起,厲聲一吼。「安含飴,你有病啊?」
「沒有。」安含飴無比淡定的回答,在黎宇煌準備吼出下一句話時,安含飴搶先一步。「我手上有兩張音樂會的票……明晚七點,不見不散。」
安含飴一口氣說完,欲掛電話時,黎宇煌問道︰「明晚七點?」
「對。」安含飴給了個肯定的回答。
「明晚七點?」黎宇煌又重復問了一遍。
「是。」安含飴懷疑,他換了重听。
「地點?」黎宇煌又問。
安含飴看了一眼入場券上的地點,沒有多想。「焰之都酒店。」
「安小姐,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焰之都酒店一個星期前,就在操辦一場國際鋼琴演奏會,而且時間剛好是明晚七點。」黎宇煌很驚訝,他都沒收到邀請函,安含飴居然收到了。
邀請函就是安含飴手中的鍍金入場券。
「不是在維也納嗎?」安含飴很納悶的問道,她知道那場國際鋼琴演奏,不是她自己感興趣,而是她家女圭女圭感興趣,如果不是黎宇煌的生命受到威脅,她就帶女圭女圭去維也納了。
「難道你不知道,準備在維也納演奏的國際鋼琴演奏,移到了T市?」這下換黎宇煌郁悶了,她竟然收到了邀請函,怎麼可能不知道有所變動。
安含飴頓時感覺閨女給她挖了個坑給自己跳,悲劇的是她還真跳了,對著緊閉的房門一吼。「安漫漫,你膽子又長肥了。」
黎宇煌耳鳴了,她對著手機吼,受到最大波及的無疑不是他。「安含飴,你的膽子才長肥了。」
安含飴果斷的掛了電話,收拾閨女去了。
黎宇煌錯愕的盯著手機,這該死的女人又掛自己電話,同時也為她閨女捏一把汗,考慮著要不要去救漫漫,或是打電話投訴家暴。
黎宅,黎知秋敲了敲書房的門,才扭開門進去,膽怯的喚了聲。「爸。」
父親今天下午勃然大怒的回到家,進了書房就不曾出去過,甚至連晚飯都沒有下樓吃,黎知秋雖不知道為何,但也不敢上來問。
黎震樺坐在椅子上轉過身,歷盡風霜的臉上已沒有了下午的怒氣,只听說道︰「知秋,T市要舉辦一場國際鋼琴演奏會,就是原本要在維也納舉辦那場,因為里克爾—霍曼花了巨資,演奏會才在T市舉辦,並且在他的焰之都酒店。」
「這事我知道,可是,我們黎家並沒收到邀請函。」黎知秋在一旁的沙發上落坐,見爸爸怒氣消了,她心情也好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黎震樺拿出一張邀請函。
黎知秋眼前一亮,接過來打開一看,見上面寫著李老的名字,頓時焉了。「這樣行嗎?」
「為什麼不行?這個是你的。」黎震樺將另一個紅色本本給黎知秋,讓她去,是希望里克爾—霍曼能夠注意到知秋,對于自己女兒容貌,黎震樺是相當有自信。
他還打听到頒獎的是里克爾,以知秋的鋼琴技術,拿大獎沒問題,里克爾—霍曼風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要是攀上里克爾—霍曼公爵,黎宇煌就算不上什麼了,知秋要是嫁給了里克爾,正好收購恆遠給他這個岳父當聘禮,這是他的後招,今天黎宇煌的突然回來,殺他個措手不及,損失了股東的支持不說,還搭上了他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
不過沒關系,沒有股份,他照樣是董事長,這一點黎宇煌否認不了。
黎知秋打開一看,目瞪口呆的望著黎震樺。「爸,你?」
黎震樺高深漠測一笑,一派老奸巨猾。
昨夜與笑笑聊了一夜,七點做早餐,八點送女圭女圭去學校,接著來上班。
總裁辦公室,安含飴對上黎宇煌質疑的目光,在他先開口發問之前,她是不會主動坦白,說坦白也太過了,她安分守己,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況且他們還只是男女朋友關系,又沒領證,所以,他們都是自由身。
安含飴搖了搖頭,瞎想什麼呢?
黎宇煌想問她入場券的事,見她頂著兩個熊貓眼,即心疼,又疑惑,這女人上班都不化妝嗎?或者她出門前都不照鏡子嗎?
「昨夜沒睡好?」黎宇煌問。
「失眠了。」安含飴自己也弄不懂,以前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都沒看起來像此刻這般憔悴,昨夜才跟笑笑聊了一夜,就多出兩個熊貓眼。
難道真是上了年紀,身體機能老化,沒有折騰的本錢了?
「失眠?」黎宇煌蹙眉。「為什麼?」
安含飴才不會告訴他,昨夜跟笑笑聊天忘了時間,等她發覺都已經七點了,果斷的將閨女拉來當擋箭牌。「被女圭女圭氣的!」
黎宇煌還想問,安含飴卻抱怨。「人家的閨女是貼心小棉被,我生出來的閨女就是向我討債的。」
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抱怨雖抱怨,安含飴心里卻是喜悅的,她閨女做任何事,她都高興。
黎宇煌頗有興趣,見安含飴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將心中的好奇壓抑住,拉著她的手走向休息室。「今天沒什麼事,你給我休息好點,今晚我可不想被人誤會自己帶著國寶出席。」
有傅緯在外面,火鷹也回來了,加上這又是他的公司,威爾遜家族的人再怎麼囂張,也不敢明目張膽在他公司行殺。
心疼她,就說心疼她嘛,一定要說得那麼不在意,安含飴又一次覺得這男人真別扭。
昨夜沒睡,心里又沒焦慮,安含飴躺在大床上,美美的去與周公約會了。
十一點安含飴被耳朵上傳來的一聲震動驚醒,猛的坐起身,按了下耳垂上的珍珠耳環。「怎麼了笑笑?」
「姐,你別緊張,沒事。」安含笑安撫,明確听到安含飴松口氣,接著又說道︰「昨晚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就是上次,你不是踫上梅紅霞了嗎?她對你說的話,里克爾傳給我听了,所以,我就叫壑給安泰建材重創了一下。」
「哦。」安含飴哦了一聲,壑給人輕創都難免掉層皮,這重創還不把人的骨頭創下一塊。
昨夜聊了一夜,安含笑也不想打擾她,很快結束了通話,安含飴也再無睡意,看了一眼時間,怪不得肚子有些餓了,都十一點了。
安含飴起身,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準備叫黎宇煌用午餐。
辦公桌前不見黎宇煌的身影,安含飴眼中劃過一抹失望,還以為醒來就能見到他,沒料到他居然不在辦公室,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去開會了。
安含飴走出總裁公辦室,助理室的葉子見安含飴出來,停下手中工作,起身對她說道︰「安小姐,總裁讓我轉告你,如果你醒來,等他開完會,帶你去樓下的餐廳用餐。」
「知道了,謝謝葉子。」安含飴禮貌道謝,葉子點了點頭,又坐回位置上繼續敲打著鍵盤。
「對了葉子,以後別叫我安小姐,咱們沒有這麼生疏。」安含飴飄出助理室,葉子敲鍵盤的手頓了頓,又開是忙她的事情。
安含飴站了一會兒,糾結著是在總裁公辦室等,還是去樓下的餐廳等。
幾分鐘後,安含飴果斷的決定去樓下的餐廳等,她直接坐黎宇煌的專用電梯,沒直接下一樓,而是去了二樓。
這座大廈的二樓是珠寶店,安含飴不喜歡花錢買這些華而不實的裝飾品,除了襯托身份的高貴,便無其他。
店員熱情的為她介紹,安含飴卻只看不買,半個小時下來,安含飴是兩手空空來,兩手空空離去。
店員都很納悶,她一身名牌,卻只是跟其他虛偽的女人一樣,只看不買,飽眼福。
一樓,安含飴站在中餐跟西餐中間,考慮著今天是吃中餐,還是吃西餐。
這時,一輛車開過來,聞聲安含飴情不自禁地轉過頭,便見車在不遠處停下,兩個女人從車上下來,接著車子往地下的停車場開去。
「安泰建材這場經濟危機終于度過去了,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去二樓把我上次看中的那套珠寶買了,正好可以在今晚帶出場。」安含飴認識說話的貴婦,她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繼母梅梅,挽著她手走的女子正是梅紅霞。
她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安含飴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一眼餐廳,此時,此地,不是用餐是什麼。
安含飴頓時覺得,冤家路窄。
「媽,我也要買上次看中的那款耳環。」梅紅霞抱著梅梅的手臂,她沒有工作,自然沒有經濟收入,她的花銷全是父母供應。
在她看來,自己是千金小姐,若是出去給別人打工,降低身價,去安泰建材上班,她又不想。
安泰生跟梅梅也沒要求她一定要作工,在他們看來,他們能養活女兒,沒必要要女兒出去工作,受人氣。
「那耳環我在雜志上看過,不便宜啊!」梅梅有些猶豫,公司危機剛剛過去,馬上又大手腳花錢,她有點小擔心別人說閑話。
「越貴才越能顯示出我的身價,媽,你想想,今晚可不是普通的宴會,那可是國際鋼琴演奏會,有錢都未必能參加,你看到那邀請函了嗎?上流社會的鍍金入場券啊!可以想象得出,能進去的人除了錢,都是很有身份的人,我要是能驚艷全場,多少高官跟富商為我神魂顛倒。」梅紅霞這麼一說梅梅不在猶豫,直接買。
「紅霞,你不是有男朋友嗎?」梅紅霞正在做美夢時,梅梅突然問道。
「媽,你是願意讓那個富二代當你女婿,還是要里克爾—霍曼。」梅紅霞一副自己已經是里克爾的追求者的樣子。
「里克爾—霍曼,他可是英國公爵。」梅梅也知道里克爾—霍曼,驚訝的說道。
「上次傅家訂婚宴會上,他看我的目光跟別人的不一樣。」梅紅霞美滋滋的說道,上次在傅家訂婚宴上,她雖然出了丑,還受了傷,但能讓她見到里克爾—霍曼,也不虛此行,彌補她出的洋相。
「真的假的。」梅梅還是一臉的不相信,畢竟里克爾—霍曼可不是其他男人。
「媽,難道你不相信自己女兒的魅力。」梅紅霞撥了撥長發,拋了個媚眼,十足的挑逗。
梅梅忍不住顫了一下,別說其他男人,就是女人也受不了女兒的媚眼,那可是練得爐火純青。
兩母女聊得太歡,以至于沒注意到站在她們前面的安含飴,梅梅撞了上去,禁不住大吼。「干什麼?沒長眼……安含飴!」
梅梅震驚的看著安含飴,「你不是消失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回來干什麼,見你爸爸將安泰建材經營的有聲有色,想回來分一杯羹嗎?告訴你安含飴,你死了這條心,安泰建材沒你的分。」
「你在這里做什麼?」梅紅霞嫌惡地說,上次在傅家訂婚宴上撞見安含飴,她沒跟任何人說起,包括梅梅。
她若是先跟梅梅打了預防針,梅梅也不會如此震驚,在毫無心里準備的情況下撞見,那是相當的震驚。
安含飴看著她們,想到父親的背叛,媽媽的悲痛,與她們多待一秒她都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她們。
「安泰建材這次經濟危機,只是個開始。」說完,安含飴轉身朝西餐廳邁去,笑笑都開口了,她不覺得壑對安泰建材的重創,只是給他們一次經濟危機。
壑對敵人,並不是一擊致死,而是將敵人拽在手中玩弄,不是想看著他們一蹶不振,而是要看著他們垂死掙扎。
以前她覺得這種做法太變態,現在她覺得壑太有才了。
「安含飴,大話誰都會說,你等著,等里克爾—霍曼娶了我,我就找人玩死你。」梅紅霞叫囂。
「拭目以待。」安含飴突然轉回頭,對梅紅霞說道︰「相信我,里克爾寧願娶一頭豬,也不會娶你。」
「安含飴。」梅紅霞怒,她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自己豬都不如。
見安含飴進了西餐廳,梅紅霞也朝西餐廳走去,服務生一見安含飴,恭敬的說道︰「安小姐,我帶你去黎總訂好的包廂。」
安含飴一愣,她不是這家西餐廳的常客,他怎麼會認識自己,還有黎宇煌怎麼知道她會先下來,還知道她會進西餐廳。
她選擇西餐廳,並非想吃西餐,而是不想與她們母女糾纏。
即使滿月復疑問,安含飴還是沒問,笑著點了點頭。「謝謝。」
梅紅霞跟梅梅進來時,服務生已經領著安含飴去了包廂,梅紅霞想進去羞辱她,卻被走來的經理給擋住。「對不起,小姐,你不能進去。」
「笑話,還有我梅紅霞進不去的地方。」梅紅霞冷笑一聲。
「對不起,小姐,這是黎總訂好的包廂,你不能進去。」經理和善的解釋。
黎總?黎宇煌。
梅梅跟梅紅霞同時一愣。
黎宇煌可是狠角色,沒人敢挑釁他的權威,除非那人想找死。
安泰建材與恆遠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怎麼回事?安含飴怎麼會認識黎總?」兩人去了旁邊的包廂。
梅紅霞搖頭,她給不出答案。
黎宇煌準時十二點來到包廂,見安含飴站在玻璃窗前,走上去從後面抱住她。「心情不好?」
「剛剛撞見不想撞見的人。」安含飴手覆在黎宇煌的手背上,頭靠在他寬厚的肩上,突然覺得,在煩心的時候,有個肩膀靠靠真不錯。
「安家的人?」除了安家的人,黎宇煌想不出還有誰不待她見,在上次傅家訂婚宴上,他可領教過梅紅霞的苛薄。
「嗯。」安含飴點頭。
「行了,為了些無關緊要的人破壞心情,不值。」黎宇煌吻了吻她的秀發,眼底劃過一抹陰狠,安泰建材離成為歷史不久了。
「這事你別管,別分神對付其他,你要專心想想怎麼保命才是真。」安含飴豈會不知他在想什麼。
「點菜了嗎?」黎宇煌避開這個這個話題,拉著安含飴來到坐位上,拿起菜單。「想吃什麼?」
「牛排。」安含飴說道。
黎宇煌點了兩分牛排,又點了兩份湯,和幾樣點心。
里克爾跟維森將送西餐進3號包廂的服務員給攔截。
「你們想干什麼?」服務員問道。
「這是一百萬,我們要在這三份西餐上加點料,如果你視而不見,這一百萬歸你。」里克爾拿出一個箱子,打開讓服務員看,全是錢。
服務員心動了,卻也猶豫。「可是?」
「放心,這只是泄藥,不是毒藥。」維森說道。
「我們不強求,你也可以想想,就是在這里打工一輩子,都很難賺到一百萬,若是你不願意,我們會找其他人。」里克爾說道。
「成交。」服務員不遲疑了,良心在面對一百萬的誘惑顯得微不足道。
兩人目送服務員進了包廂,見他走出來,很肯定的告訴他們,客人吃得很歡,很成功的從里克爾手上提走一百萬。
「這三天夠他們拉得軟趴趴了。」維森無比得意,這下可以回去向女圭女圭交差了。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六點四十,安含飴挽著黎宇煌的手出現在焰之都酒店,立刻成為焦點,鎂光燈閃爍。
安含飴穿著一襲海藍色的channel禮服,典雅華麗,艷光四射,黑亮的秀發盤起,頰邊垂著一縷,妝容精致,依舊帶著她的珍珠耳環,清純又柔美,如一朵盛開的牡丹,幾欲吸走人的魂魄。
腳踩雙瓖嵌碎鑽高跟鞋,高貴又風華,嘴角含勾笑,顧盼生姿。
黎宇煌一身黑色做工精良合體的西裝,將他精壯的身材襯托得堪比模特,鞋 亮的如同鏡子一般,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雖然倨傲而冷漠,冷冽如冰,卻更加尊貴優雅。
豪華宴會廳,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政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前來參加,其中T市居多,里克爾拒絕了其他國家參加,沒有任何理由,有些他們特意邀請的人除外,鋼琴演奏者也是來自世界各地,並不是有興趣就能參賽,經過一番海選,百人挑一人。
「誰是主辦商?」安含飴問道,她沒听里克爾提起過,他會同意在他的焰之都酒店,想必那個主辦商絕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真不知道?」黎宇煌嘴角勾出冷冽的弧度,眼神陰鷙駭人。
「我沒無聊到明知故問。」安含飴白了他一眼,對這個問題,她並不是特別好奇,愛說不說,不說拉倒,就算她真的好奇的心庠難忍,她會直接去問里克爾。
黎宇煌看著安含飴,濃眉鎖得更深,臉色也更陰沉,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她。「里克爾—霍曼。」
安含飴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扭傷腳,錯愕的望著黎宇煌。「你說誰?」
她驚訝並不是主辦商是里克爾,而是驚訝里克爾居然沒對她透露半句,陰謀,這里面絕對有陰謀。
她頓時感覺到,女圭女圭是主謀,里克爾他們是幫凶,笑笑是隱瞞者。
能讓伙伴們聯盟起來陰她,除了她家女圭女圭有這種煽動力量,她想不到第二人。
或許說陰她,有點過分,但是給安含飴的感覺就是陰。
「里克爾—霍曼。」黎宇煌重復了一遍,看她驚訝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難道她真不知情,那她手中的邀請函是怎麼來的,連他都沒有。
換而言之,他能入場,全是托她的福,如果不是她帶自己進來,估計他連門都進不了。
對鋼琴演奏會他沒興趣,他會來,全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他才不屑來參加,邀請函只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恰好他根本不在乎。
在他看來,社會身份是靠自己,而不是靠別人支撐起。
安含飴不語,目光如雷達般在宴會廳掃射,並沒看見她熟悉的身影。
「找里克爾—霍曼。」黎宇煌語氣很不爽,心中醋味翻騰。
豈止找里克爾,她還在找維森。
「哈嘍。」門口的傅緯朝兩人揮手。「安安,煌。」
後台,躲在暗處觀察的安漫漫一見傅緯,小臉一垮。「誰讓傅叔叔進來的?」
為了爹地跟媽咪能有個不被人打擾的約會,聚精會神的听音樂,她可是將有威脅到他們的禍害全杜絕靠近,為什麼傅叔叔還會成為漏網之魚?
「他是傅家的人。」里克爾揉了揉漫漫的頭,他們是沒邀請傅緯,卻邀請了傅家的人,在他們看來,傅家的人夠不成威脅,也沒想到傅緯會厚著臉皮用傅家人的身份。
因為傅緯一直不屑,他是傅家人。
「誰讓你們將邀請函給傅家的人?」漫漫嘟著小嘴,很不高興。
女圭女圭不高興,後果很嚴重。
兩人面面相覷,維森蹲體,輕握住漫漫的小肩,溫潤的聲音劃出。「女圭女圭,一帆風順的愛,沒多少人會珍惜,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愛,才會穩固,在感情中加一點調和劑,分量拿捏準,對你爹地媽咪的感情有幫助。」
漫漫仰起小臉,想了想,覺得有理。「這樣對傅叔叔不公平。」
傅叔叔對她很好,如果不是她有親爹地,會考慮讓傅叔叔當她的後爹。
「女圭女圭,在你心中,傅叔叔重要,還是爹地媽咪重要?」維森笑容滿面的問道。
「當然是爹地媽咪。」漫漫想也未想,直接回答,隨即又加重了一句。「尤其是媽咪。」
「那不就得了,只要你爹地媽咪好,管他誰會受傷。」維森單手扶著漫漫的小肩,手指著遠處的傅緯。「女圭女圭,你看看,他長得一張被人利用的臉,所以別覺得愧疚,只要結果是我們想要的,管他過程如何。」
對他們來說,伙伴就是家人,他們又特別護短,只要家人幸福,其他人痛苦他們漠視到底。
漫漫徹底不說話了,里克爾卻補充了一句。「邀請函就是入場券,每張入場券有不同的價格。」
除了安含飴手中那張,在場所有人的入場券都是花重金買的。
鋼琴演奏會決定在焰之都酒店舉行,里克爾前三天就下令酒店拒絕入住,入住在酒店內的所有人強制退房。
這筆損失,他當然要撈回來,入場券若是全免費,他損失就更嚴重了,女圭女圭的請求,他無條件幫助,如果能趁機大撈一筆,他當然不會放任機會錯失,雖說這機會是他們自己創造出的。
漫漫很聰明,她想搞定東方烈焰的所有人,只需搞定夏之壑即可,而夏之壑又特別听她家小姨的話。
黎宇煌單手從侍應生托盤中端走一杯香檳,將香檳給安含飴。
安含飴接過泯了一小口,沒有道謝,因為沒必要客氣,她的表現,黎宇煌心情明朗了,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將安含飴耳邊垂落發絲撩到耳後。「味道怎麼樣?」
安含飴抬眸,清澈的眼神凝視黎宇煌深潭般瞳孔,蕩了蕩高腳杯里的香檳,微酸的果香味籠罩鼻息間。「不錯。」
「給我嘗一下。」黎宇煌當著傅緯的面,拿走安含飴手中的杯子,好不嫌棄的對著她剛剛喝的地方喝了口。
安含飴伸手想阻止,卻晚了一步,看著杯中少了一半的液體,他嘴唇踫到的地方是自己剛剛喝過的,臉色微微一紅,這算是接間接吻嗎?
「味道真的不錯。」黎宇煌將杯子還給她,挑釁的看著傅緯。
傅緯愣住了,這家伙有必要這樣嗎?真是幼稚。
「我們想過二人世界,傅三少是不是應該去尋找自己的女伴。」黎宇煌摟著安含飴的腰,佔有欲強烈而霸道。
二人世界?傅緯嘴角抽了抽,在大庭廣眾之下,有二人世界可言嗎?
「黎總,我沒帶女伴出席。」傅緯這次出席,是以傅家人的身份,並非黎宇煌的保鏢。
見傅緯一副我就賴定你們的樣子,黎宇煌難得沒生氣,手指著遠處。「那邊美女如雲,自己去挑一個,我相信憑你傅三少的身份,只需一勾手,就有美女對你前赴後繼。」
傅緯看也未看一眼,看著安含飴說道︰「她們雖美,卻美得沒有靈魂,就如一具只會走動,只會說話的玩偶,與她們在一起,不如陪著你們。安安,你不會介意吧?」
安含飴無所謂的聳聳肩,黎宇煌卻厲聲一吼。「滾。」
七點準,主持人甜美的聲音響起,昭示著演奏會拉開幕。
所有人依號入坐,安含飴跟黎宇煌卻站在原地不動,安含飴不動,是因她翻著手中的入場券。「宇煌,似乎我這張券跟大家的不一樣,沒有標坐位號。」
黎宇煌一點也不急,無比狂傲的說道︰「等所有人入坐,剩下的空坐就是我們的。」
安含飴嘴角抽了抽,這個辦法真的很不錯,卻故意刁難。「萬一缺席,或是遲到。」
「缺席更好,遲到若是來了,將我們的入場券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找。」黎宇煌理所當然的說道。
安含飴望天,萬一別人不同意,勢力與他又勢均力敵,估計一場戰斗敲響了,然後里克爾跳腳了。
事實證明,沒有人缺席,也沒有人遲到,坐位全坐滿了,他們這張入場券成了多余的。
所有人都向他們投來質疑的目光,仿佛他們是混進來的。
「閨女給你的入場券不會是山寨版的吧?」黎宇煌特淡定的問道。
閨女?叫得還很順口嘛?
安含飴冥思苦想,女圭女圭的話她都听了,沒有不順女圭女圭的意,今天又不是愚人節,女圭女圭沒必要捉弄自己。
「安小姐,黎總,我們總裁專們為你們準備了頂級VIP坐。」服務生來到兩人面前,恭敬的說道。
頂級VIP坐,還有這特殊待遇?
安含飴跟黎宇煌被帶到他們的坐位上,的確是頂級VIP坐,別人坐硬椅子,他們坐沙發,看樣子還是改良過的情侶沙發,一個人坐有余,兩個人坐剛好,三個人坐不足。
「謝謝。」安含飴朝服務生道謝,她可不指望黎宇煌對他道謝。
等安含飴跟黎宇煌坐下,才發現,別人的位置都是對著台上,听著美妙的鋼琴聲,看著演奏者甜美的微笑,而他們這位置,不是台中央,而是擺放在鋼琴則面,除了能听到美妙的鋼琴聲,各演奏者甜美的微笑,還能將演奏者在黑白鍵上飛舞的手指看得清楚。
如果不是女圭女圭對她這個爹地很滿意,安含飴會誤女圭女圭故意給她找對象。
「演奏者有男人嗎?」不僅安含飴這麼認為,連黎宇煌也這麼認為。
「你說呢?」安含飴反問,這不是廢話嗎?黎宇煌深鎖的眉峰更緊的蹙起,臉色也更加的陰郁,安含飴又開口。「你對自己的魅力不信任?」
「我對自己的魅力從不質疑,我是對你的眼光質疑。」黎宇煌狂傲說道。
安含飴默了,對于身邊這問先生的自戀,已經沒反應了。
傅緯更極品,他是要將電燈泡發輝到底,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搬著椅子來到兩人旁邊,背靠著椅子,雙手展開,一副大爺的樣子。「我眼神不好,近點才能看清楚,你們不介意吧?」
「滾。」黎宇煌厲聲一吼,情緒已達到了盛怒的邊緣,顯然將情緒發泄到傅緯身上了。
這也是他自找的,哪兒不好移,偏移到他們面前,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好在傅緯臉皮比城牆還厚,將黎宇煌的怒意無視到底,自發認為他這是在熱烈歡迎自己。
「太過分了,傅叔叔太過分了。」後台的漫漫跳腳了,這是她特意為爹地媽咪安排的坐位,傅叔叔居然橫跨進一腳。
「女圭女圭,別激動,三角形是最穩固的。」維森拉過漫漫的身子,放下垂簾。
里克爾翻白眼,這是安慰嗎?
「不行,我要把他攆走。」漫漫掙扎著要去攆人。
「女圭女圭……」兩人一陣安撫,總算是打消女圭女圭攆人的沖動,他們真的覺得這樣特不錯,有人搶,黎宇煌才會更稀罕他們家安安。
無論傅緯靠近得多近,也沒有黎宇煌跟安安零距離的接觸,他們覺得實在沒必要擔心。
維森抱著女圭女圭坐在沙發上,有意無意的說道︰「里克爾,我剛剛好像發現威爾遜家族的人了。」
「我有派人給威爾遜家族的人送邀請函。」里克爾大方的承認。
「你就不擔心他們趁機對黎宇煌動手?」維森瞄了一眼懷中的女圭女圭,見她嘟著小嘴,攪著手指,好似沒听見自己說什麼似的。
漫漫是被他們安撫了,卻也在生悶氣,她也听到維森的話,卻沒在乎,里克爾叔叔將邀請函給威爾遜家族的人,是夏叔叔的主意。
一石二鳥,可以賺到一筆可觀的資金,這場鋼琴演奏會看似是里克爾叔叔在辦,其實是東方烈焰,威爾遜若是敢動手,東方烈焰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插足進來,威爾遜不會笨到公然與東方烈焰為敵。
「威爾遜家族的人不傻。」里克爾說道。
維森了然。
一曲畢,台下掌聲雷動,傅緯也毫不吝嗇鼓掌,黎宇煌側目睨了他一眼。「你听得懂嗎?」
黎宇煌記得,傅緯沒學過鋼琴,至于在歐洲那十幾年就不得而知。
「廢話。」傅緯見靠在黎宇煌肩上的安含飴真的睡著了,也佩服她,在掌聲如雷的響動下,居然沒將她驚醒。「你沒听過濫竽充數嗎?」
黎宇煌默了,隨即開口。「小聲點,別吵醒她。」
說完,黎宇煌還體貼的為安含飴調了一個位置,讓她可以睡得更安穩。
既然不感興趣,何必來參加?
傅緯覺得,黎宇煌是故意針對自己,這麼多掌聲都吵不醒她,他那一點點力量能將她驚醒嗎?「煌,你是故意在針對我吧?」
「自找的。」黎宇煌雙眸冷凝,如果不是不想滋事,加上這樣的場合實在不宜動粗,他肯定一腳將傅緯踢出去。
「靠近你,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傅緯理直氣壯的說道,不視好人心的人,太要不得了。
黎宇煌冷哼一聲,目光如刀鋒般斬向傅緯。「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時刻肖想他女人的人,格殺勿論。
傅緯默認。
黎宇煌警告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識相點。」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傅緯眯眼一笑,狹長的眸子里亦閃過一道狐狸般的狡黠。「女朋友跟妻子,差別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