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為昨晚的事道歉。」以為她沒有明白,黎宇煌又說了一次,然後將昨晚發生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不自覺的摟緊安含飴縴腰,心里也是有些擔憂,他不能確定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可他一定得坦白。
他不想瞞著她,其實也瞞不住,她的本事他知道的太清楚,與其讓她從別人那里听到還不如自己說,這完全是兩種不同性質,自己說,證明他心里坦蕩,別人說,即使他心里再坦蕩,別人也會認為他是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敢說,這一點的拿捏,黎宇煌做的很好。
「你姐昨晚勾—引你?」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安含飴抽著嘴角看著黎宇煌,大大的眼眸里,帶了點不純潔的思想。
黎宇煌屈指重重的在安含飴的額頭上敲了一記,口氣不悅的問︰「想什麼呢?」
「痛啊!」安含飴哀嚎一聲,手輕撫著被他敲痛的地方,狠狠的瞪著他,膽子不小,居然敢敲她。
「誰讓你做不純潔的聯想。」口氣淡漠的說道,和他口氣不相符的是,黎宇煌勾起的嘴角,毫無愧疚之意。
「不想活了,敢說我思想不純潔。」安含飴作勢掐住黎宇煌的脖頸,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敢說沒有嗎?」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黎宇煌好笑的看著她囂張的表情,這可比她時常掛在臉上淡漠的微笑好看多了。
他記得她曾說過,每次惹他生氣,是因為他生氣的時候有人氣些,意思是他平時都是死氣沉沉,他不否認以前的他漠然傲視一切,極少有事情能影響他的情緒,自然就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這卻被她說成沒有人氣,當他死人啊?
「沒有。」大聲的否認,安含飴才不會承認她是有往那方面想,這能怪她嗎?他和黎知秋又沒有血緣關系,而且以前他一直那麼緊張黎知秋,再說,黎知秋確實長的漂亮,美女在懷幾個男人能當柳下惠。
黎宇煌默了。
瞧她那理直氣壯的樣,黎宇煌覺得自己真沒啥好說了。
倏然,安含飴想到一件事,帶著有色的眼鏡睨著黎宇煌,笑的有些猥瑣。
黎宇煌忽然背脊一涼,看著安含飴可愛又猥瑣的笑臉,心里升起特別不好的預感,膽顫心驚的問︰「干什麼?」
安含飴沒有回答,把黎宇煌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眼神往下瞄,仿佛在懷疑什麼,又像是在確定什麼?
黎宇煌被她看的口干舌燥,心里萬馬奔騰,心里繃緊了一根弦。
好似玩夠了般,安含飴一臉求知欲濃重的問︰「我很想知道,你在抱著黎知秋半果的身體時,是什麼感覺,難道就沒一點沖動,她很美啊?」
早就听說,男人是下半身考慮的生物,很多時候做事完全不靠理智,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因一步踏錯,而身敗名裂。
,黎宇煌清楚的听到,自己心里的那根弦斷裂的聲音,深邃暗沉下來,睇著安含飴的好奇寶寶的樣子,慢慢的靠過頭,咬牙說道︰「先不要管我抱著她半果—身體的感覺,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抱著你是什麼感覺。」
當安含飴意識提醒她危險時,她的雙唇已經淪陷,被黎宇煌狠的吸吮住,想躲,為時已晚,正好雙手還抱著他的脖頸,什麼也做不了,只有任由他撩撥起她身體感官的熱情。
感覺到她的順從,黎宇煌加深彼此之間的親密之吻,環在安含飴腰間的手臂倏然一緊,安含飴本能的開啟唇瓣,黎宇煌強有力的舌尖立即滑入了她的口中,放肆的舌忝著描繪著她的口腔內柔女敕的肌膚,仿佛巡視自己的領地般,最後曖昧的交纏著她的小舌,在她終于承受不住更多時,黎宇煌放開她的唇,給她呼吸的空間。
安含飴大口的喘著氣,身子本能的靠著他,努力調整氣息,看來真是老了,接個吻就喘成這樣,以前面對再嚴格的體能訓練,也不曾這樣,最多倒在地上裝死。
黎宇煌抱住她,將安含飴的身子壓向自己,努力壓抑著身體里的火,他想更進一步,但他知道安含飴還沒有準備好,他不想給她壓力,他要她心甘情願,兩情相悅做(和諧)愛做的事才是美好。
只圖**上一時的歡愉,沒有長遠的相守,這樣的愛他寧願不要。
他要的是和她一生的相守,所以他可以等,等到她全心接受他的一天,目前看來,這一天不遠了。
安含飴放開黎宇煌的脖頸,頭靠在他胸口,安靜的呆在他懷里,他的懷抱一直給她安心的感覺,她相信他可以為她和女圭女圭遮掉外面所有的風風雨雨。
多年以來這是她唯一留戀的懷抱,她知道黎知秋一直窺視,她並不擔心,不是因為她有多相信黎宇煌,而是黎宇煌在黎知秋身邊這麼多年,黎知秋都沒能讓他愛上,可見他對黎知秋沒有感情,就算有,也只是姐弟情,所以她從不把黎知秋看成情敵。
他會親自告訴她昨晚的事,她很意外,也很開心,這證明他在意她。
她也知道他心里的苦和很多顧忌,所以她體貼的不去追問,她信他,也知道黎知秋翻不出什麼風浪。
調整好呼吸,安含飴剛想從黎宇煌腿上下來,但黎宇煌不讓,安含飴伸手推著他的胸膛,黎宇煌好笑的握住安含飴柔荑,見她手腕上戴著一根繩子,上面吊著類似于鑰匙之類的東西。
黎宇煌拿到眼前端詳了半天,他可以確定是鑰匙沒有錯。「這是什麼?」
「車鑰匙,今天剛送來。」安含飴看了一眼手上的鑰匙,心想,里克爾辦事就是快,昨天她才抱怨說,上班時間搭出租車不容易,今天就給她送來一輛車,鑰匙送到她手上,車子在她家樓下。
光看鑰匙就知道價格一定不菲,她是不會給他錢的,就當是里克爾善心大發白送的。
「你買車,怎麼不叫我陪你去?」黎宇煌更想問的是她哪里來那麼多錢買車,他去過她和漫漫的住處,雖然只是在門口,足以看出不是很寬裕,但也餓不死她們母女。
她要買車,只要說一聲,他會毫不猶豫的給她買,他的女人,他舍得花錢,也喜歡為她花錢。
「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去干什麼?」安含飴無所謂的說,她自己都沒有去看成,車子就到了她家樓下,他怎麼去。
「你呀。」黎宇煌輕撫安含飴的頭,口氣嚴肅的說︰「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要告訴我,知道嗎?」
他不喜歡她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以前就算了,現在她是他的女人,她所有的事他都要知道的清楚,這不是探人**,只是想擁有她的一切。
愛一個人,這便是不由自主的表現。
「知道了。」安含飴嘴上應著,並沒有往心里去,什麼事都要告訴他,怎麼可能,她知道他沒有安全敢,總是怕失去她,只好先應著,以後再來和他慢慢淡,人和人之間總有些是不願讓人知曉的,再親密也一樣。
安含飴跳下黎宇煌的腿,退開一步,她想,以後一定不能再坐他腿上,他身體的變化她知道清清楚楚,這回他壓住了,難保下回他不會直接吃了她。
「要去吃午飯了嗎?」安含飴問,目光看了眼桌上的文件,每天都跟小山丘似的,她開始懷疑他還無睡覺的時間。
黎宇煌指了指電腦,無比惋惜的說︰「等會兒有視頻會議,我和葉子,火鷹都要留下來,外面不安全,你今天去餐廳吃,回來幫我們打包上來。」
安含飴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
「等一下。」黎宇煌拉住了她的手,站起身,眼神專注的看著安含飴的額頭,原本白皙的肌膚,現在已有些發紅,他心疼極了,暗罵自己下手太重,她呼痛時,他還以為她是故意的,因為他不覺得自己下手有多重,當時也沒注意看,這會兒居然紅了。
「沒事,已經不痛了。」她沒有說慌,是真的感覺不到痛了。
黎宇煌握住安含飴的雙肩,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吻,笑著幫她轉過身,推了推。「去吃飯吧,要是拿不了那麼多,叫傅緯和你去。」
「你會放心他?」安含飴挑眉問。
「當然不會,不過,他會用生命保護你,這點毋庸置疑。」傅緯對她的心,他看的清楚,但那又怎麼樣,安安是他的,任何人也搶不走,包括傅緯,這點信心黎宇煌還是有的。
安含飴笑著離開,他說的沒錯,傅緯對她有多好,她知道,但她的心里裝了個黎宇煌,已沒有多余的空位,這輩子只能辜負傅緯了。
不過她相信,傅緯會遇到更好的女孩,然後幸福的過一生,她會給予最真摯的祝福。
安含飴一離開,葉子和火鷹就進來,開啟一面牆上的大屏幕,黎宇煌坐在位子上,葉子和火鷹坐在沙發上,兩台手提電腦開啟,茶幾上也放了不上文件。
黎宇煌听著海外各分公司負責人的簡報,葉子和火鷹偶爾記上一筆,一個小時的會議結束,三人都有些疲憊,剛喘口起的空檔,黎宇煌的電腦提示有視頻請求,來自法國。
黎宇煌點開接受,對方有些詭異的臉出現,劍眉凝重的蹙起,黎宇煌淡淡一笑。「嗨,穆爾,什麼事?」
一般穆爾出現這樣類似凝重的表情,說明有事情發生,並且不是小事。
穆爾說︰「你還笑的出來。」
穆爾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
听到穆爾這麼說,火鷹和葉子都不禁豎起了耳朵,穆爾他們是知道的,是黎總的好友之一,這次的亞太經濟會議黎總就是找他幫忙,穆爾會在這時候找他們,一定是關于亞太經濟會議的事情,而這次會議聯系著黎總的生命安全,大家都很重視。
黎宇煌妖孽的面容的笑意,並沒有因為穆爾的話而減少,對于一個命懸一線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是更壞的消息,雖然黎宇煌知道自己不一定會有事,基本心里建設還是有的,光靠過人的膽識根本不夠,要是換了別人,這幾次突然的意外,就夠人心髒無力了。
穆爾看了黎宇煌一眼說︰「上次你給我的名單已經外泄。」
「什麼?」黎宇煌一驚,笑意瞬間從他妖孽的俊彥上退去,冷聲問︰「怎麼回事?」
名單上的人,都是這次參加亞太經濟會議的世界大佬,對方不會在他們的家里動手,但會在路上或者是本市動手,他一直強調了要絕對的保密,但還是外泄了,這些大佬來T市就會有危險,傅緯的海蛟部隊能保護多少人的安全。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消息顯示是從你所在的T市泄露出去,並且對方是以高價買得,煌,你不是大意的人,小心謹慎如你,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穆爾不客氣的問。
黎宇煌一怔,從T市泄露出去,他昨天上午才收到的名單,連火鷹和葉子,傅緯都還不知道,也不可能有人中途攔截,不然到不了他手上。
黎宇煌陷入沉思,火鷹和葉子也走了過來,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都凝重了神色,心里都清楚事情愈來愈棘手了。
穆爾建議道︰「煌,你好好想想,除了你,到底誰看過名單。」
除了他,看過名單的就只有……
安含飴的名字浮出腦海,黎宇煌搖了搖頭,喃喃說道︰「不可能,不會是她,誰都會背叛我,但她不會。」
仿佛像是在對自己說般,其實,黎宇煌自己也不清楚是說給穆爾听,還是說給他自己听,他不相信安含飴會背叛他。
穆爾問︰「她是誰?」
見黎宇煌變了臉,穆爾直覺認為這個她,指的是個女人,他前些日子才很高興的說他看上了個女人。
葉子和火鷹已經听出了端倪,他們震驚的看著黎宇煌,想詢問,可黎宇煌根本不理會他們,睇著穆爾的眼神犀利無比,黎宇煌沒有回答穆爾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說對方是以高價買的名單,價格是多少?」
「千萬以上。」穆爾回答。
黎宇煌又是一怔,千萬以上,他一個小時前看到安含飴手上帶著的車鑰匙,明眼人一看就是輛價格不菲的車子,甚至可以稱限量版,鑰匙才會作成奇特的造型。
他問她時,她沒有說具體在哪里買的,也沒有說多少錢,難道真的是賣了名單的錢嗎?她認識可以稱之為神醫的維森—艾爾德,和里克爾—霍曼英國公爵,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她用的著賣名單嗎?
還是說,這只是障眼法,其實她就是想讓他知道,她不會看重那一點小錢,從而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可是她說她們不販毒,他不知道東方烈焰是什麼樣的組織,穆爾也只是懷疑她是東方烈焰的人。
或許她根本不是,她知道的太多,對黑道的了解就好像身在其中,威爾遜家族派人來殺他,是她先發現,也是她幫他躲過,兩人逃進森林,從而有了現在的關系,對了,她還說過那群名貴狗是用來運毒的,她是怎麼知道,不是身在其中,又怎麼知道這麼機密的事。
傅緯說,美國巨蟹不是還沒派人來殺他嗎?他們要是提前安排了人在他身邊呢?
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現在一一推敲下來,仿佛都有了答案。
黎宇煌痛苦的抱著頭,太陽穴隱隱作痛,他不想再去想以前了,愈想愈害怕,心髒愈被狠狠的揪痛著。
老天,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在他以為,幸福他也是可以擁有時,為什麼又是這樣如晴天霹靂的現實。
黎宇煌漠然的性子有個好處,不管他再生氣,再痛,他都沒用砸東西的習慣,所以現在他的辦公桌依然完好。
葉子和火鷹面面相視,見黎宇煌痛苦的表情,他們大概能猜到泄露秘密的人是誰了,但同時也有疑問,心里還是有些下意識的不信,尤其是葉子,她和安含飴呆的時間長一些,對安含飴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不認為安含飴會為了上千萬就把黎總給賣了,要這樣,她還保護黎總做什麼。
葉子沒有動,火鷹走了過去,手重重的放在黎宇煌的肩頭,黎宇煌抬起頭,深邃里一片不能承受的痛。
火鷹嚇了一跳,眼前這個雙眼發紅,面容痛苦到幾近扭曲的男人,還是他所認識的老板嗎?他的黎總何時有過如此,面對追殺也能面不改色,現在卻因為懷疑心尖上的人,可能的背叛,而弄的自己如此狼狽。
「黎總,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等安小姐會來,問清楚了再說。」火鷹說道,他心里也是沒底,長久在國外的他和安含飴認識不久,而安含飴又不是一個能讓人一眼看清楚的人。
他一直還覺得她神秘呢!
黎宇煌疲憊的將身子靠向椅背,漠然回到臉上,但心里的痛並沒有因火鷹的話而減輕多少,火鷹不了解她,或許說,連他都不曾透徹的了解過她。
「安小姐,是煌的那個女朋友嗎?」穆爾問。
火鷹瞪了他一眼,不現在問你會死啊?沒看到黎總痛苦的表情嗎?
屏幕上的穆爾被瞪恨無辜,他不知道是誰,所以才問啊!
「穆爾,我們以前的計劃作廢,另外在想其他辦法。」沙啞的嗓音黯沉無力,黎宇煌壓下心里的痛,冷然的開口。
黎宇煌說著話時,俊彥上平靜無波,仿佛又恢復了漠然的他,只有緊握住椅子扶手的骨節,泄露了人力難以壓制的情緒。
穆爾點了點,關了視頻,黎宇煌靠著椅背,俊彥上是從未有過的疲憊,揮了揮手,示意火鷹和葉子先出去,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火鷹和葉子都擔心他,但又不好說什麼,他們心里都清楚,黎總痛苦,名單雖然是導火線,但他真正在意的不是名單,而是安含飴的背叛,黎總是真的把安含飴放在心尖上啊!
不光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想曹操也會到。
安含飴推開總裁室的門,站在門口,見里面的三人面色怪異的看著她,氣氛還有些沉重,她沒有在意,反正他們三人中有兩人冷的像快冰,就火鷹算是正常點吧,常年面對著兩塊冰塊,身上多少也會沾些冷氣。
「餐廳里的飯菜沒有了,我到外面給你們買的,听說這家餐館的飯菜不錯,我是不知道了,你們自己嘗。」徑自說著,安含飴把打包來的午餐放到茶幾上,把文件推到一邊,招呼著三人快過來吃。
黎宇煌看著她因為曬了太陽而有些紅暈的臉,心情復雜,熟悉的心痛再一才襲來,他趕緊壓制,即使再怒,他也沒有虐待員工的先烈,火鷹和葉子跟他一樣都沒有吃飯,冷冷的開口說道︰「你們拿著便當出去吃。」
話是對火鷹和葉子說,深邃眼眸卻沒有離開安含飴的臉。
火鷹和葉子擔憂的看看安含飴,又看看黎宇煌,就是沒有動。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冷冽的聲音傳來,夾著努力壓抑的怒氣,黎宇煌明白他們的擔心,但這是擔心就能解決的事嗎?他真的覺得累了。
火鷹和葉子趕緊拎了便當就往外走,辦公室的門關上,兩人反而沒有誰說話,一時間陷入死寂般的安靜,安含飴的莫名其妙,但她沒有問,隱約猜到她走之後出了什麼事,火鷹和葉子走是的表情告訴她,這是件大事,並且還和她有關。
她不問,因為她知道黎宇煌會告訴她答案,但他現在只是面色陰沉的盯著她,仿佛在計量和探索什麼,這讓安含飴覺得相當不舒服,就好似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般。
沉長的死寂蔓延,黎宇煌倏然起身走向窗戶,碩長的身影站在窗戶邊,目光看向外面,安含飴跟著走到他身邊。
「怎麼了?」安含飴最終受不了這樣的死寂,開口問,疑惑的蹙了蹙秀氣的眉,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這短短一個小時多點,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