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乃意被他突然的一吻嚇了一跳,她不著痕跡地輕輕推開男子,臉上依舊笑著道︰「今日公子既是小女子的恩客,不如讓我為公子舞上一曲,可好?」
男子還猶自沉迷在方才那柔軟和溫熱的淺吻之中,這會兒看到她眼中明明有著一絲羞赧,臉上卻如此大方的表情,心中對于她的舞姿頗為期待。
于是,他重新坐回到圓桌前,手中端起一杯清茗,笑望著任乃意,微微頷首。
任乃意跳的是留仙舞。
留仙舞是漢朝時那極擅跳舞的趙宜主所創。
漢朝時漢成帝有一日微服私訪,來到陽阿公主家,踫巧看到趙宜主正在花園的亭榭之中隨風而舞。
趙宜主天生麗質,身輕如燕,她跳得舞興正酣,忽然亭間飄起一陣大風,趙宜主縱聲揚袖飄舞,好似欲要乘風而去一般。
漢成帝為她的驚艷舞姿所傾倒,深怕她真的會乘風而去,連忙喚來幾位下人一起將那正翩然起舞的趙宜主拉住。
留仙舞也因此而聞名。
粉色的綢帶在空中揚起,配合著任乃意柔軟無骨,嬌美生姿的美麗身段。
旋轉,跳躍,翩然回首,任乃意風華絕代的雙眸中搖曳著紅艷生動的燭火,她輕揚水袖,遮住白皙姣好的容貌,媚眼如火,那是男子從來沒有在任何女人身上領略過的極度誘惑和絕代風情。
男子的心頓時仿佛被什麼輕輕地撓著,有些麻,又有些癢。
任乃意輕輕來到他身前,水袖輕拂過他那銀色的面具,留下一陣清而淺的淡香,男子唇角上揚,忽然抬手輕輕將她的素手握在他有些發燙的掌心之中。
然後大手用力將任乃意拽至身前,猛然扣住她的盈盈細腰,欣長的身子俯下,薄唇封住她美好的紅唇。
她甘甜的味道令男子心醉,他的眼中泛起一絲無法觸模的情愫,舌頭輕輕地撥開她的紅唇,溜進她的唇齒之間,霸道地卷起她所有的甜蜜和甘美,越發越深地吻著她。
任乃意下意識地配合著他,甚至主動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與他的輕柔纏綿,仿佛兩只在花草從中甜美飛舞的蝴蝶,溫柔繾綣,互相追逐。
房內的溫度陡然間升高。
深吻而欲罷不能的兩個人,相互擁抱著倒在了紗帳輕垂的床幔之內,兩人身上的衣物也漸漸褪盡。
忽然間,任乃意的耳中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之聲,她微微眯起美眸,翻身爬上男子在空氣中的精壯的胸脯。
她臉頰粉紅若桃花,帶著三分微醺,四分羞澀,白玉般的手臂輕輕擱在男子的下顎之處,下巴輕輕地靠著他的胸脯,溫軟的身子緊貼著他的。
雙眼迷離,神情**,動作大膽地勾引著身下的男子。
任乃意笑得十分的柔媚,美眸凝視著身下的面具男子,嬌柔道︰「公子,還滿意您所看到的嗎?」
男子的眼中帶著十分明顯的幽深和玩味,仿佛十分享受她的主動和柔美,他的唇角勾起邪魅一笑,望著任乃意開口道︰「小姐真是熱情。」
就在這時,房門被突然間推開。
任乃意原本對著面具男子的頭驀然偏轉,看到那門口住所站著的正是雲子愷,司馬佑和那一臉驚詫表情的雲自姍。
「表妹,你怎麼能作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來?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只以為是別人故意造謠呢。」
雲自姍一臉的痛心和不敢置信。
任乃意心中冷哼,臉上卻仿佛驚慌失措地道︰「表姐!我……我是被人下了藥,醒來就在這里了啊。表姐,你要救我!」
任乃意一邊說著,一邊抓起男子的衣襟狠狠地擦著眼角的淚水。
面具男子看了一眼門口處的雲子愷和司馬佑,又看著她陡然變化的小臉,眼中泛起越來越深的玩味,嘴角忽然勾起一個邪笑,一只手臂將她重新擁在懷里,開口道︰「小姐真是沒有良心,方才還只說在下的功夫好呢。怎麼?這會兒就不承認了?」
任乃意滿目含淚,杏雨梨花,貝齒緊咬著嘴唇,「你胡說!你……我……」
那門口處的雲子愷看到眼前的這番情形,臉上卻絲毫不見怒意,依舊是那樣優雅的笑容,獨一無二的風姿。
他只是深望了床榻上的兩個人一眼,並不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
司馬佑的臉上反倒顯得有些震怒。這個女人,簡直是人盡可夫。
他轉開目光,望向一邊優雅嫻靜的雲自姍,忽然無比溫柔道︰「我送你回榮王府。這里髒,不適合好人家的女兒來的。」
雲自姍絞著手中的絹帕,猶豫道︰「可是,表妹她……」
司馬佑冷哼,「她自甘墮落,你若是為了她損傷了自己的名聲,就不好了。走吧。」
說著,也不顧那雲自姍猶自糾結的表情,拉起她的手便往外面走去。
任乃意見終于解決了一切,輕輕松了一口氣。
她轉頭望向身旁那笑得滿眼興味的面具男子,暗自咬緊了牙,瞪著他,一字一頓道︰「方才多謝公子仗義相助!」
男子笑著搖頭,「在下就這樣被小姐看光了,小姐一句多謝可不夠。」
任乃意挑眉,隱忍著怒意,耐著性子問道︰「不然呢?」
男子望著她展露無遺的美好身段,邪邪道︰「小姐總該對我負責吧。」
任乃意忍住想要咆哮的沖動,雙手緊緊握拳,好像被佔盡便宜又名節盡失的人是自己吧。
她飛快地從男人的胸脯前起身,下了床榻,穿戴整齊之後,方才轉身朝著那男子嫣然一笑,道︰「好啊。下次若有機會再見到公子,本姑娘一定對你負責,如何?」
任乃意說完,朝著他瀟灑揮手,隨即便從窗口處縱身跳了下去。
男子望著她靈動的身影消失在房間之中,緩緩坐起身,嘴角泛起一個令人捉模不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