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月,任乃意沒有想到會在雲國最大的成衣鋪中遇到榮王妃和雲自姍。
雲自姍看起來憔悴瘦削了許多,靜靜地站在榮王妃的面前,表情疏離地望著任乃意。
任乃意朝著她們微微福了福身,準備離開。
「站住!」榮王妃的帶著怒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任乃意停住腳步,微微側身,平靜地望著榮王妃。
榮王妃見她衣衫華麗,神采奕奕,眉目之間盡是令人無法挪開目光的美麗和自信,心中就不自覺地感覺到一陣憤懣。
為什麼她的女兒明明是天之驕女,卻命途如此不濟,而這個無權無勢的煞星,卻可以過得如此逍遙。
「難道你在榮王府多接受的教養都忘了嗎?見到長輩竟連招呼都沒有?」榮王妃開口指責任乃意的無禮。
任乃意揚唇一笑,「原來舅母曾經教養過我嗎?」
「你!」榮王妃惱怒,「若不是因為王爺好心收留了你這個煞星,如今我家自姍已經是太子妃了,也不用……」
任乃意听了榮王妃可笑無稽的指控,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望了一眼一旁默不作聲的雲自姍,又看了一眼她們手中所買的衣物,笑著道︰「表姐生得如此美貌,想做太子妃,還是有機會的。」
雲自姍听到她的話,終于忍不住抬起頭來望著任乃意。
任乃意嫣然一笑,「听聞明日靖國太子會前往榮王府作客,舅母和自姍表姐今日是特意出來選購明晚所穿的羅裙吧?」
雲自姍緊盯著她,忽然開口道︰「任乃意,你究竟是誰?」
任乃意好笑地看著她,「我與表姐自小一共長大,表姐這問題倒問得十分有趣呢。」
她說完,再不與她們多嗦,轉身離開了成衣鋪。
榮王妃見雲自姍怔怔地望著任乃意離開的方向,不由地開口道︰「自姍,不要理會那煞星的話。她……」
雲自姍轉頭望向自己的母親,反問道︰「她有說錯嘛?母親,你告訴我實話,你與爹爹是不是真的打算將我送給那靖國太子?」
榮王妃一驚,連忙道︰「不是的,自姍,王爺與母親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啊。」
「為我好?」雲自姍冷哼,「那宇文烈凶殘,誰人不知?若是爹爹真的為我好,為何明日的晚宴還非要讓我也參與?」
「這……」榮王妃拉住雲自姍的手,「靖國太子特意指名要你也到席……」
「所以爹爹也就樂得順水推舟,是不是?」雲自姍冷笑,「這樣,爹爹和大皇子就可以利用我拉攏靖國太子,對不對?」
「自姍……」榮王妃語塞。
*
任乃意拿著新買的衣物準備回宮,誰知走著走著卻莫名其妙地來到了沁樓門口。
她望著宇文玨專用的雅間的窗口,心中暗暗想,也不知道他這會兒會不會在呢?
他們已經有好幾日不曾見過面,也不知道他這幾日做什麼去了?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一個華麗輕快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身後想起。
任乃意的心沒由來地狂跳起來,她十分努力地掩飾住嘴角的欣喜,轉身望向宇文玨,「來酒肆當然是來吃飯的。」
宇文玨的臉上戴著陰沉色的面具,雙眸緊緊地凝著任乃意的臉上。
他也不揭穿任乃意的口不對心,笑著走到她身邊,問也不問一聲,就伸手扣住她的細腰往沁樓走進去。
兩人上了樓,走到雅間門口。
宇文玨笑著深望了她一眼,然後輕輕推開了雅間輕掩著的門。
任乃意望著里面那張幾乎佔了半個雅間的超大軟榻,忍不住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巴。
宇文玨取下臉上的面具,轉頭便看到了任乃意一臉驚悚意外的表情。
他忍不住輕笑出聲,望著她道︰「還滿意嗎?」
任乃意顯然沒有听出他這句話的深意,她朝著宇文玨眨眨眼楮,非常好奇地問︰「你從哪里弄來這麼大的軟榻?」
這根本就是一張床榻的大小。
「找人做的。」宇文玨笑著輕輕答。
「因為你說之前的那張軟榻太小。」他接著又補充道。
任乃意頓時語塞。
她默默地吞咽著口水,對上宇文玨笑得意圖不明的俊臉,忽然牛頭不搭馬嘴地道︰「速度真快。」
宇文玨撇撇嘴,「可惜還沒能派上用場。」
任乃意瞬間臉紅,默默握拳。
這死人,不開黃腔是會死啊!
任乃意裝作听不懂他的意思,嘿嘿一笑,顧左右而言他道︰「這麼大一張軟榻,你以後可以直接住在這里。」
宇文玨搖頭,「一個人睡太冷。」
「蓋被子。」任乃意立馬接口。
「抱著被子不舒服。」
任乃意瞪他。那你想怎樣?!
宇文玨笑睨著她,「我是有預謀的。」
任乃意冷哼,看出來了。
「我打算讓你先喜歡上我的身體。」
任乃意紅臉,轉身拿起自己買的衣物準備要走。
宇文玨眼尖地瞥到衣物的一角,不由地笑了起來。
這女人,真是太可愛了。
他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笑望著她道︰「這里面有梨花圖案的嗎?」
任乃意連忙抱住手中的衣物,瞪著他道︰「關你什麼事?!」
他緩緩逼近任乃意的小臉,清潤的薄唇眼看著就要觸踫上她的。
任乃意頓時心跳加速,不停地眨巴著眼楮望著他。
宇文玨笑著輕輕抬起手,仿佛要擁抱她的樣子。
誰知……
「宇文玨!不許看!」
任乃意一臉惱羞成怒地望著被他不小心奪去的衣物,不停地跳起身想要從他手中重新將她新買的衣物搶回來。
宇文玨好笑地望了她一眼,然後將那些衣物統統攤開放在軟榻上。
任乃意頓時哀嚎一聲,雙手掩面,覺得十分丟臉地面朝牆角。
宇文玨望著眼前顏色斑斕的肚兜,再也忍不住地開懷大笑起來。
任乃意听到他肆無忌憚的笑聲,咬牙切齒地沖到軟榻旁,手忙腳亂地將那些肚兜通通收起來。
「宇文玨!唔……!」她恨恨地叫著他的名字,誰知卻被宇文玨突然緊緊地擁在懷中,以深入喉箍的深吻徹底奪去了她的抗議和不滿。
宇文玨抱著她輕躺在軟榻上,薄唇或深或淺地勾舌忝著她的唇線,貝齒,然後忽然伸出舌頭抵住她的口齒,霸道地席卷她所有的甜美。
他霸道卻不是溫柔的深吻,帶著獨一無二的魅力,勾引著身下神情迷離的小女人。
任乃意聞著他身上清淺的藥草味,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春光燦爛的大片草地上,四周鳥語花香,流水潺潺,不遠處的池塘中,還有兩只鴛鴦交勁,如同此刻的他們一樣,繾綣而纏綿。
許久之後,宇文玨才帶著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艱難地放開了她的紅唇。
他笑望著面頰桃花的任乃意,凝著她道︰「茉莉圖案的那件很好看。」
任乃意嘴硬道︰「好不好看都跟你無關。」
宇文玨挑眉,笑凝著她。
她望進他那雙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眸,咬了咬嘴唇,嘀咕道︰「粉色茉莉那件還是白色茉莉那件?」
「都好看,」宇文玨再一次大笑出聲,隨即低頭又狠狠地啄了一口她的紅唇,「真想今晚就讓你試試這張軟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