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電話,衛奕豪快速從衣櫃里扯出一套衣服給自己換上,然後又回到床邊坐下。他看不到自己此刻臉上的表情,有點擔心,有點焦慮,還有點……糾結和不知所措。
事實上,他的確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以後自己究竟該用怎樣的方式來對待她。繼續像以前一樣麼,不過他清楚地知道,從他看到她在水牢里生死未卜昏迷不醒的那一刻起,這根本已經不可能了。可是要對她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他也不是聖人,衛宗南的死讓他無法不芥蒂這丫頭是秦家的人。那麼,要放了她?起碼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這個想法。
他忽然想伸手模模她的臉,只是手伸到半空中便停下了,就那麼僵在那兒,不上不下,他將自己的這種行為歸結為一種讓自己心軟的放縱。不過……當他的手終于還是觸到她的臉的那一刻,他還是允許了自己這次小小的放縱。畢竟,這丫頭還昏迷著呢,什麼也不會知道。
他的手就那麼在他的左半邊臉上摩挲著,不一會兒,她的左半邊臉竟然開始不那麼慘白而是透著微微的粉紅色。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了,是馮昊宇的電話。
「喂。」
「阿豪,我剛剛讓人把股份讓渡書送過去了,小露已經沒事了。」
衛奕豪半天沒有說話,大概過了十幾秒鐘才開口,卻也只是簡單的四個字,「我知道了。」
「還有,小露她……」馮昊宇想說甘露想見見他。
可是衛奕豪並沒有讓他把話說完,「收購的事你可以開始著手讓人去做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他故意岔開話題。
「阿豪,其實……」
「好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衛奕豪掛了電話,是因為他不想再提起甘露的事,他們兄妹倆是算計了他,讓他的心里一直都對甘露帶著無比的愧疚,可是,甘霖救了他一命畢竟是已成的事實,這筆賬,他算不清也不想算。所以,只當是誰都不欠誰好了。
「怎麼著,衛老大,您老這龍體又怎麼了,是月經不調還是縱欲過度啊。」喬御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正背著一個超大的旅行包,雙手抱胸倚在衛奕豪臥室的門框上,說話的語氣真是無比之賤。
「你有沒有點正經的,沒有滾蛋。」衛奕豪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他覺得到目前為止這世上唯二能把他整瘋的人就是馮昊宇和喬御,他一定是和「yu」字輩兒的犯沖。
「當然有了。」他把肩上背的大背包一卸,往地上一放,胳膊直接架在上面,「我來的時候可超速了,一會兒幫爺把罰單交了。」
「我數三下,你趕緊給床上那個丫頭看病,要是再廢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了。」對付喬御這種人不來橫的絕對不行,衛奕豪心里默默的鄙視了他一句,真是醫家敗類。
喬御這才注意到他的床上正躺著一個女人,他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全身上下的八卦雷達都打開了,他一邊不緊不慢地朝床邊走過去,一邊還不忘調侃他一句,「呦,這還藏著一睡美人呢。」
他走到床邊,注意到這個女人露出來的肩膀上有幾條交錯的紅痕,應該是鞭子打的。他剛想把被子整個掀起來檢查她的手上狀況,卻被衛奕豪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
「喂,你干嘛。」
「你把她裹得跟粽子似的,我怎麼檢查她身上的傷口。」喬御覺得衛奕豪的行為簡直是莫名其妙。
「你不是曾經號稱喬大能耐麼,既然能耐這麼大,那隔著一層被子哪難得住你。」衛奕豪調侃道,不過他的手依舊把被子壓的死死的,順帶又把被子網上提了提,蓋住了她露出的肩膀。
喬御猜自己此刻臉上一定布滿了無比高深莫測又驚訝略帶八卦的表情,他覺得現在自己對這個女人的好奇心已經爆棚了,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衛奕豪連看都不能給人看一眼。不過他的種種表情在衛奕豪眼里都歸結為一個字——賤。
「不讓看也行,總得給我說說病因病情吧。」他一邊說還一邊偷偷瞄著那個女人,唔,長的挺干淨,白白女敕女敕,標準錐子臉,眼形挺長,似乎有點妖媚,不過……總體看起來比甘露順眼多了。
「就是昨天晚上挨了幾鞭子,又泡了一晚上涼水,現在發燒了。」他說的夠簡潔明了了吧。
「沒了?」喬御無比詫異地看著他。
「沒了。」衛奕豪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我操你不是吧,你一大早把我折騰起來就這點兒事兒?」他在閻門的私人醫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刀槍劍戟斧鉞勾叉,什麼傷他沒見過,除了傷勢特別嚴重的或者是閻門的重要人物,他一般都不親自上手。他他他……一大早把他轟炸過來就是幫這個女人看這點小外傷外加小發燒?!
「就這點兒事兒。」他還是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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