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流再次來到溫灕房間的時候,鋪放在公主床上的衣服已經有了一層高度,而肇事者還在不停地往上堆積。
「你是不是有強迫癥啊?」溫流歪著腦袋走進來,打量著溫灕手里正比劃著的寶藍色裙裝說道,「這件就蠻好看的!」
「真的?」溫灕轉身問道,他連忙誠懇地點點頭,真的!
「那不要了!」溫灕好不留情地甩掉了手里的藍裙,又拎出了下一件,「我要的是很好看、非常好看,不是蠻好看!」
「你真的有強迫癥!」溫流無奈地搖搖頭。
「什麼強迫癥,哪個女生出門不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這是對自己以及對他人的尊重!」
「那你也不用這麼一絲不苟吧?從接了唐阿姨的電話到現在至少過去一個小時了吧,哇靠,你居然連衣服都沒選好!人家就算生孩子也生出來了。」
「溫先生,你千里迢迢地跑回國,就是為了挑我刺兒的是吧?我是不是給你太多方便,你就隨便起來了?你不要忘了,你還有一堆把柄在我手里呢,別惹我生氣!」溫灕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直將溫流逼退到了門外,緊接著就拍上了門,「就是欠教訓!」
「暴力狂,臭脾氣幾百年都不會變!」委屈的溫流只能對著房門做鬼臉,卻還是敬業地伸長了舌頭,伴著高品質的白眼。
溫母坐在沙發上織毛衣,溫流緊貼著坐了過去︰「這一針一針的要織到什麼時候啊?我們要穿的時候買一件就好了,媽媽這樣太累了!」
「買的哪有媽媽親手織的好?而且媽媽一點都不覺得累,平時閑著也是閑著,能為你們織幾件毛衣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溫母沒有停下手里的活計,她甜蜜的笑容充分地表達出了內心的幸福,為家人織毛衣,于她完全成了一種享受。
「媽咪,你真偉大!」溫流給了溫母一個大大的熊抱,惹得溫母眉開眼笑。
這時,溫灕踩著銀色的瓖鑽高跟鞋從樓上走了下來,栗色的大波浪束成高馬尾垂在腦後,有節奏地上下躍動著。配著淡淡妝容的五官,天生麗質,尤其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潤明亮,靈氣逼人。
溫流看到她身上的寶藍色的連衣裙,忙附到溫母的耳邊偷笑︰「她絕對有強迫癥!」
這邊話音未落,那邊溫大小姐也開了腔︰「不要以為我听不到就不知道你說了什麼!」
「哇靠,天地良心,我絕對沒說你壞話,不信你問媽咪!」
「哎喲,你看看你們倆,一見面就吵嘴,不見面吧還想。」溫母忍不住嘲笑,「都是假的吧?」
「是,都是裝出來的,我其實是想他一輩子都呆在國外不要回來。」溫灕挑釁地揚了揚眉。
溫流也不甘示弱︰「切,誰要回來,要不是為了媽咪,我才不會回來見你這個暴力狂!」
「是我不會見你這坨五花肉!」氣急之下,溫灕竟喊出了塵封已久的外號。
溫流年幼時有一段時期,因營養過剩養得又肥又圓,又加之皮膚女敕白里透紅,且又愛吃五花肉,故得此外號,于是整個童年都被溫灕這樣呼來喚去。
溫流起身捏了捏精瘦的小蠻腰,以一八二的身高俯視著溫灕︰「你不覺得現在還叫我五花肉太沒說服力了嗎?」
溫灕失笑,轉身朝外走︰「誰讓你先說我的!」
「那不一樣,反正你以後不準再喊我••••••那個了!」溫流快步追上去,顯然在他心中「五花肉」已成了某個時期的屈辱的標記,影響力源遠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