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 第五章 芙蓉撲面柳如眉,寒針透骨怨似海

作者 ︰  靈月

冷面嫉俗世間走,試問銀針,何r 肯獨休。一把辛酸誰人知,不辭千里逐水流。

來r 且盡杯中酒,再度歸去,豈止淚淒流。獨闖生死關頭厄,昔r 如夢一扁舟。

破曉將所遇之事一一敘述後,秋雪眉頭微微一皺,沉浸在陸游和唐婉的淒美故事中,隨後回過神來,想了想說道︰「你說你踫到一位奇怪的發毒針的女子,會不會就是那個女子呢?」破曉沉思說道︰「之前我也以為是她,但是她一針就殺了那位老伯,可見其毒無比,見血封喉,而我卻中毒不深,這卻是為何?」

秋雪反問道︰「你怎不知她有兩種毒針呢?」秋雪與破曉自幼便常斗嘴,而破曉每次幾乎都是敗了下風,這一次同樣如此,破曉搖了搖頭嘆氣道︰「也不知道我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如此對我,太讓我心碎了。」

秋雪︰「……」她在破曉頭上狠狠敲了一下,破曉疼得出了聲,卻又不敢多加抱怨。

這時杜鵬羽走了進來,眉頭緊鎖,秋雪一見,趕忙問道︰「師父,有什麼不妥嗎?」

杜鵬羽憂心道︰「破曉,你怎與她結上梁子了?」

林破曉不解地問道︰「杜掌門,我可真的是好孩子,從來不得罪人的。」

秋雪瞪了他一眼,示意道︰「少跟我胡說,現在攸關你的x ng命,你仔細想想。」

破曉若有所思地撓了撓頭,痛苦道︰「我初出江湖一年,過往的r 子里只是待在山洞一直練功,要說得罪的,也就是那位富家公子,除非她和那位蠻橫公子相交甚好,然後就是因為那位算命先生,如果真的是她,那麼我埋了那位先生她就要殺我這又是何道理?」

杜鵬羽凝重地說道︰「她就是江湖上傳聞的冷面芙蓉——水玉寒。」

破曉听了听她的名字,疑惑道︰「這名字不是挺好听的麼,怎麼就如此歹毒?我又和她沒什麼仇怨。」

杜鵬羽道︰「這根銀針我是決計不會看錯的,這便是她的拿手暗器——蓮心針,正是‘連心’之意,不過她倒也無殺你之意,這根針喂的毒很少,而且打中的不是你的要害,看來她也是有意饒你一命。現下里那個東瀛人前去追趕,也不知他究竟是敵是友,你好好養傷,只要待在滄浪派,她不敢拿你怎樣。」

破曉賭氣道︰「誰要他饒了?有本事的話就現身,鬼鬼祟祟的算什麼英雄!」

秋雪見破曉在師父面前如此無禮,輕輕拉了拉破曉的衣服,破曉這才靜了下來,心想︰「該死,又沖動了,別是給秋雪姐姐添亂才好。」

杜鵬羽倒也不以為意,心想小孩子年輕氣盛,于是笑道︰「那水玉寒可是一介女流,她可不是什麼英雄,而且江湖上至今沒有一個人能見到她真面目,都是只聞其聲而未見其人。」破曉一听這回答倒和之前殺神算的人十分相似,不由得自言自語道︰「難道真是她?」杜鵬羽倒也瞧出了些眉目,說道︰「放心好了,秋雪,你好生照料他,一年多不見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說,這幾天練功可以松懈下,而且你競武大會表現很出s ,為師心里也是很高興的,我先出去了。」

秋雪倒听到了剛才破曉的自語,問道︰「怎麼,果真是她嗎?」破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就算是她那我和他也沒多大恩怨,要來的遲早要來,只是怕連累你們,看得出來她很毒辣。」

秋雪淡淡一笑︰「放心,我膽子可是沒那麼小,幾年前那場災難我們不是照樣熬過了麼?」破曉也笑道︰「是呀,終究會過去的,我們不怕。」

兩人正談笑間只听得門外面略微一動,破曉正想著水玉寒的事,一心急隨手撿了個茶杯扔了過去,平r 里他這一手上功夫已經練出了習慣,不是sh 石子就是扔東西,而且百發百中,此刻全忘了這是在滄浪派,秋雪也一時沒緩過神來,只听得「哎喲」一聲,一陣稚女敕的叫聲︰「好痛啊,痛死我了啊!」

秋雪一驚︰「不會是鳴鸞吧!」連忙哭笑不得般對破曉道︰「笨蛋,你這麼魯莽做什麼?等下有你苦頭吃了!」

「啊?門外究竟是誰?」破曉這才醒轉過來。

秋雪急忙開門,果見上官鳴鸞坐在門外,捂著頭眼淚直流,頭上確乎是突了個大包出來。秋雪扶起鳴鸞道︰「傻丫頭,干嘛躲在門外面呀,弄疼了吧。」

鳴鸞支支吾吾道︰「我……我是听見你們在講什麼女子的,心下好奇,就……就在外面听听,誰知……誰知……哎喲!」說時把手指指著破曉,眼楮里惡狠狠地盯著他,當真是恨不得把他給吃了,而破曉依舊傻愣愣地坐在床上,模了模自己的手,心想︰「我應該沒用多大的氣力……吧?」

秋雪把鳴鸞扶進屋里,只是小心的撫慰著,給她上了藥。鳴鸞的脾氣秋雪是知道的,只怕她又鬧得雞犬不寧。破曉也是哭笑不得,心想沒事躲在外面干什麼,這不是找打麼?又見她那樣子只是覺得又好笑又內疚,忙向她賠禮︰「姑娘對不住了。」

鳴鸞氣乎乎說道︰「光是道歉就有用了麼,你給我打這麼大的一個包我也說聲對不起就完事?男孩子家也不知道讓讓女孩子,就知道欺負我們小女孩,沒輕沒重的,我看秋雪姐姐也從小被你欺負。」

這句話一說更是讓林破曉無話可說,秋雪也是無奈地向破曉笑笑,破曉氣鼓鼓地坐在了一邊,又听見鳴鸞輕柔地說道︰「秋雪姐姐,你弄得可真舒服。」

秋雪停下來憐惜地問道︰「還疼麼?」鳴鸞搖了搖手笑道︰「不疼了不疼了。」說著向破曉哼了一聲,「秋雪姐姐我先出去讓他們給你們送點吃的來,某人指不定餓壞了,不過沒得吃!」說完便做了個鬼臉走了出去。

破曉甚是無奈,嘆了口氣,又瞧瞧秋雪,只見秋雪用手指頂了破曉一下腦門,說道︰「這下長教訓了吧。」

破曉「哎喲」叫了一聲,說道︰「知道啦!」秋雪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但是……」

「但是什麼?」

「姐姐我餓了。」

「……」

話分兩頭,宮本一郎輕功著實了得,追那蒙面人追了一夜,轉眼就要追上。

蒙面人見到對方來勢甚猛,便抽出銀針打向他的玉堂穴,宮本一個翻身便靈巧躲過,突然使出「燕返」便超過了蒙面人,又拔刀一個後仰刺向她,蒙面人哪有時機躲過,但宮本無心傷她,這一刀故意刺歪,只是伸指點她手肘上的曲池穴,蒙面人手上一陣酸麻,宮本又乘機點了她檀中穴,哪知她竟左手虛指,假意要發暗器,宮本急忙閃過,只見她一陣暗笑,奪路逃了過去,宮本一見乃是虛招,咬牙暗想道︰「江南人好是ji n猾。」于是又搶上前去,水玉寒又是一指虛晃,宮本並不理睬,剛y 運功,忽然胸口一陣疼痛,身上已中了一根毒針,宮本頓時頭腦混亂,倒了下來。

恍恍惚惚間,他身上已經是動彈不得,身上真氣逆流,心想自己也將不久于人世。他仿佛回到了那片蓬萊之境,扶疏的樹木,廣袤的樹林,噴香的飯團,清澈的溪水,還有那純潔如櫻花的高山。

山下有一塊世外桃源,所有天字派的弟子都在那里習武,師尊對他們諄諄教導,櫻花山下,有著漂亮美麗的姑娘,踩著清澈的河水在那里歡歌,櫻花點點飄下,點綴著每一個作為武士的心。

他是天字派的二師兄,因為和大師兄比武一招之差敗下陣來,這在同輩分的弟子中他已經是極其出s ,因為他們的大師兄當真是武學奇才,天資聰穎,若是假以時r ,連他們的師父也會不是對手。但是他心有不甘,他心有不甘的是,每一次,每一場,他破解了他大師兄一招,下一招又是破不了,永遠都是一招之差。

大師兄告訴他,因為他看不破,所以他破不了。

他听說中原武學冠絕天下,就連天字派的源頭也是源于華夏中原,于是他來到這里,尋找能真正破解他師兄武功的絕技,他自視與師兄同樣的奇才,卻又為何總是差上一招,他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于是他來尋找,但是他越是尋找,就越是找不到答案。

此刻,宮本仿佛見到一位女子站在旁邊,似是一個女子,她將一個瓶子放在他邊上,又給他上了藥,宮本微微道︰「你又為何救我?」她只是不答,轉身便走。

她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自幼父母受污蔑為ji n人所害,從小被人冷眼相瞧,所以她恨,恨這個世上所有比她過得好的人,每當她看見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向自己時,她便會出手,讓那雙眼楮再也不能闔上,「人若犯我,我必殺之」倒最合她不過。

她本名自己也早已忘記,曾記得有一年冬天,她和唯一相信的一個姐妹行走在湖邊,卻突然從背後伸出了那一雙熟悉的手,將她推下河中,看著那張譏笑的臉,那張譏笑到幾近扭曲的臉,她的身上灌注了怒火,而在她身邊的,圍繞了那些認識的畸形的臉,此時她只覺水寒冷刺骨,于是改名,叫做水玉寒。

就在她想要跳入懸崖告別這個冰冷至極的塵世時,一位冷面的婦人救了她,帶著她拜入芙蓉閣,習得一身武藝,最擅長的便是暗器,從此以後,世上只有水玉寒,所有見過她的人,都必須死,那些舊年的恩怨已經不復存在,只因為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部被她滿門屠殺!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稱其為「冷面芙蓉」,從未有一人見到她的廬山真面。

且說破曉在滄浪派也待了些時r ,自覺在這里要受好多規矩,越來越不習慣,好在有秋雪在,可以閑暇時四處游玩。但秋雪也有功要練,破曉覺得自己又沒拜師又不是熟人,再待在這便是渾身不快。杜鵬羽其實也有收破曉為徒的意思,但一想自己師父教了他,自己再教也不大合適,于是讓破曉留在此處,自己有時也指點一二。破曉于無事時便拿起那本《太乙真經》細細研究,他有此書只是告知了秋雪,秋雪冰雪聰明,也時常細看,但自始沒瞧出什麼門道。

一r ,破曉又無趣又心煩,只因今r 他已經遇見了無數令自己不爽的事情。

清晨,他本想再好好休息下睡個懶覺,卻還是被晨鐘敲醒,他听見一陣陣熟悉的打鬧聲,他蒙住被子,鑽進被窩,嘈雜的聲音還是透過被子穿了進來。

「有完沒完啊~」破曉苦惱地堵著自己的耳朵,他走下床開了門,看見鳴鸞和一眾師兄弟走過來,破曉故作朦朧的姿態,想委婉地告訴鳴鸞︰「哥哥正在睡覺,妹妹乖,好好做早課,哥哥疼你……」

但是鳴鸞對他確乎是熟視無睹,嚴格地說是目中無人,她裝作身邊沒人一樣依舊開朗地笑著,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弟子也都跟在身後,幾個有心的會和他打個招呼,破曉也笑著應和,卻听見鳴鸞回頭生氣喊道︰「快走啦,再不走遲到了我殺了你!」

那位仁兄只好抱歉地和破曉笑了笑,其余人也都是無奈地跟了上去,並非是懼怕鳴鸞,只因為是真的要遲到了。

而在更遠的地方有三四個人懶洋洋地走來,其中一個男弟子破曉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楚煜,似乎和姐姐有著什麼扯不清的關系,每當問起秋雪時秋雪的回答總是讓他莫名其妙。

破曉︰「姐姐,那個孩子怎麼不和你們一起玩啊?」

秋雪︰「你管他作甚,他做什麼我又怎麼知道。」

破曉︰「額……姐姐你和他很熟嗎?」

秋雪︰「不熟啊,不過他救過我,所以我對他心存感激就是了。」

破曉︰「哦,救過你啊,那確實要好好感謝人家,難怪你看他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秋雪︰「有……有嗎?」

破曉︰「哇,姐姐你臉紅了!說實話,對他是不是有意思?」

秋雪︰「……」

破曉︰「啊!好痛!姐你干嘛打我!」

被鳴鸞冷落一番之後,破曉心里雖然不惱,但是卻著實郁悶,心想被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丫頭忽視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他合上門,也無心睡覺,于是躺在床上等著吃早點。

在滄浪派吃早點是一件很有學問的事情,因為弟子都是一起吃飯,所以如果是外人和他們在一起吃就放不開來,就吃得不多,就吃不飽,就是虐待自己,破曉如是想。

杜鵬羽對林破曉禮遇甚佳,破曉也心知是佔了那位老前輩的光,但是這與他平r 听話本里所講的武林高手不同,在他看來,高手初出江湖應該是身手神秘,無人知其所蹤,但是也不知是那位老前輩過于高調還是自己表現得太好了,一下子就被發現是受了白鹿翁的指點,而前者的可能x ng更大,破曉不經意間懊惱起來,也因此許多弟子都用艷羨的眼光看著他,殊不知自己的本領又不是平空從人家那里偷來的,倒也是自己積年累月修煉的結果。

他躺在床上隨意地翻著書,此時他想發現其中秘密的決心越發堅定,而原因也是異常簡單,既然所有秘密都被你們發現了,那麼這個秘密,我一定要保存得好好的,將來讓你們大吃一驚。

看著《太乙真經》上的句子,破曉連句讀都都德七葷八素,寥寥草草唧唧歪歪一大片全是講天下之道,說來說去全是一個意思,越看越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就越看,以至于破曉看得眼楮冒起了金星,金星里閃爍著那些挑釁的文字。

破曉終于忍受不住,當真是背了忘,忘了背,只是想不通自己的記x ng怎會變得如此之差,他瞧著那書越發頭疼,突然氣得把書摔在地上,大喊了一聲,那本書不偏不倚,正好扔在了進門的秋雪身上。

秋雪一見如此情狀,怒嗔道︰「你這又是作甚?若是你沒心思看了大可以消遣玩耍一番,這書又如何惹得你不快活了?」

破曉听了,又紅著臉撿起了書,躁動不安的心頓時停息下來,只是小聲道︰「好姐姐別生氣了,我下次絕對不敢了。」

秋雪眼楮斜睨道︰「我可沒生氣。」

她見破曉低頭不語,于是只好說道︰「過來,我這一招劍世不會,來教教我。」破曉見秋雪轉怒為喜,心才放下來,深怕她又不理他,走過去耐心地教她。

破曉細心得將招式一遍又一遍演練,秋雪看著他好奇問道︰「這十二式滄浪劍法你已經演化到多少招了?」

破曉撓了撓頭,道︰「我也沒數過啊,怎麼還有招式演化一說嗎?我就是看見山洞里的牆壁上畫著那些畫,不過我橫著看也是一招,豎著看又是另外一種招式,前面三排連在一起又是一招,所以,我就橫著練,豎著練,然後前三式一招……這樣子的話……」

破曉忽然哭道︰「姐姐,我不會算了……」

秋雪︰「……」

破曉見秋雪出神,于是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秋雪回過神來,忽然拉住破曉說道︰「快,把那些招式畫出來!」

「啊?」破曉哭喪著臉。

秋雪站在桌前,桌上放的是一幅畸形怪狀的劍譜,破曉歉意道︰「姐姐,你原諒我吧,就是這十二式,你沒看錯。」

秋雪仔細研究了下,忽然眼前亮了起來,高興地說道︰「破曉,也許你的那種練法正是當年祖師的練法呢!」

「啊?」破曉再次啞然。

不多時,鳴鸞跑了進來,笑著說道︰「秋雪姐姐,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在後花園玩,你也來吧。」

秋雪笑了一下︰「好哇。」

鳴鸞轉頭看了看破曉,心里還念著打頭之事,于是沒好氣的叫︰「喂,你也來吧。」

破曉「哦」了一下,擔憂地皺眉道︰「我還是不去了吧,我怕……怕又打了你……」

秋雪瞪了破曉一眼,破曉連連點頭道︰「好的好的,我會去的,會好好保護你的。」

鳴鸞哼了一聲︰「看你還敢踫到我,誰要你保護了。」說罷做了個鬼臉,轉身出門,忽然回頭說道︰「破曉弟弟乖,姐姐給你買糖吃。」

「姐……她欺負你!」破曉轉頭對秋雪說道。

「去你的。」

「……胳膊肘往外拐。」

「不認你了。」

「姐我錯了……」

……

夜晚,破曉和秋雪來到後園,一片喧鬧之聲傳來,杜宇軒和楊思清已經架好篝火,準備好了食物,笑盈盈地等著。

鳴鸞也一蹦一跳的走來,手里揮舞著蘅蕪鞭,看見破曉走來,對著他揮了揮鞭子,破曉為了配合她,便故作驚恐狀。

其他師兄弟也聚集而來,夜s 朦朧中小草在篝火映襯下愈發碧綠,杜宇軒拍了拍手,招呼道︰「各位別客氣啊,大伙吃,不夠還有呢!這次就我們師兄弟一起,師父他不會過來。」

杜宇軒話沒說完,只听一個弟子喊道︰「師父不來啊,那太好了,大家快吃啊,不然沒了!」此話一出,一時間眾弟子都搶上前去爭著,幾個年紀較大的師兄們見了,原來都是不去攙和他們的小聚,此時也都上前,一本正經道︰「好哇,開篝火宴會,你們慘了……也不叫上我們。」于是便隨著招呼一起上前。

鳴鸞邊吃邊對其他旁觀的弟子喊道︰「別磨蹭了,快吃吧,再不吃可要沒了。」于是他們也搶上去加入。

正當此時,秋雪回頭一看,只見楚煜捧著膝蓋正看著月s ,全然不理會這邊,于是秋雪拿了串羊肉走上前去,笑盈盈地遞上,楚煜抬頭一看,只是冷冷的說︰「我不吃。」

秋雪頓時心一冷,破曉在一旁見了,並沒有走上前,而只是唱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心當成驢肝肺喲。」

鳴鸞在一旁叫道︰「哎喲哎喲,難听死了。」又對秋雪招手叫道︰「秋雪姐姐,我們不理他,你過來。」

杜宇軒也嘆了口氣說道︰「秋雪,你先過來吃吧,楚兄,請隨意。」

那楚煜听見破曉的話,抬起頭淡淡問道︰「你說誰是狗?」

破曉道︰「誰不敢吃那誰便是。」

楚煜想起與秋雪對陣的時刻,又瞧著她,只是覺得她好與眾不同,于是說道︰「誰說我不敢吃了?」

于是接過肉串,嚼了起來,又抬頭問破曉說道︰「那你還說不說?」

破曉只是笑而不答。

秋雪剛y 離去,只听楚煜小聲說道︰「謝謝。」

秋雪回頭笑了一下,走了過去。

正當眾人玩得高興之時,只听得一陣冷笑︰「小子,玩得高興是不是?該是你還東西的時候了。」

當時眾人都不覺一身冷汗,那聲音甚是y n森恐怖。破曉只覺那聲音甚是熟悉,于是喊道︰「你就是那什麼水玉寒是不是,我欠你什麼了,你大可出來講明,他們與你無關,別害了他們便是。」

只听見水玉寒尖笑道︰「小女圭女圭本事不小,倒也知道我的名字,要是你不交出來,我連他們一塊殺。」

破曉勃然大怒︰「你這女子講不講道理,我又沒拿你什麼東西,干脆你殺了我算了。」

破曉剛說完,遠處銀光一閃,破曉連聲道︰「快低頭。」一陣光亮,卻見楚煜擋在前頭,將針隔開。

破曉輕笑道︰「原來你本事也不差。」

水玉寒冷笑道︰「又是一個不要命的,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欺負小孩子了!」說罷黑暗中幾十處的寒光sh 來,破曉急忙舉劍格擋。

正當此時,天空中出現五把劍,五劍飛向五個不同的方位,同時將毒針擋了下來,一個人影從天上落下,五劍直直插入五棵樹上,傳來陣陣龍吟之聲,趕來的正是杜鵬羽。

杜鵬羽對著黑暗里說道︰「水玉寒,現身一戰吧。」

水玉寒哼了一聲︰「滄浪派劍術果然名聲不小,這御劍之術當真是神乎其神。」正當此時,後面劃過一陣凌厲的風聲,水玉寒急忙向後急退,吹起了片片樹葉,沙沙作響,趕來的正是宮本。

水玉寒急忙接招,卻看見宮本一招「燕返」陡轉直下,水玉寒還未反應過來,宮本的刀已經架在了她的身上。

宮本仔細凝望著水玉寒,輕聲道︰「這次不殺你,是謝你救命之恩,你快走吧,不是這杜鵬羽的對手。」

水玉寒瞪了他一眼,只是冷冷移過宮本的劍,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說罷縱身離去,只听見她隔空傳音道︰「今天晚上先饒過你們,小鬼你听著,你在一天我就來一天。」

破曉一听,心想只怕真是自己給眾人惹了麻煩,更冤枉的是他連自己惹了什麼麻煩都不知道,這才是最苦惱的,于是低頭不語。

宮本落了下來,走向杜鵬羽,拱手道︰「杜掌門,今r 得一見貴派絕技,當真佩服,只是來r 方長,我還是要來領教貴派的劍術的。」

杜鵬羽也說道︰「宮本先生承讓了,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宮本凝望天際,道︰「少林,昆侖,蜀山,我自當一一拜訪。」

杜鵬羽心知宮本尋求武道的決心,于是說道︰「那麼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話未說完,宮本看了破曉一眼,轉身離去。

杜鵬羽叮囑眾弟子道︰「夜s 已晚,大家快回去休息吧,這女子今晚是不會來了。」

滄浪弟子們紛紛悻悻而去,只听見有人還嘟囔道︰「今r 不來,指不定明r 還會來,這次的麻煩可大了。」

夜晚,破曉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正撞見秋雪,秋雪眼里濕潤,看著破曉,輕輕說道︰「別走。」

破曉愣了愣,道︰「姐姐,你……你怎麼知道?」

秋雪強笑著抹了抹眼楮說道︰「別忘了,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就你那點心思……」

破曉低著頭,打斷她的話說道︰「我走了你們就會安全的,那女子你們也看到了,你在這里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等這事情過去了我定來找你。」

秋雪搖了搖頭,目光堅定說道︰「那我們姐弟一起走,弟弟有險我豈能不管?」

破曉笑道︰「好,一起走。」秋雪點了點頭︰「那我這就去收拾衣服。」說罷笑著轉身,忽然眼前一黑,卻只見破曉點中了她的穴道,秋雪身子一歪,睡了過去。

破曉把她安置在床上,從黑暗里走出了一個人影,正是楚煜。

破曉笑著說道︰「你也知道?」

楚煜笑了笑︰「換成是我也一樣。外面也很危險,你當真決定了?」

破曉看了看秋雪,點頭說道︰「多謝,我姐姐與我從小孤苦,你多照顧她,我知道你絕非那種無所事事之人,來r 方長,就此別過了。」

楚煜朝熟睡的秋雪看了看,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還有那無暇的肌膚,忽然間有種將她保護在懷里的沖動,他說道︰「放心吧,沒有人會欺負她的。」

破曉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很在乎她,她……也很在乎你的呢。」

楚煜的臉s 突然變得冷漠,輕笑道︰「我怎會在乎她,我和她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破曉枕著手道︰「這個大家心里有數就行了,好了,我走了。」

「且慢。」楚煜忽然攔住了破曉,隨後又拿出一個圓筒道︰「這是煙花,你如若有事就發出來,在臨安城之內都能瞧得見,這可是我花了好久才弄到的,別浪費了。」

破曉笑著捏了捏,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保重了。」于是施展踏雪尋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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