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 第七章 合璧心經初現世,連理初成兩心知

作者 ︰  靈月

悄回首、相識閣樓,冷月無情煙柳。合璧心曲共海生,怒濤ch o涌風流。絕情句,斷腸語,孤雁淒惶風徐徐。仰天長嘯,怨雲卷雲舒,十里亭台,只影向誰去?

秋雪幾人回到滄浪派,將水玉寒的事情告知了杜鵬羽,杜鵬羽似乎也是覺得哭笑不得,只好說道︰「以後遇到這女子大家別惹著她便是,你們回屋休息去吧,師父近r 心情較好,也就不難為你們,早課停三天,給你們休息休息。」

「哇!師父該不會是有相好了吧!」鳴鸞的話瞬間讓杜鵬羽無語。

杜鵬羽瞪了一眼,說道︰「不許胡說,還不是被武林大會搞得,近r 我要和各大掌門會面,商議大會籌備一事,屆時可別說師父偏心沒有管著你們。」

鳴鸞拍手道︰「不會不會,我知道師父會很忙的,我們會很乖的,不搗蛋,不搗蛋。」

杜鵬羽︰「……」

而破曉在近r 又在做什麼呢?依舊是陪伴著趙素清,每r 幫著打掃屋子,給花澆澆水,閑時在溪邊鑽研武功,雖然無趣,但他總能在山上找到樂趣。他時而抓到小動物,卻又見它可愛,把它放了。但七夕越近,趙素清就越顯惆悵,破曉便找些樂趣逗她,趙素清只是微微一笑,隨後就又陷入沉思。

破曉每當見趙素清愁眉不展的時候便不去打擾她,若是覺得無聊,就在溪邊看起了《太乙真經》,而他越是看下去,就越覺無趣,于是就越看不下去,以致有時會大喊幾聲,發發牢s o。

當他在趙素清的書堆中看到同樣的一本道家經書《太乙真經》時,他豁然發現,這書其實不過是尋常的道家之書,道士一般都有,至于這本除了比那些舊一點之外別無他物。

破曉一r 只覺心情煩躁,卻道不出何故,他時常會有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心里壓著一團火,若是壓不住了,就會爆發起來。他想起前r 對招水玉寒時自己的爆發,不禁有些擔憂,當真是害怕自己喪失了心智,而他心里也清楚,那個老乞丐教自己的時候便清楚這樣的情狀。

此時他看著看著便不自在起來,也許是長時沒人陪他說話的緣故,又覺得寂寞起來,再加上對著書百思不得其解,更是煩躁,于是把書往地上一砸,狠狠地踢了一腳,只見一陣灰揚起,他一把抓起書,死死掐住封面,近乎是要將它撕爛,隨後又是往地上一砸。

待破曉宣泄過後,心里覺得舒服了許多,一邊喘著氣,一邊恍然間想起秋雪曾每次因這事教訓他,于是才冷靜下來,暗自說道︰「可不能再這樣了。」

于是急忙撿起書,破曉拍了拍書上灰塵,看見那本近乎要被自己撕碎的書的封面,不禁大驚,書的封面竟由一層分為兩層,他以為將書弄壞了,甚是焦急。等他細看時,發現原來封面竟有夾層,而且封頁裂開來卻不見里面的夾層有絲毫閃失,竟像是用細絲編織,怎麼扯也扯不破。

他細細撕開,兩面似是寫著文字︰「世人皆以此書為寶,巧取豪奪,無惡不作,可悲可嘆,吾觀今之豪杰,盡皆爭名奪利,為一小物而自珍。吾度縱有英雄得之,如何肯毀之?縱使不明其中含義,亦不肯棄之,嗚呼哀哉!不破不立,誰人能懂,恰有鳳凰涅槃之意,故此書意為「涅槃之書」。?若有緣之人當真知曉吾意,便可得世間武學之真諦,吾翹首以盼之。——洞庭湖畔,洞庭魚叟。」

破曉見後面已無話語,心想︰「既然封面有夾層,那每一頁也有,于是便一把將書撕裂,期間他也想萬一不是如此又該如何,不過他又想到既然誰都不能弄懂,那留之何用,就讓我做這個罪人。

于是他一一撕碎,果然如他所料,每一頁也都是分層的,他又接著看下去,只見書上說道︰「余巧得機緣,得一窺《易筋經》《九y n真經》等各書中j ng要,奈何百家爭鳴,各有所長,亦各有所短,不禁慨然,自余觀後,苦加思索,發覺天地之造化,如是而已,武學之間亦可相互包容,若得其真要,則百無禁忌。」

「所謂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乃以虛擊實,先發制人抑或後發制人,全憑形勢,不可拘泥也。習武者,須隨心所y ,不可強求,人徒知枯坐息思為靜之功,殊不知上達之士,圓通定慧,體用雙休,既動而靜,既嬰而寧,動靜不離,萬物相生,天地之象生,y n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不謀而遺跡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莫可效佛法之定理,亦可寄情于山水,暢游萬物之外,似流水般靈動,高山般沉穩,清風之輕靈,彩雲般婉約,靈動似流水,心明如玉璧,以一陽之靈動,觀飛鳥之輕巧,吸山水之凌華,然刻意研j ng,探微索引,或識契真要,則目無全牛,故動則有成,猶鬼神幽贊,或靜如處子,或動若狡兔,唐詩宋詞,亦可識得真諦,萬物循一法,成謀雖屬乎生知,標格亦資于質訓,未嘗有行不由送,出不由產者亦,不滯于物,憑虛御風,觸類旁通,靜觀其變,熟讀兵法,大有裨益,修身養x ng,戾氣俱除……」其後還有許多半懂不懂的文字,但無一不是各路武學的j ng華,又融合了作者一生的武學結晶。

待又往下看,竟是許多篇宋詞,破曉頓時眼花。只見書上載道︰

「任督脈,直走天涯,觀氣海,意注丹心,命門緊鎖,神道開,歸靈台,神庭望,苦候三載,三載何苦長。心中焦,夜淒寒,門外鈴聲陣陣掩,少商來往誰家院。三年間,惟憶去r 悅,面北背南望月圓,心殘缺。

氣來往,沖為血海,鳩尾掠,玉堂小歇,檀中意守璇璣前。神闕分水,一陽靈動,憶往昔收獲河谷邊.待年ch n,花開迎香,楮明心亦亮,舉盤盛漿,挾雞到集場,明眸對望。

想而今,肝心胃瑜,獨守空寒,野鴉陣陣,悔掩戀君腸。血如涌泉,倚天照海長氣出,天溪泉邊月,映伊人婉容,吸j ng攝魄,令我心悠.再會空谷處,任彩蝶紛飛,步廊神封靈虛猶存。唯嘆物是人非,吐故納新,清r 每r 憶,憶後思君愈深情。

朗月獨照地,雲燕寄書,盼天泉曲澤認,每r 守太虛,逾大陵,奈何勞宮緣分中指盡。

會宗逢,天井淒冷,天牖翳風涌,明鏡中,淚光點點,直視到天明,恍若君中有我,我中有君,冷面凝霜,寒蟬淒切,驟雨初歇,絲竹細轉,一曲成空到天明。

四十三穴行迢迢,誤幾會,听客主頷厭?青絲成灰曲鬢翹,腦中憶君貌,淚如ch o。風池路迢迢,意守京門鄉,莫太沖,心莫急,天涯守候,來世再隨,待來生,越章門,過期門。

金鎖關穿下鵲橋,十二宮室氣重回,怨氣滿腔,靈光越空照百會,神滿涌泉中,來時無欠去無余。波心流蕩,歷盡塵垢,通體靈明,只苦奈,為訴心衷腸,終是終生誤,愁上眉頭,恨滿心頭。

帶脈繞身走四海,尋遍天涯,八卦蓮步六十四,腳踏燕兒三陽流,風清靈,情海深,自此孤影對自憐。風吹少沖,熒光點點,不禁吐故納懷,小指少澤遺夢,忍淹留,爭知我,獨倚欄桿,拍遍天窗,前谷後溪響泉叮咚,舞伏羲八卦,念萬物太極,菩提樹下歸夢,金燕玉馬回眸,相識閣樓,一直等候,身不由己,霜冷ch n秋。」

……

破曉翻過一頁又一頁,後面還有類似的詞,簡直像是一本詞集,乍看之下,不過是描述對一個人的思念罷了,又有什麼稀奇?不禁暗自好笑︰「這漁翁老爺爺真是個怪人。」

他細想又覺不對,一排望去,全是穴位名稱,趙素清曾給他看過一些關于人體穴位的書,破曉一時激動,又看下去,原來這洞庭魚叟借此透漏出內功心法,既表達戀人遠走的失落之情,有點出了內功修煉。破曉急忙跑回去,一路跳躍,此時心情已是難以形容。

「這……這當真是我一生最大的奇遇,太好了,太好了!」破曉已經是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忽然想讓全天下都知道自己便是這本書的傳人,但他欣喜過後忽然克制住自己︰「讓他們知道以後當真自己會那麼出名嗎?還不是引來自己的殺生之禍,甚至會連累到自己身邊的人?」破曉下定了決心,將這件事情隱瞞下去,除非見到白鹿翁,那就一直守著這個秘密。

「這樣也好,只有我一個人會。」破曉其實也是有私心的。

破曉興致沖沖地翻開那些講解人體奇經八脈的書籍,坐在一旁的趙素清見到破曉欣喜的模樣也好是奇怪,畢竟在這樣一個寂寞冷清的禁地,他還能有這樣一顆小孩子的心境著實不易,就連趙素清自己也情不自禁地愉悅起來。

破曉對著穴位書一看,果然是真氣所走的各個穴位。于是他一頁頁翻過,確信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又是一陣歡喜。趙素清走進屋子,對破曉說道︰「怎麼,何事讓你如此開心?」

破曉搖了搖手里的書道︰「素清姑姑,這書我能拿出去看嗎?」

趙素清笑了笑︰「自然可以,不曾想你今r 會這般心血來ch o,倒是少見的很。」

破曉眨了眨眼楮,說道︰「那我出去啦。」

他拿著書在溪邊看了一天,漸漸有了眉目,那些詞後是洋洋灑灑幾千字的內容,之前的詞看似十分簡略,但練起來卻是十分繁復,若沒有這些詳述,根本無從練起,每種功夫都是分九重,依書上所言,分別是內功篇,攝魂篇,步法篇,易筋篇,療傷篇,解穴篇,總決篇。還有對其他高深武功的說明與破法,以及許多武學之道,于是每天破曉便刻苦練習,同時詳加摘錄,漸漸倒也不無聊起來。

ch n光越發的明媚,柳枝點在湖面上也越發的柔情,r 復一r ,在這里的生活他也已經漸漸習慣,甚至喜歡上了這種清幽的生活,這里沒有人打擾,沒有瑣事纏身,更沒有恩怨情仇。破曉坐在河邊,他喜歡听水里的魚兒咕嚕咕嚕冒泡的聲音。

趙素清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跟我來。」破曉點了點頭,隨著她來到一座山上,趙素清指著那片山說道︰「你在這也無事,不如我教你一套練功的法門,只是有些苦,不知你是否願意。」

破曉連連道︰「不怕不怕,多少苦我沒吃過,還怕這些?」趙素清笑了一下,拿出兩個沙袋,看著甚是沉重,說道︰「你腿上綁著這個,每天跑到山上,再跑下來。」破曉頓時瞠目結舌,說道︰「還要跑下來?!」趙素清激道︰「怎麼?你怕了?」破曉定了定神,支支吾吾說道︰「誰說我怕了?放馬過來吧。」趙素清又一笑,指著對面的一泓瀑布說道︰「你還要每天在瀑布中奔跑,隨後扎個馬步定立在瀑布中,當然,隨著你功力r 進,以後可是要頂著沙袋,再上山摘些果實,你行嗎?」

破曉心想︰「可不能給她瞧不起。」于是說道︰「來吧。」趙素清微微笑道︰「好,以後我每天給你做好吃的來獎勵你。」破曉听了,心里微微一酸,說道︰「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不想要我虛度光y n,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趙素清笑著,說道︰「煜兒在外面有他師父疼,你孤苦無依,不如就讓我做你的干娘,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樣的福氣,只是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好歡喜,你是個很讓人心疼的孩子,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破曉听後,想到如今無人疼愛,如今踫上這樣一位喜愛自己的人,不禁鼻子一酸,撲在趙素清懷里,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流,說道︰「我願意,我願意,干娘。」趙素清也許久沒有感受到親情,也不禁流下淚來。

從此,林破曉每天勤加練習,起初感到力不從心,但是想著自己還差得很遠,就又有了繼續下去的決心,更何況還有趙素清做得香噴噴的飯菜,這是破曉最大的動力。他們母子二人就這般無憂無慮地生活著,趙素清也越發覺得有破曉陪在身邊是一件多麼讓人動容的事情,兩人的感情也越發親切,她還將自己的武藝傳給破曉,讓破曉在武學修煉上大有裨益。一段時間過後,破曉既練著《太乙真經》上的武學,又在山中和瀑布中的練習,功力也在不知不覺間與r 俱增。

一個月後,秋雪桌上忽然多了一本書,正是破曉摘錄的內容,又夾著一封信,寫道︰「姐姐,這是內功心法,你好好練習,必有裨益,我在外面很好,不用擔心我。破曉。」秋雪讀罷,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那本書,便獨自沉吟。

武林大會很快就在少林召開,秋雪,上官鳴鸞,楚煜三人很榮幸地沒有被帶去。

「師父真偏心。」鳴鸞賭氣,一把抽過秋雪手里的柳條,不爽地在樹上抽打。秋雪在一旁苦笑道︰「大小姐,師兄不是說了麼,下次就輪到他們不去了,師父擔心滄浪派無人管理,所以才把我們留下來,恰好是說明信任我們。」

鳴鸞哭喪著臉說道︰「秋雪姐姐,那我寧可師父一點都不信任我,就讓我去吧……」

楚煜靠在樹上,嘴里叼了根狗尾草,說道︰「只怕師父是信任秋雪,擔心你惹是生非,所以才把你留下來,也就只有秋雪能治得住你了。」

鳴鸞聞言,撇過頭去看著楚煜,挺了挺腰板,略帶有嘲笑的意味道︰「我就算是再頑皮也沒有某些人讓人討厭吧,哼!」說罷將手里的柳枝一扔,氣鼓鼓地離去了。

「誰怕誰,我本來就沒想要去。」楚煜也是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此刻唯獨秋雪站在zh ngy ng,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這算是哪門子的事?師父,你還是把我帶走吧,或者把他們倆帶走也行……」

因為許多弟子都已經跟隨杜鵬羽出去,滄浪派顯得略微有點冷清,秋雪坐在湖邊對著月光慢慢看著破曉送來的那本書,腦子里情不自禁地開始幻想各種招式,她不清楚破曉有了什麼奇遇,她只是覺得也許自己出去歷練一下說不定自己當真會成長許多。

「好,我也要努力,絕不能被破曉給超過了!」

「師妹,你這是看的什麼書,讓師兄也來看看。」那位叫長風的師兄走過來,原來是跟楚煜一伙的,秋雪也心知他前來沒有什麼好事。

眼看杜鵬羽和杜宇軒幾位重要的人物不在,而秋雪向來被眾位弟子所喜歡,一時間他心里見秋雪一人也起了歹意。秋雪見他手里拿著酒壺,一身的酒氣,心想定是喝了酒發酒瘋,因此沒有理睬他。

「好,好得很,夠……夠傲氣!」長風豎起了大拇指,那架勢讓秋雪既好氣又好笑。他走向秋雪,伸手想將秋雪手里的書奪走,卻被秋雪一個閃身,長風撲倒在地。

「厲……厲害……嗝……這次看我抓不抓到你!」長風笑著再次撲向秋雪。秋雪轉身一躍,再次讓他撲了個空,不僅如此,還讓他一鼻子撞了上去。

「師兄,你喝多了。」秋雪淡淡地對長風說道。

「小妮子別給臉不要臉!」他一個急躍沖上去,因為秋雪無心與他糾纏,而他又是比秋雪魁梧許多,秋雪沒有來得及閃避,雙手被他死死扣住,書掉落在地上,被長風一腳踢入水中。

「師兄,你這是做什麼?快放手!」秋雪死命掙月兌,但依舊聞到長風嘴里那股惡心的酒氣。

「師妹不要怕,不要怕,有師兄呢,嘿嘿……」

「秋雪!」一個身影急忙沖了過來,一拳打了過去,直是將長風打得飛出去一米,秋雪松了口氣,見來人正是楚煜,只是他和往r 有很大不同,特別是臉上的那股怒氣,將他的眼楮襯托得格外堅毅,在秋雪看來,他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可以說是竟然有了男子漢應有的那股氣息。

長風見楚煜過來,那一拳將他的酒打得差不多半醒,急忙狼狽逃走。楚煜迎上秋雪,著急問道︰「你沒什麼事吧?那家伙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秋雪淡淡搖了搖頭,說道︰「難道你還希望他對我怎麼樣?」

楚煜一听,竟像是著急了一般︰「現在這時候你還這樣想?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秋雪笑道︰「好了好了,我當真是沒事,只是因為同門之誼我沒有下手,如果你不來,只怕他會死得很慘。呀……我的書,我的書落水里了。」

楚煜沒等秋雪說話,一個縱身跳入水中,將浮在水面的書撈起,看了看,說道︰「還好,晾干了就沒事了。」

秋雪接過書,柔目注視著楚煜︰「你快回去換身衣服吧,別著涼了。」

楚煜點了點頭,臨走時頭沒有回,只是說道︰「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听著楚煜的聲音,秋雪又像是回到了那個夜晚,他身穿著白衣,坐在琴旁,只有他一個人,對著月光,彈著一曲長相思,只是不知道,他相思的,究竟會是誰?

秋雪醒了醒頭腦,「去想他做什麼,不過,他能慢慢轉變,倒也是好得很。」

只是,她還不明白,她希望他變的,是不是就是她所希望變成的他,他肯轉變自己,究竟是為了誰?一切的答案,隨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隱藏在了深處,只怕是永遠都不會訴說的秘密。??時光流轉,如白駒過隙,轉眼三年已過。

滄浪湖畔,一位少女迎風d l ,仙袂飄飄,明眸眺望遠處,儀靜體閑,恰似一朵雪花綻放,只听她微微嘆道︰「又過了一年了。」又一位一身綠衣的姑娘笑吟吟的走來,手里拿著一根鞭子,走到她跟前,也眺望遠方,說道︰「秋雪姐姐,是不是又擔心你的弟弟?」秋雪微微一笑︰「原來我很擔心,現在不擔心了,只是想見見他。」鳴鸞伸了個懶腰道︰「要是我見到他,第一個要打他的頭,死破曉,爛破曉。」秋雪笑道︰「你還記著呢。」鳴鸞模了模頭,嘿嘿笑了一下。秋雪說道︰「天冷風大,我們回去吧。」鳴鸞點了點頭。

行至門前,卻見一位少年持棍站立,滿臉喜s ,秋雪瞧他打扮似乎是少林寺出來的,鳴鸞當先問道︰「喂,你在這干嘛呀,瞧你那樣就知你不是好人。」

那少年開口一笑,說話間似乎還帶著吳地方言,說道︰「這位姑娘好大的架子,我是專門來見杜掌門的。」鳴鸞沒好氣的說道︰「不在不在,你改天吧,我們師父近r 去參加掌門湖會去了,你拿著棒子作甚?打架嗎?還是到丐幫打狗去?」

秋雪一听,差點笑了出來,說道︰「小兄弟,師父真的不在,你有事找我們說也無妨。」那少年依舊笑嘻嘻的說道︰「我叫吳雨弦,吳是吳雨弦的吳——」還未說完,鳴鸞插道︰「雨是吳雨弦的雨,對不?」吳雨弦說道︰「姑娘果然聰明,這都猜得到。」鳴鸞怒道︰「有病啊你。」于是拉著秋雪氣鼓鼓得走了進去。秋雪見他說話語無倫次,于是說道︰「你若真有事,你改r 再來吧。」于是也走了進去。

吳雨弦只是模不著頭腦,說道︰「現在的姑娘好生奇怪,算了,過幾r 再來吧,師父的書信可是拖延不得的。」于是轉身回去。

秋雪和鳴鸞進了屋,一位少年坐在一旁,星目閃爍,對秋雪說道︰「你們這是去哪了?師父飛鴿傳書,要我們速去洞庭湖一趟。」秋雪問道︰「楚大哥,怎麼了?」此人正是楚煜,自從破曉走後,他便一直照顧著秋雪,漸漸的他也開始發奮努力,在秋雪的耳濡目染下,乖僻的x ng格倒少了大半。

楚煜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杜師兄和楊師姐先去了,他們在附近的大客棧醉仙居等我們,我們即刻啟程。」鳴鸞拍手道︰「太好了,終于可以出去了。」秋雪說道︰「鳴鸞,我們這次出去可不是玩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要小心才是。」隨後問楚煜道︰「幾個人去?」楚煜說道︰「就我們五個人。」秋雪和鳴鸞說道︰「那我們收拾行裝就啟程。」

于是楚煜,秋雪,鳴鸞三人快馬加鞭前往醉仙居。行了半天的路程,便到了客棧,楚煜道︰「我們進去吧,師兄師姐一定在等我們了。」話剛說完,忽然有人叫道︰「真是緣分呀,在這里都能見到你們。」鳴鸞回頭一看,乃是吳雨弦,于是對吳雨弦做了下鬼臉,拉了拉秋雪,說道︰「秋雪姐姐,又是那個討厭鬼。」

秋雪回頭笑道說︰「好巧啊!你住這?」吳雨弦笑道︰「是呀,你們怎麼也在這,杜掌門回來沒有?」秋雪嘆道︰「我們也正為這事著急呢,師父把我們叫去,不知道有什麼急事。」

吳雨弦模了模腦袋道︰「既是這樣,我陪你們一道去吧,師父的信拖延不得的。」楚煜早已打量了吳雨弦很久,說道︰「兄台可是少林弟子?師父是否是住持了空禪師?」吳

雨弦大驚道︰「呀……你怎麼知道的?你認得我?想不到我已經這麼出名了。」楚煜笑道︰「不是,你手里的棍分明是少林長棍,能有書信給我師父的,也只有住持方丈了。」吳雨弦大笑道︰「不錯不錯,不知兄台貴姓?」楚煜笑了笑,說道︰「在下楚煜。」吳雨弦又打量著秋雪,只覺她超凡月兌俗,心平氣靜,甚是端莊典雅,問道︰「不知這位姐姐可否告知芳名?」秋雪微微一笑,說道︰「我姓程,叫秋雪。」吳雨弦呵呵笑道︰「這名字甚是好听,外面講話不便,我們里屋去談吧。」鳴鸞在一旁卻生著悶氣,原來吳雨弦竟沒有提及她,暗暗罵道︰「臭美,而且好沒眼光!」

楚煜進到客棧後,問小二道︰「你有沒有見到持槍和劍的一男一女進來?」小二剛y 回話,只听得有人笑道︰「來了來了,我們都等半天了。」

來人正是杜宇軒和楊思清,杜宇軒背上的那桿火鳳槍越發耀眼奪目,他將槍放入火中每r 一煉,因此那槍反而r 久彌新。他與楊思清下樓坐下,小二連連給二位倒茶。

秋雪問道︰「杜師兄,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杜宇軒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了,師父和各大派掌門在洞庭湖參加掌門湖會,之後他們听聞若耶溪的若耶畫廊甚是美麗,于是便前往,豈知現在被困在畫廊中了。」

鳴鸞和秋雪一听,竟是大為吃驚。「師父的武學世上已經是罕有人敵,如今怎會突然被困在若耶溪?而且其他各派掌門也都非等閑之輩,上次武林大會便可見一斑。這若耶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秋雪不禁擔憂起來。

楚煜淡淡笑道︰「若耶溪?不就是那西施浣紗的地方?美女可是出得多啊。」

秋雪瞪了他一眼︰「別少沒正經了,思清師姐,若耶溪究竟是什麼情狀?」

楊思清說道︰「那若耶溪有七十二條支流,畫廊依水而建,順著水勢曲曲折折,只要進去的人都出不來了,師父此去正是要探個明白。」

楚煜想了想問道︰「那師父是怎麼傳信的?」楊思清答道︰「是華山的薛掌門,他有一只金燕,燕子凌空飛過畫廊障礙,最後飛了出來。」

楚煜想了想道:「不然,我想……會是畫廊里的人故意放燕子出來的。」

秋雪問道︰「他們這麼做卻又是為何?」

楚煜說道︰「請君入甕。」

鳴鸞吃驚地問道︰「啊?難不成他要將我們所有人都一網打盡?那我們去不去啊?」

楚煜和杜宇軒笑著同時說道︰「自然是要去的。」

「啊?」鳴鸞嘆了口氣,「那我們休息後快去吧。」

杜宇軒道︰「好,大家休息一晚,明天起程。」隨後又看看了看吳雨弦,問道︰「這位兄弟是?」鳴鸞插嘴道︰「他叫吳雨弦,一個過路的。」

吳雨弦一本正經地道︰「在下少林門下,家師有書信交與杜掌門。」鳴鸞苦惱道︰「唉,又是這句話。」

吳雨弦也對鳴鸞不滿說道︰「大小姐誒,我可是在一旁一直听你們講話沒有插一句嘴,我這又是哪里惹著你了?」

鳴鸞哼了一聲道︰「就惹我了就惹我了!」吳雨弦捂著頭說道︰「這真是你們滄浪派的弟子?」

楚煜打趣道︰「瞧,一個上官鳴鸞就將少林弟子整的頭疼,看來滄浪派的茁壯成長要看鳴鸞了。」

「要你管。」鳴鸞踢了楚煜一腳,「秋雪姐姐你看他!」

杜宇軒笑著打圓場道︰「好了好了,既是這樣,吳兄與我們一道吧,少林向來是武林泰斗,如今有方丈的愛徒助陣,當真是求之不得。」

吳雨弦笑道︰「杜兄過獎了,在下正y 同往。」隨後朝鳴鸞做了個鬼臉,鳴鸞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那可別搗亂哦。」

吳雨弦︰「……」

夜深人靜,上官鳴鸞的房門被敲響,鳴鸞以為是秋雪,心想深更半夜的難不成連秋雪姐姐也開始折騰人了?「也對,這三年來秋雪姐姐變得比以前開朗了,折騰人這種事情她恐怕也是會做的。」

把門打開,面對面的正是吳雨弦。

「是你?你來做什麼?」鳴鸞一見他真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所哭者,為我白天與你較勁,我晚上倒真是來折騰我了。所笑者,當真是又來個不怕死的。

「上官姑娘,對于白天之事,我想我們有一些誤會。」吳雨弦恭敬地說道。

上官鳴鸞白了他一眼︰「說重點,還有,這里沒別人,別給我裝禮貌。」

「那好,我是過來談和的。」

上官鳴鸞︰「……」

「同意嗎?」

上官鳴鸞還沒來得及「啊?」出來,就被吳雨弦堵住︰「那好,沉默就是答應了,知道你羞澀,晚安。」

上官鳴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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