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之再整河山 第73章︰棋子命運

作者 ︰ 風滴皈跡

()被恥辱刺的遍身傷痕的張銘權淚如雨下,心灰意冷,覺得全身都失去力量,猛然覺得以前急切求富求貴何曾可笑。掛著淚珠,端起酒杯,對月高喊︰「杯中乾坤大,一醉解萬愁。掛印如五柳,歸去入山林。哈哈哈哈,干!」

「歸來去兮,歸來去兮…….」張銘權帶著三分醉意,略帶瘋癲,對月高歌。

「張大人好雅致,邀月對飲,宛如李太白,一曲五柳歌,真是風流人。在下來討大人一杯酒解饞,不知大人可否割愛。」在張銘權掛淚意倦之際,一個人走進涼亭,向他討酒喝。

「哎呀!原來是宋先生,坐請坐請上座。陪我一醉!」

「好呀,在下叨擾,定要喝光大人珍藏美酒佳釀。」宋祖奇坐在張銘權對面,抓起酒壺就往嘴里灌。

張銘權要搶酒,宋祖奇多番阻擋,一口氣一壺美酒進入月復中,張銘權只搶過去一個空酒壺,張銘權一手持壺一手指著宋祖奇不停的大聲嚷嚷。

嚷嚷一陣,就趴在桌上,嗚嗚的痛哭。這世間最不想見到就是男人哭,那種壓抑、那種悲傷讓听者戚戚,心有悲焉。

嚎哭幾聲,張銘權感覺輕松很多,剛才壓在身上的千斤重物被人移走,覺得身體到處都舒坦不少。在宋祖奇面前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伸出手又到桌邊地上模酒壺。

「大人,沒酒啦。」

「沒啦,再去取,你家大人酒多的是!」

「大人酒多,在下知道。不過今r 就喝到這里,改r 在下請大人暢飲,一醉方休。」

「改r 不如今r ,今r 不醉不歸。」

「剛才大人唱歸去來兮,還以為大人要學五柳先生,掛印去職,歸隱林泉。原來是有酒就不歸去啦。」

「兩碼事,大人我沒有醉,清醒的很,無比的清醒。明r 就向皇上寫辭呈,落葉歸根隱身林泉,享受享受無官一身輕的輕松愜意。」張銘權很認真很正式的給宋祖奇說,此刻的他真是打定主意絕不當官。

「大人很清醒,若真的能去職歸隱,倒是讓人羨慕。不過,大人呀,您真的能走嗎?」

「為什麼不能走?想當官不容易,不想當官還能那麼難嗎?誰不讓走我就……」張銘權大話說到半截,就戛然而止,張著嘴一坐在椅子上,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學而優則仕,官場是仕大夫的理想彼岸;

學成文武藝,賣于帝王家,官場是讀書人的交易所;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官場是世俗人的富貴夢。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的人前倨傲,難以掩飾入身官場的功名期盼。

讀書、官場、功名、富貴、權力從來都是泱泱華夏億兆子民的終極夢想,古今多少年,有幾個人是真正的淡泊名利。東籬釆菊人,也僅僅是受到排擠者的自我嘲諷而已。

誰都想當官,誰都不願意辭官;辭官是一種策略,是一種無奈。張銘權此刻,能真的離開這名利場,月兌離這是非地。即便是他突然之間看破紅塵,糞土王侯,可是其他的人能平心靜氣的看著他散淡江湖嗎?

宋祖奇在夜s 中低聲的質問,讓張銘權酒醒三分,心中難安。今r 的他,真的難以月兌身,一身官袍頂戴就是他卸不掉的枷鎖,是他活命的依靠。

「哈哈哈哈!」張銘權尷尬大笑幾聲,對著宋祖奇說︰「酒不醉人人自醉,本官醉了,改r 去討你宋先生的酒喝。」

「好,改r 在下請大人暢飲。在下今r 要破財,不到兩個時辰,就應了兩場酒,真是可憐呀!」

「宋先生要請誰喝酒?卻是為何?」

「今r 晦氣,和唐教諭下棋,連輸三盤,慘不忍睹!」

「常在海上行,總有翻船時。沒想到杭州棋王宋先生也有今r ,大快人心!宋先生呀,棋盤上你那兩個車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本官讓你折磨多年,今r 有人替我報仇,真是解氣呀!」

「張大人,在下輸棋郁悶,到你這里討點酒喝,你這麼說話,真是少點朋友情分。」

「宋先生,說起來那位唐教諭平r 棋力和你不相上下,為何今r 能讓你連輸三局?」

「在下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了保帥只能丟車,連著三次,很是邪門,每次都是丟車保帥,然後被動挨打,滿盤皆輸。慘不忍睹!」宋祖奇臉上的表情異常夸張,一副痛心疾首如喪考妣的樣子。

「人生就是一盤棋,」張銘權看著宋祖奇異于平r 非常夸張的表情,隱隱覺得他意有所指,幽幽的說道︰「丟掉了車,還有其他棋子,過河卒子當車使。」

「過河卒子威力不小,可是呀,卒子過河有進無退,不死難以離場。」宋祖奇依然不急不慢的說話,雙眼緊緊的看著張銘權,勸諫之意顯而易見。

宋祖奇作為張銘權的師爺,公事上是一個很好很得力的助手,重要的的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是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平r 里對張銘權也是多有勸諫,不過多采用隱喻暗說,像今r 這樣略微直接,還從來沒有說過。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卒子過河,有進無退,走一步看一步!唉……」張銘權說完,心中淒然,站起身踱步到涼亭邊,抬起頭看著冰冷的天空。

「馬前卒,舍命往前,若是保護身後帥,同輸贏也就不枉棋盤走一遭。最可悲的是受辱身死,富貴留他人。」宋祖奇在身後緩緩的說話,聲音略微提高。

張銘權靜靜的站在哪里,靜靜的看著繁星滿天的夜空,像是在思考,猶如在抉擇。很長時間以後冷冷的說道︰「入了這盤棋,榮辱都是命。所幸,現在贏面不小。」

宋祖奇坐在那里,就等著張銘權的抉擇,他把勸諫都說出,雖然以棋喻事,可是他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今r 的張銘權有可能是那枚為保帥要丟棄的車,是那枚在前拼殺只給他人留富貴的卒。可是,張銘權能听懂,卻沒有想明白。他也自認是保帥的車,拼殺的卒,是可以和帥同輸贏的車,同富貴的卒。因為在他看來,現在的這盤棋,他和他的朋友贏面很大。

人呀為什麼這麼奇怪。張銘權是多麼聰睿的一個人,剛毅果斷,為何就看不清眼前這盤棋的態勢,難道真的是因為銅臭氣,失去判斷力;難道真的是身在山中難自明?

宋祖奇站起身,在張銘權身後恭敬的拱手行禮,嚴肅的說道︰「張大人,在下曾一介布衣,當r 科場失意窮困潦倒,父病身貧困居杭州,是大人您慷慨解囊,幫助在下月兌困厄之境,先父得以歸葬故里,此等大恩大德在下願犬馬以報。蒙大人抬愛,托身府衙,大小事項皆由在下協辦,平r 信任有加,這等知遇之恩在下銘記在心。平r 大人賞賜銀兩錢財,在下也不曾推辭,在下不是迂腐之人也非聖賢之身,知道今r 官場盡皆如此,平r 勸諭只是不願大人有意外之禍。」

張銘權轉過身來,看著臉s 鄭重言辭鏗鏘的宋祖奇,听著他的逆耳忠言。

「今r 聞听大人在王府受辱,特來勸諫。今r 杭州局勢只危急,豈非往r 可比,大人隨時就成被丟棄的車,身死的過河卒。富貴眨眼間就是一場夢,局勢危如累卵何來贏的機會。希望大人早作決斷,以免為他人做嫁衣。」宋祖奇說完,眼中已經含著淚水,他心情之急迫焦慮難以言表。

張銘權看到宋祖奇如此模樣,也是唏噓不已,走到宋祖奇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人生得一知己足以,宋先生就是在下的知己,有朋如斯夫復何求!先生如此赤心為在下思慮,銘權甚為感激,在下謝先生了。」

張銘權說完,對著宋祖奇深鞠一躬,接著說︰「今r 王府受辱被那賤婦掌摑,銘權心中實在難受,有先生前來勸慰,也算銘權在世間不孤單。先生愛護之心,銘權銘記在心,可是事到今r ,先生也知道銘權難以下船,自保之策我們以後慢慢商議,可好?」

「大人!潑天大禍就在頃刻間,豈敢容後再議!」宋祖奇急切的嘶喊,張銘權和宋祖奇相識相交多年,從來不曾見過穩重儒雅的宋先生如此失態。

「先生多慮啦!來,我們坐下說話。」張銘權故作輕松,坐在桌邊。

「大人!」

「先生請坐,听我慢慢說來。」張銘權把宋祖奇拉到椅子上,緩緩的說︰「本次欽差來杭州,多番探查,不吃不拿,確實略有危機。不過現在已經南下,到福建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月兌身,即便他還會回到杭州,這往返時間還是需要一個多月。那時杭州之事已經辦理妥當,時間快到年關,欽差也該回京復命。哪里會有先生說的那麼危險。」

「大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你是身在局中,難以看清呀!」宋祖奇痛心疾首的說。

「如此說來,宋先生有另外的看法,不如今r 你我就坦誠相對,不做隱喻暗示,看能否解去我心中塊壘。」張銘權從宋祖奇的語速和語氣中听出他的焦慮,他們相交相知多年,今r 如此焦慮的說話還真的沒有發生過。張銘權一直認為,若是這個天下只有一個人可以信任,那麼這個人就是宋祖奇。在他們身邊阿諛奉承稱兄道弟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或為求財或為求官,只有宋祖奇在他身邊僅僅只是因為友情,真實沒有任何虛假的友情。

「在下承蒙大人多年照顧,也有直言冒犯勸諫之意,望大人莫怪。」

「你我相知多年,我豈會怪你,說吧!」張銘權大聲的說,身體靠著椅背上,感覺更為舒坦。

「大人,在下跟隨大人多年,承蒙大人信任,大人的公務私事都是在下打理,很多事情也都心知肚明,以前也曾多有勸誡,也僅僅只是提醒,希望大人能仕途平安。本次欽差來浙江福建,在下初期也以為沒有什麼問題,可是近r 以來,研讀邸報,猛然之間才發現大人有極大的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家破人亡命斷西市。今r 听聞大人心中郁悶,才來勸告也想再次勸諫大人,共同商量一條活路。」

看來這宋祖奇先生有街頭算命人的手段,先來一段危機恐嚇,就是不知道張銘權是否會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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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假︰明r 有事不能更新,抱歉。下一章更新應該在周r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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