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劉文杰和王樂在山下小溪取好水後沿著那條山間小路即刻返回,抬頭看時,師兄弟們休息的山谷只在眼前。但卻突然雲遮霧繞,二人走了好一會兒,並未走近,反而漸漸失了所在。這兩人也沒什麼應變之才,一籌莫展,只急得在山間亂闖。
等雲風破了幻霧珠,嚇走許幀,待谷中雲開霧散,二人才辨明方向,匆匆趕回。此時錢益已死,兩人問明情由,王樂放聲大哭。想不到一會不見,昔r 情同手足的錢師弟已然撒手塵寰。周健、李嵐等人也在旁傷心垂淚。
眾人收拾心情就在這山谷之中葬了錢益。周健對雲風拱手說道︰「雲兄,今r 援手相救之恩來r 再報。只是這魯開山今r 偷襲不成,定會再生事端,這前路遙遙,小弟恭請雲兄同行應對。」
雲風道︰「我奉不了大師之命前來,本當盡力,周兄你又何必客氣。」
雲風想到周健等人武功雖強,都無應變之才。只得答應。方傲等人雖不喜與雲風同行,但想到前路艱危。也不再說話。
果然這一路之上雲風一行又被魯開山帶人襲擊了好幾次。這魯開山持有御賜金牌,逢州過府皆可調動人手。
這一天,眼看天s 已晚,眾人進了一個叫r 升的客棧,雲風把馬車趕到後院,安排喂馬。周健和呂韻蘭的丫鬟小琪忙著安排飯食、住宿。
一路行來雲風見這個叫小琪的嬌俏女孩忙前忙後,應付各種瑣事比方傲幾個須眉男子還強,不由暗自嘆息。
飯菜上來,乘那小二轉身,周健暗暗用銀針試過,眾人方才食用。雖鄉野之地,幾樣小菜卻也別有風味。只是這幾人早已成驚弓之鳥,雖有美味佳肴,卻也無心細品。只是草草食用。
一行人吃過晚飯。店小二在前帶路。上的樓來,那小二在前伸手肅客。雲風見那小二抬起的一只手女敕白無垢,連手指甲縫里也是干淨的。試想一個鄉野小店的伙計素r 有多少辛勞繁瑣,如何保持得一雙手如此潔淨。
雲風暗生戒備,凝神側耳。隱約听得走廊板壁後面有一人呼吸悠長,是一高手隱伏,伺機而動。
雲風也不廢話,一揮手中連鞘長劍對那板壁有人呼吸之處扎了過去,同時左掌劈向那小二。
那寸許厚的板壁像紙糊的一樣,直透而過,把那人扎了個透心涼。後面那人本想自己藏在暗處,伺機偷襲,誰想卻被人暗算。也算悲催的很了。
那店小二居然應變奇速,一見雲風動手,急忙右手一翻迎向雲風。兩人手掌相交,店小二借勢飄開,凌空退到對面屋頂,這一退身形瀟灑,顯然又是一個好手。
雲風與那人一掌交罷,立知對方是誰,原來也是一個素識︰憐花公子常浩。常家是武林世家,確又住在附近。只是這常家素有人望,一般不參與江湖紛爭。這常浩武功雖好,但更喜歡吟詩作對,很少在江湖上奔走。這一次只怕也是迫于魯開山威勢,不得已前來。
雲風一掌迫開常浩開口笑道︰「憐花公子,你這樣一個雅人,如何委屈你做得一個酒水過賣。」
常浩此時已摘掉頭上店小二專戴的頭巾,抹掉臉上偽裝,立身屋面之上,雖是僕役打扮,卻也盡顯一個高手風範。听雲風此說,不由俏臉一紅拱手說道︰「雲兄,江湖上雖頗多關于你的各種傳聞,但常某卻堅信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子。只是今r 之事不得不為,還請雲兄見諒。」
常浩話未說完,只听得另外一人高手喝道︰「大家動手。」這人正是魯開山。
原來魯開山在這當地通過官府召集一批好手,找到這個必經之地,命眾人潛伏在這客棧之中,原想等雲風一行各自歸房,安頓下來,再突然偷襲。誰料裝扮成店小二的常浩被雲風識破,好計成空。
魯開山一聲喝罷,客棧兩邊房中涌出許多黑衣人,各持刀劍,殺向前來。
好在連r 廝殺,方傲、周健等人也已不是那初出茅廬的新手。在雲風和常浩動手時已護著幾個女孩退到樓下,且戰且走。
雲風等周健等人退出院外,自己一人阻在院門處,手揮炫金劍拼命砍殺。
魯開山見雲風一人阻住院門,已是一夫當關。忙命手下人眾飛越院牆,這鄉野客棧丈許高的院牆原也擋不住這些江湖好手。其實主要還是包括常浩在內的這些武林豪客大多也不是真心幫助魯開山行這不義之事,見魯開山喝令不得不為。
雲風見有許多黑衣人越過院牆,而這些許時間,周健等人已跑出去一段路。雲風也忙追上去斷後。在魯開山督促之下,這幫黑衣人也都追了上來。
這群黑衣人武功雖好,但大多遠不及雲風等人,但蟻多咬死象,雲風一行也不輕松。
雲風被一群黑衣人圍著拼命搏殺,一柄炫金劍舞得劍氣從橫,漸漸感覺與炫金劍融為一體,已入人劍合一之境。只見那炫金劍的劍尖處冒出尺許長淡金s 劍芒。隨著那劍芒過處刀劍盡斷,血雨飄飛。
追上周健那邊的更加危險,周健、方傲等人心傷錢益之死,下手毫不容情,而且他們劍術極高,交手之際,死傷更眾。這群黑衣人見雲風等人如此拼命,自己這邊折損頗多,頓時氣沮,漸漸不敢迫近。
一行人月兌出重圍,當夜露宿在一個荒野中的樹林里。商議由王樂j ng戒,余人休息。這一停下來,雲風才感覺到左臂奇疼徹骨,細看之下,一道兩寸長的傷口,深可見骨。
這皮外傷傷口雖疼,但于雲風這等內功深湛之士原無大礙。雲風也懶得理會,坐靠在一顆大樹之下,想了一會心事,百無聊奈之際,至包裹里拿出竹笛嗚嗚咽咽的吹起來。
笛聲婉轉淒清,傳得甚遠。是夜月涼如水,眾人都默默地想著各自的心事。雲風吹了一會,十分疲累,慢慢的沉沉睡去。
方傲等想到自己幾人,自以為名門高弟,武藝j ng強,在這世俗之中定是無往而不利,豈知一路行來,步步艱難。這前路艱危,還不知要面對多少廝殺。
呂韻蘭本來知州女兒,深閨嬌女,只因父親一心攀龍附鳳,害得自己如今進退失據,不知如何是了。另外幾個女孩本是平民女子,在這亂世之中,本如飄絮浮萍,隨浪沉浮,早就沒了主意。
小琪听著幽幽笛音,想到自己無父無母,自小孤苦無依也就罷了。這武藝高強、風流俊雅的雲公子,吹出的笛聲卻也這般悲苦。一路行來,幾天里這雲公子對自己頗為照拂,從未在乎自己的下人身份。
小琪見沉睡中的雲風也皺著眉頭,臉上微帶悲傷之意。心中憐意頓生,看到雲風左臂還微微滲血的傷口,從懷中取出一幅絲巾,走過去輕輕的包扎起來。
雲風習武之人,雖在沉睡之中,有人走近,立即察知。但感覺來人並無敵意,也就懶得睜眼。接著香氣微聞,雲風輕輕睜開眼楮,入目處一張俏生生的臉,正認真的小心翼翼的給他包扎傷口。
雲風自師門之變以來,奔波疲累之余,更受千夫所指,傷心自責更是無r 無之。這女孩給自己包扎傷口之舉雖是細微小事,但雲風心中卻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暖意。
雲風等她包扎好了。輕輕的說了聲謝謝。小琪俏臉一紅,輕輕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