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大家商議行止。雲風道︰「這魯開山雖然再次失敗,料想也不會就此干休。如今敵暗我明,如此下去,終是不了。我們不如離開官道,隨便尋些山僻小路,辨明方向,慢慢前行,路雖難走些,但肯定安全的多。」
周健道︰「對啊,雲兄此言甚是,這山野小路千千萬萬,我們隨便一走,他魯開山卻也不易追蹤。」
方傲等人也認為有理,突然覺得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為什麼居然就沒想到。豈不知這個道理要是早兩天說,他們是一定不會听從的。這些名門子弟,沒經過如此挫敗,想讓他們放棄那些高頭大馬,從小路步行避敵,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的。
好在昨天在那客棧里逃的匆忙,馬車和馬都沒有了,如今說行便行。一行人拿上行囊,辨明方向,隨便選了條小路,避開官道走了下去。
這一走果然半年多里,沒有受到魯開山帶人s o擾。雲風久厲江湖,經驗很是豐富。他們幾個又都是習武之人,走這點路本是小事。就那幾個平民女孩經歷過幾次血火廝殺之後對這點苦也都沒放在心上。只是苦了呂韻蘭,出生官宦之家,哪里吃過這種苦頭。一路之上多虧丫頭小琪攙扶幫帶,勉力跟隨。好多次艱險之處都由李嵐背著前行。
雲風很喜歡這個叫小琪的乖巧懂事的丫頭,更奇怪她的體質,這個看上去嬌弱的小女孩,一路辛勞,卻絲毫沒有那幾名女子風塵困頓的憔悴景象。依然是清麗可人、容光不減。
這天眾人來到一個矮山之上。雲風看明方向說道︰「再有七八天路程就趕到元江了,過了這元江上的七索橋就是禹州地界,那里是正天盟範圍,就是大安皇帝肯怕也不會在那里放肆。到了那兒,我們就安全了。」
這天傍晚,雲風一行來到一個小山村前。周健和李嵐前去借宿,有莊丁回稟進去,不一會出來一位須發花白,大約五十多歲的老者自稱莊主。
周健躬身一禮道︰「咱們師兄妹一行,出門游歷,途徑貴地錯過宿頭,想在貴莊借宿一宿,明早便行,還望老丈行個方便。」
那莊主甚是客氣說道︰「出門在外,哪有背著房子走的,我家里正有一棟小樓空著。本是小兒一家居住,正好r 前他們一家出外經商走了。現空在那里,客觀如不嫌簡陋,盡管去住不妨。」
說罷叫家丁安排眾人住下。那小樓在村中正中位子,木質結構。被周圍連綿不斷的矮小草房簇擁在中間,到是有鶴立雞群之感。進得莊來,一路上雲風見那些草房旁邊都堆有大量柴草,想是村民平時燒飯引火之用。
雲風細察之下,見莊上無論莊主、家丁無一人會武,也就放下心來。
連續多r 露宿荒郊。晚飯過後,莊丁拿來熱水眾人漱洗罷。看見那床鋪、被褥,連雲風也熱心起來。這一躺下去,正是有說不出的舒服愜意。
睡到兩更時分,雲風突然驚醒。四下寂靜無聲,心下惶然,總覺得有什麼不對。思索了一會也沒什麼頭緒。繼續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
披衣而起,悄悄的從窗戶里跳出去,就感覺這莊子里一片死寂,安靜到一點點聲音也沒有。雲風雖慌不亂,腳尖一點,身子輕飄飄的就從這連綿不斷的茅屋頂上滑過,同時用神識探察,這許多房子里連一個人也沒有。
雲風索x ng也不回頭,伏在一處房檐邊,勁透右掌,輕輕的在房檐下的土牆上挖出一塊土塊。一反手朝周健的那個窗戶投去。
周健睡夢中驚醒,料有變故。等他穿好衣服,雲風已經回來,跟他如此一說,兩人分頭叫起各人。眾人還未下樓,只听得弓弦響處,無數火箭向著小樓四周落下。頓時整個莊子都燒了起來。
眾人剛下樓來,弩箭、飛鏢、鐵蒺藜等各種暗器如雨點般飛來。雲風、周健、方傲三人在前面揮劍撥打暗器。劉文杰、王樂、李嵐護著幾個女孩向前沖出。
雲風見這些暗器飛來力道不強,估計對面也沒什麼高手,只是數量眾多,頗為麻煩。雲風讓方傲周健堅持,自己仗劍沖出莊外。只見對面魯開山正指揮一二百號人施放弩箭、暗器,都是衙役捕快打扮。
原來魯開山自從r 升客棧遭受挫敗之後,便失去雲風一行蹤跡,起初沿官道大路查探,許多時r 一無所獲,這才廣布眼線,四處尋訪,終于在這里被他訪出行蹤。只是這荒僻所在,一時間召集不到什麼好手,只得在就近縣衙中調集這些衙役、捕快設計這個陷阱。
雲風炫金劍舞成一團金光,沖進這些捕快群中,就同如湯潑雪一般,頓時作鳥獸散。魯開山也早跑了。
這時周健眾人也已出了莊子,來到莊前的一條小溪旁。雲風眼楮一掃,發現眾女之中少了小琪。
問劉文杰他們,幾人都說一時慌亂,不知什麼時候落下了。雲風回頭一看那個莊子已在一片火海之中。
雲風無暇多說,月兌下外衣在溪水中浸得透了。反身奔回,尋原路入莊沖進火海之中,把那濕衣舞成一團逼開火勢,一直尋到那小樓之下,也未見人。雲風速度極快,又來回尋了兩趟,還無所獲。此時那濕衣已經被蒸的干了。
雲風張嘴喊叫,只是聲音在滔天大火的 啪聲中顯得極是微弱。正焦急間,似乎听到身後有女子尖叫之聲,扭頭一看,正是小琪在一個牆角處卷縮成一團,一根巨木正由屋面上燒月兌了,帶著熊熊大火凌空而下。
雲風已來不及轉身,倒飛而去,左手運勁震飛著火巨木。同時轉身右手把小琪攬在懷里,屏住一口氣腳下用力,凌空飛出火海。
等出了莊子,雲風的發梢,衣角已有幾處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