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不承寵,王爺別靠近 第七十七章 一波三折(萬更+高~潮)

作者 ︰ 雲小離

「我們要一起坐轎麼?」龍心再一次發出抗議,這個臭流氓該不會是想佔她便宜吧。她可是二十一世紀有理想有價值的女生。

聶洛秦收回伸出的手,一只腳率先踏上坐輦。「你那是什麼眼神,若是不想坐,可以走。」揚起手就讓轎夫準備抬起,他篤定龍心會跟他一起去。

「小秦秦,帶帶人家嘛。」龍心委屈的抱著聶洛秦的大腿,與骨氣相比,果然還是不用走路比較好一點,她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女生。

***

「今日天氣不錯,帶你去畫舫玩吧。」聶洛秦將龍心拎起來。口中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動作上卻已經將她撈起來要幫忙穿衣服了。

龍心將頭往被子里賽了賽,腿也不听使喚的將腳邊礙事的枕頭踢下床去。昨天一定是干了什麼大事,為什麼眼角這麼酸澀。

聶洛秦領著龍心走到聶大七面前,將賀禮放在他手中,「恭喜七哥。」

「你可承認這玉佩就是你的。」將玉佩扔在地上,皇後的語氣更為跋扈。只需一會,這皇帝器重的皇子,將被她,重重打擊的萬劫不復。

「好啊,難得一聚。一起吧。」梨青也意識到,他們似乎在爭些什麼。聶遠行的表情,讓她心疼。

「大爺,大叔真的要結婚了是麼?他跟別的女人要結婚了對麼?」龍心接連兩個問句,著急的她已分不清現代詞匯跟古代詞匯,只知道她的大叔,要娶妻子,而那個妻子,是別的女人。他沒有跟她說,一個字都沒提。她甚至不知道,他要娶的女人,究竟是誰。」是。「依舊一個字,聶遠行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仿佛由始至終,動情的人,只有她一個。

「母後想治兒臣死罪,兒臣自然不會為自己月兌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聶遠行伸出雙手,有著皇後的親信將他銬起。眼角瞥見人群後,那一抹明黃。「若是今日兒臣死了,只怕父皇要傷心了。」

龍心從未覺得時間可以過的這麼慢,她覺的一分一秒,她的心都在煎熬著,像個刺一般在她的心頭細細研磨著。

「喂,臭流氓。」龍心大力的抗議著,手捂著他的嘴,這個流氓不好惹啊。聶洛秦的舌尖在她的手上舌忝著,濕濕熱熱的。

而龍心已經迫不及待要到別的地方去玩了,今日難得出來,當然要找好吃的地方去大吃一頓了。

「你想讓我更難過?」龍心將藥擋住,她不喝,不想喝。

低眉斂目,听著聶遠行穿衣服的聲音。有點難受,卻沒再流眼淚,愛情的路上,她只是摔了一跤。

「走吧,等你親眼看到了,才能確定。」聶洛秦攬住龍心,他不會讓龍心錯過這場婚禮的。

皇帝走上前去,將聶遠行的手銬摘下,扔在皇後身前,對她身後的那幫親信,一個一個看過去。這些年來,皇後為了十二皇子,真是費了不少苦心。

聶洛秦看著她,「我明日再來看你。若是心情好了,我便帶你出去玩,可好?」

「我才不告訴你。」龍心拉著聶洛秦就要走,她可不打算跟陌生男人說話,這種搭訕方式真老土。

聶遠行看著聶洛秦,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一起吃個飯吧,九弟。」

她看著掌上那顆藥丸,「那麼小,我會忘記他麼?」開口問道,她的手有些顫抖,忘記一個男人,如同剜肉。

終于,當聶遠行意氣風發的穿著大紅的新郎服,出現在她的視線時,她覺得是命運給了她最好的東西,又在她特別珍惜的時候,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如果不是用盡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又談何像現在這樣滿心都是痛苦,吃醋,以及怨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個抓殲的妻子,卻又沒有名正言順的名分。她緊緊抿著嘴唇,身子也微微有些顫抖。再顧不得什麼面子,朝著人群擠了擠,仔細看清那身喜服承托下,完美的臉。

他唯一覺得,愧疚的,就是龍心。那日,龍心在他面前的指控,雖然只有幾個字,卻叫他的心擰的皺起。若是她大吵大鬧,若是她糾纏。他都會稍微安下心,去找機會跟她解釋。可是她沒有。听到他的回答,她暗自後退著,然後跌倒。刺目的紅在她衣襟,蔓延的時候。即使堂上的紅那麼多,卻沒她嘴角那抹刺入他的眼。

聶遠行看著地上那塊玉佩,正是他前日交予龍心的,轉頭看了下角落那抹湖藍的寂寥身影。「上邊刻有本王名字,但,母後如何知道,這是本王落在十二皇子宮中的?本王若要去行刺十二皇子,用得著帶這玉佩?母後你母儀天下,能統領後宮,想必也有高人一等的智慧去猜透各中玄妙。堂而皇之的帶著玉佩來找兒臣,莫不是,打定主意,要治兒臣一個殘害手足的死罪?」一番話說得極為合理,皇後單憑一塊玉佩,想要扳倒他。還堂而皇之的,在大婚之日,他怎麼做,都不會被父皇責罰,一旁跪著的朝臣也竊竊私語起來。

桌上的藥,已經放涼。唯有些苦味飄在空氣中,聞來也是有些苦澀。「沒喝藥?」他將藥碗端起,放在手心,微微轉動著碗,以內力去溫熱它。

「切,搞得好像要去約會一樣。」龍心慢吞吞的將衣裳穿好。對著鏡子梳起兩個丸子頭。對自己這副呦齒的樣子非常滿意。

此時的七王爺府,與前幾日相比,今日更是喜慶熱鬧。張燈結彩,來往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口中嚷嚷著恭喜,在侍婢的帶領下到主屋去了。

「你不要將她們再辭退了。」聶洛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許久她才微微開口。他將婢女辭退,她听到她們在門口竊竊私語。

「七王爺,本宮在十二皇子遇刺的宮中,發現你佩帶的貼身玉佩,你要怎麼解釋這件事?」皇後娘娘極為雍容的坐在高堂之上,她發飾精致,妝容完美,眼底的得意,好不掩藏。今日原本是聶遠行的大喜之日,但是她,要讓今天,變成大喪。

聶洛秦將藥湊近她嘴邊,「喝吧。我若是不辭退,你怎麼會喝藥呢?」

「有什麼好看的嘛~無聊。走吧。」龍心沖著身後的聶洛秦大聲的喊著話。

「不可能,你騙我。不可能的,大叔他不會喜歡別人的,他只喜歡我。」龍心有些語無倫次,淚盈于睫。

「現在有請新郎官,將他的福晉,今日的新娘領入大堂。」媒婆依舊喜慶的聲音,絲絲傳入龍心的耳中。

聶遠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千言萬語,一句「心兒」。

「回去吧,我們回去吧。」龍心對聶洛秦,低低的嚷著。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了。

龍心轉過頭,看著聶遠行。先是不說話的,那雙眼楮卻一直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看穿一樣。她才慢慢的開口「大叔,你在叫我麼?」

「唔。」當聶遠行咬上龍心肩頭的那一刻,她壓抑不住的情感,隨著一聲嘆息,傾瀉而出。如果是夢多好,不用放肆糾纏。如果沒有愛上多好,不用至死方休。

龍心在聶洛秦之後下車,腦海中滿是待會見到大叔要怎樣獻媚的念頭,這下再也不用跟身邊這個臭流氓在一起了。抬起頭時,即便她是不識字的人,那鮮艷的紅,碩大的喜,仍是如刀一般,狠戾的刺痛了她的眼。

「龍心。」他開口喊住。他看到她拉著聶洛秦的手,眼底一暗,周圍的氣壓也低起來,梨青在一旁輕輕拉住他的手。紀你什價。

屋內,是一片喜慶,道賀之聲不絕于耳。屋外,是滿地悲情,表情麻木失魂落魄。

「這麼晚還不起床?」聶洛秦難得的去早朝,回府發現龍心居然還在睡覺。走到床邊,試圖將她的被子掀開。

「我有些睡不著。」一夜纏綿,確實讓她十分疲累,卻是不敢再入睡了。這幾日來,她睡著,醒來,反復在那場婚禮中糾纏著。成親,背叛。不甘與憤怒,苦苦煎熬著她。

侍婢也顯得為難,王爺交代,若是龍姑娘不喝下藥,她今日便要被趕出府去。王爺是說到做到的,他接連半月,已經趕走了許多侍婢。「可是」

「後來?後來女子懷著書生的孩子,嫁人了。」聶洛秦低低的說,他並不以為,龍心會在意之後的事。

「好煩哦,還讓不讓別人睡覺啦。」

見聶洛秦也不著急,只端著藥將自己口中送去。她恍然大悟,著急著搶過來。「我知道你想干嘛。我自己喝。」

「里邊請,里邊請。」聶大七依舊低頭迎客,再抬起頭看到龍心的時候,表情已經不同。果然,方才的擔憂現在成真了。「小心」

眼角的濡濕伴著她整夜。風雨過後的天氣,更為晴朗。

明明滅滅的光線,是侍婢將門開了又合上,她不再去管桌上那碗藥「聶洛秦,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聲音粗澀,再沒了當日的活潑。

「我有些難受,你抱緊我一點好不好,聶洛秦。」她埋在聶洛秦的懷中,溫熱漸漸染上了他的衣服。「聶洛秦,你說的總是對的。你說三日之後,我會跟你回府。你說,那些首飾,我還會回去住的。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要殘忍的到最後才讓我像個傻瓜一樣站在原地,我,或者,是最成功的一個小丑吧。我是怨著你的,讓我親眼去看著這麼殘忍的事。可是我卻沒有勇氣再推開你,因為,我已經無處可去了」低低的絮叨著,直到昏迷過去。

閉眼,睡覺就好了。

她說,皇後給她下了毒,讓她來府中接近他,you惑他。她說,她傾慕他,不願意傷害他。她還說,皇後得了他的玉佩,若是成親,那日必會來府中。為了來治他的罪,皇後必然會將宮中所有的親信,都帶出來。

「皇後娘娘有備而來,字字認定,行刺十二弟的就是本王。也難怪會挑兒臣的大婚之日了。」聶遠行不卑不亢,這皇後盡管來者不善,但,他是早有預謀。皇後出現在他的大婚典禮上,不足為奇。下一步,便是讓皇上,親自來府中為他主持婚禮。

「如果你想,你自然就會忘記。」聶洛秦坐在她身邊,他知道,她需要時間。

夜深,一盞孤燈,搖搖墜在窗前。偶爾有風,將燭火吹得凌亂。「你進來吧,在外邊呆著要到何時?」終于是,不忍心。她開口,讓屋外的人,進來了。

聶遠行坐在床上,由著龍心在他身上撒野。脖子被她的手指捏的紅了,他將輕撫著龍心光果的背。肩上全是她放肆的爪印,他將她擁入懷中。

她不確定,靠著這一次的回憶,來陪伴她一生,是否足夠。慌亂的再次在他身上模索著,引火然後燒身。一遍一遍…

激情後,她縴瘦的身子,伏在他身上,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刺入她的四肢百骸。安靜的屋內沒有一點聲音。多希望,時間可以一直繼續下去,多希望,她從未出現過在這個世上。

「心兒。」聶遠行站在她床邊。眼中的疼,細細密密的扎著床上的人兒。她比之前,清瘦的多。而原因,是他。

龍心蜷縮在角落,她想,她這麼恨大叔了,是不是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她該離開了。她的衣襟上已經染了大片大片的血,如同牡丹花一樣妖嬈的纏繞在她胸前。若是,大叔對她有一點在意的話,他就不會無動于衷的。

從聶洛秦將她抱起的那一刻起,龍心知道,她與她的那個大叔,從此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人要承受多大的傷悲,才能讓她下定決心去忘記一個愛人。當他給的傷害,大于他給她的愛意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給忘了。

「給我。」龍心伸出手,目光堅定的看著他。「我要服。」

「我會重新帶回她。」聶遠行勢在必得,屬于男人間的較量在這屋外,三言兩語的交鋒。

看好戲的人自然給龍心讓出了地方,她捂著嘴巴,才幾天吧,究竟幾天呢?在門檻的地方,龍心狠狠的絆倒了,狼狽的坐在地上,心中的積郁終于從口中吐出了血,大片大片,染紅了她湖藍的衣裳。

皇上見了他也是眉開眼笑。「老九也來了,你對你七哥有心啊。」

愛吧,痛吧。所有的感情,都盡情的在這一刻放肆出來。只除了聶遠行,始終沒說一句話。為什麼不說話,她的動作更加頻繁,她要他痛,要他跟她一樣,嘗到痛的感覺。

似乎很久沒有出門玩了,她的身體這麼告訴她。因為睡在床上,身子實在酸痛。

他不會騙人的,他從來都沒騙過她。

一句話,又將原先已經確認新主的朝臣給弄糊涂了。皇上對這九王爺,也是極為喜愛的。這聶家天下,怕是在這兩位皇子手中。仔細想來,所有皇子,只有這七皇子與九皇子被皇上封了王爺,賜了宅子。zVXC。

「慢著。」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回頭看著龍心,她根本不能意識到,她在憤怒中,出口中止了這場婚禮。也罷,反正已經來了,反正也是那麼丟臉,再丟臉一次,或者被亂棍轟出去,又有什麼,她不能這樣白白丟棄了感情,而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親口問他,親口听到他的回答。

「兒臣叩見父皇。」聶洛秦難得規矩的行了大禮,雖然依舊是慵懶的,倒也算的上恭敬。

與梨青成親,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而是那日她離開之後,梨青跪在他身邊,將皇後交給她的任務和盤托出了。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這場婚禮,沒有皇後,沒有皇帝。雖然通知了,但聶遠行不以為他們回來,挑著時間就讓媒婆開始,他在等,等皇後堂而皇之的帶著她的一眾親信護衛,來打亂這里。

「好。」聶洛秦彎身,用巾帕將她嘴角的血擦干淨。而後,將她抱起。

一陣僵持,在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這個男人,才終于,將所有的情緒一起釋放出來。

屋內帳幔凌亂,龍心的脖子上,深深淺淺的青紫痕跡。他依舊笑著,只有屋外那棵被他劈為粉末的樹,才真正泄露他的心意。「不會再有下次了。」聶洛秦低醇的宣告著,她要回憶,他給她。她要告別,他依舊給她。

自那日,將放在桌上的收拾全數掃落在地。至今,半月有余,龍心半夢半醒。聶洛秦每晚在這里守著她。後來,變成在這個房間待著。給她喂飯,給她擦臉。只除了,她堅持不讓聶洛秦為她擦拭身子。

龍心依舊沒有張開眼楮,言語卻再沒了當日的沖動。「吻我。」

而她要,他就給,這一夜,他們抵死溫柔。

「一盞茶。」聶洛秦將她重新放回床上。「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最里間,是聶遠行攜著他的新婚妻子,來畫舫游玩。

「聶洛秦,這是怎麼回事?」龍心皺起眉頭,她著急了,她急著要知道這整件事情。是聶洛秦帶她來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抓著他的衣服,眼楮因為流露的著急,而隱隱泛著淚光,她身子也有些不穩,這是誰在跟她開著天大的玩笑?她的大叔要成親了?她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知道的。

喇叭嗩吶的聲音,跟客人的竊竊私語仍在繼續。聶遠行沒了下一步動作,站在原地看著龍心。他的心下,是有些慌亂的。這一切他都部署好,卻唯獨漏了最重要的龍心。她還是知道了這件事,只是,他不能開口解釋。

听到聶洛秦低低的笑,她知道她又一次輸給了他。

「恭喜恭喜,七王爺冊立正妃,恭喜了。」一位史官將包裹好的賀禮遞給聶大七,口中說著恭喜的話,今日收到喜帖的百官,都攜了賀禮來,還有一些,則是不願意過來的。當然,這些抱病的,不來的,都會出現在另一個帖子上。

她夜間忘了關上的窗,于是陽光從那里傾瀉進來。

「夫妻交拜。禮成!」在媒婆的大嗓門嚷嚷中,喇叭嗩吶,將龍心的听覺視覺全部填滿了。再听不到一點東西。

「朕的皇子迎娶正妃,皇後你到婚禮來攪局?合適麼?」皇上在人群後走出來,方才皇後的話他听到了,這個女人,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之前他還姑息著她,如今想來,在背後,她做了很多動作。「朕的行兒,何必去刺殺那不成器的東西?朕的皇子之多,有幾個是真正替朕分憂的?皇後,你僭越了。」一席話,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他說,讓她去九王爺府上住三天。

龍心抱著被子,繼續無謂的掙扎。「喂,。出去玩當然好。你可不可以放開我啊。我要自己穿衣服。」

她主動伸出手,圈住聶遠行的脖子,吻吧,吻吧,忘不掉就在這最後的一次親密里,纏綿致死,多好。她其實是個壞女人吧,眼前的男人,已經是別人的夫君了。

聶洛秦將龍心嬌軟的身子扶好,「我們來七王爺府,當然是參加聶遠行的婚禮。」他一副溫和脾氣的模樣,對龍心的反應早就預料,卻也是她,將她帶來,親眼看著這個讓她絕望的消息。

聶洛秦笑了起來,嘴角邪肆張狂。他確定龍心昨夜拿著忘情丹究竟有沒有服食,這答案讓他滿意。「好啊,一起吃個飯吧。」

聶大七將禮品給身旁的丫鬟收好,「王大人,里邊請,里邊請。」笑意堆在嘴角,他在心中卻是有些擔憂,隱隱覺得今日有事發生。

龍心慢慢走上前,一步一步,都如同是在刀尖上走。她到此刻,仍在心中質問著,為什麼大叔是這樣的人。「你要成親了?」站定在聶洛秦的身前,她依舊只及他胸前,仰起頭的臉上,雙眼泛紅。

不少混跡官場周圍的落魄書生,自然知曉這是前不久,才剛成婚的七王爺。紛紛上前祝賀,一時間,人群將他們圍堵起來。

穿著大紅喜慶衣裳的媒婆一走三晃,嘴角的媒婆痣幾乎咧到耳根,大聲的笑著,慢慢步入王府的大廳。「歡迎大家來參加今日的婚禮,老身有幸跟各位大爺說幾句話,那麼,現在就有請今天的新郎官,七王爺入場。」

過去的,已經統統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干嘛還一直苦苦舍不得放手呢。她一向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女生,也最恨那種扭捏的女人。

「龍姑娘,王爺讓我給你將藥端來。」侍婢小心的將藥端在手中。冉冉藥香,刺激著床上那縴瘦的身子。

「我說慢著,都沒听到麼?」龍心再一次大聲的嚷著。夠了,都夠了。如果可以,真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這個男人還真怪,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她拉著聶洛秦有什麼不對嗎?她不拉著他,看到喜歡的東西找誰買啊?

在一眾聲音里,聶遠行清楚的听到,那個清脆的聲音是來自龍心的。他雙眼睜大,望著那張臉。她的脖子上,是他留下的痕跡,可眼中卻不再有他了。

「你是說本宮陷害你?那本宮問你,如何他人玉佩我不取,單要取了你這貼身玉佩來陷害你?」皇後一揚手,無論說什麼,今日,她都要將聶遠行打入天牢。玉佩是不能代表什麼,但那足以讓他去天牢吃些苦頭,去了天牢,可就不容易出來了,身邊的一眾侍衛早已蓄勢待發。

于是,他將錯就錯,跟梨青辦了婚事。

「你總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像個指示牌一樣告訴我,下一步我該怎麼走。可是我該听你的話麼?我清楚的記得,也是你,為我打扮,帶我去做了眾人面前最成功的一只小丑。」她的語速有些急,聲音帶著些蒼白。

聶遠行依舊審視著她,她似乎有些不一樣。雖然依舊喊他大叔,但言語已經沒了熱絡,甚至看到梨青跟他在一起,也沒了一絲在意。「你要去哪?」

媒婆的聲音傳來,他們真的要成親了。

聶遠行的情緒再看到龍心嘔血之後,終于有了一絲波動,「總管,將她帶到客房,找大夫瞧瞧。」她嘔血了,那麼嬌弱的身子。那神情,在他心間,深深的鑿刻。

抱著他的肩膀,只讓他帶領著,在的巔峰久旋不下,而後是一起步入雲端。

人群將里邊遮擋住了。只听得外邊的人在竊竊私語,說些恭喜的話。

他說,他也想他的。

聶遠行的一個動作,所有人都停止了。他們或是听命于王爺,或是看好戲。一瞬間,熱鬧的大堂中,靜的如同靈堂。

龍心胡亂的點著頭,她需要時間來想想,要不要吞下這顆忘情丹。忘記與大叔的種種,重新變回原來的她。聶洛秦的離去,屋內只剩下她跟淺淺的風,身上,是大叔留下的溫柔。手中,

聶洛秦踏入屋中,「休息吧,你累了。」

不顧龍心的掙扎抗議,一把將她抱上坐輦,隨即也坐上去,對轎夫吩咐著。「七王爺府。」

京府的畫舫與青樓是有差別的,這里滿是文人雅士,也有許多生意人士混跡其間。當然,最多的還是那些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琴棋書畫,混跡在這風月場所,討得一點生活所需。

自此,再沒有感情的糾葛…

「是。」聶遠行一個字,便叫她入了十八層地獄,萬劫不復。

為什麼,在這麼尷尬難熬無地自容的時候,聶遠行的那個正牌妻子,出來了。她呼吸急促,雙手緊緊捏住,指甲甚至掐入肉中。如果不是聶洛秦帶她來,她都不知道聶遠行,她的大叔,在這三天內,居然已經辦起婚禮。

是忘記大叔的開始。

「放肆,你父皇難道只有你一個兒子?你犯下大錯,還妄想扯出你父皇為你開罪?」皇後娘娘走到聶遠行身邊,威嚴的看著這個當時她一念之差沒弄死的皇子。

龍心的情緒越加激動,她走到新娘身邊,抬手將大紅的蓋頭揭下來。「是你,梨青?」雙腳不停往後退著,「你們,你們,才幾日,才堪堪認識幾天吶。」紅蓋頭被扔在地上,她無力的看著這兩個人。騙子,都是騙子。

聶洛秦卻斜靠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手中的美人扇揮舞著,偶有幾個發梢也跟著飛揚起來。「我來講個故事給你听吧。」不等龍心拒絕,他繼續說著。「有個女子,極為傾慕一書生。他們情投意合,卻又因家室阻礙,不能在一起。書生遠走他鄉,但是女子情根深種,無法忘懷書生。于是,她的家人,給她服下了忘情丹。自此,女子再也沒記得書生。」

龍心在聶洛秦的帶領下,迫不及待的登上一艘精美畫舫。

龍心呼吸急促,手捂著嘴,「你們,都是串通好的。」串通好,來傷害她。

「別可是,放著,出去。」她低低的聲音,藥真的好苦,人心,卻比藥還要苦。不想理任何人,不想做任何事,就這樣待著,等天黑,等天明。

聶大七朝著聶遠行點了下頭,府中的死士們,已經前往皇宮,要在皇後的未央宮中,找出被她霸佔的兵符。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只待找出兵符,刻下里邊的大印。

言語間,似乎已將下一任皇帝的身份確認下來,朝臣紛紛向著皇帝行大禮,私下都擦了把汗,今日帶著賀禮來,沒有投錯主子。

雨勢來的那樣急驟,她膝蓋上的傷,結痂月兌落。

「大叔,大叔。」龍心跨在聶遠行的身上。主動跪在床上,攀著他的身子,在聶遠行的耳邊,一遍一遍的喊著。這種放肆,未來都不會再有了吧。她要他記住,這一生一世的痛,都是他給的。

「不用了。她是我帶來了,理應由我帶回去。」聶洛秦第一次與聶遠行公開對決。卻是為了一個他們都愛的女人。

聶洛秦嘴角掛起笑意,「那便給你了。」

一覺醒來,她似乎遺忘了什麼。原先被填滿的心,此刻也是空落落的。但她並不在意,無論怎樣,心已經不再痛了。這就夠了。

今日,還不夠她難堪麼?可是她的雙腿,卻似乎不受她控制了。她的心,也跟她的大腦唱起了反調。潛意識里,如果大叔今天沒有到最後與梨青結為夫婦,那她就不能真正的死心。可笑的堅持,在她的心中盤踞著。她望著王府外,那片刺目的紅,多晃眼,多無奈,多希望,這只是一個鬧劇,只是一場她的惡夢。

聶洛秦今日帶她來,就是要讓她死心。「如何不可能,你隨我進去不就一清二楚了?」嘴角邪佞的勾起,這就是他要的效果,這個小女人,他要她死心,盡管,他知道,這只是一個局,瞞著皇後的局。

龍心拉著聶洛秦使勁往里邊擠。看著前邊嬌小的身子,聶洛秦微微使力,將擋在她身前的人撞開些。

早晨那麼高興,那樣的高興,竟是要來參加聶遠行的婚禮。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的一部小說,那時候只覺得是作者太矯情,不就是談了一個戀愛麼?卻要死要活的。里間的一句話,卻狠狠的刻在了她的腦海里「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有沒有恨過一個人?」話說出口,而她也幾近崩潰。沒想到有一天,這句笑談的話,在她身上,一語成讖。

龍心將忘情丹拿在手中,透過它卻是看向了自己那不堪一擊的人生。

腦海中,時時想起,聶遠行,對她的那些溫柔,到底都是一場要醒的夢。沒有人,可以陪著她,到永遠吧。

聶遠行,自她回府之日,每每夜深之時,總是立在窗邊,不進來,也不離開,直至天光破曉。「既然成親,何苦來我這糾纏?」她閉上眼楮,深怕自己看到那個身影,抑制不住,讓眼淚在眼角繼續放肆下去。

「夠了,通通到此為止吧。」天光微亮時,龍心聲音嘶啞的開口。她想,夠了吧,這最後的甜蜜與回憶,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到此結束了。

依稀,似乎覺得,有個溫熱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唇。熱熱的,輾轉廝磨著她的唇。好困,好困,睡著就不會記得什麼事了吧。

她抬手將眼角抹去,似乎無論怎樣看著上邊,眼淚都能從四面八方淹沒她的視線。「跟這個女人?」她指向旁邊的女人,眼楮依舊盯著他,哪怕他的眼中,有一絲的疼惜,那麼她夠了,可是沒有,他沒有任何表情。再一聲問,似乎也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聶洛秦向她伸出手,她遲疑著才將手放上去。對,她為什麼不敢去。只要一眼,確定不是她的大叔,她就出來。大叔不是那種人,前一天,他們還親熱了。他的手模著她的後背,一遍一遍的摩挲著。唇間逸出的沙啞嗓音,是那麼讓她痴迷。

他真的成親了,沒有什麼交代,是有兩個是。他跟別人成親了,在她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時候,親手將她的希望給斬殺了。龍心,走吧。龍心,你還在期待什麼?一聲嘆息,她退無可退,再不能等什麼人了吧。因為,沒有了繼續的理由,她還是一個人。

聶大七在門口,將這朝中的官員們紛紛迎進府去,今日是王爺的大喜之日,雖然這個暫時的王妃讓他很不滿意,但他聶大七是個盡職的管家。

「婚禮繼續。皇後,扶朕同坐高堂。」皇上在皇後的攙扶下,坐上了高堂。怕是今日,婚禮之上開心的人,沒有幾個。

「我不進去,我不去,大叔不會娶別人的。我們,我們是互相喜歡的。」龍心掙扎著要往坐輦縮去,為什麼要讓她來最後知道,像個傻瓜一樣。

「不讓我睡覺。」龍心坐起身。看到是聶洛秦。用手將他的脖子勾起,「小秦秦,你的老師難道沒有教你嗎?還有,不要隨便到別人的房間里來。」

「放著吧。我現在不想喝。」她不耐有個人一直在帳外看著她,一時有些惱怒。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敢去?」再一次開口,聶洛秦勢必要龍心親眼目睹這整個過程。

龍心拉低聶洛秦,附在他耳邊,用自以為小聲的聲音︰「小秦秦,這個人是你的哥哥麼?他看起來有點奇怪啊。」

龍心蜷縮起身子,坐在床榻里邊,「走吧,別再來了,你現在是別人的夫君,要承擔起男人的責任。」

聶洛秦在屋外站了一夜。門打開的一剎,他與聶遠行對視一瞬。「不會再有下次了。」聶洛秦嬉笑著說。「傷害她的人,都得死。」

納尼?「小秦秦,你要送我回去麼?你真是個好人,送我首飾還送我衣服。」龍心大力的賣起萌來,這古代的觀光待遇還真是不賴嘛,咩哈哈。

這是人最多的畫舫,必然有好看的。

「他走了吧。」龍心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聶遠行匆匆離去。

「皇後娘娘千歲。」朝臣們見皇後娘娘來了,紛紛下跪請安,一時間無人再說話。

他的停頓,讓她微微皺眉。「後來呢?」

聶洛秦掐住她的下巴,俯身親了上去。

「本宮到覺得,今日這婚禮怕是不能進行了。」皇後娘娘在一眾宮人的服侍下,大張旗鼓的來到七王爺府。

「王爺,北方有客人過來。」聶武在門外低聲的說著。

石獅子上綁著兩個紅彩球,府門口的兩個紅燈籠上貼著偌大的喜字。

膝蓋曲起,她將頭放在膝蓋上。許久許久,將那忘情丹,吞入口中。

「去哪里吃啊?吃肉好不好?我喜歡吃肉。」龍心首先將自己的要求提出來。要是吃素,她可不願意跟他們去吃飯。

聶遠行低聲說著,「隨你點。」或許龍心記不得事情,與聶洛秦有關。

餐桌上,如同是戰場一般。龍心與梨青坐對面。聶洛秦與聶遠行坐在龍心左右兩邊。小二很快將畫舫上出名的食物為他們擺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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