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不承寵,王爺別靠近 第七十八章 皇後的隕落(情節緊扣)

作者 ︰ 雲小離

似乎覺得氣流有些不對,龍心心中想著,手中依舊高舉著筷子,每上一道菜,都率先夾起放入口中嘗嘗,美其名曰,試菜員。「這道菜還是很好吃的,酸酸甜甜的。」

在她下一筷夾住新上的梅子排骨時,終于被這兩人的目光嗖嗖的鎮住了。「呃,你們要吃麼?」她左右看了下兩邊,決定為他們一人夾一筷。再這樣下去,一頓飯都沒吃飽,她就要被這兩個人給瞧死了。來勢洶洶,喜歡這道菜就讓小二哥多上兩盤嘛。害的她沒吃一口,都要被這兩個人盯上一陣子。

「味道不錯。」聶洛秦就著龍心的筷子,將排骨吃下。

聶遠行要去護著龍心,梨青卻在這時,被砍中一刀。他只得抱著梨青,勉強迎戰。

***

惜妃在皇上的要求下,坐在他的右側。而左邊,是皇後。這份殊榮于她,卻無疑是如坐針氈。「皇上。」她要起身,卻被皇帝按住了身子。

皇子們誠惶誠恐,有些已經跪下了。

「莫不是七哥你不敢月兌。」聶博然挑釁的看著他。這聶遠行,早晚他要將他弄死在這宮中。

「好。」龍心彎身,用毛巾小心的將髒污的地方再度擦干淨,抹上他房中涼涼的藥膏。他那日帶著龍心回府,就與她在房中不曾出去。

「聶洛秦。」龍心將手放在他的大手中,失去媽媽的她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親眼目睹自己母親的離世,是怎麼的難受,她感同身受。

「她是龍心。」聶洛秦將龍心拉扯到懷中,她在他的懷中,就是安心。此刻也只有她,能讓他一顆躁動的心安靜下來。今日,他要永遠失去,這個他也曾深愛的女人,她選擇了自由與幸福,那麼,他不願牽絆她。

那血在嘴角肆虐著。天子暴怒,皇後被一巴掌甩落在地,鳳冠掉落,凌亂了一地。只有風,依舊將紫薇花吹的搖曳。

皇後在他一片話中,頹然倒下。她知道,大勢已去。這天下,若是想得,幾十年後,她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後,可是她等不及了。她要讓自己的兒子,成為皇儲。真是這種心急,讓她,萬劫不復。

刀子穿透他的身體,是血噴涌在皇後的臉上。

梨青笑著將桂花糕遞過去。「吃吧,好吃就多吃些。」

皇後上前,拉著聶遠行的手,聶博然不知何時,已經被松綁,梨青也消失不見了。此刻,皇後對著聶博然使了眼色。她抓住他的手,聶博然在他身後。

今日的皇後的一番話,她雖然愚鈍,但理解能力還是有的。聶洛秦肩上的傷口,明明是那日他們在畫舫的時候,被襲擊的。皇後今日卻說是有人想偷兵符造反。明顯是要栽贓陷害。哎,這後宮的女人,就是歹毒。

她抱著聶博然的尸體,眼角的淚已經流了。身上仍然是那件皇後所穿的白鳥戲鳳袍,她卻再回不到那後宮的頂峰去了。

入夜,龍心被迫跟聶洛秦一個房間,實際她已經習慣了與他睡一個房間,只是他們各自睡在不同的床上。龍心不知道的是,當她睡著的時候,聶洛秦都會將她抱在懷中,直至天明。這舉動對他來說,是享受,也是折磨。這磨人的小東西一定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魔力吧。

梨青在皇後被人帶走之後,消失在人前。皇子們在皇帝離去之後,都紛紛離開這個不祥之地。今日,宮中風雲四起。能置身事外的,都是沒有野心的人。

皇後端起酒盞,站起身子,對著惜妃。「妹妹,多年不出你宮中,今日能夠來參加這宴會,本宮,先敬你一杯。」她舉著杯子,眼底滿是嘲弄,這個女人,再如何得寵,也不過是個入了冷宮的妃子。而她,是皇後,要弄死她,易如反掌。這些年來,她做的種種,似乎還不夠。她要派人,去毀了這張魅惑君主的臉。

「我願意幫忙。」他將龍心的頭發束好,然後才穿著自己的衣裳。今日的事,他早有預料。皇後,絕非宴席這麼簡單。

「父皇,父皇開恩。」聶博然慌亂的將刀子仍在地上,他跪在地上,不斷的懇求著皇帝能夠讓他繼續活下去,他只要繼續活下去就好了,其他人無所謂。他拉著皇後,跪在皇帝的面前。「父皇,是她,都是她指使兒臣干的。」

他轉身離去,去往那個此刻他想要去的地方。他的行為,或許稱之為報仇,或許稱之為痛打落水狗。但是,誰在意呢,他只要達到目的。

翌日風景秀麗,華庭閣那處風景獨好,紫薇花燻的微風也放慢了腳步。

她可不認為這家伙會吃沾著她口水的排骨。話說,這排骨味道確實不賴。

正在這時,聶博然在皇後前邊,一腳踹開聶洛秦的房間。「九哥,我來看看你休息了沒有。」

酒入喉中,杯落地上,她倒在了君主的懷里。這個從來只對她霸氣的男人,眼角終是染上了一絲慌亂。「皇上,臣妾有些難過。」

帝王終究是帝王,他站起身,來到皇後的身邊。「你以為,他是別人的兒子。那年,宮闈外,花開成海,惜兒懷著孩子,在宮門外嬉戲。我怎會不知道,她是個有身孕的女子。你定然是打探了這事,只當洛秦是別人的孩子。那個孩子,在出生後不久,就瘟斃了。洛秦,是我天家正統血脈。」

但這種打扮,在天姿國色的惜妃面前,不足為題。

「秦。」他堅持著讓她改口,這個小女人,即使有些別扭也如同寫在臉上一般。

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有誰忤逆他,那就只有一個下場,死。而讓他憎恨的人,他會選擇讓那個人在他最喜歡的方式中,死掉。這叫,死得其所。

「媽媽?」聶洛秦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卻不大理解,為何這個小女人有這種奇怪的詞匯。她常常給他帶來驚喜,卻又不真正屬于他。或許,他是要去調查一下這個小妞的來歷了。

聶遠行的眼楮,如深潭般深不見底。龍心抱怨著聶洛秦不講個人衛生的同時又將另一塊排骨夾給聶遠行吃。她只當這兄弟二人平時吃飯都是這樣爭搶著。不禁再一次在心中嘆息,沒想到有錢人家,都是這樣吃飯的。

「好。」惜妃端起酒杯,卻並不急著喝下去。她掃了一眼,所有皇子中,依舊邪笑的聶洛秦。「我來與皇後,喝下這杯酒。」

將龍心抱在他身上,那縴細的身子。與他的身子,嚴絲合縫瘋貼合著。他的手纏繞上龍心的身子。衣裳漸漸滑落,露出龍心光果的背。

「王爺,皇後娘娘傳來旨意。說今日入宮,將女眷也帶去,她有事情要宣布。」聶文在門外盡職的匯報著。皇後娘娘這時傳召入宮,怕是有所圖。

「將這個女人,打入天牢。」帝王一聲令下,皇後的無上榮寵到了盡頭,剩下無盡悲哀。而他,自始至終,目光沒離開過懷中人兒的臉。

「皇上駕到。」公公傳喚的嗓門在此刻響起。

親親的咬上去,龍心發出一絲低吟。

聶遠行提起筷子,將排骨送入口中,心情也好了些。

聶遠行沒再說話,他彎身離開了這個地方。不幸,每個人身上都有。如果真的遭遇到那麼多不幸,那麼就讓自己強大起來。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真正將自己的對手一一打倒。

兩日來,龍心寸步不離的守候在聶洛秦的身邊,他是為了她而受傷的,雖然她們得救了,但愧疚依舊在她心間縈繞著。

「開席吧。」皇帝心情大好,看著這些皇子們。今日,惜妃終于願意走出她的宮中,于他來說,是心結的解開。

龍心光果的背映入他的視線,她的身下,是被長發遮蔽的一張臉,此刻他們正親吻糾纏在一起。「十二弟連房事也要看?」他的聲音邪魅慵懶,帶著濃濃的晴欲。

他看著周圍的地勢,今日他出府。是奔著聶遠行來的,既然他知道聶遠行在這里,那麼別人一定也知道。只是不知道,這暗處的敵人,究竟是沖著誰來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救他。

聶洛秦在她身後,看著她。眼中滿是憐愛與疼惜。「走吧。」

「臭流氓。你可以一個人睡麼?」她坐在這房間唯一的床上,即使他有傷在身,她可不打算出讓這唯一的一張床。

在宮門口下車的時候,龍心遇到了聶遠行帶著梨青。

聶遠行的手代替了柱子在她的腦後,「母後,兒臣說的,是生不如死。」他將她松綁,扔在地上,中了軟筋散的女人,癱軟在地。她眼中滿是憤恨,與絕望。「求求你,不要將這個秘密說出啦,博然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

好一個聶遠行。「博兒,你莽撞了。本宮只是說說這事,並不是懷疑哪個皇子。你們,都是本宮的好兒子。」她往後倒去,任由嬤嬤將她攙扶著。「本宮今日,身子不適,眾皇子自行用膳。留在宮中,明日本宮再開宴席,與各宮妃子一道共享天倫之樂。」

在宮門口,龍心跟著聶洛秦往北,而梨青與聶遠行往南。zVXC。

龍心在聶洛秦身旁坐著,歌女們盡善盡美的將身段扭的嬌媚。這一眾皇子,若是被其中一個看上,便月兌離了奴婢生活。

她羞紅臉不再說話,坐在一旁,用筷子戳著盤中的食物。

惜妃今日,盛裝打扮,與往日的清修大相徑庭。她如同是一朵枯竭已久的花,迎接著屬于她的甘霖。絕美的臉上,不再是冷若冰霜。

「惜妃,你」他獨看到,今日盛裝出現的惜槿。這個女人,是他一生的摯愛,若是當時,她願意朝著他低頭,今日這皇後之位,決計是她的。

「船要沉了。船要沉了。」外邊的人紛紛驚呼起來,有水性的早已跳入江中。索性畫舫開出離岸邊並不是特別遠,依稀還能看到岸邊。

而聶洛秦卻一直沒再說話,他在龍心的懷里安靜著。過往的種種,在他腦海一一翻騰,那時年少輕狂,將所有的不滿于怨憤發泄在母親身上,他,或許從一開始,就沒真正去理解她。

「皇上,我,我對她是怨恨的,她從來在暗中打壓我們母子。我的洛秦才八歲,就被她拉到宮中,冰冷的冬天,這個狠毒的女人,她用燒紅的炭鉗,燙在我的洛秦身上。我好恨,我不能保護他。我是個無能的母親,自私,一生都是那麼自私。她倒在帝王的懷中,伸手指著趴在地上的女人。眼角的淚,伴著血,這些年,這件事,如鐵一般,烙在她的胸口。是她悔悟的太晚了。

一下一下,甲板上逃命的聲音此起彼伏,她卻好像沒听到一般,不停地砍著。

那種世上在沒有親人可以疼愛自己的痛,她能夠代替他去理解那是一份怎樣的痛。小手緊緊的捏住聶洛秦的手。「別怕,你有我。」

聶洛秦手肘著額頭,任由這片光果的胸膛暴露在龍心的視線里。「若是不穿衣服,如何去得皇後娘娘的宮中,你當我真是有特殊癖好?」

聶洛秦按住龍心的嘴巴,在她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龍心啊的一聲嚷了起來。他這才低聲的回著,「知道了。」

龍心的筷子被聶遠行的筷子抵住,她終于有些炸毛了。「好好吃飯吧,你倆又都不樂意。我給你夾個菜,你還嫌棄我。哼,給你吃吧,都給你吃。」這個家伙可真是讓人抓狂,將排骨統統舌忝了一遍,送到聶遠行眼前。

這喊聲,更是讓蒙面人注意到她。眼看龍心將被砍傷。聶遠行將梨青松開,要去為她擋刀。卻被聶洛秦搶先。他清楚的听到,他悶悶的一聲,擋住龍心,被刺中肩頭,倒在他肩上。

「又不是殺雞,這麼多血,還叫小傷口。」龍心咋呼著抱怨,聶遠行依舊在揮刀。蒙面人卻似乎達成了目的,幾個拼刺後,紛紛退去。

走到入水的地方,將厚重的花板放下,然後費力的將聶洛秦的身子攙扶著,放到花板上,隨後她也坐在花板上。「大叔,我們先走啦。你帶著姐姐也離開這里吧。」她這麼說著,手中拿起一塊木板忘岸邊劃去。聶洛秦的身子只有背部有些江水打濕。他躺在花板上,看著龍心費力的劃著木板。

「皇後娘娘,隨我來。」梨青將她拉住她的手松開,領著她往宮殿里間。

甲板上都是熙熙攘攘都是逃出來的人。

梨青一怔愣,她有些驚訝,龍心的轉變,那一日,她明明吐了很多血,她明明很難過的離開了。可是現在卻好好地跟他們在一起吃飯。私心她是希望她可以放手的,但她真的這麼做了。她高興的同時,又看到聶遠行的不高興,所以,她的心,也隨著他的喜怒哀樂而轉變著。她知道,他們倆,是她強求來的。聶遠行,從來沒在她身邊待過。看著龍心,她依舊微笑著說了聲,「謝謝。」

「大爺,奴家來伺候你更衣哦。」翹起蘭花指,龍心小心的將聶洛秦身上的衣裳月兌下來。將他迎入帳中。

「喂,聶洛秦。」她站起身,對這個家伙老是搶她的吃食實在不爽。

聶博然驚訝他的肩上,居然是完好的。一時有些後悔方才的莽撞。「不,不,你繼續。」他領著宮婢們退下。

留下幾個護衛,皇帝步出這冷宮,「明日,朕要知道她已經死了。」末了,他開口道︰「罷黜她的所有封號。」抬腳大步離去這地方。

「我說過,要讓你生不如死的。」聶遠行在皇後面前,曲起嘴角。今日,他要讓他們,統統毀于一旦。

畫舫的船頭已經翹起,她卻像沒感覺到一樣。

聶遠行依舊低著頭,「若是母後實在決議這樣,那兒臣差人去將父皇請來未央宮,以正視听。」不卑不亢,卻叫皇後的眼楮半眯起來。

「他不是,他是那個女人,跟別人生下的野種。」皇後花容失色,頭發披散著,她得不到的,她也不讓別人得到,她要毀了這個女人,即使她已經死了。

「成何體統。」聶遠行一聲輕叱。皇後,這是在逼迫他提前動手。「我天家兒郎,如何能這麼失禮。莫說在宮中,即使是在民間,在這麼多女眷面前月兌衣裳,不妥吧。」

手中是上好的軟皮鞭子,剛浸泡過鹽水。抽在聶博然身上,一陣一陣的,皮肉在空中炸裂的聲音。伴隨著聶博然的慘叫,皇後的眼楮死死盯住聶遠行。

一滴滴眼淚,落在聶洛秦的臉上。他的心,也跟著由枯涸變得盈滿。這眼淚,是為他而流的。她的心里開始有他了。一點一點,鯨吞蠶食,他很滿意這眼淚。「沒事,小傷口。」

聶遠行抬手,代替她的手輕輕在她頭上按壓著。「這麼莽撞,也不知道小心點。」動作熟稔,仿佛寵愛她已經很久了。

听到聲音走遠了,龍心立馬變回母老虎。「掐我干嘛。臭流氓,你不想活啦。」她可不要被這家伙欺負了去。

今日的未央宮,頗有些肅穆之感。後宮向來不得男子入內,但今日是宴請皇子,攜著女眷,自然不同一般男子。

直到所有人都退下,室內重新變成之前的安靜時。龍心悶悶的聲音傳來。「可不可以停下來了?」她有些氣急,這家伙居然一直在佔她便宜。

聶洛秦站在她身前。「伺候我月兌衣裳。」他這麼吩咐著,手上寫著,窗外有人四個字放到她眼前。

「我也希望你是他的兒子,可他根本就不跟我圓房。他的眼里,只有惜妃那個女人。」皇後無力的靠在柱子上,她如今才知道,這個平日無害的男人,竟是給她最後一擊的人。「你沒有機會的,我會帶著這個秘密永遠的閉嘴。哈哈哈。」她猖狂的笑著,眼角是無盡的無奈,與寂寥。她把頭往後倒去,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就讓她將最後的秘密帶到地府去。

似乎龍心才是要刺殺的對象,數次對著龍心砍去。嘗排時名。

聶洛秦躺在床上,雖神色無異,潰爛的傷口卻讓她揪心。

「本宮的心願,便是希望眾皇子可以和睦相處,你們,是我朝的根基。」她抿了一口茶,滿意的看到所有的皇子都在听她說話。「但是,有的人,卻不讓本宮如願。」茶杯在她手中落下,摔的粉碎。

「找個大夫來看看吧。」龍心有些擔憂的抬起頭,看向他。這傷口若是不好好處理,會化膿的。

身邊的蒙面人越來越多,龍心尖叫著抱著頭縮在角落里。她從來沒見過這種殺人的場面,當那麼一個人,活生生的從她面前被殺死的時候,她只覺得害怕。

聶洛秦自帳幔後出現。「沒想到這次到被你救了。」

「不去?若是不去,那當真是暴露了。你以為,皇後在這當口找我們入宮,只是一般的游玩?」他坐起身,示意龍心到衣櫃中去替他找衣服。「穿那件絳紫色的。」慵懶的坐起身,指揮著小奴婢一樣。

「與護衛通殲?」他低聲的說道。眼前的女人,他連再看她一眼,都覺得多余,抬手讓護衛進來。「你不是喜歡給朕帶綠帽子麼?今日,朕讓你綠個痛快。」

夜已經深了,他朝著未央宮去,一刻也不曾停留。

聶遠行抱著梨青,效仿龍心,將桌子踢入江中,立直身子,等待下屬來救援。看著龍心的身影,他的心里,超級不爽。這個小女人,現在學會無視他了。

雨勢頹然增大,衣裳被打的潮濕。龍心費力的靠著聶洛秦。行人間,有人在他們中間,穿過。龍心背對著聶洛秦側身閃避著他。

惜妃彎子,將聶洛秦扶起。「洛秦,你能來,母後真的很高興。」她笑了,歲月對這個女人是厚待的,她的臉上沒留下一絲蒼老的痕跡。烏發如墨,媚眼如絲。

「恩。」聶遠行將龍心放到一旁。

她撕上的布料,綁在聶洛秦的傷口上。「小心點哦,待會可能會泡水。你忍耐一下,我們時間不多了。」然後,她拿起地上蒙面人的刀。朝著一旁的花格砍去。

龍心抬頭看向一旁的聶遠行,這個家伙總是對她溫柔的動作,讓她覺得很親昵,卻不敢再深入去接觸。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帶著毒素。這道理,她知道。若是不想要空落落的心再疼,就不要去好奇它為什麼是空空的。「大叔,我們要走了。」

「老七,老九既然來了,那今日便開席吧。」皇後依舊坐在主位,她是這後宮的主宰者,在這里,沒有人能拂逆她。

「你現在受傷呢,不能穿衣服。」龍心以為他又要欺負她了。

「喂,臭流氓。聶洛秦?」龍心將他抱在懷中,有些著急。

聶遠行將她的手腕拉住,往她口中塞了一顆軟筋骨的藥。「母後,兒臣等你多時了。」他將皇後綁在宮殿的一根柱子上。

聶博然被綁在宮殿中,上身已被月兌的赤~果。「母後,救我。母後。」他看到皇後來了,大聲的呼救。尚不知道她已經被皇帝廢除了皇後頭餃,打入冷宮,如今是個戴罪之身。

各宮中的妃子,在今日,紛紛打扮的花枝招展。听聞皇上也會來這里,她們更是卯足勁來打扮自己。

曾經,他說過,要讓皇後,生不如死。

「姐姐,我們要走了哦。」龍心與梨青親昵的說道,這幾日,她與梨青,已經混得熟識,她雖然看起來冷冷淡淡,卻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女子。

水下撲上來幾個蒙面人,朝著他的方向去了。

他們更怕與聶洛秦扯上關系,下一個死去的人,將是他們自己。

「要是有昨天的桂花糕吃就好了。」她低頭附在聶洛秦的耳邊說著。昨日之後,他便一直不高興。龍心不知道是為什麼。只是她靠近他一點,他的回應便多一些,讓她覺得,多靠近一點這個寂寞的家伙吧。

下一刻,一塊香甜軟糯的糕點,已經出現在她眼前。她張口吞下,雙眼滿足的眯縫著。紛女敕的舌尖還意猶未盡的在那根手指上舌忝了舌忝。這才看清,喂她吃桂花糕的居然是聶遠行。

皇帝明黃的靴子,將他踢倒在地,退到護衛身後,將那被綁著的護衛一同推了出來。「射,萬箭穿心。」

「皇上,這個女人是死有余辜的。」她憤怒的指向聶洛秦,「他,不是你的兒子。」她終于將這個放在心中二十年的秘密說出來。這些年,這個男人,就是透過她。去看他懷中的那個女人的。

聶洛秦伸手撫上這個調皮的小女人臉上。「你呀,何時才能長大。」他今日,有些寂寥呢。

「姐姐,給你吃這個。」龍心將一塊魚去了刺送到梨青的碗中。

聶博然渾身被打的皮開肉綻,听到聶遠行說的話,他崩潰了。他以為,他是父皇不看中的皇子。如今,居然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他是個野種。「母後,這不是真的,你告訴他,我是皇子,我是皇子。」他顧不得身上的傷,趴在地上。

一陣猛烈的撞擊,龍心的頭磕在桌上,瞬間多了到紅印子。「好痛哦。」她眼淚汪汪的,一手揉著額角。

所有宮人都俯跪拜,迎接這天下的霸主。他們敬他,懼他。這榮華富貴,在他一句話間,爵位加身。這妻離子散,在他一句話間,狼狽流離。

冷宮的門被御林軍們踹開。這里被包圍了起來,而在皇帝身邊的,是被梨青送到皇帝那里的護衛,他被五花大綁,當年與皇後的一次錯事,為他招來今日的大禍臨頭。

「就是娘親啊。」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剛才明明想說娘親的,到了嘴邊又變成媽媽了。

聶洛秦看著她,這緊張的模樣,沒來由的取悅了他的心。「幫我吹吹。不想我疼的話。」

聶洛秦出了畫舫,才發現是船已經撞了江中的暗礁。

「我幫你把傷口擦一下吧。」龍心將毛巾擰好,站在他面前的她,有些手足無措。不能再稱呼他臭流氓,于是她有些別扭的沒喊他。

聶洛秦抽出鐵骨折扇。今日,來者不善,但,他只會讓來的人,有來無回。

招招凌厲與蒙面人廝打著,奈何人數太多。幾個蒙面人乘亂沖進了畫舫中。

「哦。」龍心慌張的跑過去,用繃帶將他的傷口綁好。然後,絳紫的衣裳,貼合的包裹在他健碩的身軀上。

「不要。」皇後撕心裂肺的聲音在這偏僻的冷宮中傳來。即使再不願意承認,那個人仍然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親眼看著這無情的帝王,在她眼前,殺死她的孩子,殺死她孩子的父親。「不要殺死我的孩子,他還小,博然乖啊,娘親會讓你父王喜歡你的。」

梨青上前拉住聶遠行,低頭淺笑著說。「已經沒事了。」

聶洛秦依舊沒有動作。「先將我的傷口包好。」

聶洛秦躺入帳中,將龍心的嘴捂住。用慵懶的嗓音,低聲說道。「吻我。」

耳邊,是聶洛秦傳來的聲音。雖然低,卻透著一種得逞的感覺。「我不會再給你走到她心里的機會了。」

「好心兒,來給我穿衣服吧。」聶洛秦坐起身,任由身上的衣裳滑落,露出結實的胸膛。在听到她咽口水的聲音後,笑的更為邪魅。

龍心抬頭看了下他,沒再出聲,眼角瞥見梨青的落寞。她快步走到聶洛秦的傘下。嬌笑著說︰「好啊,一起吧。」

「幫我把衣服解開。」他有些懊惱的開口。若是平常的傷,哪能奈何他。只是那蒙面人用的刀劍是淬毒的。他無數次為此慶幸這一刀是砍在他身上的,若是在龍心身上,他不敢想。

「今日大家來到這里,本宮很開心。」皇後領著一眾侍婢出現在華庭閣。在看到惜妃的時候,她眼角頓住了。她能當上皇後,不也正是眉眼有了三分惜妃的長相麼?眼中的怨恨一閃而過,人前,她是獨步後宮的國母,雍容華貴。「惜妃,也來參加這聚會。倒真是難得。」

真是個怪人,龍心偷偷的翻著白眼。沒想到皇子們的口味真奇怪。還是她對面的美人比較靠譜點,安靜的坐在一旁吃著。

聶洛秦與聶遠行相視,今夜,並不那麼簡單。

龍心听到聲音,將眼淚擦干。「你帶著姐姐走吧。」她對聶遠行吩咐著。現在是逃命的時候,再不是什麼風花雪月。

下一刻,聶遠行卻將傘打在她頭上,「順路,一起走吧。」

「他是朕的兒子。」皇帝首次正眼看向這個當初他帶回來的女人,何時,溫婉的皇後,變成這個狠毒的怨婦,他不知道。他甚至,連他心愛的女人在這宮中飽受折磨,都不知道。

在一眾宮婢的圍繞下,聶博然將床帳掀開。

聶遠行走過去,一道砍下來。即使,他對她的舉動非常不滿,卻依舊沒有出口阻止。她讓他帶著梨青逃命。卻選擇了自己留下來救聶洛秦。這讓他,很不爽。

惜妃在帝王的懷中,再沒了一絲動作。皇帝頹然坐在地上,將惜妃的頭發放在耳後。他是帝王,天下都是他的,卻換不回心愛的女人,朝著他再笑一次。

當龍心在聶洛秦的帶領下來到未央宮時,她已經顧不得去觀察人了。這周圍的珠寶真的很多啊。沒想到一個帝王的老婆,居然會住在這麼發財的地方。

龍心的腦海中,依舊是剛才惜妃所說的,皇後的罪行。她不敢想象看似邪魅的聶洛秦,究竟曾經受著怎樣的傷害,她唯一能做的,是將他抱在自己的懷中,為他,將他心里的眼淚,默默的流出來。「你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恩。」龍心快步朝著聶洛秦走去。

「母後是懷疑,這件事是皇子干的。」聶博然大聲的開口。「我等又豈會做那大逆不道之事。」他眼帶挑釁的看著身後的皇子們。「我相信,眾皇子都是清白的,不如大家月兌衣服以證清白。」

「兒臣恭送母後。」在一眾皇子的彎身送別中,皇後手撫著額頭離去了。

將惜妃埋葬在西岑山之後,聶遠行攜著梨青,龍心拉著聶洛秦終于出宮了。這幾日,經歷的事,足以叫龍心消化好一陣子,她是在沒想到,那個位高權重的皇後,會在一夕之間被那樣的手段刺死。宮中多秘辛,少知為妙。

龍心竟有些慌神。大力的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才回神。哼,男人就是會亂放電。

「姐姐,可不可以將你那碟糕點也給我吃啊。」龍心哀求著梨青。這桂花糕實在好吃,沒想到宮中人都這麼會享受。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惡俗的衣裳。」龍心打量著手中這件衣裳,黑色繡線在這件衣裳上盤旋成一朵半開的芙蕖花。嘴上雖然這麼說,其實這衣裳,與這只妖孽真的很配。

聶洛秦在她懷中頹然倒下,她知道,她都知道。母親,知道他幼年被皇後帶入宮中,每次總是遍體鱗傷,獨自流淚不說,是她顧忌著他的自尊心,在暗處,留下了多少眼淚。

「我想听你的喊聲。」聶洛秦曖昧的看著她,鳳眼狹長,無限風情展露。

「你想喊?」他走到她身邊,「母後,你喊人來吧。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跟護衛私通生下的野種。」他將鞭子上的血,抹在手指上,擦在皇後的臉上。這是你兒子的血,下了地府,記得來找我報仇。我會再一次,讓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皇後在梨青的解救下,來到一座冷宮門口。她雙手拉著梨青的手,「本宮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救本宮。」只要她能逃出去,明日,她就能讓自己家族的人,來給帝王施壓。

她的身上都是他的血,溫溫熱熱,連帶著她的眼楮也濕潤起來。她很怕他會這樣死掉,就如同她媽媽當年丟下她一樣。

所有的皇子女眷們,一早便得了皇後的命令,今日再此,賞花宴客。

「兩位皇子快進去吧,皇後娘娘在未央宮等著你們呢。」宮人盡職的引導著他們往前走。

她甩甩額頭,逃離了他的手。這個王爺真是奇怪,已經有了妻子,卻當著妻子的面對她這麼親昵。「我沒事。你看一下姐姐吧,她也受傷了。」

身後的皇子們紛紛竊竊私語,有些為了自保的,已經動手月兌起衣裳來。

「秦~」龍心親昵的喊著他。示意聶洛秦低來,附耳說道︰「你媽媽可真好看。是個大美人呢。」她是真心贊美,他的娘親真是個絕色美人,聶洛秦這妖媚的長相,原來是遺傳他母親的。

惜槿俯身行禮。「臣妾,見過皇上。」她抬起頭,打量著這個霸氣不減,鬢間卻有幾絲白發的男人,帝王心,從來不是可以猜透的。

惜兒,他現在悔悟,是否太遲了。他慌亂的讓宮人們去喊御醫,等不及他們的離去,他抱著她,走在太醫院的路上,一如那個雷雨天,他抱著即將臨盆的她,走在太醫院的路上。

「兒臣參見母後。」聶洛秦上前,低子。這一次,他的禮,行的極好。抬起頭看向惜妃的眼中,也多了些溫柔眷戀。

「博然,你怎麼會在這里?」皇後轉身,看著梨青,竟要上去廝打。「你這賤女人,居然聯合外人來算計我們母子。」

龍心依舊抱著他,他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而她,願意給他。「聶洛秦,你不要難過。任何事情都會過去的。」她反復的強調著這句話,一如當初,她對自己說一樣。

「姐姐她沒事了吧。」聶遠行擋在她身前,她無奈,只能開口說話。卻是問著梨青的事。

在龍心將要把桂花糕送入口中的時候,聶洛秦彎身將她手上的糕點吃掉。

龍心湊近一點,低聲的喊著。「秦。」他要這樣稱呼,她就這樣稱呼他吧。

「就說你生病了。不能去唄。」龍心看著他肩頭上那傷口,還是比較擔心。

龍心極度配合著,演戲也算是她小時候的夢想之一了。

「本宮的宮中,近來失竊了。」她走到聶洛秦與聶遠行身邊停下腳步,看著他們倆。「丟失的,是我朝非常重要的兵符。有的人想到偷走它,但是本宮又豈是任由他糊弄的。索性,本宮的護衛,為了保護兵符,將那試圖偷走兵符的人,給刺傷了,在肩頭那塊。」說到此處,她停住了話語,任由皇子們討論。

龍心的臉有些羞紅,但依舊听話的將毛巾放下。爬到他的身邊,解開他的衣服,盈盈發香纏繞在他的鼻息間。

一柄長劍,直趨而入,插入她的左胸口。當她手垂下的時候,依稀見到,聶遠行,如瘋了一般與那人廝打起來。雨聲漸大,將她的思維也束縛起來,再听不見聲音。

梨青抱著龍心,在這滂沱大雨中,滿是狼狽與泥濘。而目之所及,是兩個男人,與那刺客糾纏廝打,招招狠厲。

未曾注意的,是身邊另一個小童。他手中,才是真正淬了毒的致命暗器。當梨青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擋在龍心身前,清楚的看著那支長針,扎入她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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