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這樣,就算是表面的堅強和內心的堅強,但只要說起一件事情的時候還是心酸,就算是歐馥雅要打掉這個孩子,什麼事情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當剛才說著這話的時候,她居然還是哭了,她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堅強。
醫生沒有說話,很職業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只是醫生唯一沒有想到的事情是,歐馥雅沒有選擇做無痛的,而是選擇了半麻醉的,那樣她一直是睜著眼楮看著醫生將所有的事情做完的。
就連躺在病床上面的時候,她都還是清醒的,甚至還看著手機。
歐馥雅住在大病房里面,因為是婦產科的原因,很多都是有家屬的,而只有歐馥雅顯得可憐的躺在那里,顯得孤單,而且當麻藥過去後的那一種隱痛,讓歐馥雅有些難受的在病床上面。
拿著電話,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叫一個人來陪伴,不然是不是周圍的人都覺得她可憐。
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歐馥雅有著說不出來的淒涼,還是有點舍不得,偶爾想起來其實這也是一條命,而且最近的她一直是一個人,偶爾還神經兮兮的和這個孩子說話,但這樣說沒有了就沒有了,歐馥雅顯得無可奈何,其實她在最後都在想,如果這個孩子是健康的,她一定會留下這個孩子,像小說上面寫的那樣,一個人走得遠遠的,然後自己生出孩子。
想到這里,歐馥雅的嘴角抿出了笑意,如果她真的這樣不理智的做了,那麼範博宇一定是很生氣的,因為有不安定的因素會打擾到他的以後。
閉上眼楮,是覺得有點疲倦,然後還在想著等一下回去,怎麼去做一點好吃的。
再次睜開眼楮,歐馥雅听見外面在吹風,天色都已經黯淡了下來,好像快要下雨的感覺。
翻身起床,周圍的人都睡著了,歐馥雅的小肚子還有一點疼痛。
她小心翼翼的下床,每一步都走得有點小聲,而且肚子也開始餓了起來。
將病房的門關上,別人都說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個月的皇後。
歐馥雅覺得自己是當了一天的公主,就是嫁給範博宇的時候,她真的什麼都沒有操心,其實自己當時也沒有去在意那些,只覺得是個儀式,但現在想起來,還是有很多的回憶,例如戒子,例如婚紗,例如結婚的車隊,反正很多現在想起來範博宇都是用心的,只是自己當時覺得範博宇是一個有身份的人,結婚的事情是一定不會馬虎,但現在覺得他是真的很細心,因為婚紗的尺碼他都是自己認真的看了的。
歐馥雅移動步子,她覺得自己就是犯賤,當初這個男人在你的面前時不知道什麼叫珍惜,直到這個男人都離開了,才知道自己對于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想法。
歐馥雅的步子走得有一點慢,因為肚子還是有一點疼痛,心情也是異常的不好,想想任何女人遇見這樣的事情心情也是會不好的,而且還一個人在醫院,一個人打掉孩子,而且才經歷了離婚,自己的老公就已經拉著另外的相好去了外面旅游,她是有多麼的悲哀。
順手攔了出租車,歐馥雅坐上車子想說去超市,卻驚訝的發現超市已經關門了。
想著自己的屋里面還放著什麼,隨即笑了笑,好像只有燕窩了,然後什麼食材也沒有。
歐馥雅不想煮燕窩,覺得這些東西似乎是範博宇的,最近的她要努力的忘記範博宇,然後什麼事情都不要去想,所以有關範博宇的東西統統忘記丟掉。
叫司機將車子往家里面開,突然想起了吳悠,那個小妮子上次打掉孩子的時候,她男朋友在她身邊照顧著,男朋友的媽媽天天好吃的做著,其實當時那個小男生是想和吳悠結婚的,只是吳悠覺得這樣的事情很恐怖,所以毅然決然的要打掉這個孩子,為了這個孩子,一米八幾的小伙子在醫院哭得很傷心,只是打掉孩子後,兩人的感情也差不多的結束了,然後沒多久那個男生去找了一個大學才畢業的女生,再然後結婚,現在吳悠想起來都覺得當初該和這樣的男人結婚,因為再也找不到當初的那一份單純。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總是在失去後才覺得該去珍惜,歐馥雅也覺得自己該後悔了。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到家,只是歐馥雅在下車的時候卻異常的不想下車,覺得回到家還是冷冷清清的,這樣的狀態對于她來說,此時是最不想接受的。
還是無可無奈何的下車,然後拿出鑰匙,雖然在過去對于家的概念還是覺得有點寂寞,畢竟範博宇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外面,但出了事情她至少還是有一個依靠的,現在連一個打電話的人都沒有,甚至有什麼事情也沒有任何人是能商量的。
歐馥雅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覺得有點疲倦,等一下一定要躺在床上。
只是鑰匙還沒有打開門,歐馥雅就發現鐵門的旁邊坐著一個人,旁邊放著好幾樣的保溫桶。
「你回來了?」那人站起身,歐馥雅才發現是雷飛鳴,而且此時的雷飛鳴,連鼻頭都變成了紅色,不知道他在這里等了好久,而且還坐著。
「你怎麼會在這里?」歐馥雅覺得有點驚訝,這樣的雷飛鳴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他們兩個才開始談戀愛的時候,這個男人經常坐在他家的門口,帶著一些吃的,那個時候的他們就像讀書的學生一樣,談著沒有利益的戀愛,但歐馥雅覺得,如果時間能倒回,還是想在這個時候認識雷飛鳴,至少能看清楚這個人是多麼的利益燻心。
「你的電話一直關機,我在想你最近肯定是要打掉孩子了,所以我很擔心,畢竟你現在是一個人,做了手術又沒有人能照顧你,而且你是一個很討厭醫院的人,所以我想你晚上一定會回來……。孩子做掉了嗎?」雷飛鳴淡淡的開口,但發現自己或許已經說錯話了,因為這個時候似乎不應該這樣說,好像他很期待這個孩子被做掉一樣。
歐馥雅沒有說話,轉身將門打開,她在想,他們兩個人是不是認識太久了,久到這個男人是不是太過于了解她,但就是這樣的了解,所以這個男人當初傷害她的時候一點沒有余地。
「我能進去嗎?」雷飛鳴將地上放著的保溫桶放到自己的手上,臉上是一種期待,就像個小男生,顯得有點委屈,更像當初他們戀愛的時候。
歐馥雅愣住,轉身望著範博宇,有些回憶在自己的心里翻攪,雖然沒有了感動,但細細的想來,都這個時候了,這個男人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麼,而且這個男人也沒有能利用她的可能。
「你進來吧。」歐馥雅移動腳步,淡淡的開口,沒有多大的情緒。
雷飛鳴笑了笑,然後跟在歐馥雅的身後,只是顯得有點小心翼翼。
屋子里面沒有開燈,歐馥雅按了一下燈,以為能看見熟悉溫暖的燈光,但卻沒有想到,什麼東西都沒有亮起來,甚至還是一片黑暗。
歐馥雅在試了幾次,但都是一樣的,她顯得有點迷茫,然後退出房間,看見周圍的鄰居都是燈火通明的,只有她的家是黑著的,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我打電話叫一下電工。」歐馥雅拿出自己的手機,才發現其實自己的手機不是關機了,而是真的沒有電了,所以歐馥雅根本找不到物管,也找不到電話號碼,此時的她更不想走很遠去叫物管……。反正歐馥雅覺得很倒霉,最近什麼事情都還是流年不利。
「屋子里面燈壞了,你還是先回去吧。」歐馥雅想著,自己睡覺就行了,明天早上醒來,她直接去找物管,所以有沒有燈也是無所謂的。
「家里面有電筒沒有,我去給你看看,你不要忘記我大學修的是水電專業,這點小事是難不到我的,不然我是真的對不起我大學的老師。」雷飛鳴笑了笑,突然想上前在歐馥雅的鼻子刮一下,只是手才伸出去就收了回來,因為歐馥雅借著路燈的光,驚恐的望著雷飛鳴。
也許有些東西太過于像過去,回憶這些東西總是不受控制的跑出來。
「你的工具箱在哪里,我幫你看看。」雷飛鳴轉身,兩人的尷尬似乎都消失了。
歐馥雅退後了一步,然後走到花園,最近看著花園顯得很不習慣,因為這里面的一切都蕭條了,她雖然是愛花愛草的人,但真的不會打理,原來這些事情都是範博宇在整理,她很少管,反正每個月都會有人來,而離婚後她就像是要賭一口氣一樣,什麼都不要了。
「你幫我找一下電筒啊?」雷飛鳴笑了笑,這個女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走神。
歐馥雅這才想起,然後在車庫的旁邊找到了電筒,然後站在原地望著雷飛鳴整理者電箱。
但最後,雷飛鳴很嚴肅的望著歐馥雅,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很嚴肅的問題一樣。
「那還是算了,我明天叫電工。」歐馥雅有些疲倦的坐在地上,反正是有點累。
「你的電路都沒有問題,我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沒有去付電費?」雷飛鳴笑了笑,然後動手將保溫桶拿了起來,打開蓋子,想看看里面的東西是不是熱的。
歐馥雅的臉上有了驚訝,然後才發現,其實結婚的四年她根本就沒有管過電費和水費的,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合格的妻子,但卻沒有想到……
歐馥雅再次嘆了一口氣,付電費怎麼付她都是不知道的,難道明天打電話問範博宇?
「天氣冷了,你還是進去吧,湯還有點熱,我去買點蠟燭……你等等我。」雷飛鳴很有條理的說話,但歐馥雅似乎沒在頻率上面的,因為她用一種很迷茫的眼神望著雷飛鳴。
「你先進去,我開車去買蠟燭。」雷飛鳴將湯放到歐馥雅的面前,但發現歐馥雅想了很久,甚至是遲疑了一下,才伸手將湯提住。
雷飛鳴拿出車鑰匙,然後快步的走出鐵門,只是歐馥雅望著他的背影突然發現,剛才雷飛鳴是在發神經嗎?這麼冷的天氣,他坐在鐵門邊,卻不在車子里面,而且今天的猜想讓她覺得異常的詫異,因為世界上哪里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將幾個保溫桶提進去,歐馥雅小心翼翼的走著,每一處都是黑暗的,想來真的慚愧,結婚四年她都不知道電費在什麼地方付費,而且這個時候才想起,其實自己也沒有付過水費,這些事情都是範博宇在解決,曾經以為只要離開範博宇了,她的生活就會不一樣,一定是輕松的,但卻沒有想到,雖然生活是不一樣了,但輕松的卻不是自己,好像是範博宇。
模索著進了廚房,其實這樣的黑暗是很多人都不喜歡的,歐馥雅也是不喜歡的,在說了現在的她身體虛弱,想吃東西,可這樣的狀態什麼都不能吃了。
坐在飯廳的椅子上面,歐馥雅望著黑夜有些寒冷的天,想著範博宇在溫暖的地方生活的樣子,她有些羨慕,有些嫉妒,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的悲涼,她想著這個男人會不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她,想起這個曾經還很害怕寒冷的前妻。
搖搖頭,歐馥雅很清楚的知道,這樣的可能是沒有的,有美女,有漂亮的風景,誰還會記得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而且自己在範博宇的心目中也無足輕重。
門外出現了響動,歐馥雅有些警惕的坐直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很認真的望著飯廳的門口,直到她看見燭光,然後看見雷飛鳴拿著蠟燭出現的時候她才緩緩的松了一口氣。
「你怎麼還沒有吃東西?這些東西怕都已經冷了。」雷飛鳴將蠟燭放到一邊,然後將保溫桶提起看,發現里面的湯菜是已經沒有了溫度。
「你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熱一下。」雷飛鳴移動步子,只是走到廚房的時候還是看了一眼歐馥雅,覺得自己有些像是在演獨角戲,因為歐馥雅一直沒有說話。
其實歐馥雅不是不說話,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因為她覺得雷飛鳴有些步步為營的感覺,甚至這樣做讓她很沒有安全感,畢竟一個利益燻心的男人,怎麼會這樣的殷勤。
听見廚房傳來大火的聲音,歐馥雅顯得崩潰,因為天然氣的費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付。
原來她覺得自己是一個賢妻良母,現在的她完全覺得自己不合格,不知道是因為範博宇對這些事情很順手,或者是不需要他自己做,還是他真的是有點慣著她。
十分鐘後,還是帶著賣相的飯菜出現在歐馥雅的面前,飯菜因為熱了以後香味是更加的濃烈。
「你啊,一離婚就像是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女人,你看看你的冰箱,什麼東西都沒有。」雷飛鳴將筷子放到歐馥雅的面前,只是眼底很明顯的看得出來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寵溺。
歐馥雅接過筷子,在燭光的照耀下她才看清楚飯菜。
嘴角抿出了嘲笑,因為在她看來,雷飛鳴是多麼的花心思啊,因為每一樣菜都是歐馥雅曾經喜歡吃的,對,曾經喜歡吃的,而此時的歐馥雅因為四年的婚姻她在吃上面真的改變了很多。
「醫生說的,讓我忌口,這些辛辣的我不能吃,看來你還沒有讓哪個女人打掉孩子,不然你為什麼不知道呢?」歐馥雅開口,然後將筷子放到了桌子上面,沒有想去夾菜的反應。
雷飛鳴的臉上有了尷尬,看了一眼菜,然後沉默的給歐馥雅舀湯,再然後帶著一點點的委屈說道「這個你要喝下去,這是雞湯,你要多喝一點,這是我在農村去收的土雞,沒有任何激素的,現在的你最應該喝這些。」雷飛鳴在這個時候是討好。
歐馥雅接過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鮮的湯汁順著嘴流到胃里,歐馥雅覺得有點溫暖,而且是有食欲的,畢竟她是有一點餓了。
「我買了十個土雞,從今天開始,我每天給你變著花樣的給你做,還有,你喜歡吃的辣子雞我是肯定不會給你做的,因為你剛才才說你不能吃辛辣的。」雷飛鳴找到了話題。
歐馥雅喝著湯,然後望著雷飛鳴笑了笑,只是沒有多余的話語,其實雷飛鳴的廚藝很好,他的舅舅是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廚師,原來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里面,雷飛鳴對于下廚認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而且是她吃的,他都能做得很好吃,所以這是個土雞歐馥雅也相信雷飛鳴能做出不同的口味,只是歐馥雅覺得有些害怕想去吃。
「你不用這樣的照顧我,我已經找人給我找了一個保姆,這些事情你是不用操心的。」歐馥雅是拒絕的,除了說話,她就喝湯,直到湯見底了,她才將碗放到桌上,然後看著雷飛鳴動手將湯倒到碗里,再然後望著她喝。
「想不到這些地方,還有賣蠟燭的,我以為只有在大學的周邊才能買到這樣的東西。」歐馥雅望著蠟燭,淡淡的開口,燭火的跳躍讓她的眼底看起來是閃亮的,其實她一直都有著讓人覺得美麗的模樣,特別是這個時候讓雷飛鳴覺得異常的動人。
「蠟燭是不怎麼好買了,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是能找到的。」雷飛鳴洋洋得意,而且在說完這話後,他又說道「你還記得嗎?有一次大學里面停電,我們兩個在涼亭里面,點著蠟燭吃泡面的日子嗎?那個時候的我們居然覺得泡面是這麼讓人好吃的,但現在我是聞見都想吐了。」雷飛鳴繼續的說著,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歐馥雅也認真的听著,歐馥雅的認真讓雷飛鳴更想說著和往事有關的事情。
「你還記得學校周邊有一次新開了一家韓國料理,那個時候我身上沒有多少錢,我們兩個人一起吃炸醬面的事情嗎?你那個時候好笨喲,吃哪樣的面條都能將嘴吃得很黑。」雷飛鳴低著有咯咯的笑了起來,其實從他的笑意能看出他是真心實意的。
「對了,你還記得學校的干鍋牛肉嗎?每一次都是牛肉少菜多,有一次我們還找出了蟑螂,硬是讓老板從新送了一份牛肉給我們,那一頓是我們兩個吃的最滿足的飯菜……。還有……」範博宇確實是說起了癮,還想繼續說著,臉上是一種很興奮,只是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歐服直接就打斷了「其實那個時候我可以不用吃方便面的,那個時候我也不用和你一起吃一碗炸醬面的,因為我身上的錢一直都比你多,我的家庭也能自負起我很多東西,但我卻處處的維護你,因為知道你是鳳凰男,知道你很多事情是要面子,我當時覺得很你一起過清苦的生活都是可以的,我並不覺得難受,覺得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什麼都好,但雷飛鳴我沒有想到你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更沒有想到,當我爸爸出了事情以後你的冷漠,雖然我知道你家不窮,至少那個樓房還是值錢的,我當時覺得你想做生意那個東西能幫你的,但我沒有想到,你寧願保住那樓房,也要背叛我對你的感情,其實這個時候我真心的覺得你沒有必要在我的面前說這些事情,你只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而且我和你這間的回憶,只會讓我覺得我曾經對待感情是多麼白痴的事情。」歐馥雅很認真的開口,她不知道雷飛鳴在打什麼主意,但她很清楚的知道,雷飛鳴一定不是安好心,再說了,就算是雷飛鳴這個時候功名成就,經過一身風雨的事情,然後發現她是很好的一個人,想再續前緣,但歐馥雅覺得不可能了,就算是男人不會在發生以前的事情,就算她是一個離婚的女人,而且才打掉孩子,但她也不願意跟雷飛鳴在一起,因為是這個男人傷害得太多了,但她還是願意感謝這個男人,因為是這個男人讓她遇見了範博宇,就算她感情的路走得不順,但還是謝天謝地沒有和雷飛鳴在一起,所以這個時候雷飛鳴來對著她說著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
歐馥雅的話讓雷飛鳴沉默了,也許是因為沒有想到歐馥雅能說出這樣的話語,也許是因為自己太自信了,所以顯得措手不及,完全沒有想到。
「還有,我現在很懷疑我家的電不是我沒有去付電費,而是你步步為營,你想想這麼冷的天就算你等我你也應該在車子上面,更不會像是一個小丑一樣蹲在門邊,還有,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打听到我的消息,不管我在哪個醫院,哪個地方做什麼事情你都是知道的,還有今天的蠟燭……。我記得我們周圍沒有超市在賣這樣的蠟燭,有的也只是香薰樣子的蠟燭……所以雷飛鳴,你直到現在都不能將感情好好的對待,我此時此刻真的想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歐馥雅站起身,然後拿起一直蠟燭,將蠟燭點亮,沒有猶豫的想朝樓上走去。
雷飛鳴一直沒有說話,本來剛才臉上還是興奮的表情,但此時什麼都沒有了,他也站起身,然後對著歐馥雅的背影說道「歐馥雅你知道你的缺點是什麼嗎?那就是你太聰明了,聰明到自以為是,做任何事情都沒有顧慮到別人的感受……。」雷飛鳴的嘴唇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有些東西對于他來說是如此的措手不及,對,他現在確實想挽回一些什麼,但好像真的是時機不對了,但兩個人的回憶都還在啊?而且他不明白的是,歐馥雅已經離婚,才打掉孩子,這樣的女人是更需要感情的,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還要拒絕。
歐馥雅站穩了自己的步子,然後轉身,望著雷飛鳴,其實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忘記他們兩個第一次相遇的畫面,更沒有忘記他們兩個是如何的在一起,但她最不能忘記的事情,是在她最需要被關心,最希望這個男人在她身邊的時候,這個男人離開了她。
「其實我和你都是一樣的,都是不願意自己受委屈的人,如果你當初願意讓自己受委屈,怎麼會毅然決然的離開我……。我累了,我想上樓去休息了,走的時候記得將門關上。」歐馥雅是真的疲倦了,雖然流產這樣的手術對于現在很多人來說都不是大手術,但對于她來說她還是覺得傷害很大,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里,所以此刻的她真的想休息了。
「歐馥雅……。」雷飛鳴加大了分貝,然後叫著歐馥雅的名字,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但歐馥雅馬上很認真的說道「雷飛鳴,不要在說下去了,有些東西不說破,我們兩個還會像認識的人一樣,見面了還能打一聲招呼,但如果你非要將事情說下去,我覺得我們兩個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會有了。」歐馥雅的表情一直是認真的,她就是這樣,對自己已經不愛的人,就一定要分得很清楚,就像當初她對範博宇一樣。
雷飛鳴的臉上確實有了挫敗,他突然低著頭,然後深呼吸了一下,再次抬頭,又叫住了已經快消失在樓梯盡頭的歐馥雅。
「你是不是直到現在還恨我?」雷飛鳴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或許他已經知道答案,在幾年前他都已經知道了,而此時歐馥雅對他如此的激動,依然知道答案,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听見歐馥雅親口說出來,給他一個痛快。
歐馥雅有些無奈的再次站住了腳步,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小鬼難纏。
她再次轉身,很認真,異常認真的說道「雷飛鳴我現在不恨你了,我真的一點都不恨你了,因為我是真的放下你了,我更清楚自己的心里此時在希望著誰,不要在問我問題了,我真的累了,你早點回去吧。」歐馥雅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無奈,然後轉身,腳步開始加快了,她是真的不想听見雷飛鳴在叫住她,而且此時的她真的能做到,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畢竟今天的她已經離婚,又打掉了孩子,任何事情都一種起點,新的起點,她不能走回去的路。
雷飛鳴站在原地,然後看著橘紅色的蠟燭燈光消失在盡頭,但雷飛鳴卻不願意走,一點都不願意離開,因為在此時他還是想去爭取,畢竟沒有想到失敗,所以心里有著很多的放不下。
「其實電的事情不是在我的計劃里面。」雷飛鳴望著桌子上面快要燒盡的蠟燭,似乎只有在學校里面的愛情才純粹一點,才會有那麼的傳奇。
轉身,雷飛鳴快步的走了出去,他不是傻瓜,似乎也能听懂剛才歐馥雅說的話語,證明她的心理面有一個人了,但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她的心里到底放的是誰?範博宇?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是這個男人,以歐馥雅的性格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歐馥雅將蠟燭吹熄,周圍的世界又黑暗了起來,但躺在床上的她,怕的不是黑暗,是冷,沒有暖氣的時間里面她是一點都不好過的,而且今天的她覺得更需要溫暖。
拿出電話,卻想起已經沒有電了,但她就像是鬼使神差一樣,在電話的屏幕上按動了幾下,然後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將電話放到自己的耳邊,然後面帶笑意的說道「喂,範博宇嗎?……。普吉島那面的天氣是不是很溫暖……對了,我不知道怎麼付電費,水費,氣費,你能告訴我嗎?今天家里面停電了,暖氣不能開了,我真的有點冷,不…。是很冷,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孩子我已經打掉了,你就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其實我一直都還不想要打擾你的,就像過去,我一直沒有想介入你的人生……。」歐馥雅喃喃自語的說著,臉上的表情顯得悲哀,但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當初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夜還是繼續的黑暗著,帶著涼意的冬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結束,而普吉的天氣已經開始蒙蒙亮了,有著太陽似乎要穿破雲彩,透露出來。
此時的範博宇正在總統套房里面,只是他沒有在床上,而是有處理不完的事情,只是唯一不舒適的就是覺得有點心慌,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像是要發生一樣。
本來說是來度假,其實是有一個合作對象在這里度假,帶著莫文雅這樣的花瓶,也好說自己是度假,然後是偶遇,這樣一切都顯得異常的流暢。
助理帶來了文件,然後說著上面的一切,而範博宇是認真的听著,眉頭微微的蹙在了一起,最後是心煩意亂,帶著怒氣的說道「我花這麼多錢請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做這些東西給我嗎?馬上給我重做。」將文件仍到了地上,範博宇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
助理的臉上出現了恐慌,畢竟他們的老板大多數的時間是喜怒不在臉上的,這樣的狀態似乎還是第一次,所以助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將文件撿了起來,助理嘴巴上面急忙的說著重做,然後連忙的走出總統套房,只是在關門的時候看見了莫文雅,所以助理連忙說道「老板好像有點不高興,最好不要去打擾。」
莫文雅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帶著笑意說著謝謝,但手還是放在了門把上面。
助理臉上有了尷尬,覺得自己是不是多事了,所以更加急忙的加快了自己的步子。
莫文雅用手敲門,然後說著是我,但話語還是顯得小心翼翼,雖然他們兩個在名義上面都已經在說著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了,但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不近,兩人都已經出來旅游了,他居然還要分來睡,而且這一次根本就不是來旅游的,更多的是來談生意的。
莫文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範博宇的心里是什麼樣的位置,那天他要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他是這麼的誠懇,莫文雅也找不出任何的不對,她甚至還打了電話給林木然,得意洋洋的說著自己的幸福,而且是一個勝利者的身份,只是這樣的勝利還是讓莫文雅難受。
「進來。」範博宇在屋子里面低沉的開口,只是話語還是顯得煩躁。
莫文雅移動腳步,然後走了進去,在看見範博宇的時候眉頭蹙在了一起,因為她看見範博宇正在吸食著煙草,而旁邊放著的煙灰缸早已經堆積了不少的煙頭。
「少吃一點煙,昨天你出海的時候都有一點咳嗽。」莫文雅上前,想動手扯掉範博宇的煙時,範博宇巧妙的避開,臉上還顯露了淡淡的厭煩。
「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早點睡一下?」範博宇開口,本來前一秒還帶著厭煩,但下一秒他是一點都表現不出來,甚至還顯得有了一點笑意。
「我擔心你,沒和你住一個房間,我不知道你到底睡沒有睡覺,我現在看見這煙灰缸,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沒有休息的。」莫文雅轉身將放在茶幾上面的茶放到範博宇的手上。
範博宇接住,然後喝了一口,卻發現是冷的,眉頭又不自覺的蹙了一下,也許他真的是被歐服他養得挑剔了,現在的他只要有一點點的東西打破了習慣,他就覺得不舒適。
「我等一下覺人送早餐的時候叫人送一點燕窩,你這樣吸煙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點潤肺的。」莫文雅還是關心,然後上前,很不自然是抱住了範博宇,然後將自己的頭放在範博宇的胸口上面,這樣的擁抱顯得很不自然,因為是自己強迫性的一樣。
範博宇沒有反抗,只是在听見說燕窩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就像剛才的茶水一樣,他似乎習慣喝的還是歐馥雅泡的,燕窩也是如此。
現在的他只要在外面吃燕窩,他就覺得添加了什麼,味道也沒有那麼的純正。
「今天你陪我去SPA吧,你昨天晚上一直沒有睡覺,該好好的放松一下,生意上面的事情不要太在乎了,少賺點,就少賺點吧。」莫文雅開口,確實是擔心,只是她沒有想到,當自己的這樣的話一說出來,發波音突然放開了她,然後轉身走到寫字台邊。
「我今天確實沒有時間陪你,你自己去買東西吧,看起什麼就買什麼吧。」範博宇將一張黑卡放到莫文雅的面前,只是突然想起的還是歐馥雅,因為這個女人他也給過她一張黑卡,似乎只刷過兩次,兩次都是毫無意義的款項。
「我不缺錢。」莫文雅嘟著嘴巴,其實有點生氣了,她不知道範博宇是不是把她當成了那些女的,給錢就能了事的,而且她家的實力根本不需要一個男人給一張卡。
範博宇輕聲的笑了起來,然後刮了一下莫文雅的鼻子,本來這樣親密的動作,但在範博宇的眼底卻沒有任何寵溺的表情,就像在走過程。
「我知道你有錢,但看著你用我的錢,我還是覺得有些興奮,所以你還是滿足我的希望,不要讓別人覺得我是一個小氣的男人,再說了,你也知道我今天很忙。」範博宇都很佩服自己,在這樣的狀態下,他居然還有心思哄女人,但此時的她是如此的希望找一個人,放一段感情。
莫文雅的臉上出現了笑意,接過卡,然後在範博宇臉頰上面親吻了一下。
範博宇笑了笑,然後這個時候的電話,算是解救了他。
他轉身將電話接通,然後看見是另一個助理打來的電話。
助理在電話那頭就像是在匯報工作一樣的在匯報著歐馥雅的事情「昨天歐馥雅小姐已經在醫院做完了流產手術,沒有人陪同,是她一個人去的,今天早上我才接到醫生的電話。」
助理的話平淡,但範博宇這面卻急促了起來,他掛上電話,下一秒就打著客服的電話說要訂回國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