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皇甫函治睜開眸子,勉強站起,將唇角的溢血擦拭干淨,「不能讓素和看出任何本王受傷的跡象,另外密切注意鎮國將軍府的一舉一動。按照蕭逸眥睚必報的性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是。」阿大忙扶他往外走。
「素和在哪?」這才是他關心所在。
「在花園。」阿大作答,深知皇甫函治的擔憂。
至門外,皇甫函治故作輕松的甩開阿大,強裝若無其事的向花園走去。每走一步,肺腑震痛,痛徹骨髓。
花園里一片女敕綠的顏色,梅花落盡便是春天。粉色的衣衫隨風飄揚,傲然獨立的女子帶著一臉的哀傷愁容。精致的五官嬌女敕得幾乎一踫就破,凝然的眸子綻放出碧藍色的光彩。
腳步輕柔,生怕踩疼她的世界。
溫和的從身後抱住她,撇過嘴在她臉頰親上一口,皇甫函治如陽光般燦爛的笑著,「你看,陽光多美。」語罷,舉止淡雅的拂去她肩頭落花,「小心被風撲著。」
軒轅素和回眸看他,眼底神傷。唇,顫了顫,「他……」
「無礙,回府去了。」皇甫函治輕描帶寫,眼底盡是細膩的柔情。
她未做聲,將視線遠遠的投向門口的位置。
走了……
頓了頓,皇甫函治似乎想起什麼,淺笑道,「對了素和,冷春已至,若無必要還是少出門,盡量呆在府內,小心身子。」
羽睫不經意的抖動,軒轅素和苦澀的笑著,「為何你不言明?事已至此,你我還有何話不可說?」
身子略微僵直,終是瞞不了自己的心思。
「素和,你……」他欲言又止。
「你怕我隨蕭逸而去,又怕蕭逸惱怒傷我,所以才要我別出府門。」對于蕭逸,她了然于心。怎樣的性子,怎樣的處事,她心知肚明。皇甫函治不會知道,差一點,她就是他的女人。真的,只差一點而已。
笑,凝在唇邊,皇甫函治半低著頭,沒有說話。許久才抬頭望著滿地細碎的落花,心頭輕嘆。
手,微微張開,不時有花瓣落在她的掌心,「習慣了一覽眾山小的孤傲,怎容得下絲毫的失敗與背叛。蕭逸的心,是孤獨而寂寞的,所以寧願毀了我也不會讓我離開。」
皇甫函治猛然轉頭看她,死死盯住她絕世容顏。眼底的驚恐與堅毅刺痛了她的心,震撼了她的靈魂。
女人與男人的愛情不同,男人愛的或許是一時。一時的容貌傾城,一時的繁華迷離,一時的青春觸動。女人則剛好相反,要的只是一個溫柔守護,一個關慰擁抱,一句天長地久的承諾,哪怕僅僅是個謊言。
所以最後,痛的往往是女人。
男人可以瀟灑的收回一切,再以一時之心愛上別人。
女人,則要花費一生的歲月去忘掉一個人,抹去一道疤。
驟然將她擁入懷里,軒轅素和怔在當場。耳邊的呼吸竟是如此急促,周身傳來的,是他冰冷的恐懼。
「也許多年以後,你會逐漸淡忘今日的感受,而我卻將用自己的一生去慢慢體會。」她細語呢喃。
「不。除了你軒轅素和,我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他堅定而執著。
可是,素和終歸是要走的。
心里有個聲音在悠揚響起,她淚如雨下,嘴角卻帶著笑意。到底,未將這話說出口。心,硌得生疼。
腦海里莫名想起姐姐的一番話。
她說︰男人,也許真的會沖冠一怒為紅顏,但傾盡天下卻是聞所未聞。所謂愛情,僅僅是男人給女人喂下的毒藥,一旦服下便無藥可解。紅顏彈指老,愛情又何嘗不是。
她始終沒有明白,為何姐姐說這話時,眼底竟帶著無限繾綣與淒美哀傷。
「天若有情天亦老,可是,天從未老過。」她空洞的舉目望天。
「那麼,便讓我們一起去等,等著地老天荒的那日。」捧起軒轅素和迷茫的容臉,輕笑盈盈。皇甫函治的眼中溢出陽光,一直亮入她的心底。
她望著,忽然覺得自己一下子就陷了進去,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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