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兒在浴桶中撒了好些牡丹、百合的花瓣,顏色繽雜,橙紫粉綠,都是些香氣持久的花類,又在水中滴了一些潤膚凝脂的花粉香膏,散發著濃郁的甜香,美妙而奇特。
水的溫度果然持久不變,水中香氣也是恆久彌長,溫暖舒適的感覺,令夏初雪昏昏欲睡,這一天的疲乏,使她合上雙眸,漸漸的陷入黑甜香中。
幾乎同時,籃子中的雪獸滿滿睡飽,睜開了一雙朱眸,左右掃過,卻並未向身後望去,自然也就沒有發現正在屏風後沐浴的夏初雪。
雪獸是極寒雪峰上特有的一種小獸,還存著些曠野獸性的品性,很少有經過馴化,雖然這只雪獸在紫薇大帝府中待了好些時日,但仍是調皮搗蛋,只要清醒的時候,就少有安分。
既然不見了夏初雪,雪獸更是按耐不住寂寞,嗖的一聲從大籃子中躥了出去,四只小腿前後緊忙,只消幾步,便躍到了門首。
打從夏初雪自願與堂耀回到幽冥之後,堂耀便從未在門上加固法術,禁止夏初雪出門,因此雪獸只是輕輕的用紅色的小爪子抓了抓門,墨色房門便輕易開啟。
怕弄出聲響,雪獸不敢將門縫開得太大,只是謹慎的開了一條小縫,扭著身子從門中鑽了出去,又回身用爪子向外輕輕一拉,將被自己打開的門縫重新閉合。
因是生在極冷地界,雪獸並不在乎正在下著的絲雨,涼颼颼的細線,滋潤的打在雪獸雪白的毛發上面。
沒了雪蘭殿內單一品種的藍色蘭花,如今滿目的錦繡炫彩,倒是更加觀之欣喜,雪獸常年在雪峰上生存,除了大片皚皚白色,所見的色彩真是屈指可數,而紫薇大帝生性謹嚴,也不喜多色,因此雪獸在雨中伶仃游走,倒是頗為自得其樂。
左賞右玩,撲抓玩耍,樂悠悠的雪獸一個沒注意,竟然已經走到了雪蘭殿殿首位置,殿門自然不比一道屋門那樣容易打開,縱然是雪獸撞咬啃撓使上十八般絕世招式,也奈何不了分寸。
吱呀一聲清響,殿門竟然從外由內打開,雪獸眼眸閃過一道亮光,連忙伸展四肢跳到門外,輕盈的絕塵而去。
知道雪獸生性好動,堂耀雖然能輕易擒獲跑過腳邊的小獸,但也並未存心抓它,只在殿門初留了一條縫隙,令它不至于晚歸不得入內。
一醉解千愁果然是千年古釀,綿醇悠遠,清淡爽口,只是堂耀有些好奇,一向謹慎珍藏的鳳主,怎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大方?
觥籌交錯間鳳主談笑風生,但眉梢隱著一絲異樣,堂耀一向不喜打听誰家私事,如果鳳主有事需要幫忙,也自然會如往昔一樣主動提出,既然鳳主不說,他也就不問。
酒雖是好酒,但一瓶美酒喝得點滴不剩,身上也難免沾了一些酒氣,天色亦是不早,堂耀本是想回東廂歇息,但見雪獸跑了出去,擔心夏初雪不見雪獸擔心,也就順著花徑往夏初雪房中而去。
房內燈火微暗,顯示房中主人仍未安眠,堂耀推開房門,但見鎏金色屏風後水汽凝結,一片霧氣朦朧,將富貴堂皇的金色屏風,沾染上了一層悠悠暖色。
推門時候堂耀並未刻意小心,因此門軸卷動聲音輕輕可聞,夏初雪睡夢不深,也就隨即醒來。
方啟眼簾,就見屏風後有黑影晃動,夏初雪心中緊張著急,身體猛然向前,激起一片水花。
「是我,不用害怕,」堂耀聲音安穩,沒有一絲酒後的醉意。
是你才更可怕好不好?
夏初雪心中更是緊張,堂耀的安慰,一點都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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