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頭一直在疼,但是也一直都想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還沒等身體好一些就直接來跟錦代夫婦告辭了。
九歌和錦代沒有說什麼,九歌是無奈了,錦代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好像蘇陽搶了他媳婦一樣。
蘇陽自知無趣,有很多事情他明知道是自己的錯,但錯過的除了努力追回,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況且還有很多事情要辦,見九歌錦代兩人不怎麼理他,也就悄然的走出了客廳。
「等等,蘇陽。」九歌突然喊住了蘇陽,突然一臉微笑的看著蘇陽。
「還有什麼事情嗎?」蘇陽不解的看著九歌莫名其妙的笑臉。
「可願意和我一賭?」九歌胸有成竹的望著蘇陽。
「賭什麼?為什麼賭?」蘇陽依然模不著頭腦。
「賭我們誰對誰錯。現在你的蠱已經解了,下蠱的人第一時間就會知道。蘇碧瑤或多或少都會露出馬腳的。你回去大可用你自己的辦法去試探蘇碧瑤,至于你什麼時候開始確認就是她做的。什麼時候跟她算這筆賬我都不參與。我相信你是個輸得起的人,輸了就會告訴我。不告訴我也沒關系,你心里明白就成。」九歌好像已經篤定這個害的蘇陽妻離子散的人就是蘇碧瑤,所以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帶著明顯你輸了的口氣。
其實蘇陽心里滿是愧疚之情,但是卻見不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像是明白一切的這種態度,看到九歌這個姿態心里快要被氣炸了。當一個人失去很多的時候,當然不會連最後一根稻草都失去,孤獨是人類最可怕的對手。
「好,賭就賭,誰怕誰?」蘇陽不滿的看了一眼九歌和錦代,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錦府,滿月復心事的向家里走去。
蘇陽剛走進府中就看見蘇碧瑤焦急的坐在中廳里,滿臉的不安。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看見蘇陽回來,小心翼翼的站在蘇陽的面前。故作鎮靜的問︰「陽,你去哪里了?」
「去九歌那里了。我要把碧落和落兒找回來。」其實听了九歌和錦代的那一番話,蘇陽對蘇碧瑤也有很深的芥蒂和敵意了。但是為了不冤枉蘇碧瑤。蘇陽還是決定先調查清楚再說。
「你,你不是說碧落變得你很討厭了嗎?」本來蘇碧瑤听到蘇陽要找碧落就開始柳眉倒豎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隱身的低下頭,很害怕激怒蘇陽一樣。
「那是以前,現在想起來其實碧落也沒有那麼壞,更重要的是我發現我深愛著她。此生沒有她我該怎樣的生活呢?」其實蘇陽這句話是真心也是說給蘇碧瑤听的,蘇碧瑤雖然有些時候有點小陰謀,但是確實個火爆脾氣,所以蘇陽說出這些的時候估計這個小姑女乃女乃又是一陣暴跳如雷,不過蘇碧瑤越是激動的時候,漏洞也就越多。
「這幾天你動用了無數人力物力,也沒找到碧落。我幫你慢慢找,你也別著急。她要是躲著不出來,誰也沒辦法。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有些時候還是要學會遺忘的!」蘇碧瑤溫婉的語氣,讓蘇陽大吃一驚,蘇碧瑤難得這麼善解人意,但為什麼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呢?
「謝謝,我不會放棄的!」蘇陽淡淡一笑,但卻掩飾不了疲憊。慢慢的靠在椅子上,揉揉一直疼痛的額頭。
「蘇陽,我走了,你休息吧。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蘇碧瑤有些緊張的看著蘇陽,這個季節的天氣不是很熱,或者說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冷。但蘇碧瑤卻滿頭大汗,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回去好好休息吧!」雖然很狐疑,但是蘇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擔心她。或者是因為那個混沌的時期建立的感情吧,蘇陽如此安慰自己。
蘇碧瑤淡淡一笑,轉身緊緊的抱住蘇陽,眼淚滴滴答答的掉了下來,聲音哽咽的說︰「如果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請原諒。因為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無法面對沒有未來的未來。」一個弱女子的手居然那樣的有力,幾乎讓人無法呼吸,也是因為太害怕失去了。沉默了一會兒,蘇碧瑤沒有听到蘇陽的任何安慰,輕輕的放開淡淡一笑,提著羅衫慢慢的向外走去。蕭瑟的像極了搖曳在秋風中的落葉。
看著蘇碧瑤離開,蘇陽慢慢的靠在椅子上。頭疼到想撞牆。想起來碧落一直在臥室的床頭放一些藥物,以前受點傷,或者生病了,碧落都會拿出來給自己服下,一顆就見效。可三年了自己早就不去翻那個藥箱了,不知道里面的那些奇妙的藥丸還在不在。蘇陽慢慢的移動步伐,走過寂寥的長廊,空氣安靜的都是孤獨的味道。這種滋味就像是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一樣。
穿過寂靜的長廊,在後院才有幾個丫鬟和管家在忙,見蘇陽過來都惶恐的彎腰請安。這種惶恐的表情是幾年前在這些下人身上絕對不會存在的。那時蘇陽覺得這些人和自己的關系就像是打工者和老板之間一樣,無論做什麼工作都是需要尊嚴。而現如今看到這些望著自己的眼神,他開始懷疑這兩年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蘇陽和藹一笑卻感覺臉部很堅硬,下人們有些愣住了。
蘇陽不想在這里多停留一刻太尷尬。緊走了幾步來到了臥室,狠狠的關上門捂著頭慢慢的坐在了地上。這個房間也很冷清,早已經沒有了昔日那種溫馨。頭依然很痛,蘇陽漫不經心的來到床前,打開那藥盒子。在那一瞬間蘇陽淚流滿面。
藥盒子很工整,上下三層。第一層放著是外傷藥和跌打損傷的藥丸和散粉。每個藥丸下面都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這種藥在什麼時候該用,該怎樣服用。每個過程都是那樣的詳細。而中間一層放的都是一些平時止痛、消炎的藥丸,最下面一層是一些給蘇陽留下來治療各種病癥的藥方。詳細到要用幾分火來煎藥。那些字體很工整,有著碧落一貫溫軟端莊的特質。
吃了止痛的藥,幾分鐘之後蘇陽感覺頭緩解了好多。但心卻一直都很難受。抱著要想一直掉眼淚,碧落的名字像是一根長長的針在心上不停的戳,疼痛卻一刻也不能忘懷。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念了碧落多少遍名字,知道他沉沉的睡去。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蘇陽感覺眼楮有些痛,但頭已經好了很多了。走出房間來到客廳,很多美味佳肴已經擺在桌子上了,但是卻只有蘇陽一副碗筷。蘇陽坐在桌子前面,卻什麼也吃不下去。
「呦,一個人吃飯還這麼豐盛啊,真是鋪張啊!」馬戶靠在門框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身後跟著緊鎖眉頭的宋陽。很顯然宋陽不願意來到這里。
「呵呵,你怎麼來了!」蘇陽尷尬的一笑,沒有太多的表情。
「我來看看老朋友而已,你不歡迎?」馬戶笑著走了進來,一坐在椅子上,順手就抓起桌子上的龍蝦剝了皮塞在了嘴里。用勺子盛了一勺子的湯放在嘴里叭嗒叭嗒嘴。
「這湯有點咸,不過還挺鮮。」馬戶笑嘻嘻的看著蘇陽。
「好了,馬戶,別開玩笑了。我已經很累了。現在我失去了妻子,孩子,朋友。就不要拿我開心了。難道你覺得我還不夠可憐嗎?」蘇陽有些憤怒的看著馬戶。
「那你覺得我不算你的朋友嗎?小氣到請朋友吃頓飯都不行了?」馬戶吸了吸手指,很正經的坐在蘇陽的面前微笑的說︰「蘇陽,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什麼?」蘇陽一直以為馬戶是來取笑他的,但是沒有想到馬戶居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是說,你需要幫助嗎?我可以幫你。沒別的意思,盡管以前你做過很多對不起我的事,而且你又自私,小氣,拜金,混蛋……」馬戶開始一條條的挑著蘇陽的毛病。蘇陽的臉色都開始發綠了,但是馬戶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蘇陽已經憤怒的情緒。
「等等,馬戶,你還是來取笑我的對不對?」蘇陽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我是說即便是你有很多的毛病,但你依然是我的朋友。在你最彷徨的時候我沒理由不在你身邊。」馬戶很認真的看著蘇陽。
「謝謝你,真的。」蘇陽的微紅著眼圈看著馬戶和宋陽。
「是馬戶要幫你,我沒說。至少作為一個女人我比較討厭你這樣的男人。」宋陽別過身,瞪了馬戶一眼。
「別听女人的,就會感情用事。」馬戶尷尬的一笑,拍了拍蘇陽的肩膀,試圖緩解這種尷尬。不過馬戶還沒等說完,宋陽飛身就踹了過來。馬戶連忙閃開了。當一個敵人總是攻擊你的時候,你就會無時無刻不在防著她,就像是馬戶。得到勝利的馬戶嘿嘿一笑,蘇陽也難得開心的一笑。
「哼,笑的樣子都很猥瑣。要不是我算出來你能把我從這個破地方帶回去,。我才懶得和你這種人在一起呢。」宋陽白了馬戶一眼,也拋給了蘇陽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