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哥,不可以放了這個男人,如果把這個男人放了,連累的可不止咱們這幾個人,你忘了你怎麼答應劉市長的,如果這個男人平安的走出這里,那咱們可就全部都危險了,說不準劉市長會把咱們一起殺了滅口的。」其中一個男人看著浩然有些動搖的表情,急忙說道。
「浩然,不要听他的,只要夜澈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一切都會過去的。」
「譚大哥,不要听她的,這個人可是夜少,有仇必報的夜少,咱們這麼折磨了他一天一夜,他怎麼可能就此善罷甘休,更何況,你搶了他喜歡的人女人,他怎麼可能放過你。」
那個人不愧是在黑道混了幾年的人物,一針便戳中了浩然的要害。
在他面前渾身是血的這個人可是夜少,A市人人聞風傷膽的夜少,他們對他拳打腳踢了一天一夜,他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怎麼可能?
更何況,他愛紫怡這麼深,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紫怡嫁給他的。
心一點一點的下沉,手里重新拿起了那個棍子,只要這個男人死了,他所有悲慘的日子便都會結束。紫怡會嫁給他,他的公司也會越來越火。
紫怡仿佛看出了他的目的,瘋了一般朝著夜澈撲過去。
「不,浩然,你不能這麼做,不能這麼做。」
「紫怡,你讓開,只要這個男人死了,我們一家三口以後就可以好好地生活了,子軒也會把我們當成唯一的爸媽的,這樣不是很好嗎?」
浩然邊說邊向夜澈一步一步的走去,清澈無比的大眼楮里卻散發著殺人般的光芒。
紫怡一看,緊緊地抱住夜澈,就連腦袋也緊緊地貼著他的面孔,仿佛怕留下什麼縫隙一般。
鼻息交融,紫怡甚至听到了夜澈低沉的聲音,「紫怡,你是愛我的是不是,只要知道你是愛我的,我死也甘心了。」
「不,我要讓你活著,我不讓你死,咱們還有子軒,咱們不能讓子軒這麼小就是失去雙親。」「紫怡,你要好好地活著,帶著子軒一起好好地活著。」
夜澈說完,身體便猛地向旁邊一歪,浩然一看,揮起棍子便向夜澈的腦袋上狠狠地砸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紫怡突然猛地撲了上來。
棍子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隨著一聲悶哼,紫怡的身子軟軟的倒在了一旁。
「紫怡••••••」
「紫怡••••••」
外面,刺耳的警笛聲響起。
幾個歹徒一听,連忙四處逃竄。
「譚哥,快跑,警察來了。」
「紫怡••••••」浩然看著紫怡身下染紅的地面,心如刀絞般的痛著。
「譚哥,快跑呀,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那個刀疤臉使勁的拽著浩然,著急的說道。
「可是紫怡怎麼辦,紫怡怎麼辦。」浩然的手緊緊地抓著紫怡的手,不願離開。
他殺了紫怡,他殺了紫怡。
那些人一看,拖著浩然便向門外走去。
刺耳的警笛聲越來越近,夜澈看著紫怡漸漸垂下的雙手,心痛的一陣窒息。
她為什麼要救他。
她不是不愛他嗎?
如果他死了,她就可以和那個男人快快樂樂的生活了,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
手術室外,夜澈靜靜的站在那里,如雕刻般的臉上此刻卻帶著深深的絕望。
在他的身後則站著臉色蒼白的劉媽和一臉死灰的曼夫人。
手術已經進行了八個小時了,依然沒有一點動靜,就連偶爾進出的醫生臉色都沉重的令人心驚。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里的燈終于滅了,幾個醫生臉色沉重的從里面走出來。
夜澈一看,連忙迎上去。
劉媽也急忙推著曼夫人向前走了幾步。
「怎麼樣了?」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走在前面的醫生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神情帶著絲凝重。
「病人目前還沒有月兌離危險期,如果她可以平安的度過四十八小時的話,也許就可以活下來,否則••••••」
夜澈一听,一把揪住那個醫生的領子,冰冷的眼楮里散發著如殺人般的光芒。
「什麼叫也許,就是說她即使平安的度過了四十八小時也不一定能活下來,是不是?」
那個醫生被他嚇得臉色一白,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理論上••••••是這樣的。」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臉上已經挨了重重的一拳。
金邊的老花鏡也掉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塊塊的玻璃。
倒映出夜澈殺氣沖天的臉。
「理論上?你以為我是讓你在這里上課的嗎?如果她死了,我一定會讓給她賠命。」
「夜少爺,想來這個醫生也已經盡力了,你不必為難他,生死有命,如果紫怡命該如此,誰也沒有辦法。」曼夫人在一旁低聲勸阻道。
蒼老的臉上卻帶著讓人難以置信的淡然,仿佛什麼樣的結果都已經無所謂了。
夜澈一驚,雙手緊緊的握著,他和這對母女相處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她們的想法。
如果紫怡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恐怕曼夫人也不會獨活在這個世上。
手術室里,紫怡已經被緩緩的推了出來,小巧精致的臉上此刻卻蒼白的近乎透明,仿佛被人輕輕一觸,就會消失一般。
夜澈的心疼的一陣窒息,一只手微微顫顫的握住紫怡漏在外面的那只在沾滿血跡的手,臉上的表情猶如失去伴侶的野獸般帶著濃濃的悲傷和絕望。
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兩個人,他一定要讓那兩個人血債血償。
夜漸漸的深了,紫怡卻依然沒有一點動靜,如蝶翼般的睫毛就那樣輕輕的擱置在臉上,仿佛能永遠的沉睡下去。
在她的旁邊,夜澈臉色陰沉的坐在那里,一雙眼楮直直的盯著紫怡蒼白的面孔。
以前,這張面孔總是那樣的生動,或喜,或怒,或嗔,或悲,可是現在即使想讓她動一下,那都是一種奢望,一種他拼盡所有也無法完成的奢望。
「夜總,你還是休息一會吧!舒小姐要是有什麼動靜,我再叫你。」林助理在旁邊擔心的說道。
為了照顧子軒,曼夫人和劉媽已經回去了。
夜總因為被綁匪折磨了一天一夜,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如果他再不去休息,他真怕舒小姐醒來了,夜總卻倒下了。
「夜總••••••」
「不要說了。」夜澈冷冷的打斷他的話,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不耐。
紫怡還沒有醒來,他怎麼可以離開。
絕對不可以。
突然,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林助理一听,連忙接起電話。
「喂••••••」
「什麼」
「奧,我知道了。」
「夜總,劫持你的那些歹徒基本上都已經抓住了,不過,譚浩然和那個刀疤臉跑了。」
「什麼?跑了?」夜澈的臉色一沉,一雙手緊緊地握著。
那個人把紫怡打成這樣,竟然讓他跑了,看來那些警察都是吃干飯的。
要不是有路人听見叫聲報了警,恐怕就連他也會死在那個人的手里。
「夜總,你看這件事情••••••」
夜澈冷冷一笑,臉上的表情邪惡的如同十八層地獄下的閻羅。
譚浩然跑了,可是還有一個人沒有跑。
「林助理,立刻把咱們掌握的關于劉市長的所有證據全部都放在網上,我要讓他身敗名裂。」「是。」
林助理走後,夜澈冷冷的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晚,一雙手緊緊的握著。
就算死,他也要拉上那些人一起下地獄。
第二天清晨,太陽斜斜的照進屋內,為一片靜謐的病房添加了一絲暖暖的色彩。
似乎是感覺到了刺眼的光芒,夜澈的眉毛皺了皺,慢慢的睜開雙眼。
窗外,微風輕輕的吹著,小鳥唧唧喳喳的叫著,就連空氣也帶著淡淡的清香。
可是紫怡卻了無生機的躺在床上,精致的臉上白的透明。
夜澈輕輕地替她掖了掖被子,臉上的絕望卻在逐漸的蔓延。
突然,輕輕地敲門聲響起。
「進來。」夜澈抬頭看了一眼,聲音帶著一絲嘶啞。
「夜總。劉市長跑了。」林助理一臉慌張的說道。
「什麼?跑了?」夜澈的眉毛一顰,臉色陰沉的可怕。
「是的。剛才我收到消息說,劉市長連夜逃了,好像是逃到了國外。」
「查一查他逃到了哪個國家,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給我抓回來。」
「是。」林助理低頭恭敬的說道。
這個結果是他早就想到的,惹惱了夜少,其實一個‘逃’字就可以就可以解決的。
「那個男人有消息了沒有?」
「還沒有,不過听說他的J•E公司已經被查封了,就連譚家也被那些警察緊緊地盯上了,只要他敢露面,就立馬把他抓捕歸案。」
「是嗎?」夜澈的臉上蕩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J•E公司被查封了,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
「夜總,你說咱們的產品是不是可以恢復到正常的價格,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怕••••••」
「好,立刻恢復正常的運營模式,記住,派人密切留意譚家的動靜,一有消息,立刻告訴我,我要讓那個男人付出代價。」
「是,對了,還有一件事••••••」林助理猶豫的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說。」夜澈的眉毛微微皺起來,林助理什麼時候也學會婆婆媽媽咪了。
「夫人知道舒小姐受了重傷了,所以想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