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轉告她,如果她敢離開夜家一步,以後就不要回去了。」夜澈毫不猶豫的打斷林助理的話,臉上的表情陰得能滴出水來。
來看看紫怡?那個女人有那麼好心嗎?
「是,夜總。」林助理恭恭敬敬的退出去。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無奈。
像他們這樣的母子,他還真是沒有見過。
突然,紫怡的心電監視儀上的長線劇烈的抖動了幾下之後,漸漸地進入了平緩。
夜澈的心一沉,急忙跑出去,「醫生,醫生••••••」
幾秒鐘之後,幾個醫生一路小跑的進了病房。
血壓,心跳••••••
搶救••••••
折騰了許久之後,紫怡的情況終于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幾個醫生擦了擦了臉上的汗水,表情卻依然有些凝重。
「她怎麼樣了?」夜澈臉色陰沉的問道。
他們不是說只要她平安的度過四十八個小時以後就可以轉危為安了嗎?
那現在的情況又是什麼意思。
「雖然病人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不過以後••••••」醫生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他對面的男人可是夜少呀,如果他不小心說錯話了,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以後怎麼了?」夜澈的雙手緊緊地握著,臉上的表情陰森可怕。
他要是再敢賣關子,他就讓他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這位姑娘以後恐怕••••••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什麼?」夜澈一听,臉上的青筋頓時暴起,冰冷的雙眼里散發著嗜血般的光芒。
「夜總您先不要生氣,這位姑娘的各個器官都已經衰竭,如果不是剛才搶救及時,恐怕現在已經••••,不過您放心,現在有許多植物人醒過來的例子,所以這位姑娘也不是沒有希望。」
「植物人?」夜澈的心一沉,人險些暈過去。
「是的,這位姑娘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的。」一個醫生低聲卻又肯定的說道。
夜澈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仿佛所有的東西都向他壓過來••••
「夜總,夜總••••••」
隨著一聲聲尖叫,夜澈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雨,哩哩啦啦的下起來,仿佛在述說著人世間數不盡的哀傷。
那些醫生看著夜澈身上已經發炎的大大小小的數不清的傷痕,心莫名的揪了一下,即使見怪了各種各樣的生死離別,這樣的場面依然讓他們難以置信。
這個男人的傷竟然這麼重。
重到就連他們也無從下手。
這麼多的傷痕橫七豎八的布滿了他的身體,有的已經發炎,有的卻還在流血,仿佛一幅被人染過的油畫般五顏六色的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王醫生,這••••••這怎麼辦?」
一個年紀輕一點的醫生顯然被眼前的情景嚇住了。
這麼多的傷口,他們應該從哪里下手。
「先把這些傷口全部都清洗一下,然後再挨個處理。」
「是。」
「他的家屬在嗎?」
「剛才來過一個中年人,好像是他的什麼人,不過現在已經走了。」那個年紀輕一點的醫生猶豫的說道。
那個中年人看起來對夜少挺尊重的,至于他們是什麼關系,他就不知道了。
「立刻聯系他過來,他們兩個人的傷一個比一個重,總要有一個人照顧。」
「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澈緩緩地睜開雙眼,i動了動胳膊才發現,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疼的要命。
他這是怎麼了?
「夜總,你醒了。」旁邊,林助理恭恭敬敬的說道,一雙眼楮卻紅紅的,仿佛是哭過。
夜澈輕輕地點了點頭,表情卻一陣疑惑,他不過是昏倒了而已,林助理怎麼像是哭過••••••
難道是紫怡出什麼事了?
想到這里,夜澈猛地掀開被子朝床下走去,誰知,他的腳還沒有沾到地面,人已經重重的摔了下去。
林助理一看,急忙過來將他扶起,黝黑的臉上此刻卻嚇一片慘白。
「夜總,你沒事吧!」
醫生說夜總的傷很重,如果不好好調養,恐怕會落下許多病根。
夜澈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他們包的嚴嚴實實的,就像一個木乃伊似得。
「這是怎麼回事?」夜澈的眉毛一挑,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那些人是趁他昏迷的時候逗著他玩嗎?
「夜總,您身上的傷口太多了,所以醫生給您做了一些處理。」
「什麼,處理了一下,這是處理了一下嗎?」夜澈的臉色陰沉,一雙眼楮氣的能噴出火來。
「夜總••••••」
「不要說了,叫那幾個人過來,立馬給我拆了,我要去看紫怡。」
「可是••••••」林助理有些為難的說道。
「怎麼?我的話不管用了嗎?」夜澈的眉毛輕挑,聲音帶著一絲柔意。
這是他發怒前的征兆。
「是,夜總。」林助理一听,連忙規規矩矩的轉身出去。
他如果再敢廢話,指不定他們兩個的傷誰會更嚴重一點。
片刻之後,一個醫生戰戰兢兢的來到病房。
白白淨淨的臉上滿是諂笑。
這個人他可得罪不起呀!
可是拆了繃帶,萬一傷口被感染了,那可怎麼辦?
「把這些繃帶給我拆了。」夜澈冷冷的說道,一雙眼楮危險的眯著,敢把他弄成這幅德行,看來他是活膩歪了。
「夜總,您身上的傷口太多,如果拆了繃帶可能會致使傷口感染,並且引出許多並發癥。到時候••••••」
「會死了嗎?」夜澈冷冷的打斷他的話。
「這••••••這倒也不會。」
「那就立刻給我拆了。」
「這••••••」那個醫生有些為難的看著林助理。
「怎麼,你也想嘗一嘗被包成木乃伊的滋味嗎?」夜澈眼色陰鷲的看著那個醫生,聲音中滿是戾氣。
「那••••••那好吧!」那個醫生遲疑的說道,為了他的生命安全,他還是給他拆了吧!
「慢著。」門外,一個凌厲的聲音響起。
只見韓芸踩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來,妝容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瑕疵。
林助理稍微松了口氣,夜澈卻是一臉的不悅。
「你來干什麼?」
韓芸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小子,簡直是反了天了。
「你們先出去吧!」那個醫生一听,如釋重負般的松了口氣。
「那,那我就先出去了,如果有事,你再叫我••••••」
「不許出去。」夜澈冷冷的說道。
誰允許他出去的,如果他出去了,難道要讓他就這樣綁著嗎?
‘啪’一個重重的聲音響起。
病房里立刻傳來了如殺豬般的聲音。
林助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韓芸輕描淡寫的表情,她••••••她竟然狠狠的打了夜少一下。
他還是回去先給她買口棺材吧!
「你敢打我?」夜澈疼的呲牙咧嘴,一雙眼楮仿佛想要殺人似的。
「我打過你很多次了。」韓夫人漫不經心的說道。
老娘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誰知,她的話音還沒有落,夜澈便兩條腿一起踹過來。
韓夫人連忙向後退了幾步,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驚慌。
「林助理,拿把椅子過來。」
她就不相信,他這個木乃伊能把她怎麼樣。
「是,夫人。」林助理恭恭敬敬的說道,嘴角卻莫名的抽了幾下。
「我要去見紫怡。」夜澈臉色鐵青的看著一唱一和的兩個人,骨干分明的雙手緊緊地握著。
好,很好,敢聯合起來作弄他,他一定要把他們知道戲弄他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夜總,可是你現在••••••」林助理有些為難的說道,他現在這種木乃伊的樣子實在不適合出去見人。
「我要去看紫怡。」夜澈的聲音猶如從齒間發出。一雙眼楮陰森可怕。
紫怡現在的情況那麼危險,他怎麼可以安心的躺在這里。
「澈兒••••••」
韓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夜澈已經‘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兩條腿如鯉魚一般向前一點一點的移著。
那些人一定是故意的,即使他的傷勢很重,也不需要包成這樣吧!
「澈兒,你這是要干什麼?」韓芸有些心疼的看著夜澈,他的傷這麼重,怎麼可以直接從床上摔下來。
「我要去見紫怡。」夜澈冷冷的說道,一雙眼楮里滿是倔強,他們不幫他,他就一點一點挪過去。
「這••••••好吧!林助理,你去拿個輪椅過來。澈兒,你還是先坐在床上吧!你這樣摔來摔去,說不準傷口又裂開了。」韓芸的眉毛輕輕的皺著,澈兒這樣摔下去,應該很疼吧!
「不用你管。」夜澈臉色陰沉的說道,
韓夫人一愣,還是沒敢上前將他扶起。
她不確定她過去之後,這個孽子會不會把她一腳踹開。
「夫人,輪椅來了。」門外,林助理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臉上的神情帶著絲猶豫。
現在的夜澈就像一個炸彈一樣,恐怕沒有敢接近吧!
「去把少爺扶到輪椅上去。」韓芸站在一旁,享受著她當夫人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