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皇上,求你……求你……」蘇眉跪在地上,臉上求饒,大聲的哭泣道,「我已經被毀容了,求皇上,放過我……」
「毀容?」
君卿舞看著這張被毀掉的臉,雖然如此,依稀還能記得當年的容顏,那樣的傾國傾城,曾讓他迷戀。懶
「即便是這張臉被毀掉了,你也沒有資格擁有!」
匕首狠狠的從她臉上劃下,君卿舞起身,將匕首扔在蘇眉臉上,「自己動手!既然是你偷的,那就自己還!否則……朕讓你生不如死。」
他冷聲道,眼神有著讓人心寒的絕情。
蘇眉凝望著這個男子,突然明白了。
沒有了那個女人,這個男人,也就是和其他帝王毫無區別。
自古帝王多無情,相比起來,君卿舞更加的絕情。
「哈哈哈……」
蘇眉仰起臉,看著白茫茫的天空,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她到底還是贏了,她得不到,那個女人也沒有得到。
「君卿舞……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她舉起匕首,突然對準自己的心髒,「你知道,剛才死的那個女人是……」
「啪!」
沒等她說完,君卿舞一腳踢在她胸口上,「想自殺?!你當真忘記了朕剛才說的話嗎?朕要的是你生不如死,而不是讓你拿著匕首痛快的去死!」蟲
說完,紫色的眼瞳冷冷的看著風口處急忙追來的一群人。
「皇上。」
看到君卿舞安然無恙的站在遠處,右名大松了口氣,轉而再看地上女子時,不由大吃一驚。
「蘇眉?」
「來的好!」君卿舞繞開了蘇眉,再度走到懸崖邊,凝望著剛才那個女子掉下的地方,「將這個女人的臉剝下來!還有……」
他頓了片刻,想起剛才蘇眉將那個女子推下山崖時狂傲的笑聲,不由再度皺起了眉頭,「朕不想听到她聲音,將她舌頭割下來!」
右名臉上一白,臉上頓時溢出一絲冷汗,看了一眼蘇眉,轉身對護衛吩咐。
「啊……」
蘇眉被壓在地上,發出淒厲的尖叫,正要張口各種辱罵,護衛匕首切去,她吐出一口血肉。
那舌頭竟真被生生切割下來。
隨身來的侍衛都是自小訓練出來,何種場面沒有見過,即便是幾個月前,最可怕的陵遲處死,他們都在場。
然而,現在要將一個人的臉,整張的切割下來,不免還是有些手抖。
聖上之意,不可違抗,這是他們深知的道理。既然走上這條路,生死都要度外,竟還怕了什麼剝皮。
沉了片刻,用剛才那把匕首,將女子的臉生生的剝了下來,鮮血淋淋,模樣可怕。
女子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全身瑟瑟發抖,但是仍舊看得出她不甘心的在嗚咽著什麼。
侍衛將血淋淋的面皮和匕首一道呈上,心中不由道︰這是誰人的匕首,竟然如此鋒利。
回頭看著侍衛手上的面皮,君卿舞眼底涌起復雜的思緒,然後將那把匕首拿在了手里,目光再度凝望著懸崖下面。
看得出皇上似乎有心事,右名給護衛使了眼色,讓他們帶著要死不活的蘇眉退下。
「皇上,您這是在看什麼呢?」
那懸崖下面,黑壓壓的一片,掉下去,估計灰都看不到,而皇上站得如此之近,右名心底哪敢放心。
「我在看她。」
他喃喃道,腦子里浮現出那個女子的面容,清晰而深刻,像是被刻入了腦海里。
「看她?誰?」
右名不由好奇。
君卿舞手指刮過匕首,眼底露出片刻的失落,「朕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子。像是在哪兒見過,但是,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哦?」右名心理突然有莫名的不安,「皇上可記得那個女子什麼模樣?」
「記得,她眼楮很漂亮。」君卿舞上前一步,右名忙將他拖住。
「皇上,小心啊,這里是懸崖。」
「可剛才……」
君卿舞並沒有後退,眼底剛才那種冷酷和無情赫然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種莫名的悲傷和失落,「可剛才,她就從這里掉下去了。」
「啊……掉下去了?」
右名手一哆嗦,驚慌的問,「皇上是說剛才有一個女子掉下去了?皇上……那個女子叫什麼?」
「她叫……」
唔,還沒有念出那個女子的名字,卻突然看到女子最後那個凝望的眼神,和最後一句︰卿舞,我愛你……
手里的匕首就像插入了心髒一樣,疼得直不起腰。
「皇上,你這麼了。」
右名忙將他拉回來,然後看到有護衛急忙的朝這邊奔來。
「皇上,右大人……我們找到了,找到了……」
「是夫人嗎?」
右名焦急的問道,上來之後,第一件事就在找阿九。
鐘老板說,他下山前,夫人的羊水破了,皇子可能已經生下來了。
來人歡快的點點頭,「是的,是夫人,還有小皇子和帝姬。找到它們了……小皇子和帝姬安然無恙。」
「真太好了!」
右名雙手放在胸口,當即跪下來,「感謝老天保佑夫人和小皇子帝姬。」然後起身,又朝君卿舞道喜,「皇上,夫人,皇子和帝姬都找到了。」
「夫人?皇子,帝姬?」
君卿舞有些迷茫的听著。
眾人尋山而上,右名說夫人為了尋找戀人草被困在了山頂,所以他也跟著尋來。
他記得他封了一個女子為榮華夫人,並且昭告天下。
可是,自從醒來之後,卻如何想不起他女子的模樣。
奇怪了,明明是自己封的女人,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可為何想不起對方的容貌。
沒有耽誤片刻,他急忙的跟隨而去,看到一群人跪在小山坳出。
護衛們都月兌下了袍子,高高的舉起,將風雪擋住。
而里面,依稀的傳來了幼兒的哭泣的聲音,甚為悲涼和無助。
君卿舞和右名加快了腳步,快步沖上去,果然看到兩個小家伙躺在干淨的被褥里。
「帝姬……皇子……」
「這是朕的孩子?」
看著兩個巴掌大小的東西,君卿舞不由的驚呼。
「皇上,您瞧。」
右名將小東西都放在了他懷里,「這是帝姬,這是皇子,你看,多漂亮,和皇上一個磨子呢?」
看著君卿舞小心翼翼的看著孩子,右名轉身去看地上的女子。
像小貓一樣在他懷里鬧騰,剛剛還哭得嗓子沙啞的孩子,竟然突然停止了哭泣,睜著漂亮的大眼楮看著頭頂的男子。
兩個小東西,長得十分的相似,女孩子眉清目秀,雙目含黛,剛生下來便可以推斷長大了定是傾國傾城,姿容天下。
而小皇子,眉眼精致得出奇,和他一模一樣,看著他時,雙瞳轉來轉去,竟有一絲妖靈之氣。
兩個孩子的懷里都放著東西,君卿舞好奇的拿起來一看,心中突然莫名一痛。
皇子的懷中是一快玉佩,他記得,這是後宮妃子專有的玉佩,而一年前,他曾冊封了一個女子,在大殿上將這塊玉親自贈與了她。
而帝姬的懷里則是一個福囊,里面有一個小玩偶,上面刻著︰平安。
「平安?」
他記得了,他當日昭告天下,給孩子取名為平安。
不由得,心里對兩個孩子愛戀萬分,竟也顧不得形象低下頭親吻著粉女敕的臉頰。
可低頭的那一霎那,竟然有淚水從眼眶中滑落……這,到底怎麼了?
「啊!」
突然,旁邊傳來了右名的驚呼。
君卿舞一看,只看到右名跪在地上,雙手顫抖,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怎麼了?」
「沒。」右名低下頭,「夫人中毒。」
「什麼?」
君卿舞走近一看,躺在地上女子,面容雖然清秀,但是有皮膚並無完整,甚至辨認不清容貌。
這是他的夫人?
抱著孩子,君卿舞疑惑的看著女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穿戴之物,那的確是皇宮中才有,而她身上蓋著的那條雪貂披風,還是他賞賜的。
可為何……對她沒有絲毫的感覺。
按理說,這個女子生下了兩個如此漂亮的孩子,他應該十分的愛她,至少,對她寵愛過。
可看著這個面容被毀的女子,他的心底,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也或許……這個女子是因為無意中懷孕,才得以封為夫人的吧。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愛上後宮的女子。
他苦笑一聲,道,「照顧好夫人。」說罷,低頭看著懷里兩個精小得不可思議的東西。
雖然不怎麼喜歡這個女子,可到底,她為他生下了如此漂亮的孩子。
「定是蘇眉剛才對夫人用了毒……」右名咬牙恨道,萬萬沒有想到蘇眉竟然這麼心狠手辣,「皇上放心,臣定然保證夫人安全。」
至少……這容貌,恐怕毀了。
說著,拿出銀針,掀開女子的左手,打算施針。
可就在那瞬間,右名整個人仿若雷擊的怔在了原地,目光呆滯的看著女子的左手上。
「怎麼了?」
突然感覺到右名臉色怪異,君卿舞不悅的皺起眉頭,這右名跟隨他多年,什麼事情都見過,如何,此刻竟然如此失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不……」
右名對君卿舞的話仿若未聞,至少盯著女子的手,那里——有一個淺淺月牙痕跡。
這是月離人的標志,而阿九,並不是月離人。
雖然面容毀掉了,她身上的東西都是阿九留下的,甚至披風,衣服,可是……手放在脈搏上,身體沒有一絲寒毒。
這個分明就不是阿九啊!
「你到底怎麼了?」
看到右名像失魂了一樣跪在地上,神態慌張,眼中含淚,君卿舞顯然有些惱怒。
「右大人,你怎麼了?」
一旁的鐘大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忙到右名身邊,問。
右名回頭看著他,手早就顫抖不已,然後悄然的指了指女子左手上的月牙痕跡。
兩人對視,鐘大人險些跌跪在地上,喃喃道,「秋……」
秋墨的名字並沒有喊出來,就被右名擋住示意他不要說。
「夫人到底怎麼了?!」
「夫……夫……夫人她很好,只是,可能要些比較難以找到的藥。」
「那就想盡辦法找到。」
「是。」
右名彎下腰,將頭埋在雪堆里,淚水滾落。
而鐘大人亦緊握著拳頭,雙目呆滯。
是的,這個不是阿九,這是阿九的貼身侍女秋墨。
那如果這樣,阿九去了哪里?
突然抬起頭,想起剛才君卿舞站在懸崖邊的樣子,右名忙站起來。
「皇上。」
右名強忍住情緒,走到君卿舞身邊,「剛……剛……剛才,皇上,說說在懸崖邊看到一個女子,皇上說……叫什麼名字?」
「你聲音怎麼了?」
「臣有些冷,所以……」
「哦……你認識剛才那個女子。」
君卿舞想到那個女子,心口突然一滯,目光審視的看著右名。
「她……」右名顫抖著唇,「她……她很可能是,夫人的侍女……」
「侍女?」
君卿舞目光看向懸崖邊,「她看起來不像侍女啊。」
站在雪里,那樣干淨的眼神,和一身孤傲之氣,哪里像是一個侍女擁有的姿態。
「皇上還記得名字麼?」
「她說……她叫。」很難受,還沒有念出那個女子的名字,胸口竟然又莫名的疼了起來,半響,他才吃力的道,「,阿九。」
「天啊!」
「天啊!」
話音剛落,就看到右名和鐘老板同時跪在地上,發出一聲哭喊。
「怎麼會這樣?」
「你……」
顯然被兩個人的表現驚住,懷里的孩子像是也受到了驚嚇,竟然哇哇的哭了起來,聲音十分的悲涼。
而右名忙從地上爬起來,竟然推開了人群,冒著風雪跌跌撞撞的朝懸崖處奔去,跟隨而去也也有剛才失態的鐘大人。
「右大人,夫人呢?」
在懸崖處,抓住了右名,鐘老板忙問道。
「夫人……」
右名跪在懸崖邊上,指著懸崖,哭道,「夫人,她掉下去了。」
「什麼?」
手里的配到掉在地上,鐘老板以為自己听錯了。
「是皇上,皇上親自看到她掉下去的……我的天啊。天啊……」
右名一拳擊在雪上,哭訴道,「怎麼能如此不公平……這樣的女子,豈能……」
鐘大人看著茫茫的天地,亦隨同跪在地上。
「夫人……是鐘某一生有幸見過的最傳奇的女子,也是鐘某一聲唯一欽佩的人。」
那樣的女子,甘願讓人臣服在她腳下,甘願為她盡心竭力。
「天下,再也沒有像夫人那樣勇敢的女子了。」
看著懸崖邊處,跪著的右名,君卿舞站在原地,抱著平安,突然覺得,心里好像
有什麼東西弄丟了。
可是,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右名是醫聖後人,個性中有著少有的驕傲,卻在懸崖邊跪了整整一夜。
下山之後,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求來了那把匕首,親自一刀捅死了蘇眉。
醫者不可沾血,而為了一個女子,他認識多年的右名,第一次失去了原則,殺了本就要死去的女子。
站在懸崖處,君卿舞突然回頭,看著面色悲傷的右名,「她,一定是一個特別的女子吧。」
右名抬起頭,「是的,皇上。阿九,她是一位非常特別的女子。」
君卿舞點點頭,微笑道「朕想也是。她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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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右名站在楚國皇宮之上,宣讀著楚國皇室自願為臣的投降書。
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周圍安靜的出奇,唯有龍威之上,靠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
他墨發輕挽,姿態慵懶的靠在龍椅上,面容精致,紫色的眼瞳冷冷的俯瞰著地上的人,薄唇勾起一絲狂妄而妖冶的笑。
「眾愛卿平生。」
他抬起手,輕輕的說道。
眾人孑然一驚,當即嚇得一聲冷汗。
這個帝王聲音清淺,慵而懶,聲線低壓,卻透著強有力的霸氣。
好似,眾人都看了,這個用兩年時間,血破各國的阿修羅。
傳言,他容顏妖媚,乃神獸的化身,而在戰場上,則變成了嗜血的噩夢,所過之處,血灑千里。
早在很多年前,曾有人說,君國將會出現一位年輕的帝王,他將一統天下。
眾人孑當這是一個笑話,而如今,這個叫君卿舞的帝王,年僅22歲的帝王,果然如預言的那樣,統治了六國,從而將君國的版圖擴展到最大。
這是一個短暫而可怕的噩夢,眾人仿佛還被困境在夢魘之中,久久緩不過神來。
據說,兩年前,這個帝王突然昏迷了數日,醒來之後,性格大變。
而那個時候,有一個女子為他生下一對子女,帝姬名為︰寧平公主,而太子名為︰安蕤(rui).
曾說,原死去的榮華夫人深得這位皇帝的寵愛,懷孕之際,給孩子賜名為平安,可不想,天意弄人,夫人和孩子都崩去。
為此,這位皇帝臥病多日,最後下詔,永不立後。
而現在有人生下了帝姬和皇子,按理應該加封,可是,皇上醒來之後,反倒只是封了那女子為祥貴妃。
自那以後,這位帝王便將畢生精力都放在了政事之上,到如今,統一六國,歷史兩年,這期間,都未曾見這個帝王再納女子入宮。
甚至于,其他降國送入帝都的公主和帝姬,都被遣返回了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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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還有多少孩子在陪我?
早上八點,到現在坐在這兒,整整寫了一萬兩千字字,容我休息一下去,去把早飯同午飯吃了。
謝謝你們,在我這幾個月最萎靡的時刻,一直支持我,每次我要放棄時,看著你們留言加油,我都告訴自己不放棄。
同樣的,今天……我也不會放棄。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