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常心愉一臉驚慌的比劃了劃。
張雪曼皺了皺眉,因為她完全看不懂比的是什麼,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是反駁她,反正她的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她就不信這個女人沒听進去,張雪曼隨而揮了揮手。
「好了,就這樣吧,希望你別認為我這個人很壞,我只是為深哥考慮,你要是深哥的朋友,就多多包涵一下我的失禮吧,嗯,這個姐姐,那我先走了,BYE。」
地上痛得還沒緩過去的李明宏听到這話,渾身一顫,急忙抬起頭,看著沙發上那個男人嘶吼道︰「不,你們不能這麼做,我父親是市里……」李明宏話還沒說完。
如果以她現在的身份來看,唯一高利貸那邊最有可能,可是那邊的錢,她來了之後,有繳過一次利息,而下一次的利息還沒有到,所以應該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提前要找她,也是光明正大找,不至于還要綁架,她又不是要逃跑。
旁邊有人跟著嘲笑道︰「阿龍你這老太爺的記性,干什麼大事,還是回家種地去吧!」
「是嗎?」韓修挑了一下眉,拉了一把椅子在前面坐了下來。
「爽快,我就喜歡這樣的女人。」
常心愉跟著揮了揮手。
這個男人,早在五年前,就不值得她放在心上了,她所懷念的也不過是那段青蔥歲月,常心愉笑了笑,拒絕再想有關他的事情,瀟灑的甩甩頭,認真等車。
而且,算起來,如果不出意外,顧成禮應該也快到了吧!!
總之,一直以來他沒有讓她失望過,她相信他。
晚上,常心愉再次出現在豪情本色。
韓修搖了搖頭,「沒有找錯。」
當時,她還什麼情況都搞不清楚,只是听說有她簽收的東西才過來的,她以為是什麼快遞,結果卻是花,她傻眼的看著那堆花問門衛︰「這是要干嘛?」正好希經。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敢了。」
只是一眼,常心愉心中駭然,同時臉上也表現出一些吃驚。
可是,就在剛剛,听到兩人的對話,卻讓她還是不自覺記起了一件事。
李明宏想到這里,整個人更恐慌了。
李明宏痛得臉上滲滿了汗水,他發著抖不敢亂說話了,他算是清楚了,這些人是狠人,是真正的狠人,別說是斷手斷腳,說不定他們還敢殺人滅口!!!!
韓修看著來人,笑了一句。
「你在哪里?」
「不知道尿沒尿褲子?」
「嗯,有點。」
「這要是都叫麻煩,你們就不用混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口氣很奇怪,就算是她的任務,就算她討厭他,但因為被他威脅的事情,至少也要稍微婉轉向他解釋一下,而不是這麼激怒他,他可不認為她這是在吃醋。
已經走上樓梯台階幾步的幾人听到這聲音,急忙回過頭來,一看到來人,眾人都是一副驚喜之色,甚至就是那個女圭女圭臉少年看著這人,眼中都是崇拜的光芒,可見這人的身份不簡單。
常心愉當然不會說真話,隨口道︰「還在上班。」
「那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韓修說著挑著她發絲的手往下一滑,從她的臉頰,脖子,直滑到了她的衣領處,常心愉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而其他人在旁邊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張雪曼出門後,常心愉的表情才恢復了正常,爭風吃醋什麼的,真是無聊透頂,而且還是為了這麼一個濫情的男人,她可沒興趣,這姑娘還是自己留著當寶吧!!
「哎,真沒勁。」女圭女圭臉少年撇了撇唇,看向沙發上的男人問道︰「修哥,這三人怎麼處理,也是隨便弄昏過去?還是來點勁的,讓他們斷點手腳?」
韓修看到這一幕,笑道︰「看來你的身手還沒有老化。」
「這個啊……」常心愉有些為難的看向中年人,顯然有些不想說,可是中年人可不讓那邊疑心,用口型說了一個字,常心愉無奈,于是,只得快速報上一串數字。
路宏深驚愕,她這樣說話,是不在乎那威脅了?
不過,這個人不是普通的人,而是特種兵的隊長,那個隊長的身手十分的厲害,那時班上最厲害的人在那隊長手下都過不了幾招,而那個隊長據說在執行任務的時侯,還殺過不少的人。
常心愉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時的行人有一些,但是並不是很多,未必肯有人願意幫忙,而她現在的身份,在不清楚對方來的目的之前,並不適合暴露身手。
中午她接到了路宏深的電話,當時恨不得直接抽他一頓。
一個,二個,三個,常心愉一直數到了八個。
李明宏感覺有點對不勁了,他警覺往後面退了兩步,站到了他請的保鏢身後,一副隨時準備跑掉的架勢,嘴上,他卻是厲聲問道︰「你們是誰?是程奎找來的人?」
李明宏見這男人說翻臉就翻臉,急得怒道︰「你們敢?」
他直接帶著人上樓,在外面給下面人的交代了一翻,才走進了里面那間房間,一打開,就看到那個被綁在椅子上的女人,常心愉听到開門的聲音,不動聲色的從腳步聲中分辨著有幾個。
常心愉听到這個稱呼,心髒漏掉了一拍,不過,表面上她卻沒有表露出來太多,反而是微驚後,一臉高興的說道︰「我就說你們找錯人了嘛,我叫蘇紫,根本不認識什麼叫常心愉的人。」
常心愉馬上拆下電池,將手機交了出去,車里的人對她的識趣顯然很滿意,之後就連給她的眼楮蒙黑布,綁手,嘴里塞布條,都沒有那麼大力野蠻。
常心愉逃得急時,可是,也擋不住這事很快在校內傳播開來,畢竟,這會是中午時間,門衛室那整整半屋子的花,可是有人看見了,怎麼會沒人好奇,就算是警校的學生,那也是會八卦的。
常心愉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扭過頭往周圍看去,只見屋中清一色的全是男人,年齡似乎都不過三十歲,而其中還有幾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尤其當她看到那個女圭女圭臉少年時,那個少年居然沖她燦爛的一笑,看起來十分的無害。
「老三,閉嘴。」
男人挑了挑眉︰「怎麼,不行嗎?」
「好的,BYE。」
接下來,常心愉一一回想,分析著種種可能,到是對于自身所處的情況沒有過多的擔心,因為之前她上車前,就按了顧成禮的電話,所以,他從電話那邊肯定听到了聲音,從而了解她的情況。
常心愉這會心中反倒更鎮定了,她笑了笑一臉討好的問︰「我應該沒有見過你們這幾位大哥吧,是我哪里不小心得罪了到幾位大哥了嗎?如果是這樣,請勿必告訴小妹。」
「是。」
李明宏對上這個男人的視線,心中一驚,腳步不自覺往後面又退了一步。
顯然,這些人不但敢,而且還是很敢。
常心愉的雙手得以了自由,她揉著被抓紅的手腕,說了一聲謝謝,眼神往前方看了一眼,雖然,她不知道這是要把她帶到哪里,但是這路線現在還是她所熟悉的……
李明宏覺得他完全想不明白了,他想問個清楚,可是在剛才那個少年的態度之下,他又不敢多問一句,他怕他一問,惹得這少年不高興,也許會當場殺了他。
這樣的身份是沒有縫隙可查的,唯一讓常心愉有點在意的是,她現在住的地方是路宏深的家,不過,關于這一點,只要路宏深不透露什麼的,最多讓別人以為她是靠男人的女人。
常心愉正想著,這兩人卻被罵了,「踫,你踫吧,要是交不了差,我弄死你,再說,這單生意成了後,有了錢,還怕找不到更多的女人嗎?瞧你們那點出息,就那麼管不住自己老二。」
女圭女圭臉少年不高興的說︰「最討厭報身份的了,以為自己多不了的似的,告訴你,你父親就是省長在這里都沒用,乖乖听話,不然廢了你。」
這個答案常心愉自己也知道無解。
听到他的問話,那個翹著二朗腿,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挑了挑眉,看著李明宏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就是這單生意的老板?」
可是,這個時侯,常心愉可不敢相信這表面看到的一切,她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男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記得我有見過你們,像你們這樣出色的人,我只要見過一次絕不會忘的,所以,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走吧,我們上樓。」
「怎麼?我送的花沒你喜歡的?」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常心愉扭過頭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最終,化為一抹自嘲的笑,雖然,她自己是很不願意回憶有關從前她那段失敗的戀情
而此人身材高大,只是這麼輕輕松松的靠在沙發上,那精悍強健的身體都讓人覺得很有力量,就像一只正在蟄伏的豹子,不動則也,動則會迅速的咬上你的脖子,要你的命。
她什麼都沒有問,轉身就開始跑。
李明宏顧不上他那點尊嚴,嗓音帶著哭腔,低聲下氣的求饒道︰「不要,不要,我錯了,我錯了,幾位爺你們開口,要多少錢都行,只求你們放過我。」
常心愉完全沒有想到,讓她來簽收的東西,就是這一堆花,她簡直無語了,雖然她不知道誰是送花人,但是,直覺就是這個人有病吧,送這麼多花是要鬧哪樣,她又不開花店!!
常心愉並沒有著急,而且,今晚她另有一些收獲。
哈?
就在這時,一個頭戴著帽子,身穿休閑服,將臉遮了一半的高大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樓下留下的三人,看著來人,微微一愣,隨後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明哥。」
「是啊,我也想模一把。」
路宏深從她這聲音中听不出的喜怒,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有一點他想確認一下,他眯著眼楮問︰「這麼晚了還沒下班,你不會是不想回來吧!」
這讓她心中不禁一驚,這麼多人,比剛才還要多,她不得更加警惕了,雖然剛才在等待的時侯,她已經偷偷將椅子上的繩子弄斷了,但是不清楚情況,她也不敢貿然動手。
呵呵……
另一個青年接過話道︰「行了吧,要是很強,怎能混去給人當保鏢了。」
吵吵嚷嚷的聲音在幾分鐘後終于安靜了下來,常心愉從耳朵里听來的狀況,大概猜到,這些人出去了,而她現在估計是一個人被鎖在一個房間里,而那幾個男人去了外面,等著他們所說的交貨。
被叫修哥的男人,也就是韓修,他吩咐完了後,看了一下手表,又往門外看了一眼,見那人還沒有來,遂站起來往樓上走去。
她說有別的安排?
常心愉忙不迭點頭道︰「我知道,我不會亂說的,相信我。」
事情到這個地步,常心愉沒有驚慌,反而越加鎮定冷靜了。
常心愉也不想為難店員,可是,她收了這麼多花往哪擱啊?所以,她一臉歉意的擺了擺手︰「這花我真不能收,所以,抱歉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馬上有人自告奮勇站了出來。
常心愉在心中暗罵了一句,這人是有怎麼樣的一種惡趣味,看不到臉也讓她猜,猜屁啊!不過,表面上,常心愉還是一臉驚慌的搖了搖頭,說,「別為難我了,我怎麼猜得到,我都沒有看到你們的臉。」
常心愉剛掛上電話,還沒有把手機交還回去,手機又響了起來,她苦笑了笑,看向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接嗎?如果不行就算了,我不會有意見的。」
中午她被門衛叫了過去,面對就是各種各樣的花束,而這些花差點將學校的門衛室給填成了花的海洋。
她瞬間得出一個結論,這個精壯強悍的男人不簡單,因為這個男人整個人就像一柄鋒利的劍,隨時都可能會斬殺人,這種氣質她以前曾經也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到過。
結果不到半天,就在傳說什麼有個新入一年生,有個傻/逼高富帥在追,送了半屋子的花。zVXC。
常心愉听到這些污言穢語,眉頭一皺,不是吧,這些人就因為這個把她綁來?如果是這樣到簡單,可是,剛才听他們的話,還說到那邊交貨什麼的……
………………
結果,她大大的無語了,她第一次收到花就是這麼的烏龍,以至于不久後她跟他交往過後,還曾經嘲笑過他,結果,他回答說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過追人的經驗,問了朋友,朋友說送花,他就送成了那樣。
中年人看了她一眼,顯然也不擔心她現在會跑掉,到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常心愉這邊是這個情況的時侯,路宏深穿上外套正準備出門,之前,他被她掛了電話,惱怒的打回去,卻得到一個關機提示,讓他一口氣全憋在喉嚨里,之後,他在屋里想了一陣,卻覺得她的話有些古怪。
「這簡單,你看著猜。」韓修一個眼神示意,就有人上前解掉了常心愉蒙著眼楮的黑布。
常心愉掀了一下眼皮,只見車里的人都在看著她,而她理所當然的回道︰「不好意思,今晚大概是不能了,我今晚有別的安排,你還是別等我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韓修便要上樓了,上樓之前,韓修看著他,收起一臉的輕松,一臉慎重的問道︰「你確定真的要這麼做?」
門衛朝某一方向努了努嘴。
其中一個男人接了過來,正要給常心愉蒙上眼楮的時侯,常心愉那個被沒收的手機響了起來,中年人不高興的看了沒收手機的人︰「阿龍,你搞什麼,不知道關機嗎?」
而她能有什麼安排?除了她的任務。
這邊男人隨意的一抬手,卻是準確的將煙夾在兩指間,男人將指間的煙往嘴里一送,從帽檐下微微一抬眼,瞧著韓修,示意了一下,遂斂眸拿出打火機點了起來。
另外,還有幾個人在屋子里,或站或躺,看到他來了,都往他身上看一眼。
「看你還挺機靈的,就好心的告訴你吧,你得罪的可不是我們,而是另一位大人物。」
被喚老三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一罵,雖然不樂意,但還是老實的閉上了嘴巴,而出聲的這位男人是位中年人,對常心愉另外說道︰「這些問題你不必問,到時侯,你該知道的時侯自然就知道了。」
從小到大的人生,包括父親欠了一筆賭債跑了,全是真實的,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遇上她的上級,又跟她上級談了什麼條件,總之,她一回A市,直接以整容後的經歷,替換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韓修聞言目光動了動,打量著她有一會才說︰「如果你能配合的話,就不叫強/暴了。」
有了她口口聲聲的保證,手機到了常心愉的手中,並且放了外音器,電話那邊,顧成禮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有什麼事情在忙嗎?」
「上次問你喜歡什麼花,你不是不告訴我嗎?就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韓修拍了一下手。
她拿出手機在袖子中模索著按了一下,隨後怒聲責問道︰「你們想做什麼?快讓開,不然我馬上喊救命了,我上班的地方就在前面。」
因為如果佐藤輝一真是那個人的話,那麼,像對方那種人,面對一個突然出現在身邊的女人,特別是還那麼熱情,就算認為只是一個普通偶遇,無任何危險性,但為了安全起見,肯定還是會謹慎的調查清楚對方的身份。
那人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就這樣吧,我掛了。」
「好了,下次我注意,別氣了。」
哎,常心愉搖了搖頭,不想了。
「配合?如果你們能配合的告訴我,你們受誰人之托,也許我會懂得配合這兩個字。」
哈?常心愉一看卡片上面的字就知道是誰了,她頓時就來氣了,驚喜?她有驚沒喜好不好,這路宏深搞什麼鬼?送她這麼多花,還送到學校來,他是故意來氣她吧!
到底是誰,會請人來綁架她?
韓修看著她小心的模樣,露齒一笑,這配著那他黝黑的皮膚,顯得牙齒異常的白,他說︰「你沒見過我們,但不代表我們沒見過你,常心愉警官,你認為呢!」
常心愉沒有多想,見狀,就想往旁邊挪移起來,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從面包車里一下沖出幾個男人,將常心愉團團圍了起來,常心愉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真的是笨蛋,笨到無可救藥了,我不過是轉過去買了一樣東西,你居然就在賣花的小女孩手上,買了這麼多花,這些小女孩賣的花超貴好不好。」
呵……
他驚疑不定的回道︰「是我沒錯,你們是?」
她最終得到了這個歷練的機會。
中年人瞥了一眼她小心翼翼的神情,點了一下頭。
她皺了皺眉問著花店店員︰「是誰送的?」
「你拿槍對著他那話兒比一下,絕對尿。」
她這輩子第一次收到花,是在她上警校還沒有一期的時侯發生的,那時每天全封閉式的訓練訓練,每個月只有那麼幾天可以離開學校,正就在她剛返校那一天。
對方只要得到的消息,就百分百肯定知道她在這里上班了,接下來就看對方對她有沒有一點感興趣了,如果有那麼一點感興趣,來了之後,就肯定會找她的……
呵,常心愉勾唇笑了笑。
沒人理會他廢話,而其中剛才發話那個男人坐在沙發動都沒動,只是像看著一只可憐的蟲子看著他,欣賞著這只蟲子利用保鏢當擋箭牌,還想要逃跑的模樣。
所以,才沉澱出那樣凌厲的氣質。
這世上之大,有變心超快的,也有一輩子只執著一個人的,就算她親自問他,也未必能得到滿意的答案,而且現在的他……常心愉腦中瞬間浮現昨晚他抱著別人親吻的畫面。
怎麼會給這個風塵女人出頭?難道是路宏深派來的,可是,路宏深怎麼知道他的計劃?
常心愉也不管他現在怎麼想了,反正她現在只能這樣了,為免他再說話時透露出什麼信息,她快速切斷了電話。
至于葉含笑,她已經對含笑通過氣,就說兩人是網上認識的,所以,身份方面她無憂。
常心愉快速動著腦子的時侯,韓修也在打量著椅子上的那個女人,從她的臉蛋到她姣好的身材,全部看了一個遍,才開口說道︰「你看起來很淡定?不害怕嗎?」
她一點都不怕佐藤輝一忽然出現認出她來,不如說,她正等著佐藤輝一出現才是。
「你不是喜歡嗎?有什麼關系。」
常心愉感受到他的舉動,不覺抿了抿唇,顫著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現在來了,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是哪里得罪你們?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那人不說,韓修也不在問了,因為知道得不到答案了。
說話的男人有著帥氣剛毅的輪廓,皮膚似乎長期經由陽光洗禮,黑得有點發光。
「接吧,最好幾句就掛了。」
「我來吧!」
李明宏嘴上一聲聲的求著,可是,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落到這個境地,他不明白,他計劃好好的事情怎麼就被這伙人破壞了,這伙人到底是什麼人?
「你好吵。」女圭女圭臉少年說了三個字,一腳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背上,頓時,李明宏發出一聲慘叫。
總之,路宏深的直覺告訴他,似乎有什麼麻煩,要不然她關機這麼迅速是為什麼?單純怕被他罵嗎?這顯然不可能,所以,路宏深在屋中坐了一會,還是決定去她上班的地方看一看。
伴隨著這人的話,常心愉感覺被按在了椅子上,並且又多了一條繩子將她和椅子綁了起來,她抿著唇,只听旁邊又有男人說道︰「這女人真他媽的是個尤物,那身材嘖嘖,老大,我們真的不能踫一下嗎?」
沒過一會,常心愉終于被拉下了面包車,被人帶著不知道進了哪里的房子,似乎還上了樓梯,最後進了一間屋,才听中年人正在那吩咐道︰「就把她綁在這里,老三已經打電話通知那邊了,我們去外面等著交貨。」
「瞧瞧,這些上流社會的公子哥兒,仗著上面有人,家里又有幾個臭錢,每天威風得不得了,但是一受到生命威脅,嚇得連條狗都不如,哈哈哈,太搞笑了。」
「喜歡才有鬼了,再說你瘋了吧,送那麼多花。」
那麼這個可能性就排除了。
「你說什麼,欠揍是吧!」
這個人究竟是……
只是,走出豪情本色的大門,一想到她又要回到路宏深那里,常心愉就愁死了,本來她就不想在那住,因為昨晚的事情,她更惡心去那里了,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好想回自己家。
果然,沒有多久,她就等到顧成禮的電話,而他問密碼時則是一次暗號,這個他們都懂是什麼意思,于是她把暗號說了出去,那暗號自然是那串數字,那串數字1代表左,2代表右。
韓修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笑問︰「怎麼樣?現在有答案了嗎?」
到了這個地步,常心愉沒有掙扎,也沒有叫喊,就這樣跟他們上了車,車子很快就發動了起來,其中一個長臉男人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說道︰「不錯,還挺乖的,這樣才對嘛。」
可是,現階段還不行。
就在這時,一輛面包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韓修聳了聳肩,表示很遺憾,「看來想敲你一點錢,可真不容易。」他說著往男人那邊丟了一根煙,本來輕飄飄沒什麼重量的煙,在他手上卻是急速往那邊飛了過去。
而對方若是調查,查的自然是蘇紫這個人,蘇紫這個人的身份資料常心愉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上級交代任務時已經說過了,這個身份可不是作假的,而是真有這麼一個女人。
一個馬上小伙子上前,拿著單子和筆,笑盈盈的看著她說道︰「你就是常心愉小姐是吧,這些花是有客人指名送你的,請簽收。」
「哈?你說什麼,我怎麼有點听不懂。」
可是這幾人反應也不弱,加上她穿著高跟鞋,幾步就擋在了她的前面。
韓修盯著她的臉,饒有興致的說︰「你猜?」
常心愉看了一眼面前笑得一臉玩味的男人,又看了一眼那個笑米米的少年和屋中的人,心中很清楚了,看來對方這是有備而來,她再怎麼裝瘋賣傻都是過不去了。
常心愉將卡片塞回去,對店員拒絕道︰「我不要,你打電話就這麼告訴他。」
常心愉的眼楮有好一會沒看到光了,忽然這麼一下解開,刺眼的白光還讓她稍微有點不適應,她眨了眨眼,慢慢的,才適應了室內的光,這時,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你說什麼?」
給你一個驚喜。
「我忘記了。」
如果顧成禮向警方求助,那麼,很輕易的就會找到她的位置。
常心愉現在想起這事仍覺得既甜又酸,她忍不住想,那時侯,他的真心也是假的嗎?應該不是假了吧!那麼,他為什麼會在那麼快的時間就輕而易舉的變心了呢!!
這時,沙發上的男人終于出聲了,他掐掉煙頭道︰「好了,該做正事了,這位公子哥既然願意拿錢買他的命,自然是可以的,小張和小謝搞定這事。」
「怎麼可能?我可是讓花店的人把每種都送一樣的,保證品種齊全,居然還沒你喜歡的?」
只是一會的功夫,連保鏢在內的三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躺在地上滾來滾去了,而對方的人當中,只出來了兩個人,而在這兩個人手下,這兩個保鏢完全就不夠看。
「我們?我們是不請而來之客,對你來說顯然是一個災難。」男人說著踢了一下前面的茶幾,說道︰「兄弟們,行了,別歇著了,把這位老板大人拿下吧!」
李明宏听到這些嘲笑,心中憤怒到極點,但是卻是敢怒不敢言,是的,他就是沒出息了,但這有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只要他能回去,他一定要……
眼看車里就要吵起來,中年人沉著聲說道︰「行了,別鬧了,把手機給她。」說完,中年人看著常心愉提醒道︰「你知道該怎麼回答吧,如果說錯一句,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是在向顧成禮說車子所行走的方向,至于起點當然是從她上班地方,雖然她打電話時,車還沒有停下來,但是,這樣範圍就縮小了,尤其她打了電話沒多久,車就停下了。
「你來的時間可真夠好的,麻煩都叫我們處理了。」
「怎麼沒關系,這種過幾天就枯萎的東西有什麼用,看看就好了,還用著花錢買嗎?簡直就是浪費錢!!!」
于是,這事成了別人飯後笑談。
韓修玩味的看著她,「常警官,你認為這樣的掩飾還有用嗎?」
這讓她很滿足。
屋中的人看著這人這樣,都是一臉的鄙夷。
「你是還配合一點比較好,放心,不會傷害你的。」一個男人把玩著匕首微笑著說著,另兩個男人上前一人抓了常心愉的一只手,其中一個順勢奪走了常心愉的手機,架著她就往車上拖。
常心愉抱著這樣的心思在等著,然而,當晚佐藤輝一並沒有出現。
常心愉沒接,先去打開了卡片,一展開,里面只有簡短的一行字。
店員急了,忙道︰「小姐,不行啊,這花我們收了錢,必須送到你手上,你簽收了才能走啊。」
出手的其中一人,還是一個女圭女圭臉的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看起來極其年幼,他看著地上那三人,極度鄙視道︰「怎麼現在的保鏢這麼垃圾的,練手都不夠看。」
「你居然還敢打電話過來?」
常心愉眨了眨眼楮,不受他的話影響,一臉的鎮定。
常心愉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布條塞了嘴巴一會,這會忽然拿掉,嘴巴還是有些酸痛,當然,她這會也顧不了這些,苦笑了笑道︰「不是不害怕,是已經嚇傻了。」
她神情一收,沒有了之前的唯唯諾諾,整個人的氣質馬上就變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睜著明亮的雙眸,不卑不亢看著眼前人道︰「看來你們調查得很清楚,我落在你們手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直說吧,你們綁我要做什麼?或者要我做什麼?」
「留個人把兩保鏢弄昏,別弄死了,跟那些人堆在一起,在下面守著。」
其他幾人跟在了他的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了樓。
不,他不要死!!!他還這麼年輕,他還要大好的時光……
「我錯了,錯了。」
店員笑著道︰「這個你看看花束里的卡片就知道了。」說著,店員又將簽收單往她面前一遞。
「你看,反正我現在又跑不掉是吧!」
一接通,就傳來路宏深專橫的問話。
常心愉在屋中等待的途中,卻不知道在外面發生了一件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李明宏接到電話趕過來,就看到屋子里橫七豎八躺著幾個人,而其中一個正是跟他直接接觸過的人。
一屋子人毫無顧忌的哄笑起來,坐在沙發的男人也沒有阻止他手下這些人。
旁邊的女圭女圭臉少年,也開口笑嘻嘻說道︰「姐姐,說謊這種行為可是不好喲,會受到懲罰的……」
本來據說上面因為她從警經驗還沒有那麼足,不想選她的,但最後因為她的身高跟這個女人一樣。
常心愉掃了一圈,大概猜到這個中年人才是這伙人的領頭人,她沒在糾纏下去,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不問了,但是,能不能讓他們把手松開一下,這樣好疼。」
又過了一會,車子還沒停下來,還在往偏僻的地方開,而這時,中年人拿著一塊黑布丟了過來,吩咐道︰「給她戴上。」
「對了,問你個事情,你給我設的那個密碼是多少?」
韓修笑了一下︰「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們綁你來只是受了人之托,要給你一點教訓,順便毀掉你!!」說到毀掉你時,韓修單指挑起她耳畔的一縷發絲,在指尖繞了繞,帶著說不出的暗示意味。
常心愉又接通了電話,這一次,是路宏深打來的,其實,說實話這個電話她還真不想接,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事的,而她被人綁架的事情,她也沒有想告訴他的意思。
「不是不行,只是你為了這個女人還真是頗費心思,你該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韓修直視著他的眼,像是要看穿這個人一樣,可是終究他沒有從這人眼中找到答案。
常心愉小心翼翼看著他問︰「那你們是?」
韓修問著,抽掉了她口中的布條。
「老大,你這是嫉妒,誰讓你不行。」
常心愉在心中咯 一跳,她不是傻子,怎麼還會听不出來毀掉的含義,她抿了一下唇,直勾勾看著那張堅毅的臉孔,帶著幾分譏誚︰「怎麼?要強/暴我?還是打殘我?」
「老二,松開。」
男人淡淡道︰「老化還有幾年。」
在她站在街旁等計程車時,意外的發生了一件事情,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從她身旁不遠經過,顯然,這是一對情侶,女的手里正拿著一把玫瑰花,對著男的大發脾氣。
「那就好,你回來後來找我,我有話跟你說。」
「好了,就這樣吧,掛了。」
常心愉馬上笑道︰「沒有的事,你多心了。」
……
常心愉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想對她動手,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現在,她人已經沒綁在椅子上,雖然手上的繩子還沒弄掉,但是就算這樣,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她只要拖延時間,或者跑掉就行了。
在韓修的手指解掉常心愉衣領的一顆扣子時,常心愉眸色暗暗一沉,就待要動手,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門去被大力的推開了,氣喘吁吁的顧成禮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