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萱越想越覺得應該把心里的答案告訴蕭陽,想的同時,她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跟在了蕭陽車的後面,本以為他會去警局,沒想到他的車子竟然在家門口停下了,看著他和美琳說了些什麼後,兩人一起進了蕭陽家的時候,她卻笑了,笑的眼淚都掉了。
李易翔最近就覺得田美琳有事情在瞞著他,特別是今天,一整天她都精神恍惚,坐立不安的,所以在看到她出門的時候,他就擔心的跟了出來,他可不是那種變態的老公,是他擔心她,他擔心她遇到什麼難事,卻不肯找她幫忙,想自己一個人擋下來。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來找蕭陽了,如一座千年的冰山,坐在車里看著和蕭陽一起進去的美琳,嘴角抹過冷若寒冰的嗤笑。
掏出手機撥通了美琳的手機號碼「易翔」電話你傳來美琳冷靜的喚著他的名字。
「你現在在哪里?」他冷冰冰的不帶一絲的溫度。
「我現在在蕭陽家,爸媽的車禍事故,找到了真正的肇事者,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找蕭陽來商量了,你回家了嗎?我可能晚些回去,你先睡吧」沒等易翔說話,美琳就掛斷了電話,她沒有想過要把這件事瞞著易翔,只是他這幾天的工作實在很忙,就沒有去給他添亂。
對于美琳的回答,易翔還是很滿意的,只是他有點半信半疑,不知道他們兩人是不是就是只在屋子里單純的談事情,這夜深人靜的,那個警察可是一直對美琳心懷不軌的。易翔越想越坐不住了,打開車門就往蕭陽的家里大步跨去。
卻在蕭陽的家門口遇到了哭的像個淚人似的萱萱,他們之間並不認識,只是易翔看著眼前的女孩,仰著頭不是看著誰家的窗戶,嘴角翹著,眼淚卻大顆大顆的滑落。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也猜得出的百分百,應該是失戀了,還是被男人甩了的那種。
本想過去安慰一下,可是想到自己的老婆還在別人的家里,就想算了,還是自己的事情比較重要,聳了聳肩和萱萱擦身而過。
「等一下」萱萱仰著頭沒有看已經走開一米遠的易翔。
易翔听到聲音轉身回頭,看著萱萱「叫我的嗎?」
「借我100塊,出租車司機還在等著我付他車費,我還有打車在回去」萱萱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冷靜自若的看著對面的易翔。
易翔忍不住嘴角上翹,原來她不是失戀了,而是在煩惱來回的車票沒人給她報了,走進一步,認真的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不是女人是女孩,原來還是個美人胚子,雖然身上還沒有美琳的那種優雅和安靜的氣質,但也絕對是個尤物。
可能是因為剛剛哭過的關系,梨花帶雨的水眸如天上的繁星璀璨,吹彈可破的紅唇更是性感撩人,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年齡看起來還很小,或是因為他已經心有所屬,還是有婦之夫,估計應該會被她說吸引。
「我憑什麼要借你100塊,總要有個說服我的理由吧?」說話間易翔已經從錢包里掏出來100塊,但卻沒有給她的意思,可能是有想調戲一下眼前這個美人的想法,男人,永遠都是視覺放在第一位的動物。
「你的老婆不是還在上面嗎?如果你不著急上去,也可以在這里和我浪費時間,還是你也沒有上去的勇氣,李易翔」她說話的時候,精致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和蕭陽在一起呆的久了,真的被傳染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變得這般的冷冰冰。以前在蕭陽的電腦里看到過他和美琳的結婚照片,也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外表和氣質真的讓人不可以過目就忘,所以就算看到他的背影和側臉,她就知道他就是美琳的老公李易翔了。
「那我可以知道你是誰嗎?是和那個警察有什麼關系嗎?不會著那個警察的女人吧?還是一直都在我背後默默地暗戀著我的女人?」李易翔滿臉疑惑的看著萱萱,怎麼看就覺得那個警察和她不應該扯上什麼關系?
「我和誰都沒有關系,只是路過,借還是不借?如果是害怕我會不還錢,那你就太過顧慮了,明天一早我一定準時在你公司的門口還你100塊」才不管他借還是不借,直接從他的手里搶來了那100塊,她一分鐘都不想待著這個地方,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沖上去,結果是她不用想都知道的,他一定會冷若寒冰的把她趕出來。與其讓自己更心痛還不如直接走掉好了。
易翔看著那個小妮子離開的身影,明明就很傷心,卻掩飾的無所謂的樣子,不是失戀是什麼?算了,還是先去找自己的老婆要緊,剛要上樓,卻撞到了已經下來的蕭陽和美琳。
「你怎麼會在這里?」美琳不解的問。
易翔緊張的撓了撓頭發,支支吾吾的嗎,眼神在四周游走「那個,我,你不是說在這里嗎?剛好回家的路上,就直接來接你了」。心想這應該是最完美的理由了。
蕭陽的嘴角抹過一絲不知名的淡笑,他很清楚這個家伙是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的門口。
「你們聊完了嗎?我們可以回家了吧」他刻意的靠近美琳,把胳膊搭在了美琳的肩上。
美琳看著他莫名其妙的動作和邪笑,知道這家伙是有小心眼了,難為情的和蕭陽笑了笑「那我們就回去了,案子的事我想明天就去局里報案」美琳和蕭陽告別,從見到蕭陽開始,她就覺得蕭陽很不正常,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和她講,心想,也許是因為要舉報的人是他的上司的關系,美琳並不知道局長的女兒就是劉若萱這件事情。
「好」蕭陽心事重重,干笑的回答。
美琳想問他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易翔也看出了蕭陽的心思似乎不在他們的身上,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剛才那個借了他100塊的女孩子,與其說是借,不如說是搶。
「蕭隊長,雖然我不是警察,但是我還是覺得剛才,跑走的那個女孩子和你應該有什麼關系,她哭的很傷心,還認識我們,還是其實你根本就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正人君子?是你沾花惹草招了的?」易翔深邃的眸子似乎特別想看穿現在的蕭陽在想些什麼,男人的直覺在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裝滿無可奈何。
蕭陽听到易翔的提示,知道一定是萱萱來過了,她會哭,也肯定是因為看到了他和美琳,他牽強的嘴角微揚「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了」說完也不顧他們是否離開,就直接轉身上樓去了。
莫名的易翔,看了看美琳「他不是應該去追那個女孩子的嗎?怎麼就上樓了呢?」。
「走了,很晚了,還要去醫院看爸媽」美琳怎麼都覺得此刻最莫名其妙的是李易翔。
「你不應該給我解釋一下嗎?大半夜的跑到舊情人的家里來」易翔的狐狸尾巴很快就漏出來了,雙手環抱美琳的小蠻腰,磁性的氣息在她的耳際撲撒,听起來感覺不到他是在責怪,更多的是曖昧的挑逗。
「放開我了,就知道你不是順路過來的,小氣鬼」美琳松開他的手,就往車里鑽。
「小樣的,還想逃跑,回家收拾你」曖昧的眼神嘴角上揚。
……。
回到房間的蕭陽听說萱萱來過,更是胸悶的厲害,他多麼想此刻可以跑到她的身邊,听到她今天下午可以听到的答案,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如果,明天美琳去了警局,檢舉了局長,那麼他和萱萱之間就會出現一道永遠都無法逾越的城牆。
萱萱一定不會原諒他,甚至會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刻意去揭穿的。從不抽煙的蕭陽,點燃一根煙,大口大口的抽著。
柳若萱出現在他的世界里,讓他忘記了五年來憂傷,而他,卻殘忍的帶給了他無盡的憂傷。
愛情,絕對是傷人的東西,一旦踫上,你必將傷痕累累。
一個星期之內,所有的事情一起襲來的時刻,當萱萱的爸爸被帶上法庭的那一刻,當萱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時,當萱萱看著蕭陽因為替美琳的爸媽沉冤昭雪,卻搭上了自己的爸爸時,她的心死了,那一刻她真的決定不愛了。
「萱萱,我們談談好嗎?」听到他的聲音,萱萱轉身,一身筆挺威嚴軍裝的他,依然是那麼的風彩奪人,俊逸非凡,她有些微怔,卻不想在看對面的男人一眼「對不起,我現在沒心情!」
蕭陽長眉微斂,淡然道︰「對不起」
萱萱嘴角劃過嗤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她不想再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多說一句話,他真的傷她太深了。
「萱萱,你媽媽她在外面暈倒了」萱萱媽媽的一位朋友,焦急的跑到他們面前,慌慌張張的手無足措。
蕭陽听了之後,也緊張著急的跑到了萱萱媽媽暈倒的地方,二話不說就抱起萱萱的媽媽跑出了法院,直接去了醫院。
醫生從救護室出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讓萱萱更是緊張害怕,她已經失去了爸爸,因為當時的肇事現場,爸爸喝了酒,被判了終身,如果連媽媽也離開了她,那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病人是情緒波動過大,突發心肌梗塞,雖然現在及時的拯救過來,以後,她都不能在收到任何的刺激,病人還需要在醫院調理一段時間,或是長時間的住在醫院里療養」醫生沉重的說完後,長嘆一口氣離開了,醫生對這樣的世間似乎已經麻木,而靠牆站著的萱萱,听到的話就如同五雷轟頂,火山爆發,突發海嘯,她懵了,因為爸爸的職位關系,就連家里的房子都被查封了,老天爺似乎在短短的時間里,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她從公主變成了灰姑娘,現在留在她身邊的只有病重的媽媽,還好老天沒有讓媽媽也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不然,她真的一無所有了。
萱萱絕望的面對著醫院里冰冷冰冷的牆,因為無助的絕望,她的腦袋不停的磕踫著冰冷的牆面,也許一個人絕望到極點時,她的淚就消失不見了。
蕭陽緩緩的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攬入懷里,他看到現在的萱萱很心痛,心痛到他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安慰她。
感受到他的擁抱,萱萱去覺得刺骨的寒心,這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賜嗎?為什麼還跑到這里來假惺惺的給她擁抱,他不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才把自己推向了萬丈深淵的嗎?他現在有什麼資格站在她的面前,抱著她。
萱萱像瘋了一樣的撕扯著他身上的警局,雙手無力的捶打著他健壯的胸膛,那種清澈的美眸已經失去了她該有的光澤,此時射出來的只有無盡的悲涼。
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發泄著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他知道她此時對他的恨有多深,她該有多麼的怨。
也許是打的累了,她真的無力在和他有一絲的糾纏「我永遠都不要在見到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里,請你滾出我的世界」她的話冰冷的如冰凍千年的雪山,神態如塵封千年的木乃伊,看不到一點屬于萱萱的氣息。
蕭陽知道,此時他說什麼都是無力的,她只想讓他馬上消失在她的視線里,蕭陽俯視著蜷縮在牆角的萱萱「警局里的娜娜會在這里陪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就和她說,我明天在來看阿姨」。
「滾——」萱萱撕心裂肺的發泄著,她已經恨得不想听到他的聲音,就連他的氣息,他的味道,她都想躲得遠遠地。
看著那熟悉的又卻又淡漠無比的身影遠去,萱萱心頭酸澀難當,愛了這個男人兩個月,即便她那般窮追不舍,投懷送抱,最後換來的竟是,爸爸被他送進了監獄,就連媽媽也……。
在萱萱心里,她不知道為什麼對他的恨總是無言的,她甚至更狠自己,恨自己愛上他,恨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的整天纏著他,可是現在她換來的竟是……
深夜,獨自一人坐在醫院的花園里,冷風吹得她刺骨的寒冷,她無助的抱著自己,二十幾年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無助,沒有了爸爸媽媽,她變失去了一切,仰頭看看寂靜的夜空,深灰色的夜空中,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是陰天吧。她對著冷空嗤笑一聲「蕭陽,欠我的,我要你加倍奉還」。
在易翔家的紅房子別墅里,夜色中依然展現著它獨有的浪漫與優雅,挑高大面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適,清新不落俗套,歐式奢華的水晶吊燈下,進口的歐式沙發,外形整體簡約,白色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讓整個客廳盡顯簡約之美。
「易翔,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不會是真的?對嗎?」在易翔和美琳說了那位被她送進監獄的局長就是劉若萱的爸爸時,她懵了,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她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她眉頭緊蹙,縴細的手捂住驚愕的嘴巴,不時的搖頭。
易翔長嘆一口氣,表情無奈「我剛才所說的就是真的,只是在一開始我還不知道哪個叫萱萱的小姑娘和蕭陽還有超越朋友的關系」。
「天吶,我做了什麼?蕭陽他為什麼一開始都沒有告訴我這些?我現在該怎麼辦?」美琳彷徨無措的後退幾步,坐在了沙發上,雙手抱頭。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要自責了,你沒有錯,那位局長如果三年前沒有肇事逃逸,就不會有今天,也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易翔把彷徨無措的美琳攬入懷里,修長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他心疼現在的她,他知道她現在一定恨死自己,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美琳不知道她是不是該去萱萱解釋一下,如果因為她把他們兩個拆開了,她真的會食之無味,夜不能寐。
第二天,蕭陽早早的就來到醫院,在病房門口,看著趴在病床邊的萱萱,很是心疼。
輕聲推門進去,萱萱可能是誰的太沉,沒有听到,但是萱萱的媽媽已經醒了,看到蕭陽進來,「噓」的一聲,希望他不要吵醒自己的女兒。
萱萱的媽媽沒有責怪蕭陽的意思,她的丈夫做了二十幾年的警察,他了解蕭陽的無奈,其實從那次的事故以後,萱萱的爸爸就一直都處在自責當中,很少可以睡得很安寧,有好幾次他都想說出來,可是每次都是欲言又止,也許,現在是最好的結果。
蕭陽把買了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滿是歉意的神態,從極小的聲音「阿姨,對不起」。
萱萱的媽媽很是慈愛的看著他,搖頭「不怪你,蕭陽,不要自責,阿姨真的不怪你,我相信萱萱的爸爸也不會怪你,只是萱萱這孩子還一時接受不了,她讓你煩惱了吧?」
「阿姨,你別這麼說,都是我不好,阿姨,我想和萱萱結婚,您會同意嗎?」蕭陽深情的看著趴在床邊的萱萱,他是真心的,他不想看到她的眼淚,他想要好好的保護她。
萱萱的媽媽卻是搖頭「阿姨不同意,你現在想要和萱萱結婚是因為你覺得有愧疚,那不是愛,就算你們結婚了,也不會幸福的」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只想讓自己的兒女找到最愛的那個人共度一生。
「阿姨,其實我……。」蕭陽想說,我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我愛上萱萱了。
卻被突然醒來的萱萱阻止了他要說下去的話,其實從一開始,她就醒了,也听到了蕭陽和媽媽的談話內容「我願意,那天本來就是想這樣回答你的,今天我依然是這個答案,而且我希望越快越好」萱萱的話語間沒有一絲的溫度,眼神更是冷若寒冰,沒有一個女孩子將要結婚的那種幸福。
「萱萱,你要不要只考慮一下,媽媽不是很同意」萱萱的媽媽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兒的,她知道萱萱的確還愛著蕭陽,可是她的心里已經有了一道無形的牆,她一定不是單純的想要和蕭陽結婚。要是在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以前,如果將要嫁給蕭陽,她一定會大笑一整天,還會和所有認識的人炫耀。
「媽,我必須嫁給他,我要讓他欠我的都還給我,我不要讓他幸福,我要報復他」前一秒還是溫柔的看著媽媽,下一秒就把冷冷的帶著無限恨意的眼神放在了蕭陽的身上。她還是那個如同一張白紙的劉若萱,即使要報復,即使要做壞人,她也要說出來,也要讓對方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蕭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他知道她是真的傷心了,她如果不說出來,心里一定很更難過。現在,他已經不在乎她是因為什麼而嫁給他,他只希望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得到更多的幸福。
「怎麼不說話呢,听到我這樣的理由答應和你結婚,你後悔了吧?」萱萱不屑的看著他,可是鼻子卻是酸酸的,心里也是如被針扎一般,明明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卻為什麼現在那份愛去糾結了呢?那種感覺還是愛嗎?還是已變成了恨?
蕭陽的眉目間依舊沒有任何的波瀾,唇角抿著,似乎是在笑,眼神里似乎可以看出幾分的漣漪「傻瓜,和你結婚怎麼會後悔呢?是幸福,很幸福,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嫁給我」。
「神經病」萱萱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明明就不愛她,還說這些莫名的話出來,明明自己已經被感動到,卻還想努力的逃避他的眼神。
「萱萱——」萱萱媽媽覺得是自己的女兒有點過分了,就制止了萱萱過分的眼神,溫暖的看著蕭陽「蕭陽,這孩子一定是听說和你結婚,樂壞了,她又是就是會口是心非,以後慢慢你就會了解她的,既然你們都要這份心,那我也就不阻攔了,只要你們幸福就好,今天,你先回去吧,我和萱萱聊會兒」時間的沉淪就是可以帶給人們輕易就看穿他人心思的能力,萱萱媽媽可以看得出,這兩個冤家的心里都已經深愛著彼此。
一個月後,萱萱的媽媽出院,萱萱還鼓起勇氣去看了爸爸,還和爸爸說了要和蕭陽結婚的事情,沒想到,爸爸已經早就知道,因為蕭陽幾乎每天都會去看他,爸爸知道萱萱要和蕭陽結婚很是高興,蕭陽一直以為都是他最欣賞的下屬,還說萱萱能夠嫁給他,是最放心的了。
可是,萱萱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愛還是恨才要和他結婚的了,她不知道為什麼爸爸和媽媽都要她不要責怪蕭陽,還是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蕭陽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的爸爸媽媽沉冤昭雪,才把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她送進了萬丈深淵。
他們的婚禮並沒有多麼的奢華隆重,甚至沒有邀請他們的親朋好友,這是萱萱的意思,她一直都在和蕭陽強調,她已經不愛他了,和他結婚只是因為恨他,想報復他,想讓他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可是每次她這麼說,蕭陽總是淺笑已對,還總是寵溺的把她的發型搞亂「沒關系,我愛你就夠了」他的這一句話總是可以把萱萱心里所有的怨恨都打的煙消雲散,又時萱萱都不知道每次和他說一些狠話,是不是就為了能夠听到他的這一句。
他們的婚禮是聖誕節的前一天,萱萱執拗的想要蕭陽等到晚上在去她家接她,還冷冰冰的說,他們的婚禮就是那麼的見不得人,她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知道他們兩個人結婚了,蕭陽也總是可以答應她所有的莫名要求,因為他愛她。
劉若萱早早的就被媽媽打扮得天仙一般,秀發高挽,頸間一條精致的鑽石項鏈,指上一枚同款的鑽戒,除此之外,在無其他裝飾,身上一襲專門從法國訂做的婚紗,也是裝飾簡潔大方,雖是清水一般,卻是高貴又典雅。
隨著平安夜的到來,恍如白晝的夜晚,人潮涌動的街道,溫暖明亮的櫥窗,掛滿禮物的聖誕樹,帶紅色帽子可愛的聖誕老人,精致的食物以及夢幻般的童話色彩……這樣的夜晚真的很美。
蕭陽開車,萱萱坐在旁邊,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萱萱靜靜地看著路邊的風景……。不知為什麼,心里還是會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不是因為恨他才選擇了這樣的婚禮,是在她的心里,一直都希望在平安夜的那一天嫁給自己最愛的男人,但遺憾的是,身邊的這個男人卻不愛她。
車子很快就到了蕭陽的家門口,下車之前他解開了安全帶,還順手把萱萱你的安全帶也解開了,在他靠近萱萱的那一刻,她聞到了那種攝人的氣息,那個讓他迷戀的不能自拔的味道。
「後悔了嗎?」他的唇貼在她的頸間,輕聲的問道。
萱萱緊張的把他推開,刻意的回避著他的眼神,因為剛才那一刻,她的心亂了「是應該我問你吧,如果現在後悔了,還來得及,直接把送回去就好」。
蕭陽嘴角上揚,愛意綿綿的看著她「可是,我現在只想把你抱回家」說完就下車轉到萱萱的身邊,還沒有經過萱萱的同意,就把萱萱橫抱著往家里走去了。
蕭陽的媽媽看著兒子抱著媳婦回來了,心里更是樂開了花,嘴巴一直都是上揚著,蕭陽媽媽已經做好了飯,可是她自己卻沒有吃幾口就說做了一整天的車累了,想早點休息,而萱萱的理解卻是,這個婆婆並不是很喜歡她。因為是她讓她的兒子結婚還像是怕人似的,偷偷模模。
細心的蕭陽覺得媽媽的臉色不是很好,就去了媽媽房間問了一下,沒想到媽媽竟然發高燒了,緊張的從媽媽房間跑出來,開始慌張的找退燒藥。
萱萱媽媽住院的那段時間也經常發燒,所以她對照顧病人還是有點經驗的,她去廚房熬了點湯藥,端給了婆婆。這個小迷糊因為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在加上心神恍惚的,手中的湯盆忽然傾斜,里面的湯溢了出來,落在她細白的手指上,燙得她低叫一聲「啊——」
「萱萱,快給我吧,我來端!」婆婆驚得急忙去接那碗藥。
萱萱小心翼翼的把藥寄給了婆婆,自己揉著那只被燙的手指,小臉抽作一團。
「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清冷疏離的聲音傳來,已換成一身休閑衣裝的蕭陽也急忙走過來,斂了眉看著她。
她只是淡淡看了那男人一眼,沒說什麼,便是越過他,走出了房間,她的心卻好像迷茫起來。不是嫁給他是因為想要報復他的嗎?那有何必去關心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恍然回眸,她知道是他也出來了,回頭便見到到了門口處長身而立的高大身形的蕭陽。
她回頭的時候,他也在看她,臉上帶著溫暖的笑,眼神里似乎也在傳達著無言的愛。
蕭陽向她走來,眸光淡淡向她瞟來,「謝謝你。」
「不用客氣。」劉若萱微垂了頭,繞過那人向外走去。
收回目光,她繼續往前走,只是心卻怎麼也安寧不下來。
不知是走得太急,還是鞋根太高,還是婚紗太長,剛剛下了幾個台階,竟然就一不小心扭了腳。
她低叫一聲,小臉立時抽成一團。
而此時身體突然間一輕,她的身子已經離開了地面。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楮,正對上男人一張英俊的容顏,蕭陽微低了頭,重瞳旭旭光華中帶了一種類似焦灼的神色。
「放我……下來。」江芷蘭舌頭有點打結了,被男人這樣抱著,她是真的不適應,特別還是足以讓自己心跳到停止的男人。
蕭陽唇角抿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卻是抱著她向著另一個房間走去。
萱萱呼吸早已滯住,任他把她放在了寬大的婚床上,大床上鋪著喜慶的紅色四件套。
然後,頎長的身子蹲下,他握住了她穿了紅色高跟鞋的腳。
萱萱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縮,想將腳抽走,那人卻是一下子拖掉了她腳上的鞋子,接著那大手便握上了她縴細的腳踝。
萱萱大腦瞬間空白,呼吸停止,失去該有的意識,俊美小巧的小臉頓時緋紅,那男人卻是在她腳踝處溫柔的輕揉了幾下,然後淡聲道︰「還痛嗎?」
他就這樣的蹲在她的面前,抬起那張俊逸到人神共憤的面龐對著眼前的女人露出微微的關切神色。
萱萱大腦瞬間缺氧,剎那間一片恍惚。他為什麼要對她展露出這樣柔情的一面?
她的眼神染了迷茫,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男人喉結滾動著,他這樣子蹲在她面前,仍然能與坐在床上的她平視。
他也那樣的凝視著她,那一刻,竟然也是心潮澎湃。
「我的老婆真美」他愛意綿綿的低沉的帶著磁性的噪音。
他的聲音似乎刺激到萱萱,忙的抽回了自己的腳,深吐一口氣,甩掉了另一只腳上的鞋子,撲倒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我累了,我要睡覺了,你出去」。
蕭陽站起來,看著把自己裹得嚴實實的萱萱忍不住笑了「你不洗澡嗎?還是你要穿著婚紗睡一晚?」
「不洗也不月兌,太想睡覺了,馬上就要睡覺,你快出去」裹在被子里的萱萱心虛的說道,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里有多麼的緊張,似乎結婚的第一天,就和她之前計劃的復仇計劃毫不苟同。
「至少把頭紗拿下來吧?」蕭陽想要揭開被子,幫她摘頭紗,萱萱也以為他對她有非分之想。猛地從被子里鑽出來「不準踫我」。
蕭陽無奈的舉起雙手「好,不踫你,你自己摘,這里有你的睡衣,你把婚紗換下來,洗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我去書房睡,可以了吧?」蕭陽從衣櫃了拿出一聲粉色的睡衣,扔在了床上,然後準備離開房間。可是房間的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了,不是門鎖壞了,而是被外面的媽媽給反鎖了。
萱萱眉心緊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原本該有的冷漠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委屈的嘟著小嘴,一坐在了地上,無助的蜷縮著抱著自己的膝蓋,像是受了好多委屈的小孩子,失聲的哭了起來,嘴里還不停的叨念著「蕭陽,你這個混蛋,大壞蛋,我恨你……。」
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她沒有在他的面前掉一滴眼淚,他知道她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和對他的怨恨,他沒有去安慰她,讓她盡情的釋放著心里無盡的委屈,那一晚,她哭了好久,似乎是哭的累了,就直接蜷縮在那里睡著了,蕭陽輕輕的把她抱到床上,摘下了頭紗,想要替她把婚紗也換了,可以有怕她天亮後會鬧,放在她胸口的手又縮了回去。
在看到她完美的鎖骨時,為她往上蓋了蓋被子,坐在了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睡著的樣子,臉上畫的妝也被她哭花了,找來了毛巾,輕輕的為她擦干淨了,她的皮膚真的很好,吹彈可破,被淚水打濕的睫毛,微微翹著,高挺的小鼻子,性感撩人的紅唇,男人的本色讓他有一種想要吻一下的沖動,可是又怕把她吵醒了,咽了咽口水有把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了。
他的意識在警告自己,不可以在看下去了,這個女人太撩人了,深吐一口氣,想要去洗手間洗把臉,手腕卻被什麼禁錮了,她是醒了?還是沒有睡?拽著他的手腕坐了起來,他因為沒有防備,重心不穩,卻將她重新撲倒會床上,她卻掙扎的想要推開他。
他已經在沒有走開的意志了,趴在他的身上,唇瓣也已經貼在了她的耳垂上「讓我抱一會兒就好,就抱一會兒」。
他深情地感性聲調,讓萱萱的身體僵住在那里「抱著我是不是也會想到她?那個叫田美琳的女人」她冷若寒冰的說著。
蕭陽忙的坐了起來,眉心皺成川字形,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冷冰冰的女人「萱萱,為什麼要這麼想,我娶的是你,我愛的也是你,我已經愛上你了,你真的不知道嗎?」
萱萱嗤笑一聲「蕭陽,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愛上我了?你是不是還可以厚顏無恥額說,因為愛上我,才為了那個女人的爸爸媽媽而把我的爸爸送進了監獄?因為愛上我,所以才會因為心里的愧疚,而把娶回家的?我真的沒有想過你會這麼的不要臉」此刻的萱萱真的冷的讓人寒心,冷的攝人魂魄。冷的刺骨。
「劉若萱,你的想法非要這麼偏激嗎?我和你的婚姻和田美琳沒有關系,你不要讓我以為,和你結婚是個錯誤的開始」蕭陽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怒火,就是覺得此時的萱萱太讓人不可理喻。
「蕭陽,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就已經是一個錯誤的開始」。
都說先愛上的那個人會比較傷心,可是在他們的愛情的世界里,到底是誰在愛著誰?誰先愛上了誰?
萱萱到底要怎樣的報復蕭陽,她真的已經不愛了嗎?是當初愛的太深,因此現在恨得也更深了嗎?
「萱萱,不再愛我了嗎?現在有的只有恨了嗎?嫁給我只是為了報復我嗎?」蕭陽低沉的聲音,傷感的雙眸里染上了無盡的憂傷。
萱萱看著他,卻不知怎麼回答。
她該這樣回答他嗎?她不再愛了嗎?她自己都不知答案吧?
他們兩人的洞房花燭夜,應該是前所未有的吧,因為被媽媽鎖在房間里,不能出去,萱萱的防備心有比較強,穿著婚紗坐在床上一整夜都沒有合眼,有好幾次困得不行,差點就要倒頭大睡了,可能是蕭陽怕她會睡的不舒服,想幫她蓋一下被子,結果就被誤認為要對她圖謀不軌。
蕭陽坐在床上陪了她一整夜,一晚上都在欣賞著眼前的這個不能踫的小嬌妻,他對她的任性冷漠都可以理解,卻猜不透她是否真的不愛了?他也要那麼一瞬間的邪惡念頭,心想,直接撲倒算了,可是深吐了一口氣,還是忍了。
聖誕節來臨,昨晚和蕭陽抗戰了一整晚,也不知道是怎麼就睡著了,萱萱一直睡到快中午才睜開了朦朧的睡眼,揉了揉睡眼,扭頭看了看,房間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坐起來伸個懶腰,雙手剛剛舉起,就被身上的不適感驚到了,一股冷颼颼的感覺往她的身體里襲來,手還舉在半空,試探的低頭「啊——」急忙的拉上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她身上的婚紗不見了,比上一次更不可思議的是,她身上直接是一絲不掛,她拼命的捶打著自己的小腦袋,渴望自己可以想起點什麼,可是卻什麼也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