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是怎麼來的?」蕭正坐了下來,開門見山。
金琯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笑了︰「你是想道歉嗎?那就不必了。」她受傷在前,別人都不知道,是她自己沒考慮周到,她是個明事理的人,才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怪罪于他。
「我什麼時候說要道歉了?」蕭正訝異她的理解能力,只是問一下她的傷口由來而已。
金琯仔細端詳著他,說︰「既然不是道歉,那就更不必知道了。」
切!蕭正見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也就沒再追問,只是悶悶地吃著自己的飯。
「車禍!」金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月兌口而出。
蕭正手下一抖,筷子差點掉在地上,她竟然出了車禍?
「你難道不害怕……」
他欲言又止,金琯等了許久見他不再往下說,便問道︰「害怕什麼?」
「害怕……」車禍、回憶和死亡……可他說不出口。他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居然會擔心她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害怕,會不會疼痛。他一定是被妖魔附了身,才會關心起她來。
金琯不解,這個人從第一次見面就十分奇怪,有時候似乎十分厭惡她,有時候又很關心她,她不記得自己從前什麼時候惹上過這個魔頭。
撇了撇嘴,她不再追問,靜靜地將剩下的飯菜吃完。
熬夜拍戲對演員來說是常有的事,這個劇組倒是不多,導演本已經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卻接到了來自某高層的指示,也幸好大家並未離場,只得繼續拍攝。
金琯覺得很正常,可劇組的工作人員卻怨聲載道,他們听到導演的安排,差點沒背過氣去,高層指示︰「盡快結束,限時三天。目標,金貝貝。」
導演能夠理解高層的意思,金貝貝怎麼說現在也是個傷患,戲已經不多了,就趕緊結束讓她回去養傷,可這樣沒日沒夜的,對她的傷不會雪上加霜嗎?
他說了不算,關鍵是高層能夠想通。
「貝貝,我知道你現在受著傷,可是這戲不能再拖了。」他一臉為難樣。
金琯倒是太平得很︰「我知道,那就抓緊時間吧。」已經重新包扎了,左右不過是傷口又裂開,也沒什麼大礙,她不是嬌嬌女。原本就想快點拍完,好回去休息了,又不好意思提,既然有人幫她提了,那就順水推舟隨了這個人情。
蕭正突然罵了句︰「真是不要命!」
「不要命」這個詞形容她倒是挺貼切,剛開始拼搏的時候,她就是不要命的工作,要淡忘心痛,就努力工作麻痹自己。
有時候,她就在想,為什麼那時候她沒有跟隨父母而去,反而堅強的活到了現在。她一定是貪生怕死吧!
她用力甩了甩頭,不,這是消極的想法,不可想。
父母拋下她一個人在世間,一萬種理由,她願意用最好的理由去解釋,他們想讓她活下去,所以她要賺大錢。
金琯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快些殺青,這樣她不僅可以多休息一些時日,也不用擔心會出這樣那樣的車禍。
入冬的夜有些清冷。
一陣涼風襲來,金琯打了個哆嗦。
原本還有一個禮拜的戲,在那個神秘高層人物打了電話之後,縮短到兩天之內結束。待她走後,劇組拍攝時間又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