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你回來啦!」門鎖剛一響動,漾歌就像一只小兔一樣從沙發上跳下來,沖到門口。她開心地跟任澤默打招呼,低替他拿拖鞋,一點也沒注意任澤默臉上的表情異于平常。
任澤默臉色陰沉,看到漾歌的那一刻,沉壓在心底許久的怒氣噴薄而出。他一把抓住了漾歌縴弱的手腕,把蹲在他身前的漾歌扯了起來。
漾歌不明所以︰「怎麼了?」
「唔……」她依著求生的本能奮力掙扎著,只是任澤默就如鐵鑄一般,巋然不動。漾歌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嘴唇甚至都開始泛出了青色,攀著任澤默手臂的手也漸漸無力……
秋以人沒再留下來,只是他臨走前留了一句話︰「逼婚的事,確實是我們理虧在先,因此你最近頻頻動作,我們創展也只當視而不見。但是漾歌是無辜的,如果硬說她有錯,也不過是錯愛了你。」
前台知道秋以人的身份,因此沒有阻攔就讓他上去了。
葉梓樺追著秋以人到了電梯口,她攔在他身前,抬著精致的眉眼看他,不發一語。秋以人捏著她的下巴,言語間沒有太多的情緒,不過是淡淡的警告罷了︰「我不在乎你對任澤默有什麼圖謀,但如果你敢傷害漾歌,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漾歌咳著從昏迷中醒來,她模了模頸子,觸手一陣發疼。她從床上坐起︰「阿……阿默?」受傷的嗓子干澀沙啞,連出聲都隱隱作疼。她模著打開牆壁的燈,偌大的房間里,除了她,再無別人。「阿默?」她又嘗試著叫了一聲,翻身下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秋以人見到任澤默時,直述來意︰「你為什麼不讓丫頭出門?」
她扯開唇角,先是無聲的笑,然後慢慢地笑出了聲音。秋以人,你真是殘忍。是,我最初接近你確實是為了榮華富貴,但之後,我……你不該利用完我之後,將我視作隨手可棄的垃圾!
就這麼殺了她,實在是太便宜她了。自己不過是想留著她,慢慢折磨罷了。任澤默為自己不尋常的反應找著借口。他打開電腦,把郵件導出,傳給L,讓L替他查照片中男人的身份——
分割線君——
任澤默冷漠地移開目光,譏誚道︰「你不覺得自己的信用太差了嗎?」
漾歌搖頭︰「不——」葉梓樺澀然回答︰「秋漾歌的哥哥,秋以人。」
她上移著目光,落在他的下巴上,這是個俊美的男人,就連下巴的曲線也猶如刻意打磨過一般完美。
「好好好,我幫你找。但是任,有人發這些照片給你存心是想你跟秋漾歌鬧矛盾,你是不是應該要查這個才是?」
她雙手緊緊交握,聲音有些顫抖︰「您不能進去!」
莫瑾旖主動攬住了秋以人,獻上紅唇。
秋以人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外見到葉梓樺時,並不驚訝。他只當她是空氣,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惜給她。
他的手掌游移她晶瑩無暇的雪背上,粗糲的掌紋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滑膩的肌膚,他嘴角挑起一絲滿足的笑意。這個女人的身體倒是難得得契合自己。
她的心漏跳了幾拍,摟住他的手臂,發聲綿軟無力︰「她不過是個孩子。」
秋以人第一次在任澤默面前露出陰狠的表情,丹鳳俊目眯起,狠厲的眸光像是要殺人一般︰「任澤默,別再讓我听到你議論她的媽媽。」
歡好過後,室內彌漫著一股曖昧甜膩的氣味。兩人果身相依,呼吸靜靜的教纏著。
葉梓樺沒再阻攔,她木然地站到一旁,態度異樣地連莫妮都察覺出來了,莫妮開口詢問︰「葉姐,他是誰?」
秋以人步步逼近,大手在半空中被任澤默攔了下來︰「你盡管報警,看看警察是信你,還是信我。」他饒有興致地看著任澤默把莫妮護在身後︰「阿默,雖然不見了姐姐,但也不用拿這麼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來替代吧?」
愛?任澤默的瞳孔倏然收緊,他之前倒是差點相信了這個水性楊花的踐人!「那好,你告訴我,這個男人是誰?我去找他當面對質,你說怎樣?」他眸光陰狠,明顯不是要找白然好好問清楚的樣子。
他說完就繞開了葉梓樺,坐進電梯。從始至終,沒再看她一眼。仿佛她不過是路人甲,或者比路人甲更不入眼,只是一堆阻路的垃圾罷了。
秋以人擰眉翻過,翻到最後才緩緩開口︰「阿默,你不會光憑這幾張照片就認定丫頭背叛你了吧?」澤平色呼。
漾歌瑟縮了下肩頭,如此暴戾的任澤默讓她心生懼意︰「他……他只是個普通同事。」她怕任澤默會報復白然,就刻意隱去了白然的姓名。
莫瑾旖身子昏昏沉沉,腦袋空空的,似乎什麼都沒有想,但目光著處,卻又透著難言的酸楚。
真是無辜的眼神。他竟然也被這雙眼給騙了!任澤默眸光滲出冷冽的恨意︰「踐人!」他幾乎是用扔的把漾歌甩到了牆上。沒等漾歌反應過來,那雙大手已經鉗制住了她的脖子︰「秋,漾,歌!」他一字一頓地念著漾歌的名字,握著她脖子的手慢慢收緊。
「我倒沒想到她會為任澤默工作,看來任澤默對你倒真是念念不忘,就連你妹妹,也要一一照料。」男人像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唇角斜勾︰「阿,對了,她像是猜著了你在我這里,威脅我要去報警呢。」
莫瑾旖答應了秋以人的提議,她心甘情願地留在秋以人身邊,而秋以人負責對付C市的莫家。
「阿默!」難堪的字眼刺痛了漾歌,她抓住任澤默的手,雙眼寫滿乞求︰「阿默,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那只是我的同事而已!我愛你!你相信我!」
男人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下巴,薄唇覆在了她的嘴唇上,輾轉吸吮,靈舌勾動她粉色的舌尖,強勢地入侵她的口腔。片刻,他松開了她的唇,一條曖昧的銀絲從兩人相貼的唇間拉扯出來。男人看著她酡紅的臉頰,心情極好︰「你擔心我會對她下手?」
漾歌臉色灰白,她拍打著任澤默的手,眼里寫滿疑問︰「阿默,阿默,你怎麼了?」
她意會,正要獻上紅唇,卻被他止住。手指帶著極濃的暗示進*出在她的唇間……
「莫從文是C市的市長,縱然有拋妻棄女的舊聞被挖出來,恐怕對他影響也不大。」秋以人摩挲著莫瑾旖的紅唇︰「想扳倒他,可是要冒上不小的風險。我是不是該驗收下貨物是否值得?」
「我見到你妹妹了。」男人的聲音,格外的慵懶。
那種踐人,實在應該掐死了事。任澤默攤著手掌,眼神陰郁。剛剛……她差點就……他的本意不就是想要她死嗎?只是為什麼當她的四肢都軟下來的時候,他卻是滿目驚懼?
秋以人知道漾歌被禁足已經是一周以後的事,收到消息後,他馬不停蹄地趕到任遠。
照片上白然的臉並不清晰,只依稀看到是個男人,只是這男人的身形,與自己那天晚上在路邊看到的男人相差無幾。原來,那天並不是他看錯了。任澤默忽然笑了︰「我想的那樣?我想的怎樣?你不認識這個男人?還是你沒被他上過?嗯?」
鐵制的拐杖敲在地毯上,發出重重的聲響,他站起身,聲音比之剛才更加不屑︰「不過是愛我嘛,是吧?所以你就拆散我和瑾旖,利用你父兄逼我娶你。」他在她身前站定︰「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賤,在外勾搭其他男人!」他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既然你已經有了殲夫,何不跟我離婚?」
好啊,你只在乎秋漾歌是吧?我就讓你看著這個你滿心疼寵的妹妹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愛情,如果無法結成甜蜜的果實,那就讓它腐爛成毒汁吧。
雙手怯怯的、密密的纏住了他的腰上,漾歌咽下了心里的委屈,乖巧地答應︰「是。」為什麼要愛得這麼卑賤,為什麼要愛得這麼辛苦?這沒有回應、不被信任的愛情是不是太盲目了?只是,如果失去他,心就空了,還要那些無用的自尊做什麼……
秋以人伸手一揮,徑自推門進入。
漾歌努力睜大眼,看清楚了照片,上面顯示的是她和白然,再看畫面,正是她昨天去白然家探病的情景。有幾張拍攝的角度非常曖昧,看上去兩人就像是在擁吻一般。漾歌臉色煞白︰「阿默,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L頭疼地捏著發緊的眉心︰「任,就憑這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你就定下你老婆的罪,是不是太草率了?」
莫妮壓下從心底升起的懼意,眼楮狠狠地瞪著他︰「秋以人,你把我姐姐藏到哪里去了?快把她放了!否則我馬上報警!」
任澤默回了什麼,漾歌沒有听見,只听到書房里傳來那個L的怪叫︰「你說什麼?!你要把你老婆鎖在家里了?!任,你瘋啦!」
任澤默嫌惡地松開她的下巴︰「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果然,他雖然知道的不多,卻猜的不錯。原來,秋以人對秋漾歌這麼愛護,除了她是他妹妹之外,恐怕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他本想再繼續刺激秋以人,此時莫妮卻正好敲門進來。
男人輕聲發笑︰「我會。除非你乖乖的听話。」粗*壯的手臂擠入她的雙*乳之間,粗糙的肌膚擦過她的ru*尖。
任澤默從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機,調出了幾張照片。他把手機屏幕壓到漾歌的臉上︰「怎麼了?你說是怎麼了?」他聲音輕輕的,可透著一股人的冷意。
任澤默關閉與L的視訊對話,冷冷的聲音隔著門板傳出來︰「進來。」
漾歌緩緩地推開門,她赤著腳走到任澤默面前,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肩。傾瀉的光線勾勒出漾歌的樣子,她面貌淒楚,頸間五指紅痕觸目驚心︰「你還是不相信我?」她淺淺勾笑,笑容晦澀。
她端了兩杯熱茶,顫顫巍巍地接近兩人。秋以人的目光一閃,恰在她把滾燙的茶水潑過來的時候躲開了︰「小丫頭,別惹我。」他語氣淡淡的,寥寥幾字卻教人從心底害怕起來。
他聳了聳肩︰「既然她連下藥那麼無恥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現在被我抓到跟別的男人鬼混又有什麼稀奇的?說起來,你們秋家教養出來的女兒還真是下賤,我明明已經跟她講明白了她繼續留在任家也不過是個擺設,可她卻厚著臉皮硬是要糾纏我,甚至還主動提出禁足讓我相信她。秋二,你說犯賤是不是遺傳呢?原有她媽媽那樣的女人,現在生的女兒也是。」
任澤默掰開她的手,把她推到一邊,她腳下一個不穩,肩膀撞到了牆上︰「別踫我。」
她望著他,模不透他問話的目的,只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漾歌隱瞞激起了任澤默更深的怒氣。他揚手把手機摔到了牆上,玻璃的屏幕瞬間四分五裂,漾歌下意識地側開臉,但仍不可避免地被碎片劃傷。任澤默冰冷的手指擦過她臉頰細碎的傷口︰「我倒看不出你對那殲夫這麼有情有義啊。」握在她頸間的五指猛然收攏,五指間不留一絲余地。
任澤默不答話,他調出照片,轉過電腦屏幕。屏幕上顯示的正是漾歌與白然親密交談的照片。
L無奈地長嘆一聲︰「那你老婆呢?你怎麼對她?」
漾歌身子一冷︰「我只是……我只是……」
任澤默深邃的五官如冰封一般︰「你不必擔心這個。」
「丫頭什麼都沒說,是我打听到的。」
任澤默冷笑︰「她還學會告狀了嗎?」zVXC。
任澤默語氣冰冷︰「我找你不是要跟你討論照片的真假,我要你找出照片里的這個男人。」
她坐起身,緩緩地滑到了他的腿間……
在莫瑾旖的百般哀求下,秋以人終于同意她打個電話給莫妮。莫妮接到電話時,震驚萬分。
莫瑾旖笑稱自己沒事,一切都挺好的,但當莫妮還想再問她的下落時,秋以人伸手按掉了電話。他從身後握著她縴細的腰身,溫熱的唇密密綿綿地落在她敏感的頸間︰「如果你再听話一些,也許我會考慮讓你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