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的刀,放肆的劍。
刀劍踫撞伴隨著鮮血與骨肉的申吟聲,如同激昂的旋律一般在廣場上回蕩。
「好可怕的刀法,鮮血噴泉召喚出來的那人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般恐怖的刀法,這等恐怖的刀法,又怎麼會被鮮血噴泉吞噬?」
「挑戰那人的劍法也不簡單,雖然被用刀的死者所壓制,可是那等劍法實在天下少見,若是換了一位侯爵與那死者對戰,只怕早已經死于刀下不知道多少回了,這等侯爵,怎麼卻從未听說過。」
「真他娘的過癮,這才叫戰斗,這才叫刀法劍法,以前看的那些戰斗,都他娘的什麼玩意兒。」
「可惜了,用劍的那人當真是天下罕見的劍者,如此劍法足可橫掃侯爵級無敵,難怪鮮血噴泉沒有召喚用劍的侯爵級死者,直接跨界召喚了那用刀的可怕死者,只因用劍的死者,在那侯爵面前,全部都是不堪一擊的廢物。」
「鮮血噴泉實在太該死了,此等天縱劍客,竟然要枉死于鮮血噴泉之,真是沒有天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人們議論紛紛,所言各不相同,不過都對于場的劍法和刀法感到震驚。
白蒼東雙劍交叉架住東門浮屠狂劈而下的長刀,整個人都被劈的半跪在地上,硬生生把地面砸裂出了許多的裂痕。
東門浮屠目光血光閃爍,身形詭異的扭曲,長刀反轉如毒蛇吐信般一抽一送,掙月兌了白蒼東的雙劍,刺向他的心髒。
白蒼東雙腿發力。與地面摩擦產生強大的力量,身形旋轉,那長刀貼著他的臉頰而過,他手雙蛟刃則借著強大的旋轉之力,狠狠斬向東門浮屠的脖。
東門浮屠不退反進。長刀隨勢橫掃,欲要把白蒼東攔腰而斬。
當!
光輝女神的至愛之劍被白蒼東貼身倒持于手,正好擋住了長刀,但是那長刀傳來的恐怖力量,令他不由自主的向一旁彈去,雙蛟刃的斬勢也化為烏有。
兩人的戰斗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每一招每一勢看起來都美妙到了極點,也險惡到了極點,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有可能導致死亡的降臨。
白蒼東眼戰意高昂,身與劍合,劍與心齊。雙劍幾乎都是由心而發,沒有一絲一毫的延遲,即便如此,也只能勉強保持不敗。
東門浮屠的刀法已經達到極境,每一刀都似乎融入了自己的生命,那心的恨,天生的狂。高貴的傲,淋灕盡致的展現于他的刀法之。
這是一個天生的刀者,一個可以用生命演繹刀法的恐怖的存在。
「若是早些讓我見些見識到這等美妙的刀法,我的劍法又何至于這許多年來都沒有進境。」白蒼東整個人都在顫抖,身心皆在申吟。
這不是畏懼,而是興奮的長鳴。
咚咚!咚咚!
莫名的悸動在狂跳,那不是白蒼東的心跳聲,而是劍的心在強有力的跳動,只有真正心向武道之人,才能引發的武道之心的悸動。
白蒼東的身形突然間靈活起來。出劍也變的更加收放自如,竟然止住了頹勢,與東門浮屠有攻有守,絲毫不落于下風。
「武道之心的悸動!」
感應到那狂野的劍心跳動,東門上極和博清音都是臉色一變。
「一個侯爵竟然引動了武道之心的悸動。這可能嗎?」
圍戰的人當,真正識貨的人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登臨王者時才有可能感受到的武道之心悸動,竟然被一個侯爵引發了,這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可是這並沒有結束,隨著那劍心跳動的聲音,另一個強有力的韻律也隨之響聲,比白蒼東的劍心跳動的更加狂野有力。
刀!
那是刀心的跳動之音。
圍觀的人都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兩個擁有武道之心悸動的侯爵,竟然同時出現了兩個擁有武道之心改動的侯爵,這萬年難遇的場面,竟然就這樣活生生的上演了。
眾多的公爵出現在廣場上,他神色復雜的看著廣場上的戰斗,許多公爵追求一生而不可得的武道之心的悸動,竟然在兩個侯爵級的決斗出現,而且還同時出現了兩個。
「他娘的,那兩個變態到底是什麼人!」有人激動的難以自持,心里面像有什麼東西在掙扎亂撞,可就是掙月兌不出來。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許多侯爵都激動的難以言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侯爵級的戰斗竟然能夠打到這種地步,他們以前連做夢都不敢想象。
「那劍若是能夠戰破鮮血噴泉而出,此世必當為劍道絕世之王。」一位王者踏破虛空降臨于廣場上空,俯視著場正的瘋狂戰斗的白蒼東,發出若天神音。
「魔劍王大人,是魔劍王大人!」聞聲見人,廣場上諸多圍觀之人,立刻認出了來者。
「殺破鮮血噴泉?若是換一死者尚有可能,那位卻是經歷地獄萬劫重臨于世的浮屠殿下,那必死無疑,劍道終究是不如刀道,此世刀道將蓋壓當代。」又一尊王者踏空而來,與魔劍王並立于空。
「哼。」魔劍王冷哼一聲,卻沒有辯駁,白蒼東雖然堪稱絕世,可是遇到了更加恐怖的東門浮屠,終究還是差了一線。
「可惜,真是可惜,若是那能夠活下來,還真的有可能成為一代蓋世劍王,比你不知道要強出幾重天。」聖刀王看了一陣,心也覺得有些惋惜。
魔劍王只是靜靜地懸于空觀看,卻沒有再說什麼。
不少的王者都在暗觀注這一戰,無論是浮屠重臨于世,還是武道之心的悸動,都太過驚人,太過引人注目,只不過其他的王者不像魔劍王和聖刀王那般觀注,畢竟白蒼東和東門浮屠,一個用劍一個用刀,和他們沒什麼關系。
「魔劍老兒,那不會是你暗培養的弟吧?否則天下還有何人能夠教出此等劍。」聖刀王越看越覺得的驚訝,在東門浮屠的壓迫下,白蒼東似乎如同筆直插天的孤崖一般,任驚濤駭浪如何凶猛,其身始終挺拔,其心堅定如一,其劍不帶一絲怨悔。
「若他是我的弟,我就算以身撞碑,以命相搏,也要救他月兌離鮮血噴泉,此等蓋世劍,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手筆,又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血,只是沒想到因為鮮血噴泉的卑劣手段,今日被毀于此,一世的心血就此付之流水。」魔劍王冷笑道。
聖刀王不屑的瞪了魔劍王一眼︰「莫說你拼上老命,就算是君王大人親臨,也休想打破鮮血噴泉的禁錮。」
頓了頓,聖刀王又接著說道︰「這樣也好,天無二日,人無二主,浮屠殿下當得絕世,以後諸王奪君重臨當世,必可橫掃天下,繼承君王大人之位。」
「你想的太美好了,浮屠殿下雖強,可惜仍然還只是侯爵之身,若真的在諸王奪君之時重臨于世,只怕有心于君王之位的豪強,會聯手將其斬殺,你覺得以浮屠殿下的侯爵之身,到時會有活路嗎?」魔劍王輕蔑的說道。
聖刀王頓時沉默不語,東門浮屠固然是萬古難尋的刀之霸者,可是被鎮于鮮血噴泉之,君王不去持,君城不封,他就不可能真正的重臨于世,就不可能晉升公爵。
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心情復雜的盯著決斗的兩位絕世人杰。
白蒼東從未經歷過這等同階的苦戰,劍法不如對方,本命神光不如對方,就連武道之心的悸動,都不如對方的強健有力。
徹徹底底的壓制,白蒼東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流沙一般,無論怎麼用盡力氣拼命掙扎,都無法月兌身而出,只是一點點的向著死亡沉淪。
「戰之一字,勝者為王,你之技巧可勝對方,那便以技巧勝之,你的力量比對方更強,那便以力勝之,若是當你什麼都比對方弱的時候,你當何以為勝?」白蒼東想起當初絕道聖者破碎虛空前問他的問題。
當時白蒼東並沒有回答,因為他沒有答案,唯一不算答案的答案就是轉身就跑,可是白蒼東知道那並不是絕道聖者希望他思考的問題,所以白蒼東沒有回答那個問題。
這麼許久以來,白蒼東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答案,可是現在他卻要面對這樣惡劣的局面。
「技巧不如對方,力量不如對方,我當何以為勝?」白蒼東腦海不斷重復著這一句話。
白蒼東依然沒有答案,而付出的代價就是全身上下不斷飛濺的鮮血,一道道的刀痕如同厲鬼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在他身上綻放,白蒼東所能做的抵擋卻越來越弱。
可是,白蒼東目的狂熱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熾烈。
「我當何以為勝?」白蒼東心狂劍烈,忍不住長嘯出聲,其音在廣場之上久久回蕩不息。
「力量不如,技巧不如,又如何能勝呢?」听到白蒼東的長嘯,魔劍王忍不住輕輕一嘆。
「只能怨天怨地,怨自己生不逢時,生在了不屬于自己的時代。」聖刀王輕輕搖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