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三軍總司令——
「現在,走到台前的是國家主席、國家副主席、三軍副總司令司華、三軍總司令司南……」
「全軍大檢閱,現—在—開—始—!」
隨著司南的名字在閱兵場開闊的上空響起,檀玉和楚函一時間百感交集——是司南!
他不僅還活著,而且已經是三軍總司令!
「他為什麼不聯系顏顏?」楚函的聲音帶著些哽咽,緊緊的盯著台上表情淡然而冷厲的司南。
「或許,是身份不允許!國家現在需要他,兒女私情,怕是也只能放一邊了!」檀玉輕輕的說著,又似是自語——只是,在看過安顏挺著大肚子往返于港口以後;在看過安顏撐著懷孕的身體,血腥的撐起整個暗夜的以後;只覺得再多的理由,也不能讓他原諒司南的放棄!
司南,你真的要放棄過去所有的一切,以一個全新的身份來完成你未完的使命嗎?
可是,曾經那樣的深愛過,你真能做到棄之不顧?如果是這樣,你就不配做我檀玉的兄弟!
蘇妍,你呢?你在哪里?
——
高高飄揚的旗幟、整齊劃一的隊伍、渾厚響亮的口號、懾人心魄的聲音、階梯高鑄的樓台!
在這樣的場合下,這個男人,注定了只能被人仰望!
一身的氣勢、一臉的冷峻、滿眼的凌厲、周圍如狼環伺的保鏢,這個男人,在此刻無人可以接近!
檀玉和楚函平靜的等待著,努力的尋找著一個可以接近、甚至只讓他看到自己的機會!
可惜,直到檢閱結束,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保鏢們擁簇而去,卻仍然無法與他接近半步!
——
「顏顏,你看到了?司南還活著。」檢閱結束後,楚函對安顏說道。
「看到了,我,很開心!」聯絡器里,安顏的聲音一片暗啞。
「你安心在家等著,我和檀玉想辦法見他一面。只是,他現在的身份,你要有心理準備!」楚函低聲說道。
「我知道,你放心!知道他還活著就好,你和檀玉要千萬小心、不要有任何動作!今天不行,再找機會!這種場合一旦有事即是死罪,可以不問緣由,當場擊斃的!」安顏聲音認真的叮囑著。
「不要擔心我們!寶寶還好嗎?今天有沒有調皮?」楚函听著安顏極力壓抑的聲音,溫柔的問道。
「挺好,沒怎麼動,陳醫生說長大了,地方不夠了,動不了!現在里面可委屈呢!」說到孩子,安顏壓抑的聲音變得輕緩而柔和,說到後面,已經慢慢的平靜下來。
「等我和檀玉回來了,就讓陳醫生把這兩個家伙請出來,在媽媽肚子里可睡夠了!」楚函輕笑著說道。
「好啊。」安顏也笑了起來。
關掉聯絡器和微鏡頭,檀玉和楚函做出閑散狀,跟著那些勤衛兵門四處閑晃著,遠遠的看著司南走進一個院子後,保鏢便在院外密密實實的圍了起來!
而司南則信步往里走去……
——
「該吃藥了,今天站的時間長了,有沒有覺得不舒服?」安可快步的走過來,將藥遞給司南,擔心的問道。
「還能撐住。」司南接過藥和水,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後,將安可攬進了懷里︰「別瞎擔心,你男人的身體還沒到風吹即倒的地步呢!」
「在完全恢復之前,要按醫囑,別瞎逞能!」安可仰頭看著他,明亮的眸子里有著擔心,還有著留連的眷戀——全國範圍的閱軍,所有人都該知道了吧!
顏顏,你還活著嗎?你看到了嗎?
「又在瞎想什麼呢?我發現你最近老是愛走神呢?」司南低頭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眸光在看著她時,帶著些微責備的意味。
「在美國時,你是我一個人的!現在,你是全國人民的!我害怕,終將會失去你!」安可仰著頭,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這麼貪心?」司南伸手捏著她的臉輕笑起來,看著她依戀的模樣,不禁俯下頭,輕輕吻住了她!
溫唇輕吮之間,柔軟的舌迅速的纏住了她的舌,在輾轉之中,將她擁得緊緊的,似乎要用這樣的擁抱、這樣的密吻,來打消她對他的一切疑慮與不安——告訴她,雖然他忘了他們的曾經,他愛著她的那顆心,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司南,快停止,外面保鏢看著呢!」隨著他的吻越來越深入,他的舌越來越放肆,安可滿臉通紅的輕喊著,雙手用力的抵在他的胸膛上。
「哦?你怕他們看到?」司南松開吻著她的唇,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看著她眸子里微微帶著探索的意味。
「你不是累了嗎!晚上還有晚宴呢,回房去休息一會兒吧!」安可看著他的目光,心里有些發虛起來,說話時,也顯得底氣不足。
「恩,我進去睡會兒,所有人來找,一律不見!」司南看著她臉上帶著被吻過後的淡淡的紅暈,眸光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好,你進去先躺下,我去拿儀器幫你檢測一下各項提標。」安可點了點頭,與他並肩往里走去。
——
一直潛伏在院子外面的楚函和檀玉,在看到他們走進房間,關上房門之後,都平靜的站了起來,平靜的往外走去、平靜的回到宴會廳,在那人聲鼎沸之中靜靜的坐著,一語不發!
「是安可。」良久,楚函低聲說道。
初見的震憾與不信過後,兩人都非常的平靜。
「他還在吃藥,說明他的身體確實受過重創還沒恢復!而安可,不能說明什麼,他的身邊從來都少不了女人!」檀玉淡淡的分析著。
「顏顏在的時候也這樣?他除了顏顏也同時還有其它的女人?」楚函的雙手緊緊的撰著拳頭,英俊的臉上,一片痛苦的猙獰之色。
「沒有,有了安顏之後其它女人就遣散了。」檀玉也不知道該如何梳理這個情況——司南與安顏的感情,他比楚函見證得更多!那樣一種生死不渝的炙烈,如何一年不到的時間就能改變呢?
他也不相信!
更何況,那是安可!安顏的親妹妹!
「我們再等等,看有沒有機會和他說上話!」檀玉輕輕拍了拍楚函的肩膀,對這個絕對讓人震驚的情況,他也沒有了處理的智慧——在腦海里,任何一種不好的結果,包括司南死掉的結果,都有準備!就是沒有他好好兒的活著,卻抱著別的女人這個情況!
這樣的男人,何曾值得安顏那樣的生死不棄?這樣的男人,何曾值得蘇妍那樣的以命相護?
司南,終究是我們錯了?還是你變了?
——
回到房間後,安可迅速的取了各項儀器走進了司南的房間。
「你現在就是個專業的護士了!」看著安可利落而嫻熟的動作,司南輕笑著說道。
「學了一年還不會,那可真是要笨到家了!」安可嬌嗔著,迅速的檢測著他的各項指標,並一一記錄在隨身的監測本上。
「怎麼樣?」司南問道。
「還不錯,我判斷累的原因應該是長期缺乏鍛煉造成的,和身體機能沒有太大關系!你先睡,我將數據發給梅爾博士,看他怎麼說。」安可邊收起儀器邊說道。
「好!」司南點了點頭,看著她出門後,便輕輕閉起了眼楮。
檢閱場上那整齊隊伍、嘹亮的口號、無一不震撼著他所有的感官!
記得自己曾經對此不屑一顧,說是喜歡了暗夜那自由率性而真實的生活,但是看到這樣的隊伍之後、在深入了內部那爛得發霉的管理機構之後、一股深埋在司家人骨血里的斗志和責任,便油然而生——在國家需要的時候,他怎能退縮!
回來,執掌這榮耀而沉重的擔子,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是司家人歷代不可逃避的命運!
大約半小時的休息,司南從疲憊中恢復了精神,推開門時,看見安可正在燈光下配制肌肉注射藥物。
「又要打針了?」司南看著桌上那一大堆的瓶瓶罐罐,情緒不禁又有些煩燥起來。
「你起來了!我把東西都收起來吧,省得你看了煩心!」安可忙夾好手里的針頭,迅速的將桌面上的東西全收到她隨身的大箱子里。
「掩耳盜鈴!」司南搖了搖頭,走過去坐在桌子旁的高凳上,卷起袖子將手臂伸到她的面前。
「你不是不愛看麻!」安可重新拿起注射器,對著日光燈調整著針筒里的劑量,將里面的配藥搖晃均勻後,拿起蘸了碘酒的藥棉在注射區反復擦試,然後熟練的將針頭插了進去,緩緩的將藥水推進了肌肉里面。
「好了,這樣的日子也不過再堅持個半年就好!以前每天打,現在不是周才打一次嗎!」安可看著她溫婉的笑了笑,邊拔出針頭,邊遞給他一個藥棉讓他自己按住。
「恩,辛苦你了!」司南看著她柔聲說道。
「晚上的晚宴不能喝酒,記住了?」安可利落的將手中的針管扔進了對面的垃圾簍里,轉身對司南笑著說道,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似乎始終有股淡淡的憂慮滲入其間。
「今天會比較晚,你自己早點兒睡,不用等我!」司南將藥棉扔進垃圾簍後,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輕聲說道。
「我知道的,你完事兒到我房間來一下,睡前還要再做一次檢測。」安可低下頭輕聲說道——離開美國回到這里,在離安顏這麼近的地方,她心里的惶恐越來越重,司南每踫觸她一下,她的心就慌亂的跳一次,就像安顏的眼楮一直在盯著她看一樣!
司南看著她躲閃樣子,眸光微微沉了下去——由剛開始的惶恐、到後來的愛戀,回到B市後,卻是無意的躲閃,他能感覺到她對他的愛戀,可她到底在怕些什麼?
無庸置疑,他是愛她的——愛到丟失了記憶都不曾丟失掉她!可也不得不承認,她猶豫的個性、惶恐的眼神、也會讓他偶有不耐!
只是細想之後,卻又怪自己生病了性情變得古怪——應該是自己變了而不是她吧!
正想著,司華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司南,晚宴要開始了。」
「來了!」司南從安可的身上收回眸光,對她溫柔的說道︰「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如果不喜歡B市,我們辦完事就走。」
「沒有,你去吧。」安可抬起頭,看著他有些陰沉卻帶著疼惜的目光,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恩。」司南輕應了一聲,站起來往外走去。
——
晚宴在一個能容納千人的會議廳里舉行,人頭攢動中,除了本桌的人以外,誰也看不到更遠的地方。
檀玉和楚函悄悄的往主桌的地方移動著,在司南與司華被一群保鏢圍著出現時,卻發現要在這大眾廣庭之下要近他的身,實在是太難了!
檀玉與楚函交換了一下眼神,在被保鏢圍著的司南從身邊走過時,快速射出一根鋼針——帶著隱隱的風聲射向他的衣襟!
「什麼人!」鋼針被保鏢截獲了——畢竟這是最高國家領導人出現的場合、畢竟這是司南身邊的保鏢!怎能容他們如此輕易的得手!
所以,近在咫尺,他們卻依然無法對話!
由于突來的對軍方最高領導人的襲擊,大廳里頓時一片騷動——檀玉與楚函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在人群中快速的往外挪去!
如果所有人都不再走動,他們絕對逃月兌不掉!而這個在閱兵禮上襲擊總司令的罪名,當然是死罪!就算司南能保他們出來,他們也沒有這個時間去耗著——顏顏要生了啊!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事情比顏顏要生寶寶更加重要!
雖然他們奇怪著,為何司南的敏銳性不如從前,竟然沒有從鋼針射來的方向發現他們——就算只看一眼,就能讓檀玉和楚函明白他的態度!
可現在,他們沒有時間再等!
「都站在原位不許挪動!」隨著司華低吼一聲,大廳里移動的人群迅速安靜下來,已經移動到門口的檀玉與楚函仍然不死心的停下了腳部,越過重重的人群回頭看了司南一眼——司南皺著眉頭,低頭與司華說著什麼。
檀玉和楚函在心里重重的嘆了口氣,便不再做停留,迅速的往外跑去——直到發現他們異常的保鏢快速的追了上去,司南這才回過頭來,看向遠處保鏢追去的方向,眸光一片深沉——是什麼人,膽子大到要在這樣的場合襲擊他?而且有本事帶著武器進會場?
「司南,要不要回去休息?」司華看著他深沉的臉色,擔心的問道。
「不用,繼續!」司南繼續往主位上走去——對于司南的神話,軍中早已流傳著多種版本!所以對于他現在的處變不驚,也只覺得理所當然。
——第二節,寶寶出生——
「楚函,你們快回來!」正躲避追捕的楚函突然收到安顏的信息。
「顏顏,怎麼啦?」楚函顧不得暴露身形,听到安顏帶著隱忍與痛苦的聲音,急急的問道。
「小家伙們要出來了!陳醫生正準備器材,馬上動手術!」安顏強忍著發作的疼痛,低聲說道。
「好,我們馬上回來,你別怕,听陳醫生的話,我們在寶寶出來前,一定到!」楚函輕聲安慰著,看見聞聲追過來的追兵,也不再躲藏,招呼了檀玉,大步的往接應的車子跑去。
「楚函小心!」檀玉邊跑邊躲,見楚函不避不讓只是瘋狂的往車上跑去,被追來的人兩顆子彈打中了腿部和腳步,仍沒有停下腳步!
「快,開車!」在檀玉拖著楚函上車後,對司機沉聲喝到。
「是!」那司機看著追跑過來保鏢們矯健躍動的身影,將油門一下踩到底,車子如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讓那些國家級保鏢們望車興嘆,只得拿了手機將車子拍了下來,並迅速的將照片發到各警司處。
——
「先包一下,回去再取子彈。」檀玉拿出車上的備用藥箱,幫楚函將流血不止的小腿緊緊的纏上。
「顏顏要生了!」楚函興奮的說道。
「真的?」檀玉打著結的手微微一滯,看著楚函不由得輕笑出聲︰「這兩個小家伙,來得可真是時候!知道爸爸回來了呢!」
「可惜,他們的爸爸這時還抱著另一個女人。」楚函輕聲說道。
檀玉的神情微微一滯——千期萬盼,安顏得到一個司南還活著的消息!可他呢,他對蘇妍的信息,仍是一無所知。
檀玉嘆了口氣,低沉的說道︰「我再派人繼續去探听些消息,打听到他的行程,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單獨見面是最好!質問的話,該安顏親口去說!」
「是!」楚函沉沉的點了點頭。
看到這樣的司南,他該有多心疼安顏!
如果只是選擇了離開暗夜、離開暗夜的一切,他能理解——對于一個從小被灌輸了責任的男人來說、對一個從小就為了責任而活的男人來說,他做如此選擇,他們都能理解!
可是,為什麼他能狠心到一個消息都不給?讓安顏懷著孩子活在他或會死去的恐懼中?更可惡的是,在安顏苦苦等待時,他卻抱著她的妹妹花前月下、親親我我!
這一點,他不能原諒司南!永遠不能!
「司南,不愧為暗夜第一殺手,斷得夠利落;不愧被人稱為暗夜魔鬼,做得夠狠絕!或許,這樣的司南,才是顏顏所愛的,只是,他怎麼可以這樣對顏顏!」楚函低頭看著流著血的腿,喃喃的說道。
——
延路繞了四次路、換了兩輛車,終于擺月兌了追蹤的人,檀玉和楚函回到北堂後,便急匆匆的去了二樓的臨時產房。
「顏顏!顏顏!」楚函大叫著!
「安顏,情況怎麼樣?」檀玉拉著腿還在流血的楚函,用力的敲著門,卻又不敢就闖進去。
「你們可回來了,顏顏剛上了麻藥,快過去說句話,就要手術了!」米蘭從里面拉開門,拉著兩個人就往安顏床邊扯。
「顏顏,我們回來了!」楚函蹲子,粗礪的大手心疼的撫模著安顏蒼白的臉︰「我們看到司南了,他還活著!」
「我知道,我也看見了!活著,就好!等寶寶出生了,我去見他!」一向堅強的安顏,眼淚流了楚函滿手。
「好,我和檀玉會安排的!你現在乖乖的,等寶寶出來,一起去見司南。」楚函強忍著眼淚,安慰著她。
「檀玉,蘇姐呢,有沒有她的消息?」安顏反手抓住檀玉的手,看著他的眼楮一片瑩亮。
「還沒有,等你見到司南時幫我問問。」檀玉雙手捧住她伸出來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好!」安顏流著淚的臉,綻出朵美麗的笑妍,美麗的眸子里,一片平和。
——
因為有檀玉和楚函的鬧事,司南與三軍將士、各地軍官象征性的打了招呼後,少量的喝了一些酒,便在保鏢的護送下回到了賓館。
「顏顏,不是說不要等我嗎,我回來自己會做康復的。」司南回到賓館,看見安可歪在沙發上發呆,便走過去將她摟在懷里,輕聲說道。
「你的身體情況我需要向梅爾醫生報告!你先休息一下,一會兒開始檢查。」對于他的擁抱,安可下意識的往沙發里面縮了一下,似乎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
「怎麼啦?哪里不舒服?」司南摟得她更緊了些,對她逃避有些疑惑——有時候,她是熱情的,熱情得幾乎可以將他融化!有時候,她又是退縮的,害怕自己不經意的親昵!
她,在想什麼?
「我的電話怎麼打不出去?」安可突然問道。
「現在全城戒備,任何人在軍演這個月都不允許和外界聯系,所有的信號全部被屏蔽了!你想找誰?」司南皺眉盯著她。
「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有個姐姐,好不容易回來,我想見見她。」安可直直的看著司南,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起點兒什麼呢。
「你說你叫安可、她叫安顏?」司南冷冷的看著她,眼神里一派危險。
「司南,如果我說的是真的,你會怎麼樣?」安可緊咬著下唇,緊張的看著他。
「暗夜的司南讓你害怕,總司令的司南也讓你害怕?為什麼你總想著要逃?」司南的眸光猛的沉了下來,緊緊的盯著她,陰沉的問道。
「沒有,我只是說假如。」安可看著他瞬間變得嗜血的眼神,害怕得連呼吸都摒了起來。
「顏顏,我們結婚吧!我不想總听見你的假如,也不想你總在害怕和擔心什麼!」司南的眸光慢慢的變得柔和起來,雙手輕捧著她的臉,拇指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
「不好!」安可拒絕的話月兌口而出,看到司南陰沉可怕的臉色後,忙又解釋道︰「你的身體還沒好呢,先不考慮這個問題!我們好好兒做康復,結婚的事明年再說,恩?」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的就拒絕!
是怕他有一天會發現自己是個冒牌貨?還是怕安顏在天上會看著自己偷去了她的愛情?
應該是在潛意識里面,還是不敢讓這份偷來的愛情暴露在陽光之下吧。
「你是擔心我的身體?」司南緊緊的盯著她,雙手輕輕的往下滑去,一直到她的領口時,粗礪的拇指緩緩的在她的瑣骨上游移著、摩挲著……
「司南,你、你……」安可用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
司南緊緊的盯著她,溫柔的摩挲著的雙手突然抓住她的衣襟,猛然撕開了她的上衣,欺身壓上了她的豐滿︰「那我就讓你放心!」
「不要,司南,不要!」安可突然間瞳孔緊縮、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小聲的哀求著司南︰「司南,我求你了,我怕!」
「別說我和你沒做過!」司南皺著眉頭,一手撈起她陷入沙發的身體,讓她貼近自己,一只手由她的胸前慢慢的向下滑去,直到小褲的邊緣……
——
北堂二樓
「楚先生,你停下來,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你看地上全是血!時間長了這條腿可就廢了!」魯醫生看見楚函拖著流血的腿走出去,忙跟了出來。
「你快進去,孩子生了再說!」楚函一把將魯醫生推了進去,自己拖了個凳子在門邊,坐在那兒等著。
檀玉斜身倚在門邊,從口袋里模出一支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和楚函一樣,此時,他們都忘了司南的無情,都一心期待著那兩個他們一起盼了近一年的寶貝出來。
而金叔則帶著蕭霄並肩坐在樓梯的轉角處,一老一小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又同時回頭盯著緊閉的大門,一臉緊張的等待著小寶寶們的降臨!
「兩個小妹妹!不會錯的!」蕭霄輕聲說道。
「住口,不許出聲!」三個大男人同時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金叔更是舉起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蕭霄縮了縮脖子,坐在那兒不再出聲。
——
隨著一聲清亮的哭啼聲響起,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寶寶出來了!」
緊接著又一聲更加響亮的哭聲響起——另一個寶寶也出來了!
兩個孩子嘹亮的哭聲此起彼伏,一下子充滿了整個房間,讓所有人的本低暗的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門外的三個大男人、一個小男人、都激動得站直了身體,齊齊的擠在門口,用力的拍著門︰「生了嗎?是什麼?抱出來我們看看!」
「兩個千金,現在不能出來!」米蘭揚聲答道。
「我說對了,兩個小妹妹!」小男人蕭霄高興得轉過身,對著三個大男人形裂開嘴大笑著。
「兩個小顏顏!」三個大男人樂得叫了起來,齊齊的將蕭霄抱起來,用力的拋到半空中,接住之後,又再拋起,一時間玩得不亦樂乎!
——
「恭喜大小姐,兩個千金!」兩個助理醫生各抱一個孩子,走到簾子前面給安顏看。
「怎麼這麼小?皮膚有點兒皺呢!眉毛像我的呢!」
「陳醫生,這個頭算長的吧!」
「眼楮怎麼不睜開呢?我看眼楮可能像司南!」
安顏一連串的發問,止不住的驚喜,看著還帶著血的小嬰兒,伸出手卻又不敢去模。
「大小姐,雙胞胎這都算大的了!身材挺長,我看是個瘦長型的,像堂主。」陳醫生一向刻板的臉,在看見如此健康的兩個孩子後,不禁也露出了笑臉。
「大小姐,現在給你逢合傷口,孩子抱過去洗一下後再抱過來。」
「好!」安顏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兩個助理醫生,久久的舍不得收回來。
「南哥要是知道有兩個小顏顏了,不知道該有多開心呢!」一直守在安顏身邊的米蘭低聲說道。
「多可惜,他曾說過,想親手剪斷寶寶的臍帶的!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安顏低低的說著,飄忽的聲音里,似乎在預示著她和司南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