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情,—夜成歡 【140】將情了結

作者 ︰ 袁雨

賓館里。

在安可眼底絕望的恐懼變得空洞而死寂的時候,司南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月兌上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救命,救命!」安可緊緊抓著司南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瑟瑟的蜷縮到沙發一角,渾身抖動得歷害,眼里的神情一片空洞。

司南心疼的看著她,伸過手去想將她攬入懷里,她空洞的眼神卻驚懼的轉過來緊緊的盯著他,下意識的往後縮去。

「我抱你去床上休息,恩?」司南溫柔的聲音,嘗試著與她溝通。

安可拼命的搖著頭,喃喃的說道︰「救命、救命……」

「好吧,我先過去,你自己一會兒去床上睡!」司南擔心的嘆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接回到了與這間房連著的另一間套房。

——

「想辦法找到南堂老金或米蘭,我有事要問他們!」回到房間後,司南關上了兩房相連的小門,立刻給司華打了電話。

「現在不能與暗夜有任何聯絡,待檢閱大會完全結束後,我安排人去S市!你的行程往後推兩天即可!」司華不知道司南要干什麼,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希望再節外生枝。

「好。」司南沉聲應著,掛了電話後,又給梅爾醫生打了過去︰「梅爾,我是司南!」

「我需要恢復這五年所有的記憶,越快越好,我不能再等了!」司南沉聲說道。

「你的身體現狀只能用剛剛修補好來形容,下一步的體能康復計劃和腦部治療同步進行,在身體狀況許可與腦部刺激達到一定條件後,或許你能全部想起,也或許你有能力回到過去的環境中,加強刺激而想起。」梅爾醫生的解釋非常詳細!

「也就是說,至少還有半年?」司南沉聲說道。

「這是最樂觀的估計!」梅爾醫生的話,有所保留,但司南對于目標向來執著,所以,這個最樂觀,他是一定要做到的!

——

因為擔心安顏(實是安可),司南一夜沒怎麼睡,早上推開門過到安可房間時,她已經在準備好了早點和檢測儀器,臉色看起來,除了有點蒼白外,幾乎恢復到與平日無異。

「你起來了!」司南走過餐桌旁,輕聲問道。

「恩,吃完飯,我們再做一次檢測。」安可微微點了點頭,兩人都沒有再提昨夜的事情——司南知道安可的恐懼是來自于某段心里陰影,但這段心理陰影到底與她的背景有關還是與自己有關?

五年前的記憶里並沒有她,與她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海邊,她在畫畫!那麼,她是怎麼走進自己的世界的?那個眼神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女孩,是怎麼在暗夜里生存的?她曾經經歷過自己的粗暴和死亡的威脅嗎?

自己身邊向來不少女人!而如此深愛著她,難道竟沒有和她做過愛?自己為何也沒有想辦法為她治療?

又或是那種令她害怕到絕忘的傷害是自己曾經造成的?所以現在每次親密的時候,她都下意識的逃避、躲閃,或許心里還想著逃離自己?

司南的腦袋里一片翻騰,這一切不合邏輯的現象,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又或者是︰如她所說,她不是顏顏?

如若不是,為何要呆在自己身邊?她平時對權利、金錢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興趣!而自己前一年基本上還算個廢人!如若她不是顏顏,她當然沒有守在自己身邊的必要和理由!

不,她就是顏顏,那些不合邏輯的事情一定有合乎邏輯的答案,只是被自己忘記了而已!

「顏顏,如果我曾經給你帶去過什麼傷害,我希望我對你的愛是可以彌補的!我會用一生來等你,等到你對我不再害怕!」司南放下手中的碗筷,眸光定定的看著安可,溫柔而堅決的說道。

「恩,我知道了,我們來做檢查吧!」安可的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稱之為笑容的表情,快速的將檢測儀器粘在他的身上,卻仍沒有勇氣去正視司南的眼楮——如果,他不是那樣粗暴的撕裂自己的衣服,勾起自己心里那些不堪的回憶,或許,自己就已經沉淪在他的溫柔與中無法自拔了!

只是,另一種害怕,卻是來自于顏顏!

在司南的手指觸著她小褲里的溫軟時,她猛然有一種感覺——安顏似乎正在她的頭頂冷冷的看著她!

在那樣一雙絕望又冷冽的眼楮,似乎洞悉了一切,她內心的掙扎與卑劣的希冀,全都被她看了個清楚!

顏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顏顏,你還活著嗎,你快點兒來救救我呀!

顏顏,我也愛他,他那樣的溫柔,即使明知道只是替身,我仍然也無法拒絕呀!

「司南!檢閱完了我們就回去吧。在這里,我每天都很不安!」安可放下手中的器械,伸出雙手緊緊的握住司南的手,那力度,竟比司南還大。

「好。」司南看著她溫柔的點了點頭。

安可輕輕的低下了頭——對司南的愛,還是戰勝了理智了嗎?想在他恢復記憶之前,繼續霸佔著他對她的愛、寵、還有難以名狀的溫柔。

——第二節,昨日是今已非——

三天後,北堂。

「多喝點兒魚湯,發女乃的!」米蘭向來擅長營養配餐,安顏雖然後期瘦得歷害,好在暗夜兩年的訓練將身體的體子打得極好,手術後,連鎮痛棒都沒有用,愣是自己撐過了最痛的三天。

「米蘭姐,這兩個丫頭簡直太能吃了!」安顏接過米蘭端過來的那碗白得發膩的魚湯,直嘆氣。

「能吃是好事,這在月子里,一天一個樣,吃了才能長呢!」米蘭將碗遞給她後,也不再管她,轉身就將已經睡著的小嬰兒給抱在手里,真是越看越愛——「我們到暗夜多少年了,都沒見過小寶寶啊!」

「唉呀,你快將湯喝了,你看她的小嘴又在找呢,要吃了!」米蘭抱著大寶貝走到安顏的身邊,邊將寶寶放進安顏的懷里,邊解開了她的衣服,讓寶寶安心的吃女乃,看得安顏大窘︰「米蘭姐,在你眼里我現在是不是就是個女乃罐啊!」

「這孩子要吃最重要麻,你快喝了自己來!」米蘭一邊扶著寶寶的頭,讓她吃得更順利些,一邊對安顏笑著說道。

安顏笑著搖了搖頭,愣是憋著對那魚腥味兒的厭惡,一口氣將一碗魚湯全喝了下去。

「好了,我自己來!」安顏將碗遞給米蘭,伸手將寶寶抱在手里,那溫軟的女乃香,讓人愛不釋手。

「還真是雙胞胎,這一個吃另一個立馬就鬧開了!」米蘭剛接過碗,小床上的小寶貝的頭又開始兩邊擺的找吃的了。

「呵呵,抱過來吧!」安顏笑著,熟練的一手一個,抱在懷里,看著她們努力吮吸的模樣,目光久久的無法收回。

——

「寶寶睡了?」看見安顏換了衣服,在米蘭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出來,檀玉忙走過來,扶著她過去坐下。

「恩,今天已經感覺舒服很多了,本就可以自己走出來,是米蘭姐太緊張了!」安顏輕聲說道。

「要多注意才好!」檀玉扶她坐好後,看了一眼腿部打著繃帶的楚函,在她身邊緩緩的坐了下來。

「楚函的腿再過四天,就去療傷池泡幾天,這樣恢復得快!」安顏看著楚函,輕聲說道。

「恩,檀玉已經安排了!」楚函點頭說道。

「你們在現場還是動手了?實際的情況如何?」這三天來,安顏一直沉浸在生寶寶的喜悅之中,也一直等著他們兩人來和自己說整個事情的經過——他們應該知道,自己是多麼渴望知道司南的消息,哪怕是他說的一句話、一個字、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對于日夜思念的她來說,都是多麼的珍貴與向往。

他們卻什麼都不說!

不說,就意味著不能說!

不能說,就意味著是她不願意听到的消息!

呵,只要不是死亡,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呢!

「發生什麼事都說了吧!不會楚函的腿是司南打傷的吧!」安顏看著楚函輕笑著說道。

「不是,當時人多,動手後司南並沒有留意到我們,是後來追出的保鏢打的傷的!」楚函低聲說道。

「不過,他的警覺性大不如從前,後于保鏢發現被襲擊、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襲擊的方位,由此推斷,他的身體受過重創,至今仍未完全恢復。」檀玉精確的分析道。

「以他的身體狀態,需要一年的調整方能露面,當時那傷,想來是九死一生了!」安顏點了點頭,眼底劃過一絲心疼與擔心。

「現在看起來?有沒有什麼不妥?」安顏緊接著問道。

「表面上沒有!傷應該好了,身手的恢復只是時間問題!」檀玉分析著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安顏看著檀玉和楚函,面上的表情一片叢容——除去對對司南身體的擔心,其它方面,她似乎完全沒有想過會有什麼意外!

「司南還有四天離開B市,因為是私人飛機,所以查不到飛行的目的地,據消息說可能是美國!我查到他們起飛的地點,我們可以過去!只是,他現在身份不同,身邊的人多,不知道能不能近得了身!」檀玉將接下來的安排告訴了安顏——其實,以司南的身份政府對他行蹤的保密,他根本就查不出來他要起飛的地點。

是莫婉通過以前蘇妍進入系統的軌跡,用黑客的手法,冒險侵入了軍方系統,找出行程信息後,即刻做了恢復!

但莫婉說,如果踫到高手,這樣的侵入痕跡依然會被找到,而這樣的高手,國家軍事網絡組織,當然是存在的!

所以南堂現在已經戒備起來,防止軍部的反攻與打壓!

但是,司南是暗夜的神、安顏是暗夜的魂,沒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暗夜再如何的輝煌,大家仍覺得像缺了主心骨似的!

所以,這個行動不僅是為了安顏個人,更是為了大家找回真正的暗夜,所以,莫婉與尤白、陶李商量後,便毫不猶豫的這樣做了!

只是這些,檀玉並不想說給安顏听,以增加她的擔心。

「他們?他有同行?是誰?」安顏敏銳的捕捉到檀玉話里潛在的意義,眸光緊緊的盯著檀玉。

「安可!」檀玉一直緊緊的盯著安顏,小心的說道。

「安可。」安顏一愣,緩緩的低下頭,低低的重復了一句安可的名字,臉上的表情依然淡然而平靜,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

良久,她才抬起頭來,看著楚函說道︰「所以你不敢告訴我?」

「不是不敢,是不願。你是安顏,你挨過親姐姐的子彈、受過親叔叔的追殺、走過一個人獨撐的懷孕時間,還有什麼是你承受不起的!如果我還怕,那是我太瞧不起你了,也是我太不了解你了,那我就不配做你的朋友!」

楚函看著她,這個在他的記憶里,曾經柔弱得一根藤似的女子,他知道她已經夠強大,強大到獨自去面對所有的災難與命運的撥弄!

「我不願,是因為你帶對司南最完整的愛,去懷念、去成全、去教育寶寶!」

楚函看著安顏,臉上依然帶著溫柔而清朗的微笑——他愛她,他希望她的世界一片純淨!雖然在暗夜的黑暗里充滿了血腥和殺戮,但她的心依然是易感的、單純的、對世界充滿了期待的!

曾經,失去親情,她為了另一份親情而將自己的人生軌跡完全改變!現在,同時再失去愛情與親情,她又將如何的改變自己以面對?

他希望,沒有愛情,至少還有希望吧!

「我會!無論事實如何,司南曾經給我的愛,已足夠懷念!當然,過去和現在,總是要做一個了結就是了。」安顏看著楚函輕輕的笑了——那笑容里,有因初為人母而無法掩去的溫柔,還有獨屬于安顏式的決然和堅毅。

「那天見面,你們不要跟著我,我一個人去。」安顏突然說道。

「胡話,別忘了你是兩個寶寶的媽媽,你去了必須完好無損的回來!否則,整個暗夜,不惜與國家為敵!」檀玉看著她怒聲說道。

「哪兒這麼嚴重!你們去了,我有後顧之憂,我一個人,不會有事!無論司南變成什麼樣子,他,不會殺了我!」安顏扶著沙發的扶手緩緩的站起來,對著楚函和檀玉,臉上的自信依然明亮。

「既然如此,我們就更不用你擔心!好好休息,爭取四天後自己走出去,而不是要楚函抱過去!他的腿可還沒有好呢!」檀玉也站了起來,看著剛生完孩子的她,身材竟沒有因為生育而變得豐腴起來,說不心疼,是假話。

「我去找陳醫生看傷口,你們不去看寶寶?」安顏恬靜的笑容,在提起寶寶時,仍是一片燦爛。

「當然去,蕭霄那小子得扔出來才行!」檀玉說完就大步往嬰兒房奔去。

「你想怎麼做,我都支持你!只有一樣,我要要求你——就是保重自己,不可以受傷!」楚函拖著受傷的腿,走到安顏的面前,認真的說道。

「你放心,我不僅是安顏,我還是寶寶的媽咪!」安顏沖著楚函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也去看寶寶了,我是第一干爹,這位置可不能讓檀玉那妖孽給搶了!」楚函給了安顏一個有力的擁抱,大步往嬰兒房走去。

——

當所有人都睡去以後,夜,顯得格外的安靜與蕭瑟。

安顏披起外套,輕輕的走到窗邊——窗外的夜色很濃,因而顯得那輪新月格外的明亮!彎彎的月牙兒形狀,俏皮得似兩個寶寶的爭相哭泣時候的眼楮,雖是帶淚的哭泣,卻充滿了生的喜悅。

拉開窗子,讓夜風緩緩的吹入——米蘭和陳醫生說,這第一個月,特別是第一周,千萬不能吹風,否則老了以後會頭疼的!

「呵,不讓我吹風,要把我悶死了嗎?」安顏輕笑著,胸中積郁的沉悶,卻仍未被那帶著深秋涼意的夜風而吹走。

看著窗外濃濃的夜色,安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是冷氣過重嗆著了,還是深夜的情緒已無法壓抑,那看著黑色夜空的眼楮,突然涌起一片朦朧,片刻間,眼淚已濕了整個眼、整個臉……

……

記憶它總是慢慢的積累

在我心中無法抹去

為了你的承諾

我在最絕望的時候

都忍住不哭泣

……

「司南,你告訴我,我怎麼樣才能不哭泣?為你而活的我,沒了你,我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司南,終于,安可還是替代了我嗎?如果是,為何你不肯給我個消息,你明知道,只要你想,我沒有什麼可以拒絕你!包括成全!你為什麼讓我傻傻的等?又為什麼要給我兩個孩子而讓我無法死去?」

「安可,你不知道嗎?今日安顏已不是昔日安顏,我怎能容你們欺我至此!」

安可瘦削而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抓著窗櫞,指關節因為用力,而顯得發白起來。

「顏顏,怎麼還沒睡?」門外是楚函的輕輕的敲門聲。

「起來看寶寶。」安顏快步走過來,拉開門將楚函讓進來︰「你怎麼也沒睡?」

「擔心你,睡不著!」楚函坦誠的說道。

「楚函!」安顏看著他,緊咬著下唇,在開門前擦干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想哭就哭吧,別憋壞了!」楚函在心里輕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將她輕輕的攬進了懷里,大手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勸著、哄著、安慰著。

安顏趴在他的肩上,終于不再強顏歡笑、不再故作堅強,張嘴咬住他的肩頭後,那沉悶的哭泣聲,讓楚函听得心都碎了!

——

「別進去!」門外,檀玉拉住了要沖進去的米蘭,並迅速的將她拉離安顏房間遠遠的地方。

「她現在不能吹風!」米蘭皺著眉頭說道。

「與吹風相比,她現在更需要借個肩膀哭一場!」檀玉淡淡的說道。

「我不相信南哥是那樣的人!他對顏顏的感情,你不懂!」米蘭往前走了兩步,在樓梯上坐下來。

「他們的感情,是你知道得多,還是安顏知道得多?楚函說出來的,也不過是十分之一而已!」檀玉丟下這句話,轉身回屋去了。

而米蘭坐在院子的台階上,久久無法理清自己的思路——無論如何,安顏不能背叛南哥和那個楚函攪在一起的!

唉,南哥,你到底在干什麼呢!再不回來,老婆女兒就都是別人的了!

——

三天後。

「老金和米蘭都不在S市,有跡象顯示,曾經有黑客入侵過軍部網絡,但沒發現任何資料被竊取!我們懷疑是暗夜的人入侵,目的不明確!所以,在事情弄情楚之前,你不能與他們有任何的聯系。」司華嚴肅的說道。

「網絡入侵的事不要再追究!」司南淡淡的說道。

「你會有潛在的危險!」司華沉聲說道。

「于暗夜,我有絕對的信任!」司南目光同樣的堅持。

「好,這事我先壓下來,你按原計劃時間離開,待你身體完全恢復,我不再干涉你任何決定!」司華妥協著說道。

「司家軍組長現在是誰?」司南突然問道。

「司曲!你找他?」司華疑惑的看著他。

「我走前要見他一次!」司南淡淡的點了點頭。

「好!我安排他今晚來見你!」司華點頭同意了他的要求。

「特種兵部隊的訓練項目要增加,可以由司家軍派訓練過去,制定整套訓練計劃!三軍聯合軍隊,需要馬上成立,不要等我回來,具體方案我做好規劃後發與你!各軍的建制太過雍腫,後勤部隊比先譴部隊還多,這是不行的!所有的後線均往前移!」司南拿出司華交給他的總軍建制手冊,將幾個重點問題指了出來。

「訓練的問題我可以安排,三軍聯合軍隊,我看到你的方案後,再確定行動方案,這個事情的拍板,你是必須回來的!建制問題是個大問題,現在任何人都動不了,我的意見是等三軍聯合軍隊成立後,借人員移動的機會,一並提出!但方案要先定。」司華對司南敏銳的洞察力,與快速解決問題的能力,相當的欣賞!

他沒管過軍隊,卻用這一年康復的時間,精心研讀軍事方面的書籍、細致分析各國的軍事作戰策略,在還未真正介入權力中心時,已能提出如此精準而務實的軍事改革方向,這可不是去留過幾年學、喝過幾年洋墨水的官二代門可以做到的!

司南,除了在暗夜的全方位訓練之外,他身上天生所有的司機的軍事天份,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阿南,我真期待你回來真正執掌的日子,期待我還能看到三軍重振國際舞台的那一天!」司華看著司南,欣慰的說道。

「叫司曲來見我吧!」司南只是淡淡的說道。

——

「司少!」司曲是在30分鐘後過來的。

「我不記得最近的五年的事情!所以只給你一個任務︰第一,維護暗夜,如與軍方有沖突,寧願隱其風華、先避其鋒!」司南並沒有向司曲了解這五年來的事情,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個要求——一個關乎暗夜存亡的要求!

「是,司少!」司曲沉聲答道。

「司家軍如不能完全听命于我,它將沒有繼續存在的價值!」司南看著司曲冷冷的說道。

「是,司少!司家軍成立的宗旨,便是服務于司少,這個宗旨從來沒變過!」司曲立刻站起來,嚴肅的表著態。

「你明白就好!」司南朝司曲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他要的不是表態,而是任務的完美達成!

司曲離開後,司南推開套房相連的門,看見安可正收拾著離開的行李和藥械,看著她忙碌而縴巧的身影、專注而絕美的容顏,許多的疑問,依然找不到答案!

——第三節,將情了結——

「米蘭姐,女乃我已經擠好放在女乃瓶里保著溫,寶寶要吃的時候,拿出來直接喂即可!寶寶哭的時候,先檢查尿片,再喂女乃!有事呼叫我。」安顏將一干事宜全寫在一張紙上,仔細的交待著米蘭——孩子出生以來,她天天都陪著她們!這是七天以來第一次離開,竟有些放心不下的舍不得了!

「早去早回!無論任何事情,記著寶寶在等你回來!」米蘭和蕭霄一人抱著一個寶寶站在安顏的面前,那場面,看起來挺滑稽,卻又讓人感覺到一陣淒涼。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安顏點了點頭,轉身和檀玉、楚函一起往外走去。

秋日的陽光,照在她瘦削而修長的身上,臉上的白與身上的黑,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如她的人,那樣柔弱的依附是她;那樣強悍的凶猛也是她!

而無論哪樣的她,都只為了一個人——司南!

——

檀玉的車開得飛快,窗外的景物也如過影的自眼前飛逝而過。

檀玉和楚函輕瞟了安顏一眼——自那晚在楚函的肩上哭過以後,後面的時間,大部分與寶寶呆在一起,平靜而淡然,似乎是一種全新的生活狀態。

沒了之前等待的落寞,也沒了之前尋找的焦燥——只是平靜,安適;一股超然于外的美,讓檀玉也為之動容。

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親眼見著那兩人的親密,可還能保持這般的靜好?

無論如何,如她所說︰一年的尋找、一年的等待,即便不再是過去的司南,這一切,也需要一個了結!

——

「這是司家軍獨有的飛機,全部是四坐,小巧,在空中易轉身,容易躲避追擊,而且速度及快!」安顏介紹著說道。

檀玉將車停在起飛點附近的一個小鎮里,與安顏、楚函一起坐在一個視線極佳的山頂看著下面。

司南還沒有到,飛機的周圍有序的守著二十來個保鏢。

「是司家軍的人?」檀玉問道。

「是!」安顏輕輕點了點頭。

「看來他並未完全掌握軍部,行事依然的小心謹慎!」檀玉低聲說道。

「他們來了!」楚函看著下面站了起來。

安顏的手微微一抖,緩緩的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遠遠的,一身紫灰色休閑服的司南,外套一件黑色的長風衣;手臂緊緊摟著的,是一條白色連體褲,外套一件紫灰色軟毛衫的安可。

後面300米的距離,跟著一群黑色西服、口袋裝著槍械的保鏢。

一群人迎風而來,氣勢十足!

而走在前面的司南和安可,更是眾星拱月般,那般的優雅出眾、那般的霸氣從生!

兩人偶爾的對視,更顯出他對她的親昵與寵愛!

這是在對她以外,第一個讓他如此溫柔、如此疼寵的女子——竟是自己視若生命的親妹妹!

——

「司南!你還活著!」安顏低聲叫道——不知死活的恐懼;海域翻天覆地的尋找;每個夜里心痛的思念;

這一切的一切,幻化成眼前這個實實在在的司南時,她卻無法走近、無法觸模!

安顏的雙手緊緊的撰著黑色風衣的下擺,思緒如被秋風吹亂的發一樣,飛舞成結節,卻無法解開。

「顏顏!」楚函擔心的喊道。

「恩,過去吧!總要見上一面的!」楚函的聲音讓思緒紛亂的安顏鎮定了下來,輕輕的松開被自己捏得發皺的衣擺,縴手已探入口袋——那把小巧的而精致的手槍已經落在掌心。

「好!」檀玉和楚函點了點頭,三人迅速的往山下走去。

在距離越來越近時,司南的容顏看得越來越清晰,而他的長臂緊摟著安可那維護的疼惜的模樣,卻讓她的心髒有著和幾近窒息的痛!

——

「希望回去後,你的心情會好一些。」司南低頭對安可溫柔的低語著。

「會的,那里只有你和我!我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安可抬起頭迎向司南的眸光,微微的笑了。

「你喜歡就好!」司南用力的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俯下頭去,在她唇間印下一個輕吻……

列列的秋風,吹動著他的風衣、飛舞起她的長發,只有緊擁輕吻的兩個人巍然不動——好一副唯美而熱烈的畫面!

安顏緩緩的舉起手槍,一直等到他們結束那個吻,才微笑著朝著安可的肩膀射出一發子彈!

「啊——」安可一聲慘叫,隨著子彈的射入,一片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她的一襲白衣。

「什麼人?」司南單手用力的摟住了倒在他懷里的安可,頭都沒抬,反手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就是一槍!

那子彈朝著安顏飛速的沖了過去,而安顏站在那里,持槍的手直直的指著司南,卻是不避不閃!

「安顏,躲開!」

「顏顏!傻瓜!」

一直注意著保鏢動靜的檀玉和楚函見狀,快速的跑過來後,子彈已經打入安顏的小月復。

「顏顏,怎麼這麼傻!」楚函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嘶聲怒吼著。

當子彈射入安顏身體的那一刻,司南看清了眼前這個女人——那一張與顏顏一模一樣的臉,那雙凜冽而幽深的眸,直直的撞進了他的心里,讓他的心髒緊緊的收縮起來,甚至無法呼吸!

「顏顏!」司南情不自禁的喊了出聲,持槍指著安顏的手不禁微微的發起抖來。

安顏不顧月復部汩汩的流血,看著司南一手護著安可,一手持槍指著自己,她持槍的手臂再次直直的舉了起來,當槍口對準司南後,淚珠卻忍不住的在眼里打著轉——他們,原來也可以走到這個地步!

他們,原來也可以持槍相向!

「不要開槍!他會死的!」司南懷里的安可突然大叫起來,掙扎著從司南的懷里站起來,張開雙臂站在司南面前護住了他。

安顏緊緊的閉上眼楮,將眼眶的淚水逼落之後,再無猶豫,食指扣動了機板,在雙目緊閉中,任那子彈飛速的朝司南射去!

再睜開眼楮時,司南也是不避不讓的讓子彈已經射入了他的肩胛——她要打的人,安可怎能護得住!

「我要你不要開槍,他渾身是傷,沒有一處好的,隨便的一處傷,都足以致命,你知不知道!」安可哭著大叫起來,顧不得自己肩頭的傷,轉身撕開司南的衣服,就要幫他包扎。

司南輕輕推開了她,慢慢的朝著安顏走過去,腥紅的眼楮直直的盯著她,嘶啞的聲音低吼道︰「你是顏顏?你是不是顏顏!」

而在那一槍射出之後,安顏便捂著小月復,倒在了楚函的懷里。

這一切,都只是瞬間的事情!

後面跟著的保鏢已經快速的沖了上來,拉回了一身是血的司南,端著槍包圍了安顏和檀玉、楚函三個人。

「不許開槍!」司南大聲叫道。

「總司令,這里危險,請速離開!」保鏢們緊張的對司南說道。

「我還有一個問題,蘇妍在哪里?」安顏一手緊緊攬著楚函的脖子,一手緊緊捂住血流不止的小月復,沉聲問道。

「昏迷中,在治療,不能接觸任何外界的東西。」司南扯開攔在身邊的保鏢,快步往安顏身邊走去。

「總司令,不可!」保鏢們分出兩個攔住了他,而其它的將安顏他們三個圍得水泄不能,只待司南一走,他們便會將這三人現場擊斃——持槍襲擊國家軍部總司令,有十條命也夠殺的。

「顏顏,我們走!」楚函緊緊抱著血流不止的安顏,低聲說道。

「你若不想看著她死,就要他們讓開!」檀玉舉著槍護在楚函面前,看著司南冷冷的說道。

「讓他們走!」司南看著安顏的手軟軟的耷拉了下來,手上那把精致的槍,不知道是拿不住、還是故意扔的,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保鏢們不敢違抗司南的指令,邊用槍指著他們三人,邊慢慢的往後退去,直到給他們讓開了一條通道。

楚函抱著已經半昏迷的安顏,快步的往停車的地方跑去,受傷的腿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

看著毫無生命力的被楚函抱著遠去,司南緊緊抓住窒息得不能喘氣的胸口,慢慢的走到前面,在拾起安顏的那把槍後,整個人便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檀玉本是邊退邊跑,在看見司南倒下後,便回過身去,飛速的跑在楚函的前面,在那些保鏢還騰不出人手來追他們時,快速的將車開了過來,載著安顏和楚函飛速的往北堂開去。

——

「快把他抬上飛機!」安可顧不上自己身上還在不停留著的血,大聲對保鏢們說道。

邊拿出電話給梅爾醫生打了過去︰「梅爾,司南的肩上受了槍傷,流了很多血,現在昏迷過去了,我不知道是因為槍傷還是別的原因!」

「好好,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回來,你在停機坪等我們!」安可收了電話,快速的跑上了直升機,邊拿出藥箱,邊對機長說道︰「最快的速度,等著救命!」

然後將司南的上衣剪開,用鉗子仔細的幫他取出了子彈後,又上了藥打好包。而她自己,卻因為流血過多而昏倒在機艙里。

旁邊的副機長見狀,便也過去幫她取了子彈,並在肩膀上上了藥打了包後,將她和司南並排放在機艙平鋪開來的床上。

「兩個人情況都不太好,加快速度!」副機長對機長說道。

「恩。」機長點了點頭,仔細看了下航線後,速度便調到了最快!

——

而被楚函飛奔著抱回北堂別墅的安顏,在短短七天之內,經歷了兩次同樣部位的手術後,便一直陷入了昏迷之中!

……

那一年,那一天,就種下了前緣,

第一次,第一眼,已注定了懷念

愛上只需要一瞬間,遺忘卻要多少年

在那不懂傷害的無知少年

不回頭,不道別,再沉醉也有界限

再一次,再一眼,世界掏空了視野

情背負太多虧欠,心藏著太多從前

呼吸沉重綿延,腳步如何輕便

……

當愛在心中長眼,回憶是荒蕪一片

如果時間可以倒轉

嘆,人生若只初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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