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獨門小院中,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院子中的金桃樹,甚至結出都結出了厚厚的冰掛。請使用訪問本站。
「吱嘎~~~」
隨著正對院門的一間木閣房門開啟,一名瘦弱的男子,已經從陰冷的木閣中行處。
這名肉身瘦弱的男子,正是被陳峰刻印光影附在其中的畢德祿。
自從瘦弱男子被中年漢子教習打傷之後,已經過了一月有余,可是在這段時間中,卻是少有人過來探望他。
即便是附在瘦弱男子身體中的陳峰,都不由暗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不過即便是沒有明著出門,陳峰也在暗中,不斷觀察著暮雪峰的形勢。
一個多月的時間中,暮雨宗的近兩百名新進弟子,已經有很多人受不了折磨,退出了山門。
有著那個凶猛的牛教習在,完全就是往死里搞這些新進弟子。
在連綿別院之中,每天輕則受傷重則死亡的新進弟子,絕對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主動退出山門的新進弟子,也會被廢去一身修為,任由其在暮雨森林的深處自生自滅。
對于暮雨宗一眾新進弟子,所遭受的地獄式壓榨,陳峰也只是看個新鮮。
倒是這一個月來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羅英老婦,以及其他人追來的跡象,讓陳峰暗暗松了一口氣。
盡管暮雪峰,已經處在連綿大山之中,可據陳峰對新進弟子的查探。卻早已經知道,這里距離暮雨森林的深處。還有著一段非常遙遠的距離。
之所以陳峰會選擇先在這里安頓下來,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對直接潛入暮雨宗內門,沒有絕對的把握。
「一個資質這麼平凡的新進弟子,想來也是做不了什麼,還是要找機會搞了那個漢才行。」在朝陽的映襯之中,瘦弱男子抻了抻筋骨,臉上甚至流露出了。同陳峰神態略有相似的陰笑。
在此之前,陳峰就已經察覺到了,那名為牛生大漢的胎動後期氣息。
作為宗門新進弟子的武修教習,哪怕牛生在暮雨宗不具備重要的身份,也有進出內門的機會,這才是陳峰所看重的。
只是在獨門小院中等了一個月,陳峰也沒有等到那凶蠻漢子找來。
「既然你不來的話。那我就只能主動去找了。」活動了一番身體,腰間插著木筒小劍的瘦弱男子,這才笑著走出了獨門小院。
一個月之中,瘦弱男子的**,並沒有因為陳峰所化刻印訣附在其中,出現什麼明顯的變化。
而且此刻畢德祿行走在連綿別院之中。也是顯得戰戰兢兢,就連目光都與以往廢物之時,沒有絲毫兩樣。
不過瘦弱男子一經出現,倒是引起了一些,至今還能夠存留在暮雪峰的新進弟子關注。
因為被凶猛中年漢子打散靈力的關系。這一個月來,倒是沒有什麼人找到畢德祿參加集體的修煉。顯然是將其當成了一具尸體。
此番看到瘦弱男子,還算是安然無事走了出來,也難免有些認識他的新進弟子,產生了異樣、驚訝。
「真是沒想到,那個廢物竟然還活著,當日因為他受到牽連的兩個守夜弟子,靈魂都受到了創傷,直到現在還痴痴傻傻的躺著呢!」一名麻衣少女看到畢德祿之後,不免捂嘴對著身旁之人出聲,好像是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物一般。
「如果不是他,內晚也不會被牛整得那麼慘了,冰火大陣的滋味可真是難熬,弄得我皮開肉綻的……」一名紫袍青年似是按耐不住,想要上前給瘦弱男子點兒顏色瞧瞧,卻被麻衣少女拉住。
「牛雖凶殘,可新進弟子彼此殘害,卻是暮雪別院的大忌,咱們比不得那些教習弟子。」麻衣少女對著紫袍青年提醒道。
對于一些看向畢德祿的新進弟子心理變化,陳峰可謂是察覺得很清楚,但卻沒有任何生事的意思,催著瘦弱男子徑直向著連綿別院中央的石閣走去。
「殺了那個凶猛的漢子,我也算是幫你報仇了吧,如果順利的話,我幫你將錦袍青年那個小癟三料理了也行。」陳峰心思陰險道。
想要讓霸道的漢子有所用處,一則是在殺死他的時候,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二則還要將他的肉身完好保存下來,這才是陳峰舍近求遠,先附在瘦弱男子身體中的原因。
「畢德祿,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出來?」
沒待陳峰催著瘦弱男子的身形,接近連綿別院中央的石閣,就被熟悉的聲音叫住。
轉頭看到名為劉剛的青年,已經不再是一身錦袍裝扮,反而在暮雪峰的寒冷環境中,換上了一身汗衫,透露出流暢堅實的肌肉,陳峰心中並沒有擔心,反而在暗暗的陰笑。
「快來吧……」
就在陳峰的期待之中,汗衫青年果然上前,阻住了瘦弱男子的去路。
「劉剛,你要干什麼?」
畢德祿表面上一臉的驚懼,似乎很害怕汗衫青年的樣子。
「一段時間不見,沒想到你不但活著,而且還不怎麼長記性呢,又要去牛生教習那里嗎?」汗衫青年看著瘦弱男子,冷笑著開口道。
「之前我可是什麼都沒跟牛生教習說,而且我落得如今這幅田地,也是因為你……」畢德祿的話雖透著不滿,不過卻頗為氣弱,似乎怕過于反抗觸怒了汗衫青年。
「 ~~~」
沒待瘦弱男子將話說完,汗衫青年就晃到其近前,一記膝炮頂在了他的月復部。
「這一下子是告訴你,雖然同為宗門新進弟子。也要懂得分尊卑,你這種廢物在我面前。沒有說話的權利。」看著畢德祿身形弓成了蝦米的模樣,站在他彎腰身前的汗衫青年,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冷笑。
「呼~~~」
沒待表面上遭創的畢德祿緩過一口氣,汗衫青年的抬臂肘擊,就已經向著其彎腰前探的面部鎚去。
「噗~~~」
面對汗衫青年的肘擊,剛剛遭到膝炮沖擊的瘦弱男子,好似是扛不住了一般,身形彎的更加厲害。臉部稍稍下沉,右眼剛好被肘擊的關節頂中。
「啊~~~」
眼楮被鎚冒泡的畢德祿,幾乎是捂著冒血破碎的右眼,倒地虛弱的打著滾,似乎是疼痛難忍的模樣。
沒想到會錯手將畢德祿眼楮杵瞎的汗衫青年,看著周圍一些新進弟子注視的目光,稍稍愣了愣。旋即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劉剛,我要見牛生教習,你殘害同門,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瘦弱男子在地上打滾慘嚎的同時,被肘擊杵瞎的右眼,竟然冒出絲絲澎湃的靈華。
一時之間。很多向畢德祿注視的新進弟子,都不免露出了驚異的神情。
「你這個廢物自己不得好,難道還想要害我嗎?眼楮都瞎了,我就看看你怎麼見牛生教習。」汗衫青年一把向著畢德祿的喉嚨捏去,大有要將他弄死抓走的意思。
「 ~~~」
沒待汗衫青年抓上瘦弱男子的脖子。手爪就被一只秀手所阻止,兩股力量交織甚至爆發出一蓬霞光。
「宮小玉。你在干什麼?」
被秀手所傳出力量微微震退的劉剛,看著不遠處護住了倒地哀嚎畢德祿的白袍少女,臉色不由顯得更加難看。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家好,今天要是讓你殺了他,恐怕所有新進弟子,都免不了被牛生教習責罰,你難道沒看到他破碎的眼楮有異常嗎?」白裙少女神色鄭重,看了一眼畢德祿捂都捂不住的絲絲靈光,毫不遮掩對一眾觀望的新進弟子道。
「你這麼說,就是一定要跟我作對了?」劉剛雖然惱火瘦弱男子敢跟他叫號,不過重視的卻是,他那破碎眼楮的異變。
「殘害同門本就是大忌,你這件事做的確實有欠妥當,趁著牛生教習還沒有降罪以前,你還是自己去和他解釋吧,相信在場的一眾新進弟子,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把他弄死帶走。」白袍少女絲毫不被劉剛的陰沉神色所動。
「宮小玉說的不錯,這畢德祿是新進弟子中有名的廢物,你就是將他滅了,也不算什麼本事,還是快點向牛生教習請罪吧,免得他老人家又要發飆。」剛剛還想找瘦弱男子麻煩的紫袍青年,這時竟然笑著附和出聲。
「帶我去找牛生教習,我不但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他,更要他為我做主,讓劉剛付出代價……」被救下來的瘦弱男子,似乎是來了勁兒一般,嘶吼著嚷嚷開來。
「閉嘴,是非定論自有牛生教習裁決,還輪不到你在這里咋呼。」白袍少女一把拉上瘦弱男子的胳膊,就向著相鄰已不遠的石閣掠去。
在被帶往石閣的過程中,陳峰能夠明顯察覺到,白袍女子利用拉扯接觸,傳遞過來的靈識探查。
一眾新進弟子也是好信跟隨而來,也不知道是對畢德祿爆碎眼球透出的靈絲感興趣,還是想要幸災樂禍看到劉剛遭受懲戒。
快要到達石閣的時候,拉著畢德祿的白袍少女,臉色驟然一變,因為她發現,探入對方體內的靈識,就猶如泥牛入海一般,徹底切斷了與她的聯系。
如果不是瘦弱男子,沒有顯露出強大的異變,以往又太過廢物,只怕這時心驚的白袍少女,就要放開拉著他的手。
不知道是察覺到了動靜,還是收到了消息,待到一眾新進弟子聚集到演武場之時,中年漢子牛生,早已經從石閣中走出。
「 ~~~」
順手將畢德祿甩出去的白袍少女,就像是丟出了一個破麻袋,也不管瘦弱男子的身形在演武場上翻滾,當先對著中年漢子見禮。
直到這時,一名容貌不太出眾,平時不太引人注意的青年新進弟子。才接近中年漢子身邊,對他耳語了幾句。顯然是告知他詳細的情況。
盡管一些新進弟子,看向對牛生耳語的青年,目光中隱藏著惱怒,不過卻不敢表現出過多的情緒。
不知是不是青年將詳細情況告知的關系,白袍少女甩出瘦弱男子,躬身見禮之後,就再沒有說什麼。
面對牛生目光時不時的打量,倒是劉剛顯得有些心虛。張了張嘴卻沒有狡辯出聲。
「先救人要緊,劉剛,你給我記住了,今天這件事不算完,如果他因為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讓你為今天殘害同門的行徑付出代價。」牛生隱晦注視了一眼,倒在地上畢德祿瞎掉右眼涌出的澎湃靈光。
「呼~~~」
面對中年漢子身形一閃。抓起畢德祿帶出一連串殘影,回到石閣的舉動,一眾新進弟子心中雖有著陰暗的猜測,可是卻沒有人敢出來阻止。
「都散了吧,難道你們想被教習一起責罰嗎?」眼看著牛生獨自一人,抓著畢德祿進入石閣之中。演武場周圍的幾名教習弟子,不由對一眾新進弟子沉聲道。
待到一眾新進弟子不甘散去,劉剛也陰沉著臉要走回自己住處,想著應對之策的時候,一名頭發略有枯黃的矮小青年卻朝他湊了過來。
「劉剛。這次你可當了一回冤大頭,不但攤事兒。還給別人做了嫁衣,看著吧,那個廢物落在了牛手上,肯定是活不下來了,但是這筆賬卻要算在你的頭上。」矮小青年小聲點明道。
「宗門新進弟子死傷的多了,我不過將那個廢物眼楮打冒泡了,算得了什麼,畢德祿被抓進去的時候都沒什麼事~~~賴我想都別想……」汗衫青年雖恨恨出聲,不過卻沒什麼底氣。
不同于心思復雜忐忑的劉剛,將瘦弱男子抓到石閣二層密室之後,中年漢子牛生,很快就將密室的法陣啟動,封閉了外界可能的潛在探查。
「畢德祿,你沒什麼事吧?你那受傷的右眼,怎麼會透出靈絲……」牛生伸出大手,幾乎是強行將瘦弱男子捂著右眼的雙手撥弄開來。
這還是中年漢子頭一次叫瘦弱男子的名字,不過他目光注視的重點,卻是從瘦弱男子破碎眼孔中透出的晶瑩靈絲。
「牛生教習,是那個劉剛將我打瞎的,你一定要給我主持公道,疼死我了……」瘦弱男子幾乎是痛苦申吟出聲,不過語氣中卻依然透著對劉剛的濃濃憎恨。
「鎮定一點兒,要讓我救你,得先知道你的眼楮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自己都不清楚嗎?」中年漢子模著瘦弱男子的脈象,除了極度虛弱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以前我只是隱隱听說,我們畢家的祖先,有著很強大的靈目修士,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牛生教習,救我……」瘦弱男子在眼楮瞎了的情況下,沒有一點兒鎮定的意思,顯得頗為慌張,似乎都表達不出話語所蘊含著什麼。
「轟~~~」
中年漢子突然一拳向著瘦弱男子的頭部打下,將其面部都擊得凹陷破碎,直接就失去了氣息。
「廢物就是廢物,留著你在這里哀嚎,還不如安靜對你的尸體仔細探查一番……」沒待中年漢子陰沉著將話說完,不知道是不是畢德祿身損的原因,其破碎右眼眶中澎湃而出的靈絲,竟然開始消隱。
發現這個狀況的牛生,不由微微一驚,生怕會因為殺了瘦弱男子,導致機緣消失,一把就向著其剩下的那顆左眼摳去。
「噗~~~」
一顆眼珠子是被中年漢子摳了出來,可是即便是他將眼球捏碎,都沒能產生任何光華。
「 ! ! ~~~」
中年漢子一拳拳將畢德祿頭部搗碎,企圖讓那澎湃的靈絲,再度迸發出來,可是所得到的結果,卻不由讓他有些傻眼。
「怎麼會這樣,剛剛明明還有靈絲泛出的,難道他死了,那些異樣的瞳力也消失了嗎?」眼看著畢德祿頭部稀碎,腦漿血液濺了一地,瞳力靈光卻消失了,有些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的中年漢子,不免有些愣神。
「呼~~~」
畢德祿的尸體身形,驟然放出了光影,可卻不完全是瞳力靈光。
一臉邪惡的刻印光影,直到這時才露出了,比中年漢子牛生還要猙獰的面目。
刻印光影幾乎就像是挪移從尸體中蓬出,沒待中年漢子反應過來,已經被其抱了個正著。
「眾生祭!」
比起牛生那壯碩的身形,陳峰的雄壯刻印光影絲毫不弱,可是抱上其身形之後,卻沒有對中年漢子**造成打擊,而是將他的頗為雄厚魂影,撲出了體外。
「 ~~~」
就在陳峰的刻印光影,將牛生的魂體,撲出肉身之外的同時,右手已經將腰間不起眼的木筒小劍帶出鞘,對著中年漢子的魂體就攮了幾下。
面對突如其來被人將魂體撲出體外的打擊,牛生的靈魂甚至根本沒能適應過來,就遭到了爆攮。
「嗡~~~」
不只是落神毒氣,就連小劍上附著的血絲傷之力裂痕,都像是在中年漢子魂體中爆發一般,逐漸在魂體的傷口處,蔓延出密集的裂紋。
「嘿嘿~~~」
刻印光影逐漸化為實質的陳峰,臉上滿是殘忍陰邪的笑容,不但將小劍入鞘,更是將中年漢子僵住的**搶走,躲在一邊欣賞著其魂體的潰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