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雲歸何處尋 第九十七章 青鸞公主

作者 ︰ 元墨清

邵靖恆站起行拜禮︰「微臣拜見皇上。」

傅雲錦一愣,南豐的皇帝?她欲要下跪,那男子卻阻止了她,「公主免禮。」

傅雲錦楞了下,公主?她看了看上官容濘,卻听那男子接著說︰「大盛朝的皇族後裔,即便江山易了主,朕依然會讓你做個公主。」

上官容濘頓了頓,看了一眼邵靖恆,眼神沉重起來︰「北帝知道了三哥用苦肉計將你送離北境,現下,正向三哥發難。」

邵錦恆帶著幾分唏噓結束了回憶︰「琛伯父神機妙算,但算不到意外之事。若不是那吳氏因愛生恨,毒害玥姨,小淖你現在會是最幸福的女孩了。」他的眼眸里帶著幾分痛惜之情。她的苦難但願由此結束。

李宣易年輕朝氣的臉顯出些調皮,賣著關子道︰「我們要在這個地方論出個前因後果?」

李宣易溫和笑笑︰「上官容曄這等精于算計的人,又怎會不知你的底細。朕願意相信他不是為了寶藏才將你送到別人身邊的。」他含蓄瞥了一眼邵靖恆。

「朕遺憾沒有親耳看到父皇與傅琛的那場對話,但听父皇後來與朕說到這件事情時,就想象那是怎樣的精彩。」他的眼楮熠熠生輝,「傅琛果然是名仕,深謀遠慮。

傅雲錦卻沒再糾結在上官容曄這個話題上,放下了就是放下了,她不會再去想著他。人心難測,她是真的不懂他,也許他們之間真的只是有緣無分。她想起李宣易要她做個公主,這不是明擺著要將她公之于眾嗎?

至于治國良方,自在君道。君主賢明,萬民敬仰,君主昏庸,擁有區區幾頁書紙就能力挽狂瀾?

李宣易見著上官容濘急切的樣子微微搖頭,對著傅雲錦問︰「那麼你知道寶藏藏在何處麼?」

「皇上,您依然讓民女做個公主,可民女自幼孤苦慣了,公主名號尊貴,民女擔當不起。」

四人剛回到竹林茅屋,一場雨就落了下來,落在屋頂上,「嗒嗒嗒嗒」的聲音,像是啄木鳥啄樹一樣。

傅雲錦淚眼迷蒙︰「阿爹……」

至于像始皇帝那樣建立不朽之功業,在于天時地利人和。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傳國玉璽只是一塊玉石,深埋地下,與其他玉石無異。若後世子孫得到那樣的機遇可以一統天下,一樣能用玉石鑿出一塊傳國玉璽。

邵靖恆找了托辭躲在竹林陪伴眼前這個鑽牛角尖的女子,甚至不惜隔絕一切與那人有關的消息,他不予置否,但也擔心他這樣小心呵護到頭來未必會有所回報。

李宣易說的故事是一個聰明而又深情的男人為了保護他心愛的女人而做的一場賭博。一方賭注是老皇帝年幼的兒子將來繼任江山後會得到一個擔大任的臣子。另一方的賭注則是大盛朝的寶藏。

傅雲錦茫然搖頭,她連自己是大盛的後人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大盛的寶藏呢?

「小淖,這些事情玥姨當故事講與我們听過的,只是那時你太小了。」邵靖恆靜靜看著她,她看起來受驚不小,一時無法回神。

他說,他培養靖恆作為朕將來繼位後的股肱之臣,那是幾十年後就能看見的,但大盛寶藏,那是一個飄渺的傳說。就算真的存在,斗轉星移,那寶藏還安然否?況且得一名仕,君主賢明,若干年下來,一樣能創造不世之基業,何必舍近求遠,去追尋那未知的傳說?

他用靖恆來做賭注。他說,但凡賢明君主身邊必有一個賢臣,也許幼主將來會遇到那樣一位賢臣,但眼前就有那麼一位,何必放眼到將來?朕慶幸父皇押對了賭注,若不是靖恆,朕很可能現在還是一個傀儡皇帝……」

傅雲錦瞪大了眼,她是大盛朝後人?這個消息令她吃驚,呆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民女怎麼會是大盛的後人,皇上您是弄錯了吧。」她看向邵靖恆,希望他能為她解釋。

邵靖恆正奇怪為何玥姨明明就在南豐,為何不見皇帝來人將她帶走,反還在竹林與琛伯父隱居起來。他道︰「臣?那時臣尚小,與臣有何干系?」

傅雲錦沒有听到邵靖恆為她解釋的話語,相反,他說了一個故事,一個傅雲錦爹娘之間的故事。故事起起伏伏,百折回腸。

「眼下不會有事的,她一個小孩子,目標反而沒那麼大,況且她一無所知,就算被人抓了,也只會用來逼你現身。反而是你,眼下你才是最危險的。」

他拉過上官容濘的手說︰「朕的皇後來求朕保護你」,他對著上官容濘笑,笑得無奈,「這件事于你們來說大,大得閃閃躲躲,遮遮掩掩,連朕都隱瞞了。朕早就自父皇那知道大盛朝寶藏的秘密。那時的父皇與傅琛有約定,用靖恆你來做交換。」zVXC。

邵靖恆皺著眉頭看向傅雲錦,臉上露出一絲慌亂,連皇上也為上官容曄說話,想必是上官容濘說了不少好話。

這個時候她替三哥不值起來。三哥費盡心思把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自己深陷險境,卻不料巴巴苦心保護的人竟然半點不領情。

李宣易淡淡笑笑,並不為傅雲錦拒絕他的冊封而生氣︰「你不必如此警惕。大盛朝滅亡這麼久了,那寶藏若是壓在某座山下,地動山塌,早就深埋地下,若是埋在某個平地,洪澇水淹,早就埋在某個湖底。朕不會為過于渺茫的事情而多費心思,只想如何將我的臣民過安居樂業的日子。」

傅雲錦揪著他的衣袖,忽然大口大口喘氣︰「我的福福,那我的福福不是很危險?」大盛的寶藏,世人都在虎視眈眈,她的福福若是被人知道身份,不是……她不敢再往下想,眼眸膛大,驚恐得望著他。

上官容濘不知傅雲錦與三哥之間竟會誤會至此,急切辯道︰「你不能這樣想三哥。你的確是三哥的棋子,可三哥自己何嘗不是那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他隱藏的不深,哪有你今日在這里听我說話,只怕早已成為靜樂太後母子戕害的一縷魂魄!」

談話就在雨水滴答中進行。傅琛當年豐采就在那薄薄雨霧中活靈活現展露起來,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流,豐采卓群。站在高處時笑看風起雲涌,卻在最頂峰時甘願急流勇退。

北帝早已知道你就是傅琛的女兒,再加上那人所言,他推斷得知你就是大盛後人,正滿天下找你。」

傅雲錦的眼前閃過無數畫面,傅琛與明玥碩的相遇,相知相愛。明玥碩知道傅琛來找她的真相,心里掙扎彷徨到相信那個男人,願意與他回到自己的故土。中間又橫生出的上官擎,生生被拆散的痛苦,到終于上官擎願意放手,兩人終于團聚回到江南隱世。

傅雲錦再听見關于上官容曄的事情,感覺好像心上挨了下重錘,那錘子重重一下敲開了她的心鎖。那鎖鎖著的是所有關于上官容曄抑或是容天華的一切。青峰山上的你儂我儂,麟王府的里水深火熱,還有那月下的「人之初,情之初」……

兵書鐵券縱然好,但無外乎鬼谷子、孫子兵法等等思想的集成,鬼谷子先生、孫子乃至諸葛孔明,哪個不是經過自己琢磨才悟出的兵道?戰場瞬息萬變,在于將才的靈活,又豈是兵書鐵券那三言兩語能指揮?

傅雲錦靜默不語,上官容曄反反復復,也許她從未看透過他。他的話真真假假,她何曾懷疑過他?就他那時一句「人之初,情之初」,她便放下一切心防願意繼續守候,可是到頭來呢?她親耳听到他說留著她只為保柳新柔母子平安。他的情給了誰,她不再去關心了。痛一次便足矣,她的愛再給不起。他有兒子妻子,而她什麼都沒了……主朕然看。

不過那時明玥碩已經隨著你的父親離開了那里,他反而因為暴露的身份被西幀當做探子而遭到囚禁。重刑之下,說出了南北兩國帝王才知道的秘密。前不久,西幀皇帝眼見南北結親,往來密切,故而放出那個人,讓他攪渾這趟水。

邵靖恆一動不動看了上官容濘半晌,她勸不動,竟然搬了救兵來,甚至冒險將小淖的身世也告訴了皇上。

「苦肉計?」她像是在說夢話般,「你的哥哥把我是當棋子般的吧。」她冷笑,「送我走是為他大業完成後,將我找回,然後再利用我找大盛的寶藏?」

一直沉默的上官容濘開口道︰「正是如此。北雁皇帝抓住了那個放謠言編歌謠的人。那人本是我父皇時期派出去尋找大盛後裔的一批人。他得到線索,大盛後裔有可能藏在西幀,故而前去尋找。

李宣易對著傅雲錦再次道︰「事情已經講明白了,這個公主身份,你得擔上,但必須是以南豐公主的身份。朕已經對外宣布,你是朕新認的義姐,封你為青鸞公主,如此朕才能護著你。」他再次看了一眼上官容濘,「皇後,朕的話是算數的。如此,你該信朕了吧。」

他的眼眸清澈一片,上官容濘不自然的紅了臉,輕聲道︰「我又沒說不信你。」

其實原先想設定靖恆跟容濘來點曖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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