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亂歌》 第二十四章 廢廟對決

作者 ︰ 朱缺

暗,似乎對她沒有任何阻擾。心,為方才他的無恥行為而感到記恨。

為什麼你不容許我多思考?你就那麼的迫不及待,你不僅沾污了我的身體,更摧毀了我對你的心。笛子就那麼的重要,說實在點,也只是借機想佔我便宜吧!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最好全部給我死掉!「齊香遠,我恨你,我恨你。」她不住的向秘道前頭奔跑,泣聲中夾雜著她的大聲咒罵。

「無淚,你別跑,我」他在後面追趕,同樣是踏著漆黑,沖破暗的防衛。

暗道悠長,卻只有一條通徑。無淚仍不理會身後的呼喊,沿途灑下的是她的淚水,消失在黑暗塵埃中的淚水。此刻的她,似乎對他已恨之入骨,倘若他追上來,她很有可能會殺了他。

繼而奔行,同而淚下。摔倒,一塊凸土將她絆倒,她種種的撲下,沒有慘哼。疼嗎?她在心底里自問!不疼,因為心已不在。蹣跚站起,身後呼喊漸近。她如見魔鬼般的發狂的搖頭,隨即痛淚奔去。

「天!黑暗何時才到盡頭?我要回去,回到我小時候的那片地方,那兒沒有痛苦。」她在心底里呼喊。

眼前依舊還未現出那救命的光點,光點便是出口,何時會乍現?

「無淚!你不要跑了!」他還在呼喊。

她仍不理會,期盼著前方便是光明。猛然,只是感覺一股堅硬,而自己的身體竟在瞬間蜷縮,那是一股踫壁般的疼痛。

「怎麼?不,不可能沒有出口。」她拼命的拍打呼喊。

腳步聲,耳熟能詳,倉促不已。

「你別過來」突的,她轉頭大叫。

聲音頓時消失,腳步聲,她的話語,亦化作烏有。剩下的,只是他和她的喘息,在黑暗里無聲的。他和她的心跳,在黑暗里默默的跳得一致。

「好,我我不過來。無淚,相信我,我並不是有意要冒犯你。」齊香遠用心道。他在竭力控制自己散亂的氣息,使自己的話語讓她听了更透徹。

「不用解釋了。你都做得出來,還怕承認嗎?請你不要跟著我,否則我會殺了你。」她抑制住了自己的淚水,盡量的在他的面前顯示出自己的堅強。

「听我說,無淚。還記得嗎?我並不是無緣無故的把你從你哥哥手中救走。我知道,那次在皇宮,是你救了我。我並不是還情,那次,我去找你,從你拋給我那支笛子,我就知道你的用意。我,平時對你冷漠是因為‘西蛇門’欠下了我父親的一筆血債」

「呵!我早就知道的,你所做的一切。救我,還有之前對我的凌辱都只是在把我當作報復的影子!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怕我跑了,不能讓你自己做報復的夢了嗎?」無淚傷心欲絕。

「不是的,你個混丫頭,你怎麼就不明白。方才,我也並沒有對你」他大聲的吼道。

「你緊張什麼?請你永遠的離開我,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沖動。手猛的踫到了自己身後堵死的一個地方,似乎是機關。

光,隨著一聲劇烈的「噥」響,她的背後閃出一道白光。原來,是觸動了開門的機關。

她回頭,沒有留戀,便沖了出去。

絕望,留給他的知識絕望。懊悔,隱藏在他心里的也有懊悔。

「啊!這是哪兒?」她環顧,唯見幾根頹廢大柱,眼前是一背坐著的大佛。

繞佛而出,一陣驚訝,眼前是一男一女,正圍在火堆前烤著野味。那男子俊朗不凡,女子清純麗秀,正是李炎和紫石。這正是清晨,他倆正烤食用餐。適才,他倆也只是听聞一聲巨響,便無端冒出個風韻十足的女子,不覺頓驚失色。

「姑娘,你是?」李炎便問。

無淚哪有心思與之談話,聞如未聞的便朝前奔去。

「無淚,別走!」齊香遠在後呼喊。恰時,穿破那層黑暗,一至著廟中,見了李炎,亦是大驚。

「齊大哥!」李炎又驚又喜。

「李兄!哎,回頭跟你說。」他無心言語,便朝門口追去,剛出外堂,至那露天小院中,但見一黑衣蒙面人,攜一女子,瞬間閃身而進。

「啊!‘西域鬼法’。」齊香遠驟然停步,驚嘆那人身法。

待凝神一看時,那蒙面人,全身上下,唯有眉間與手腕間可見些許膚色。而那人此時,一手正捏住一女子喉嚨,那女子正是無淚。

李炎、紫石見狀,。忙趕上來。一瞧那人,紫石不禁而道︰「是他!」

齊香遠卻有些冷靜,憐憫的望著被縛的無淚,心好似在與她同受被束的痛苦。而她,嘴角卻掠過一絲不屑的淺笑,眼神亦是那麼的麻木。

「你想要怎麼樣?」齊香遠冷道。

「很簡單,交出你手中的玉笛。另外,叫那兩個小女圭女圭滾回靈武去。」那蒙面人緩緩而道。

「玉笛我可以交給你,但他倆的去向我卻無法阻擾。」

「呵!是嗎?那你就殺了他倆,是要他們回去,還是要他們的命,你自己看著辦吧!先把笛子給我,不然,我也會對這小姑娘不客氣。」那人說完,又瞅了瞅被縛的無淚。

玉笛,瞬間月兌手。他沒有絲毫的考慮。那人亦是得心應手的接過,不禁深眉露出一絲喜意。

「李兄,你們二人還是速速請回吧!」卻見齊香遠沉容道。

「齊大哥,你瘋了,我們有要事在身,怎可半途而廢。」李炎氣道。

「李兄,我知道你們為何事。不過,眼下不得不請二位打道回府。若不如此,那也莫怪我手下無情。」

「齊大哥,你怎可為了一女子而放棄拯救天下」

未及齊香遠開口,紫石卻道︰「唉!齊大哥,小女子答應你帶王爺回府。不過,那位前輩不知會不會守信放人?」顯然,她是看準時機,調和而言。

「哈哈!小丫頭,如今我玉笛在手,為何要放人。況且,方才我也只是說交出玉笛和叫你們回去,未曾答應放人。」那人無恥笑道。

「哼!豈有此理。」齊香遠大叫一聲。驀地里,踱身而去,與之對招。那人單手接招,卻是招招新奇。雙手搏單手,未佔一層優勢。突的,那人單手如游蛇般的環過齊香遠雙手。齊香遠頓覺手腕、手肘,好似被粗繩所束縛,一下子不能伸縮自如。待知覺回復之時,那人手指尖已然抵向自己胸膛。猛的吃此一招,胸脯如遭石擊。贏使他身形連連後退幾步,頓時一股鮮血自口中流出。

無淚不絕心疼,心中雖恨他之前的無禮,但畢竟她曾愛上了他。李炎、紫石見狀,沖上前來,一把將他扶住。

「他的果然不可小視。」齊香遠在心中暗忖,然胸口卻還在隱隱作痛。

李炎奇思︰齊大哥做事素來謹慎,可今日卻如此魯莽,那女人果真對他如此重要。

「哈哈,幾個小娃兒。」那人得意大笑。

霎時,傳來幾聲急促腳步聲。門口,三人沖進,前頭那人生相異稟,長發飄逸,正是‘西蛇門’門主公子異,身後兩人便是其隨從。

「叔父,佷兒昨日接到您的飛鴿傳書,特從長安趕來。」公子異見了那人,恭敬而道,然一見他手中被縛的無淚,不禁面容微皺,冷道︰「哼!好你個丫頭,不听哥話,現在看誰救你。」

「糟糕,那蒙面人也是西蛇門人,一個尚且對付不了,現在又冒出個公子異,豈不是更無法救出無淚。可是,不應該會傷害著自己人吧!只是恐怕無淚日後又要回長安吃苦了。」齊香遠腦中思緒不絕。

「哈哈哈!這麼多人湊熱鬧,怎少得了我呢?」恰時,從屋頂傳來一人聲音。三人一听,甚感熟悉,不覺面色微緩。

驟然,從屋頂落下一人,那人黑長袍籠身,長發散亂,遮住面顏,正是青松護法。但見他長袖橫甩,卻是一聲巨響,原來是一條鐵鏈。然而,這一甩時,從屋頂扯下一人。很顯然那人是被長鏈所束,不得已而下。初一看那人,一身破衣,發絲全散,如瘋狗般的朝著對方張牙舞爪。可是,喉部被鐵鏈給捆住,欲出擊而不行。或許是在那輕松護法手中鐵鏈稍一松長之時,他便會肆無忌憚的去撕咬對方。

李炎、齊香遠細觀那人,不禁對視而語︰「他不是那個刺客嗎?」

「對,他就是當日刺殺你們而被我擄走的武卓。不過,現在是我的一條狗,願意為我除去一切的狗。」輕松護法道。

「異兒,你先帶你妹妹回長安,這兒交給我。」那黑衣人道完,隨即把無淚交給了兩名隨從。

「不,叔父。佷兒與您並肩而戰。」

「哈哈!你這是在小瞧叔父嗎?」

「佷兒不敢!」

「那還不快走!」那人話語變成威脅。

「是!」公子異應聲,與兩名隨從帶著無淚轉身離去。

她還是回了頭,看了一眼受傷的他。卻沒有說話。身影,消失不見。

「無淚」齊香遠痛苦呼喊,劇痛卻令他險些摔倒,幸而被李炎二人扶住。

「公子人雄,何必裝神弄鬼。」青松冷道。

「哈哈!」那人大笑兩聲,頭罩當即甩開,露出一張圓厚的臉,卻是蒼老無比。而那臉上的密密長須,更顯出了他的歷經滄桑。

「你老了」

「試試看!」

駭然,他運氣凝神,手袖中亦是溜出上百條黑色毒物,吐舌

昂首,噴灑毒液,恐怖至極。

青松冷哼一聲,輕放手中長鏈,武卓如瘋狗般的撲出,撕扯著吐舌的毒物,一條一條的被扯成兩截。毒液揮灑,對他卻無絲毫作用,因為他早已被服了藥,已無任何知覺,所以他也已經喪失了人性,如狗一般,但狗會死,而他卻不會死。這瘋狂的身法轉眼間便破了公子人雄的氣門,所有毒物盡被殺死。他不覺驚嘆,便以正宗的武學與之對招。可是,無論多麼厲害的招式,都傷不到他。武卓的頭部、胸前被他那巨大的掌勁擊中,幾乎可以擊碎平常人的骨頭,但他卻相安無事。不到三十招,公子人雄已被扯得傷痕累累,無奈之下,只得施展「西域鬼法」遁身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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