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亂歌》 第二十五章 分道揚鑣

作者 ︰ 朱缺

天,賜予這露天的小廟院中光明。對手已匆然遁去,留下的的只是武卓瘋狂的身影。片刻,他卻無力的倒下,一動不動,連呼吸都變得似在敷衍。斷裂的黑龍毒物,一截一截,仍在顫動,然終究不成氣候。

「啊!他怎麼了?」李炎望著趴在地上的武卓。

「呵!他已經沒有用了。」青松道。

「那他會不會死?」李炎接著問。

「或許不會。之前是因為他服用了我‘東門’的黑龍散,才會發揮那樣的余威,而對黑龍毒物臨危不懼。不過,要對付像公子人雄那樣的高手,除了門主,也便只有服用那種藥物的人才是他的對手。剛才,他被公子人雄的巨勁所傷,可能全身的筋骨已經粉碎。日後不死,也便是臥床一世的廢人。」

「‘黑龍散’,好好的一個人,現在卻落得個終身殘廢。」齊香遠道。

李炎听聞過後,亦是不免痛心。雖然他曾想取自己性命,可現在看到他苟延殘喘的樣子卻為他感到悲哀。此時,唯獨紫石一言不發,她或許早就听聞過那種藥的威力。「黑龍散」是用黑龍蛇最鋒利的那顆毒牙,再加上一些毒藥、靈藥研磨而成,服用後,便會令人產生極短時間內爆發的效果。但藥性過後,人卻是生死難料。這種藥是「東蛇門」(東門)密研,其他門派尚未知曉。

「對了,齊大哥,你的傷?」李炎關切問道。

「沒事的,你別忘了我有西域‘還神丹’。」他笑道,隨即自腰部取出一顆藥丸,服下之後,微做調息,但見他面色便有些許緩和。

「呵!看來威脅已經解除。剩下的事情,便交給你們了。紫石,好好照顧王爺。」

「大護法放心,奴婢知道。」紫石點頭應道。

青松微微頷首,黑袍抖動,提著武卓身軀,便閃袍而去。廟內,剩下的只是三人一馬,不覺空寂了很多。

「唉!李兄,你怎麼和老青松混在一起了?還有,雙月呢?」齊香遠有些迷糊。

「齊大哥,這原由錯綜復雜,我們還是先趕去太原吧!不然貽誤了時機。」李炎本想解釋,但雙月之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他唯有選擇這個理由避開一切,算是為自己找出口。

「嗯!只是」

齊香遠突的憶起了洞中財寶,接著微笑道︰「你們還是先趕去吧!我還有要事,日後我們太原相見。不過,這里已是雲中縣(大同),離太原不算太原,你們二位也不要操之過急。」

「好!齊大哥,那後會有期!」言罷,他領著紫石,牽馬而出。

廟內這回算是清淨了,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人。

「怎麼?我還有什麼要事?」他捫心自問,不免一陣干笑。

自己都不知自己有何要事。無淚的離去,讓他痛心疾首。到現在,他的心里已經承認了自己是愛她的。過去,她近在眼前,卻一直未曾珍惜。而現在,她已不在,不覺悲嘆恨晚。會還有機會再見面嗎?她對他或許已是恨之入骨,只怕是日後再相見了,都已是無法續緣。

「魯大哥,你留給我一大筆金銀珠寶,說自會有用處。莫不是想讓小弟我討一大堆老婆,哈哈哈!」他自言大笑。

「不行,還是先到雲中縣(大同)城中去看看。這里如今已被安史叛軍所霸佔,而且還有大將高秀岩把守,得去探探他們的動靜。必要時,也可以拖住一方圍攻太原的勢力。」笑語過後,他不禁生出一陣思緒。

默默的,他起身走出廟門。望望四周的一切,記下了這兒的環境與地理位置,以免日後尋錯。一番打量過後,這才暗暗離去。

大同之城,自古乃兵家重地,屯兵重鎮。放眼望去,城牆聳立,城樓上巡城士兵多如螞蟻。而那城牆的牆身,圍城的便是一個有致的形狀,好若臥龍,看上去甚有氣勢。

「 !還記得我吧!當年我可見過你的,你比長安可差遠了。」齊香遠眺視著城池,自嘆一句。

馬,依舊是那匹快馬。人,依舊是如夢初醒的兩人。奔行如箭,落蹄的每一方靜土仿佛又被踏醒。

「紫石,雲中縣(大同)已被叛軍所佔,我們必須繞山路而行至太原,山路崎嶇,你可要忍受辛苦了。」李炎對著屈在他懷中的紫石道。

「嗯,王爺都不怕苦,那我又何懼?」她說話的時候輕昂著臉蛋,臉上似乎洋溢著無比的幸福。

對她來說,可以像現在一樣,在他的懷中便已經很幸福了。有的時候,她希望前路越遠越好,她便可以在他的懷中多呆一會兒。她從沒有這麼親密的與異性接觸過,這麼多的日子,她漸漸感受到的便是那麼的不一般。以至于,她便認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呵!對了,你有想過那人為何要奪齊大哥那只玉笛嗎?」李炎尋思而問。

「不知道。真想不到那人竟是‘西蛇門’的絕頂高手。要不是有大護法出現,我們還不知道會怎樣」

「你知道他的身份?」

「也許吧!那人稱後來來的那年輕人為‘異兒’,而他又稱那人‘叔父’,大護法又叫那人‘公子人雄’。我只是听門主說過,以前西蛇門的門主叫公子楚雄,不過江湖傳言他十五年前閉關修煉邪功走火入魔而亡,也不知是真是假。現在的門主是他兒子,好像叫什麼公子異。莫非那人口中的‘異兒’便是」紫石繞了一圈,這才恍然大悟。

「嗯,很有可能。他們叔佷出動,豈會是只為了一支玉笛那麼簡單?名義上叫他的佷子回長安,很有可能,他們會同叛軍出征太原。」李炎突覺一場陰謀似乎又在衍生。

「他們‘西蛇門’做事向來詭異,就說之前的‘南轅北轍’兩大護法吧!現在又不知奔了什麼主?」

李炎听著紫石的嘟噥,心底里卻在回思著在破廟中的一切,齊香遠怎麼會突然冒出?然後那個叫公子人雄的人為什麼要奪走那支玉笛?這其中太多的不可思議了,有容不得他多想、多模索。更多的猜測也只是白費心機,還是看準眼前吧!眼下的太原還等著自己前去揭開陰謀呢!

禿林已然逐盡,山路即在眼前。或許不能驅馬前行,或許凶險萬分,或許難以想象。但依舊得去面對,而且即便有擋路門神,也必須從他身上踏過去。

山路綿延,果真不能驅馬,兩人牽馬而行。望著兩旁的山勢,密草蕭瑟,若是這其中躲著幾只野獸突的竄出來,兩人都恐怕不能及時躲開。

「大哥,這里會不會有山賊啊?」紫石問。

「山賊!」

一語未完,突的草叢中一片抖動,連襟搭寐的草叢一下子產生了共振,似有萬千條野獸冒出一般。

兩人吃驚,倚背望著兩方,只待從中之物竄出,便要發起反擊。然心已若懸河,眼若明珠,等待著這從中不明生物的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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