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芊蕊也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心靜不下來。很亂,也很躁。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靜不下心來,」芊蕊迷茫的望著李浩,「有點難受,又有點……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她搖頭很是迷惑。
「哪里,哪里,不舒服!?」
「沒有。很好的。」芊蕊搖了搖頭,「我想,或許是自己看到這副畫的原故吧!」她找著可能的理由。
「也許是。」李浩也認為這是唯一的,也是最合理的可能。「別多想了。」他停了停,「畫,是在畫街出現的。你連他的相貌,都不清楚。多想只是徒增自己的煩惱。沒用的,」關切地看了看身邊的人,他又提議似地繼續說︰「以後,經常去畫街看看。也許,能遇見他的。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他肯定的點了點頭。「找人,是千急的不得的。不是已經有消息了麼?慢慢來。我可不希望你整天的都被如何找人所困惑著。」他含笑地望了一眼芊蕊,「去畫街,也就就當是散步,心弦不要拉的太緊。」見她無力的點點頭,他又玩笑的接著說︰「放松一下自己的神經。笑一笑,不然會很容易老的。」
也許是為了不拂李浩的面子,也許就是自己想笑了。總之,李浩的話說完,芊蕊的笑就在臉上舒張開了。
「對啦!這樣才好。晚飯,我們吃什麼?」
「隨便吧!」
「隨便!具體點吧。隨便,真的讓人很不方便的。」對于芊蕊的隨便,李浩可接受不了。隨便,的範圍太廣了。隨便是等于說所有的食物都可以,什麼食物也都不可以,也就是等于沒說。
頭靠在車窗上,芊蕊並沒有專心地听李浩說話。
看著茫然、不知所因的她。李浩輕嘆了一口氣,「回去煮湯,給你補補。」他頗為得意又炫耀似的的補充了一句,「我煮噢!」
「噢。」芊蕊只是相應的發出了聲音。現在的她哪里會去注意听他在說什麼。
說出,一句「我煮噢!」的李浩,本是想要芊蕊挖苦一下自己,好讓車里出現笑聲。沒想到芊蕊只是無j ng打采輕輕答了一聲,他不得不失望地作罷自己拋磚引玉的做法。
窗外的一切在芊蕊眼中仍舊是老景。不是沒有變化。而是這樣或那樣的變化,她是無從知道的——透過車窗,那麼小小的地方——籠統的,能看出什麼變化。又沒有某個人會來詳細的告訴她什麼在變化。
白天發生的一切,注定著芊蕊今夜又是無眠的。
站在窗前,一雙沉思憂郁的眼楮,在這片夜空里無目的的尋找著。畫在,人就該不遠——理論上是這樣的,她當然希望現實也是如此。她要在夜晚,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讓那一種自己也說不上來所以然的感覺,沉澱下來。靜下心來,她不禁為自己今天擅自離開而感到擔心。畢竟自己是護士,沒有任何交代的就丟下了自己一生中的第一個病人,實在是有點過分。
同芊蕊一樣睡的很晚的,還有樓上房間里的李浩。他壓低聲音,在和別人通電話——芊蕊出現在這套房子內,就帶來這個頻繁的電話。
天還早,該去做早飯了。芊蕊打開了房門。
「早!」
「噯,你,……」
「我們騎車去晨練。」一只手扶著一輛休閑自行車,等候許久的李浩,打斷了芊蕊的疑問。
芊蕊跟隨著李浩,騎車往郊區去。新鮮的空氣,徐徐的風,裹卷著輕松愉悅的話語在一路相伴。
「可惜了,如果早點還是可以看到r 出的。」李浩惋惜的看著已出山的太陽。
「呵呵,」芊蕊好笑地扭過頭看著李浩,「在小土坡上看r 出?」
「嗯!」李浩看了看腳下只有兩米高的小土坡,「小土坡上看r 出,更有味道。」
「是啊!」芊蕊贊同的點點頭,「高山太擁擠,小土坡很清淨。」
「總結的好!」李浩想起了什麼,忙夸贊地說︰「你得車技還不錯。」
「我常常和哥哥一起騎車的。」
「哦!他的車技是比我強。」回過頭,看著停放在一邊的自行車李浩感慨地說,「這車騎起來也很舒服。」
芊蕊看了一眼李浩,「對不起!」,那輛車破舊的車。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李浩別過頭望著芊蕊,「如果真的要說,那就是該謝謝你。」望著遠方,李浩直了直身子,「原以為騎著父親留下的車,可以永遠的留下有關父親的記憶。可,事實呢?」頓了頓,「事實呢,只是給自己增加思想和心理負擔。」望著芊蕊,他自言自語似地︰「過去的,就過去了。人生短短幾十年,現在未來都顧不及了。哪里還能分出時間給過去。」
「是啊!」芊蕊輕聲說。
伸伸胳膊,踢踢腿,大口呼吸著空氣芊蕊感到滿身地活力︰「生命在于運動!以後每天我們都騎車來這里,好麼?」
李浩雙手一握拳,向前一推,稍稍一低頭,「奉陪!」
芊蕊笑著也同樣回了個禮。
「到時間了,該回家嘍!」李浩先沖下土坡,對身後的芊蕊說︰「能追上我麼?」
「追不上你,我就是豬。」
「那我豈不是是驢啦!還是一頭高級驢吶。」
…………………………
踏進醫院。被人監視的感覺,又在芊蕊心底油然而生。但今天監視的眼楮並沒有在她的心上停留,它們像是通風過道里吹過來的一陣風——吹來了,過了,然後就消失了。她正急匆匆,往311病房去。雖然李浩早上大費一番力氣,想要把她留在家中休息。
在她剛把一只腳放到門前,就和吳雨踫了個對面。一個進門,一個出門。
「早——!」
芊蕊的問候話和笑容,被吳雨那雙眼sh 出的異樣光一點點的剝蝕了。一時明白不過來的她呆楞在那里。怎麼了?
「早。」扭過頭吳雨在離開的同時,說了這樣一句結束沉默的話。
如墜雲霧般的芊蕊,看著吳雨的遠去的背影。中馬尾,左右擺動;她是面向來陽光的方向走去的,金s 的光線,勾勒出她嬌好的身形。凝神看著的芊蕊,突然發現自己好象在那里見過這樣的畫面?是的。是在哪里見過。她確信這個光線下的背影,在自己的腦海里漂流過。可是,在哪里呢?在什麼地方見過呢?她是記不清了。
輕輕推開門。芊蕊做好了為自己昨天擅自離開,承受應得懲罰的心理準備。
「今天,感覺怎麼樣?」很奇怪,進門的芊蕊並不擔心阿木會說出讓自己難堪的一些話。走進病房的,有一種無法言明的輕松和高興。說著她就走到一邊,拉開了窗簾。
「今天,不看書了麼?!」,她很新奇地發現阿木的書合著,正放在枕頭邊。
人還睡著。見他眼楮是閉著的。芊蕊不由的為自己,剛才說話制造出的聲音感到後悔。
而此時病床上的阿木,用了一個翻身的動作來告訴芊蕊自己並不是熟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