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我想牽著你的腳(慕容柳兒)
紫顏和聰右在房間看著電視,紫顏驀然間一瞥眼,見到聰右下巴堅挺飽滿,于是稱贊道,「聰右君,你的腮幫子長得真好看。」
聰右納悶道,「其實我的腮幫子本來也沒有這麼好看,只是最近練習中文里面的繞口令,結果不小心發炎了,前幾天更嚴重,連話都說不出來。」
紫顏關切道,「那應該趕緊去看看啊!」
聰右道,「是啊,可是我走進一家醫院,醫生問我怎麼了,我指著腮幫子,嗯嗯啊啊就是說不出話,結果醫生對我說,對不起,治啞巴的藥我們這里沒有!」
紫顏笑得直打跌,花枝亂顫,道,「那後來呢!」
聰右道,「後來我寫給他看的,十個字錯了八個,結果那個醫生還是看出來了,還夸我書法寫的有個性,馬上安排我吊消炎水!」
紫顏道,「你吊了幾瓶鹽水?」
聰右道,「不多,才兩瓶。」
紫顏略微訝異道,「那你手臂上怎麼這麼多洞洞啊?」
聰右一臉愁苦說道,「是這樣的,給我扎針的是一個實習小護士,扎了半天都沒扎進血管。我實在痛得受不了,就叫來了護士長。」
紫顏贊嘆道,「護士長嘛,肯定比實習的靠譜!」
聰右用一句摻雜日語的話說道,「絲糕哎!護士長好手法,只見她一針見血地扎進了血管。」
紫顏為中國的護士長自豪道,「我就說嘛,護士長肯定靠譜!」
「靠譜?更靠譜的還在後面呢!」聰右表情一變,道,「她插進去然後馬上拔出來,把針遞給那個實習護士說,看清楚沒有?你再試一次!」
紫顏驚道,「啊?」
聰右無奈道,「然後我的手臂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用你們中國人的說法就是,千瘡百孔,雨打沙灘萬點坑!」
紫顏道,「不管怎麼說,他們總算治好了你的腮幫子啊,可能這就叫做病痛轉移**吧,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他們用的是以毒攻毒也說不定的!」
聰右表情神秘道,「這件事情我只告訴你一個人,瑜帆君回來千萬不要說,否則,他會嘲笑我的。」
紫顏道,「放心吧,跟他比起來,你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聰右思索道,「小屋?大屋?」
紫顏道,「有一天早上燒開水,我讓他把開水裝熱水瓶里。他提著水壺的時候,看見一只蒼蠅停在腳上。也不知道他哪根神經接錯了,直接把開水淋在了那個蒼蠅頭上!」
聰右道,「瑜帆君怎麼可以這樣呢,對那只蒼蠅太不人道了吧,對了,那只蒼蠅後來怎麼樣了?」
紫顏倒吸一口氣看著聰右,想到文化差異,也不多言,道,「它跟著瑜帆的腳一起送進了醫院,八級燙傷!」
聰右還是一副很不明白的樣子,紫顏道,「算了,不說這個了,聰右君,我們先去整理你的行李吧,要不然你今晚只能跟隔壁八級燒傷的蒼蠅熬一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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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翰柳兒寧靜祥和地吃著飯,偶爾相視一笑,前奏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墨菲在那邊陽台花樹掩隱之下拿著望遠鏡遠程觀測,道,「食人花,你就打算一直這麼吃下去啊,我說你是屬豬的……還是你根本就是頭豬啊!」
顧翰掩耳盜鈴捂住嘴巴輕聲道,「那怎麼辦?」
墨菲道,「你會說冷笑話嗎,現在的女生都喜歡幽默風趣的男孩子,只要你揚長避短,把你的缺心眼收斂一點,再加上我幫你瞞天過海,柳兒一定看不出來你原來是二師兄投的胎!」
顧翰臉上一抹黑線暗道,「有人這麼評價自己的老弟的嗎?」
柳兒奇怪問道,「顧翰,你在自言自語什麼?」
顧翰急忙回心轉意、收斂心神道,「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很有意思的笑話,要不我說給你听,從前有對夫妻,男的剛接扎完,結果妻子竟然流產了。」
柳兒考慮半天,一臉糾結說道,「這個笑話……想表達什麼?」
顧翰又道,「什麼,這個不好笑啊,那我重新說一個,從前有對夫妻,男的結扎完,結果妻子懷孕了。」
柳兒一臉沉默,隨即道,「哇,這個笑話,好……別致啊!」
墨菲對著對講機說道,「老弟,你就不能挑一點新鮮的、上檔次的、有創意的,你跟一個女孩子約會老是說結扎,你……你出生的時候腦細胞是不是全被主治大夫結扎了啊!喂喂,怎麼不說話?」
顧翰垂頭喪氣,仰天長嘆倒在椅子上,一只手無力地把無線耳機從耳朵里拉出來,綿綿軟軟扔在地上,無奈中透露這一種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的眼神,靜靜地看著柳兒說道,「我知道我自己有缺陷,我知道自己笨嘴拙舌、弄巧成拙,我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和你一個世界的人,連句笑話都講不好……」
墨菲急忙道,「喂喂,食人花食人花,听到請回話!」結果再看一眼的時候,覺得信心全喪,倍感失望,一巴掌拍在腦門上,道,「完了,太上老君的靈丹妙藥也不能起死回生了,哎,老弟,各安天命吧!」
柳兒看著扔在地上的無線耳機,沉吟半晌道,「顧翰,你放心,我不會歧視你的,我也從來沒覺得你有缺陷!」
顧翰陡然間見到柳兒笑逐顏開,燦若春花的臉龐,對自己嬌顏軟語、呵護備至的模樣,重拾信心道,「真的,你真的能明白?」
柳兒青衫緩步走近顧翰身畔,拾起無線耳機,塞進顧翰耳朵里,說道,「我不會歧視殘疾人的,因為……失聰不是你的錯啊!助听器這麼貴,還是要保管好才對的!」
墨菲驚訝道,「失聰?」
顧翰驚訝道,「助听器?可這是……」
柳兒道,「剛才你給我說了個笑話,我也還給你一個咱們比比誰的有意思!敢打賭嗎?」
墨菲趁機煽風點火道,「食人花,我最喜歡打賭了,問她敢不敢賭點大的?」
顧翰道,「打賭就打賭,不過,誰輸了就要幫贏的人洗腳!」
墨菲當場崩潰,柳兒道,「沒問題,听好了!考場里進來一個女生,一個手拿包,一個手拿喝的,一男監考老師問道︰‘你是來逛街的還是來考試的?’
那女子弱弱的說︰‘我是來監考的……’」
顧翰道,「這個故事怎麼听著這麼眼熟?好像這是發生在我高考的時候的事情!」
柳兒眨了眨俏眼道,「你還猜不出我是誰嗎?」
顧翰道,「你不會就是那個監考女老師吧?」
柳兒道,「那年高考,你身後坐著的向你借了半塊橡皮的人,你還有印象嗎?」
顧翰撥雲見月,記憶穿破時光界限迅速回想,突然靈光閃現,道,「我記得我當年身後的是一個長的其貌不揚的女孩,給我的印象很特別,身材很漂亮,不過牙很黃,所以我就沒敢多看。」
柳兒一臉好奇問道,「有多黃?」
顧翰道,「說不上來,感覺她要是在吃草莓的話,配上黃牙,應該跟番茄炒雞蛋的顏色差不多!難道當年那個女孩就是你變的?」
柳兒道,「你還記得你高考完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顧翰仔細凝神細想道,「考過之後我就打車回家,天色很晚,家又很遠,陰森恐怖不寒而栗,然後我看見路上有一個長發飄飄的姑娘,臉很秀麗,站在路邊攔車,我想如果有美女相伴肯定十分愜意,于是我跟師傅說,師傅,咱們捎一下那個女孩吧!師傅笑著答應,然後迅速停下車對我說,你下車吧,錢不收你的了!」
柳兒道,「然後呢?」
顧翰一臉哭喪道,「然後我就被那個師傅半路拋下,一路走回家的,還路過一個亂葬崗,差點沒嚇死在那里……對了,那個女孩不會也是當年的你吧?」
柳兒道,「仔細回想,你回家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顧翰流著冷汗接著聯想,道,「我回家之後,被嚇得魂不附體,想去散心,去了商場,上了自動扶梯,發現好久都不在動,然後身邊一個女生對我說,對不起,你擋住我的路了,然後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柳兒瞪大眼楮道,「什麼事情?」
顧翰一臉傻笑道,「原來這根本不是自動扶梯,就是普通的樓梯,沒想到哪家商場破成那樣,連電梯都沒有!」
柳兒笑道,「沒想到那些年你的人生還發生過這麼精彩的事情啊!」
顧翰一臉驚疑不定道,「那你是誰?」
柳兒道,「我?我當然是開玩笑的啊,你說了一個笑話給我听,我就還你一個咯!說好了的,幫我洗腳!」
顧翰喜從天降,一時受寵若驚,道,「什麼!」
墨菲道,「我說食人花,你這歪打正著的功夫也太高明了吧,這麼快就有了肌膚之親!」
顧翰心里自言自語道,「別人談戀愛都是先牽手,我先從下面牽起腳來了。」
雖然嘴硬,心中卻蕩漾著另外一種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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