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靠
顧翰端來洗腳水，全身上下整治一新，心癢難搔，喜不自勝，拿著毛巾很專業地擦拭著，看著柳兒的縴縴玉足，不盈一握，不禁心神一蕩。墨菲感嘆道，「老弟，樓下洗腳城再招技師，你可以去試試。」
柳兒嬌嗔道，「放點鹽，對皮膚好！」
顧翰點頭道，「我知道。」
顧翰舉一反三一琢磨，有加了一些冰糖、白醋、枸杞進了腳盆，柳兒好奇問道，「你這是跟中醫學的嗎？」
顧翰嘻嘻一笑道，「不是，和我媽學的。」
柳兒道，「你媽也經常泡腳？」
顧翰滿臉燦爛道，「我媽常常煮豬蹄。」
柳兒一巴掌排在顧翰腦門上，佯裝生氣道，「去死，洗你的豬蹄去！」
顧翰反應過來道，「對了，怎麼還沒判定是誰的笑話好笑呢，憑什麼我就給你洗腳啊？」
柳兒胸有成竹道，「那好啊，把你的無線耳機摘下來，我們可以讓菲菲姐來給我們作證啊？」
墨菲道，「太逆天了吧，這麼天衣無縫的計劃都被識破了？」
顧翰把耳機再次摘下來扔在玻璃餐桌上，道，「什麼天衣無縫，根本就是千瘡百孔，比我的電腦系統漏洞都多！」
柳兒洋洋自得對著耳機道，「菲菲，你要不要過來喝一杯啊？」
墨菲打著冷戰，「有人問起來的話，你們就幫我告訴觀眾，這一集我沒有出現過，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顧翰臉上一陣濕熱潮紅道，「你都知道我老姐幫我……的事情了？」
柳兒道，「知道什麼啊？」
顧翰抬起頭，看著柳兒美目璀璨，星光流盼，鼓起勇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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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納悶道，「老娘闖蕩江湖，踏雪無痕，刀口舌忝血，沒想到竟然玩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可能呢？」
墨菲一瞥眼見，看到陳凡撅著，擠著門縫偷窺著紫顏的臥室，一聲不響走到陳凡身後，抬腿在他上踢了一腳。
陳凡剛要叫出聲來，立馬強行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慌慌張張把墨菲拉到拐角。
墨菲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搜集素材，都搜集到別人女孩子家家的臥室里去了，偷窺狂？」
陳凡一臉無辜面容焦急道，「你知道什麼啊，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墨菲道，「你尿床啦？」
陳凡呆了半晌道，「什麼啊，我跟你說正經的，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前幾天我不經意看到瑜帆向紫顏求婚了。」
墨菲听完之後仍是麻木道，「偷窺就是偷窺，什麼不經意看到？再說，他不向紫顏求婚，難道跟我求婚啊？」
陳凡緊張兮兮道，「什麼呀，這也不是關鍵，關鍵是前幾天我又偷窺到，啊呸，是我不小心看到，紫顏指著自己的肚子要瑜帆負起做男人的責任！」
墨菲恍然大悟道，「原來他們是有預謀的，原來是奉子成婚，趕鴨子上架！」
陳凡緊張兮兮道，「什麼啊，這些還不是關鍵，關鍵是，紫顏竟然沒有答應瑜帆的求婚，不過收下了求婚戒指。」
墨菲道，「這有什麼稀奇，是我教給她的啊！對了，你說了這麼多關鍵，到底哪個才是關鍵，還有，你哪來這麼多‘不經意看到‘，偷窺就是偷窺，別不承認，豬鼻子插蔥，你裝什麼大蒜？」
陳凡道，「豬鼻子插蔥，不是裝大象嗎？好吧，這些統統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剛才在門縫里面看到，房間里多了一個男人，不是瑜帆，而且跟紫顏親密無間，摟摟抱抱，有傷風化……」
墨菲眉目含怒，義憤填膺道，「這簡直就在破壞我們愛情公寓的金子招牌啊，傷風敗俗，蠱惑民眾，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凡為墨菲的威嚴所震懾，附和道，「就是，現在就盼著您老人家來主持大局了。」
墨菲喝道，「陳凡，你太不像話了！」
墨菲露出詭異笑容道，「這麼勁爆重口味的劇情竟然不叫我？」
兩人走近門旁，兩只腦袋一上一下，一起，「不經意看著」。
不過視線不好，只能看到窗簾，以及紫顏聰右兩人不露臉的身影。
只听得朦朦朧朧听見紫顏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聰右道，「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但是我還是喜歡你。」
墨菲在門外暗道，「好痴情的男人！」
聰右又道，「其實我也有女朋友了。」
紫顏道，「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但是我還是控制不了對你的痴迷。」
陳凡暗道，「好下賤的小三，竟然比我還賤——哎，我哪里下賤了？」
——而事實情況是，一個小時之前，紫顏和聰右準備把屋子收拾一下，就在兩人折騰了半天之後，終于把屋子打掃得家徒四壁，一貧如洗整潔干淨能看了的時候，兩人癱軟在沙發上，紫顏瞥了一眼道，一聲尖叫道，「哎，你也是風肆的粉絲啊？」
聰右展開笑顏道，「你怎麼知道？」
紫顏道，「你看你行李箱的那本風肆寫的小說都露出馬腳來了，你還敢說你不是他的粉絲？」
聰右嘻嘻一笑，然後淡定道，「其實，風肆就是我的筆名。」
紫顏激動尖叫出聲，聰右道，「我的耳膜！」
紫顏奇怪道，「對了，你不是日本人嗎，怎麼寫起中文小說來了？」
聰右故作神秘道，「你猜？」
紫顏道，「你不會已經學貫中西，博古通今連中文都能說得洋洋灑灑、一絲不掛了吧？」
聰右模著腦門說道，「一絲不掛，是什麼意思？」
紫顏一臉不屑道，「你連這麼淺顯的成語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這本小說是你寫的，你以為女人都把當眼罩罩在臉上那麼好忽悠的嗎？」
聰右像是被冤枉的臉色急忙辯解道，「其實我本來寫的是日文小說……」
紫顏得理不饒人說道，「是嗎，你用金山詞霸翻譯過了？」
聰右道，「你一定沒有仔仔細細看過這本書吧？」
紫顏撅著櫻桃小嘴蠻不講理搶過來道，「怎麼可能，我連這本書的isbn編號都背得出來！」
聰右道，「我不信，你背給我听听！」
紫顏故作清純靚麗、笑靨如花道，「4008－000－000，dhc……」
聰右道，「就知道你看書不細致，囫圇吞棗，諾，你看，這里有我的名字，還有幫我這本書翻譯過來的人的名字。」
紫顏又是一陣尖叫，聰右捂著耳朵忍受過去，紫顏道，「那你干嘛不好好在日本寫作，跑到中國啊？」
聰右道，「我一直很神往的一個國度，就是中國，中國文化，博大精深，語言，更是源遠流長……」
紫顏道，「少來，說實話，你是不是日本官方派過來的間諜？」
聰右喪氣道，「好吧，我交代，是因為我在日本混不下去了。」
紫顏大吃一驚道，「怎麼可能，你們作家不都是有版稅的嗎？」
聰右一臉垂頭喪氣道，「我的寫作收益大多數都是來自于中文版本的發行，日本的出版社已經決定終止我的合作協議，幫我翻譯的那個家伙，竟然比我賺得還要多！而且他寫的中文，我全都看不懂！」
紫顏拿著那本風肆的《紅男綠女》看了幾行，道，「哪里看不懂來著，我幫你分析分析？」
聰右拿起書說道，「你看這里，一對男女的對話。」
紫顏拿過來看說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聰右接著讀下去，道，「雖然你已經有男朋友了，但我還是喜歡你。」
紫顏道，「寫的很好啊，很痴情啊這個人！」
聰右道，「什麼呀，我本來寫的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但是因為誤會而分開了，最後因為男主人公苦苦追尋，終成正果。他倒好，直接把我的女主角寫成了杏水楊花的另外一個人，一本書里面竟然跟十八個男人有過關系！」
紫顏一拍桌子道，「原來這才是真相，我差點上了那個長在臉上的烏龜王八蛋的當了！」
聰右道，「你看這里︰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紫顏道，「下面一句︰我知道，可我還是喜歡你。切，這小三好不要臉！」
聰右道，「什麼呀，這個原來是我小說里面的女主角，結果在這本中文書里面，竟然出場不到三章，就因為破壞別人夫妻家庭，被卡車撞死了。」
紫顏道，「他這個翻譯隨便更改原作者的意圖，你可以起訴他啊？」
聰右道，「我也想，可是我去法院的路上，接到了我被他起訴的傳票，說我企圖侵犯他的著作權。」
紫顏道，「公道自在人心，你看，書上都寫著，山本聰右著，他只是個翻譯，你看看，作者，翻譯，出版社，黑紙白字印刷上去的，鐵證如山，你肯定能勝訴！」
聰右嘻嘻一笑，隨即板著臉道，「你看這書上我的名字，不用天文望遠鏡哪里看的見？事情的結果，我的那個翻譯同時把出版社、印刷廠、還有我，全都給告了，而且出版社、印刷廠因為收了那個翻譯額外的版稅，已經宣布妥協，要我承擔侵犯別人著作版權的責任。」
紫顏陪著這個沒落作家一起嘆息良久。
俄而，紫顏道「算了算了，房間整理得快差不多了，我們來最後一次吧！」
聰右愁眉苦臉一臉疲憊道，「啊？還來，我都累得快不行了！」
紫顏拿著抹布直接披在聰右臉上道，「我都不累，你還累啊，去去去，把地板再拖一遍。」
聰右把抹布在臉上摘下來，道，「你一直都在發號施令，只會對我說，快點快點，動動嘴皮子累什麼。還有，地板都快被你拖得可以照見我的眼睫毛了，你還嫌不夠亮啊，再說，地板經常拖，會壞掉的。」
紫顏道，「我只知道腦子經常不用，可是會銹掉的。只有累死的牛，還沒見過被耕壞的地！」
聰右問道，「那你就打算把我累死？小姐，麻煩問一下，你一共累死過多少頭牛？」
紫顏掐指算到，「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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