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馬臉漢子一雙污穢不堪的手在小純冰肌玉骨的臉龐,微微高聳的胸部上不停游移,臉上帶著「天降尤物」一般喜悅不勝的婬笑,黃鶯見此,忍不住喝道,「你給我住手,要不然我家公子爺來了,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你家公子爺是何方神聖啊?」一旁看護黃鶯的猥瑣男撫模著黃鶯縴細的肩頭和酥若無骨腰肢,不住挑逗道,「我倒真想讓你公子爺觀摩一下我們黃山四狼的床上功夫,搞不好我們幾個還可以互相切磋一下呢!」
「我家公子爺是林……哎呀,不對,我不能說出我家公子也姓名的,該打該打……」黃鶯忍不住要拍打自己臉頰,卻發現穴道被封,連抬手也是不能。
「來來來,我來幫你!」猥瑣男語音滿是蕩意。
馬臉漢子回頭一看,猥瑣男正和黃鶯糾纏得火熱,表情收斂,臉色鄭重道,「姑娘,得罪了!」
小純瞪了他一眼,雖然心中驚恐,卻知此時實難月兌身,驚恐也是無益,不由閉上眼楮,懶得理睬。
片刻,小純只感覺鎖骨一陣酸麻,睜開眼來,道路飛塵揚起,忍不住咳嗽起來,手不自覺輕撫胸前,又接著咳嗽了幾聲,才發現穴道已解開,怔怔地看著那個馬臉漢子,不由大感欣慰。
但想要邁步,卻發現腿腳不听使喚。
「大哥,你干什麼?」猥瑣男放下懷里的黃鶯。
「盜亦有道,人家對我有恩在先,我豈能無情無義!」馬臉漢子長嘆一聲,說著便要去解開小純腿上的穴道。
「余下穴道萬萬不可再解,否則別怪兄弟我翻臉無情!」猥瑣男說這句話的語氣卻一點也不算猥瑣。
「哼……」馬臉漢子輕哼一聲,渾不在意,蹲來替小純解穴。小純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小心!」小純剛想說句感激之言,沒想到後面那個猥瑣男一挺長劍向這邊疾刺而來,馬臉漢子一不格擋,二不閃避,恍若不聞替小純解開穴道,瞬間,臉上瞬間顯有痛苦之色,口中鮮血狂涌,強自忍住,卻還是從口中汩汩流出。淋在地上。
小純「呀」的一聲輕呼,忍不住退開兩步。
「小姐,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衫了!」馬臉漢子看自己口中噴出來的鮮血,略微歉仄道,說話已經十分艱難。
這句話一出,小純才發現自己退開幾步有所失禮,人家是為了相救自己才被洞穿肺葉。自己怎能如此嫌棄,即便嫌棄,又怎能如此表露于行?
猥瑣男呼嘯一聲,抽出長劍,馬臉漢子應聲倒地。
「馬大哥,咱們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做善人,那也由得你,不過你現在總知道做善人的代價了吧?」猥瑣男又重新變得猥瑣不堪道。「不過現在剩下的兩個小美人可都要留給我了,哈哈……」
小純穴道已解,但黃鶯卻難以解救,自己現在獨自逃命,豈非不顧義氣。可自己若是留下,無非是多送一只肥羊給虎狼享用而已。又有何用?
「小姐,你快走,不要管我!」黃鶯情急之下大叫道。
「你叫我走,我就偏不走!」小純眉頭一昂,走上幾步。
「姑娘快走,不然老子這一劍不就讓他……白白刺了麼?」躺在地上那馬臉漢子還沒死絕,仍然不住流血,見小純不願丟下同伴獨自奔逃,雖然心中佩服,卻也暗暗罵道這小妞過于迂腐,不過暗罵也沒多久,又在不住嘔血。
「馬大哥,我看這小妮子很是舍不得我啊,你就不要為她操心了!」猥瑣男呵呵說道。
小純走到馬臉漢子身邊,抽出他腰間長劍,對黃鶯微微一笑,心想,今日力抗強敵,如若不勝,我便殺了黃鶯之後在引劍自盡,好過受人折辱。
心念至此,舞動長劍,不住向猥瑣漢子遞進,忽進忽退,恍若游魚,幻妙莫測,直晃得人眼花繚亂。
猥瑣漢子一看來招猛烈,收起輕敵之心,防御招架不敢露出半點破綻。
不過小純大多都是虛招,難以制敵死命,而且小純重傷初愈,身體虛弱。
突然雙劍相交,小純只感覺對方內里雄厚,更勝于己,險些長劍被對方蕩開,眼見制敵無功,看了一眼旁邊的黃鶯,微微咬牙,道,「今日我主僕二人斃命于此,也就是了!」
說著長劍直刺黃鶯胸前,猥瑣漢子說什麼也想不到她想自己人攻了過去,片刻便即了然,她這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用意,大驚失色,心想,這回煮熟的鴨子要飛了,說著挺劍擊刺小純,只盼她回劍自救,然後自己趁機點中她穴道,現在馬臉漢子躺在地上只剩下半條命,若是得手,自己可算是艷福齊天了。
小純一看身後長劍刺來,心中反而一陣坦然,只是想到今生再也不能和表哥相見,眼中卻怔怔流下熱淚,只待那個猥瑣男手中的一柄猥瑣劍一劍穿胸而過,便了結此生。
忽見黃鶯看著自己手中長劍刺來,一臉驚慌失措,心下不忍,心道,「盼你能忍辱負重,何必連累你跟我同死!」隨手拋掉長劍,轉身想背後劍尖撞去。
只听見一陣疾風勁草破空之聲,猥瑣男手中的長劍竟然斷成數十截小段,猥瑣男一臉齜牙咧嘴的詫異,想搜尋一下是何種暗器將自己的長劍斷裂,卻無跡可尋。
此時只見半空中幾根紅色絲羽緩緩飄落,荒野之中,竟然耳中聞到絲絲縷縷的笛聲傳來。
黃鶯臉上喜形于色,小純卻扁扁嘴巴,心道,看來這人是友非敵,即便不懷好意,反正情形再糟糕也不會比現在糟糕到哪里去了,不由心下坦然,靜觀其變。
「血羽飛笛劍,血羽飛笛劍!」猥瑣男尖聲叫道。
馬臉漢子仍然強撐著一口氣,好似那一劍只是略穿肺葉,及時救治恐怕還有生還之望,想到自己初時行使詭計,便是湊上了這個「血羽」兩個訣竅,沒想到此時見到正主,笛聲清幽,血雨飛揚,回想江湖傳聞——血羽飛笛,憑空來襲,殺人千里,只需一擊。
「你既然知道這是血羽飛笛,何不趕快逃命?」一個清亮驕傲的聲音自空中傳來。
眾人一眼望去,只見半空一個人影憑虛御風一般緩緩飄落,周圍血羽紛飛,全身猶如罩了一層紅粉色的光圈,仔細一看,才發現並非光圈,而是用極快的動作手法揮舞著一柄長劍,陽光閃在劍刃之上好像都會被劍刃一揮而斷成兩截一般,不住與空氣相踫,阻擋下落之勢,劍發笛聲,原來是劍身上面開有氣孔。
在劍身上穿空調律,本非易事,況且如果能劍發笛音,這柄劍當然是內外中空,才有可能,可是剛者易折,一柄中空的長劍,在這般迅捷如電、閃翼如風的揮動之下,竟然不致折斷,當真是天下間少有的神兵利器,雖然未曾見它削金斷玉,不過只看一眼,便知道這柄劍絕非庸劍,揮動此劍的人也絕非庸手。
只見那人緩緩落地,輕袍緩帶,甚為瀟灑,背對眾人,右手持劍,左手……居然拿著一個烤雞翅膀!
小純撲哧一聲笑道,「喂,你哪兒來的雞翅膀啊,還有沒有啦?」
那人轉過臉來笑道,「沒有雞翅膀,我怎麼飛得起來啊!」
只見那人戴著一個人皮面具,顯然不願意用真面目示人,不過說話之間言語幽默,又顯然絕無惡意。
小純剛一動嘴說話,心神微分,那個猥瑣漢子趁隙而入,出手如風,急點了小純身上三處穴道,一手摟住小純的玉頸向那面具人說道,「你別過來,你走近一步,我就立馬殺了她!」
「笑話,你殺不殺她,跟我有什麼關系,再說你跟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你?」那面具人手負背後,看似閑暇,輕聲緩語地說道。
「哦,那這麼說你不會殺我?」猥瑣男眼看撿回一條性命,喜不自勝,猥瑣問道。
「本來不會!」面具人微微一笑。
「那現在……現在……?」猥瑣男面露驚恐,剩下的話居然說不出來了。
「因為你剛才居然威脅我,而我是不受威脅的,這世上,能威脅我的只有一個人!」面具人鎮定自若。
「喂,你這個人唧唧歪歪說夠了沒有,別以為你蒙著面具我就不知道你是誰!」小純好像看破了那人的真面目,言語間漸漸無理取鬧起來。
「哦?」面具人微微驚詫。
「哦你個頭啊,你個死人,快幫我解開穴道!」小純不耐煩說道。
「死人怎會解穴,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勉為其難就找個死人,來幫你解穴好了!」面具人身影一閃,快如鬼魅走到小純和那漢子身前,手中長劍直指小純眉宇之間,自信一笑道,「你信不信,我一劍刺過去,你就會死!」
猥瑣男心中想道,你的長劍要洞穿這小妮子頭顱再制我死命並不甚難,但你所為救人,自然不可能連這小妮子也害了,天底下哪有這種一劍刺過兩人只傷一人性命的武功,卻太也聳人听聞了,除非是……
「你個王八蛋、死人、爛人,你到底要看著別人戲弄我到什麼時候才肯出手啊?」小純急道。